第五章 污穢與災厄之左，聖潔與殺戮之右
“殭屍！”村長怪叫一聲拉起陳龍就跑，其他的幾個孩子完全忘記了逃跑，他們被眼前的這一幕給深深地吸引了。
明明他們剛才還在笑着看這個死冰塊臉飛出去呢，下一刻，一個渾身纏繞着黑色的霧氣的東西跳了出來，接住了他，然後他們所依靠的村長就帶着陳龍跑了。
村長離開前說了什麼來着？
殭屍！
場面頓時亂成一片，他們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這裏，只留下了河對面的黑白還有那一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跳出來的殭屍。
“你的血液……很美味呢。”殭屍抓住了黑白的兩隻手臂，雖然他不斷地掙扎着，不過這在殭屍那絕對的力量壓制面前毫無意義。
“讓我，品嘗你的生命吧。”殭屍的兩顆尖利的獠牙狠狠地刺進了黑白的脖子，黑白渾身一陣，眼中的神采迅速流失着。
迷糊之中，他好像看到一個人，那是自己嗎？
在書房看書，學習，修鍊，回去吃飯，看書，睡覺，那個模糊的人影一直重複着這樣的動作，黑白似乎可以感覺到，他那一股無法被表達出來的憂傷。
又是看書，不過這一次他被一個更小的人影給拉了出去，來到了一個房間裏面，那裏放着一個圓球，小人上去摸了摸，發出淡淡的光芒。
那個模糊的人影也走到了圓球的面前，伸出了他的手。
畫面一轉，黑白只看到一道銀光正在自己身上舞動，帶走了自己一片又一片的血肉，他並沒有感到恐懼。
他只是覺得有些失望而已，明明自己已經要死了，但是卻連自己的記憶都不能找回來，死也不能做個明白鬼啊。
黑白努力睜開了眼睛，他的身體裏面的血液已經失去了一半以上，對於常人來說已經死了的出血量對於黑白來說彷彿不存在。
他想要……再看一看這個熟悉但又不熟悉的星空。
曾幾何時，自己應該也在哪裏仰望過這美麗的天空，
漂亮，
美麗，
卻又讓人……無法觸及。
“唉……”一聲嘆息，彷彿穿過了時間與空間的屏蔽傳了過來，又像是來自於未來，又像是來自以前。
黑白黯淡的左眼裏出現一抹紫色的光芒，它很快就佔滿了他的眼睛，他的左手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一股和那一頭殭屍一樣的氣息瀰漫了出來。
他的右眼瞳孔緩緩變成了金色，看似聖潔實則帶着濃濃的殺伐氣息，只是比那個紫色光芒弱了很多，顯得非常虛弱。
他的右手出現淡淡的金色光影，但是也就只是一個虛影而已，就像是無根浮萍一樣一副要被沖走的樣子。
那一頭殭屍不斷地顫抖了起來，他不僅把吸收的血液給反注入了回去，甚至還把自己的本源稍微地分給了他一點點。
這是臣服的意思，一種被刻在血脈進化之路上的臣服，就像是平民百姓臣服於那群官員一樣，殭屍的臣服方式很簡單，
打敗它，或者用更精純的血脈來奴役它！
“老臣罪該萬死！望王，恕罪！”就像是殭屍拜月一樣，這一頭殭屍恭恭敬敬地跪了下來，對着黑白行禮。
“你……”黑白剛剛說出一個字就暈了過去，殭屍不知所措，他抓來了幾十種動物放到了黑白的面前，然後在這裏靜靜地等待着黑白的醒來。
今晚，村子裏火光衝天，嚴陣以待，森林裏，哪怕是一隻蟲子也不敢發出什麼聲音，本能告訴他們現在很危險。
窒息的感覺……就像是無法呼吸一樣，這裏……彷彿是在海里，為什麼？
這裏是哪裏？
我……是誰？
一道散發著災厄氣息的擎天的背影和散發著殺伐氣息的身影正在他的面前站着，自己的前面似乎出現了一個岔路口……怎麼回事呢？
兩道身影都發出了誘惑的味道，黑白什麼都不知道，就在這個岔路口坐了下來，自己為什麼要去選呢？
黑白睜開了眼睛，一頭殭屍正跪坐在他的旁邊，現在應該是中午了，溫暖的陽光透過樹葉照到了那一頭殭屍的身上，但是這頭殭屍似乎毫不在意的樣子。
“王之術，高！老臣居然沒品出半點屍王的味道，望王恕罪，老臣只是喝久了牲畜之血，見到人之後忍不住了而已。”殭屍哭喪着臉說道，雖然他那鐵青的臉色上看不出來嗎，不過他卻可以感受出來。
他，在懊悔。
“哦，隨你。”黑白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這讓那一頭殭屍顯得更加拘謹了，不過他卻不知道為什麼這一頭血脈比他精純這麼多的殭屍居然有着陽氣，而且他的實力怎麼這麼弱？
“那個，請問您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不過它剛剛說完就被黑白賞了一個暴栗，誰讓他動了？
“你剛才說我是王？”黑白終於搞清楚了現在發生了什麼，看來這個生物應該是一頭黑暗生物，可是不怕陽光的黑暗生物真的存在嗎？
黑白沒有想過他的實力是多少，因為那一條河流根本就沒有什麼厲害的地方，這是他們自己規定的地方，越過來的黑暗生物通通都被村長他們斬殺了，所以他們也在不斷的死亡之中摸清楚了不能過河這一條規則。
可是當時的村長為什麼要逃跑呢？
這個生物剛剛說的是屍王？難道這是一頭殭屍，似乎這是他在這裏呆了這麼久之後遇見的第一頭殭屍。
而且村長在吹牛的時候也從來沒有說過關於殭屍的任何事情，難道殭屍有些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對啊，從您高貴的氣息來看，您是一頭屍王，而且還是有身份的王，不是那種只有實力沒有身份的偽王。”殭屍小心翼翼說道，更像是在奉承他。
“我是一個人，而且，你說的氣息是這個東西嗎？”黑白伸出了左手，在他的眼裏，這隻左手正在冒着黑氣，就像是一團黑色的火焰一樣。
雖然這火焰看起來並沒有多大作用，不過，卻給他一種無以倫比的力量感，似乎有細小的符文若隱若現，而金色的光芒早就隱藏起來了。
“污穢與災厄之左，黎明與殺戮之右，你到底是什麼人……不，你到底是什麼生物！”那頭殭屍大聲喊道，甚至已經快要哭出來了。
“我只想活着，僅此而已，如果你願意陪我一起活着的話，我可以叫你一號。”黑白伸出了手。
“……你還是當王吧，對於我來說，跟在王的身後，才是我最後的歸宿。”殭屍僵硬的動作不再，就像是一個人一樣跟黑白握了一下手。
“我本來是被埋在那裏當陣眼的，你的血化解了這個噁心的陣法，所以你要是有打不過的人，把他引過來……只要過了那條河，誰都打不過我！”編號一說道，然後躺到了土地上面，那土地就像水一樣流動，編號一緩緩沉進了土地裏面。
黑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個不好的想法在他的腦海裏面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