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帝位之爭:雲壽國王(二)
“回國?”我眯起雙眼。(.)
“父王的遺體還停在養善堂,等着姐姐回去見最後一面呢。”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底閃過暗淡的憂傷,在外人眼裏看來,或許會感嘆她孝順動天,可在我的眼裏看來,卻如這世間最好笑的笑話。
我冷冷地斜睨着雲梔,沉默不語。
雲梔表情真誠地執着我的手,姐妹情深。風吹動她身上的君王冕服,大片金色堆繡的梔子花,映着淡日的光輝,流光飛舞。
我聽見自己漠然的聲音:“回國?回哪個國?”
她微怔:“自然是回我們的家,回雲壽國。”
我冷笑:“家?雲葭何時有家?”我早已經沒有了家,在父王薨逝之時,在馮釧將軍拒絕為我而戰之時,在雲壽國國**名上書要求立她雲梔為新王之時,我便已經沒有了家,沒有了國!
我狠狠甩開雲梔的手,退後一步。伸手,身後的侍女遞上素絹,我接過,仔仔細細地將手擦拭乾凈,然後,看定她:“雲梔,你害我父王,奪我家國,從今以後,我雲葭與你,與雲壽國,都有如此絹!”
“嘶”的一聲,手中素絹被撕成兩半,手一翻,隨風裊裊落下長廊。
夜的帝都。
月下的帝宮。
三郡六國三十六屬國的君主或者王族使臣都已抵達,悉數聚於明曦殿中,為女帝守孝七日。
無論是三郡之主還是六國之王,抑或是三十六屬國之君,皆褪去冕服,着素衣,長披散,用素絹束於背後,長跪在女帝靈前。
三郡為,六國其後,三十六屬國跪於外,而我,卻跪在三郡之前。
寂月女官將我的位置排在這裏,看似我與女帝最近,當是最為尊貴,可實際上,我卻知道——這只是因我無品無階,本無權跪於明曦殿。
明曦殿中,都不曾有我的位置。
我抬起頭,望向跪在三郡之後,六國之的玄未眠。他雙眸緊閉,已有倦怠之色。今日來他暫理朝政,聽說日夜不寐,內外兼理,井井有條。三個月前落霞郡瘟疫,遍地災民。女帝在時,下令賑災,百餘名神醫前往落霞郡,卻依然難解燃眉之急。
而玄未眠接理朝政之後,便將所有神醫悉數召回,於殿內密談一日之後,又遣人送回落霞郡,正在眾人都摸不着頭腦之時,落霞郡便傳來了瘟疫退去,病患逐漸好轉的喜訊。
緊接着又是南疆蠻夷作亂,大將軍晉柴自薦上陣,玄未眠卻只是壓而不批。三日後,忽然一道旨下,封左衛營少將拓拔瑞為平南將軍,帥十萬大軍南下平亂。
一時間,朝野非議四起。拓拔瑞雖然身為帝都左衛營少將,卻是生長於落日長峽,其父乃是落日長峽前內衛庭長拓拔宏之子,生母是太後身邊隨侍的女官,可以說是落日長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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