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夢遺
第二章夢遺
這都多大歲數了,居然還夢遺?
搖搖頭,只能苦澀一笑,換了身衣服,趁着時間還早,先把舊衣服洗乾淨。
走到洗手間剛把衣服放下,突然從浴鏡里看到,身後有道影子一劃而過,睜眼仔細再看,啥也沒有,反倒看出自己的眼圈有點發青。
“這才熬了一個晚上,怎麼就長黑眼圈了?”我對着鏡子無奈苦笑,沒有富貴的命,卻生了富貴的病,人生還真是艱難。
洗完衣服,到窗台上晾乾,回屋的時候才想起褲兜里還有張紅絲巾,正打算掏出來,等晚上見面的時候還給那個漂亮女人,一摸兜,紅絲巾居然不見了。
“真見鬼,”我換上保安服,去樓下找了家館子吃飯。
正好陳剛也在,看見我,很熱情地招呼我落座,問我昨天幹得怎麼樣?
我笑着說還行,就是大晚上怪冷清的,能拉個人陪我聊天就好了。
陳剛趕緊把夾進嘴裏的菜吐出來,我以為他怕燙,誰知,陳剛突然板正了臉色,很嚴肅地對我說,“小王,上班的時候可別亂講話,尤其是晚上,吵到人清靜可不好。”
我嘴上笑着說放心,哥們不是多嘴的人,低下頭,心裏卻直犯嘀咕,這家單位要求怎麼這麼多,值班的時候跟人聊天怎麼了?何況也得有人跟我聊啊。
去辦公室簽完到,我正打算回小區換班,陳剛又叫住了我,遞給我一個紅色的錦囊,裏面不曉得縫的什麼玩意,硬邦邦的,“小王,這是公司的福利,你以後上班,掛在值班室吧。”
我接過,隨口問道,“這是啥?”
陳剛表情不太自然,“沒什麼,就是個小掛件。”
這傢伙一臉神秘,更讓我好奇,下樓之後,我偷偷把錦囊拆開,取出一個小牌子,上面用紅筆畫著很多蝌蚪一樣的文字,彎彎曲曲的,很怪異。
我看不出什麼門道,沒多想,把牌子塞進錦囊就去換班了。
門口仍然站着幾個小老頭,在和老李頭聊天,看見我來交班,一窩蜂都散了,讓我很尷尬。
更奇怪的是,小區門口的地上,散落着不少紙錢,像是有人出殯一樣。
老李頭仍舊很和善地朝我笑笑,起身離開,我心裏憋不住,叫住他,“老李,這小區的人怎麼怪怪的啊?”
“啊……哪裏怪了?”老李頭回頭看我。
“他們怎麼都不肯跟我說話?”
“嘿,跟幾個老頭子有什麼好聊的。”老李頭笑得陰陽怪氣,轉身就走了,走到一半,突然神經質地回頭,看我一眼,用很低沉的聲音說道,“昨晚302有個女人跳樓了,你知道不?”
啊?
302……不是我昨天替那對父子開門的那家嗎,怎麼好端端的就死人了?
我搖頭,說道,“那家人真可憐。”
“嘿,”老李皮笑肉不笑地說了句,“可憐啥啊,一個單身女人,老公兒子早死了,跳樓也算解脫。”
啥?
我嚇了一跳,剛想追問老李什麼情況,這傢伙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哪我開門的兩個人是?
我搖搖頭,走進值班室,把錦囊掛在牆上,坐回椅子,屁股下卻吱呀一聲響,發出蛤蟆一樣的叫聲,嚇得我趕緊躥起來。
值班室的椅子是皮椅,但很舊,卷邊都開始起毛了,坐墊也癟癟的,凸一塊、凹一塊。裏面不知道是不是裝了彈簧,有點咯屁股。
我嘀咕着坐下去,低頭玩着手機,十二點剛過,就準時關閉了小區大門,剛坐下,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誰呀?”我有些不耐煩了,沿着窗戶外面看了一眼,卻沒見着人。
奇怪……
我低下頭,繼續看手機,沒一會兒,敲門聲又響了。
我站起來,還是沒看到人,只有窗戶外面的冷風,颳得嗖嗖響。
“看來這破鐵門也該換了,連風都頂不住!”我嘀咕了兩聲,沒當回事,坐下去繼續看手機。
隔了半分鐘,大鐵門突然哐噹噹直響,搖得越來越厲害!
特么的,這大半夜的,難道有人惡作劇?
我“騰”一聲站起來,把腦袋伸出值班室窗外,還是看不到人影,頓時火了,踹開值班室大門就往外走。
我是被驚醒的,心中老大的不情願,“這小區的人是不是有病,怎麼都愛大半夜回家?”
可當我站起來,看見昨天那個美女之後,臉上卻笑開了花,“又是你?”
她今天還穿着那聲紅色連衣裙,怪熱的天,又沒有下雨,卻打了一把傘,那傘也是紅色的,“帥哥,麻煩你開下門?”
我故意磨蹭了一會兒,用餘光偷偷瞥她,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像我這種連女孩手都沒摸過的小屌絲,對異性格外關注。
看到這個漂亮女孩,也讓我回想起了今天上午做的那幾個怪夢,臉上有點發燒。
我還是問道,“你帶物業卡了嗎?”
“帥哥,通融一下嘛!”美女看着我,語氣有點發嗲。
我很為難,但還是搖搖頭,“對不起,按照規矩,沒有物業卡不能開門!”
美女看着我,痴痴地笑,“不要這麼死板嘛,最多,我讓你親一口?”
美女指了指光潔的臉蛋。
可聽完她的話,我反倒變得警覺起來。
最近電視上一直在播放有一夥小偷團體,大半夜潛入小區盜取財物的新聞,這女人長得這麼漂亮,到凌晨卻還在外面瞎晃,而且連續兩天都說沒物業卡,該不會就是小偷團伙中的人吧?
我趕緊搖頭,“你要想進去也行,打電話讓家人那物業卡出來接你。”
“神經病,”美女臉色又變冷了,還隨手在玻璃窗上拍了一下。
玻璃窗上有灰,被她拍出一個印子,美女趕緊縮手,狠狠瞪我一眼,轉身就走。
她那種目光,很毒,更加讓我確信了她是小偷的想法。
她轉身離開的時候,又有一樣白色的東西從身上掉出來,不過美女走得急,根本沒看見。
這女人到底是來偷東西,還是送東西的,怎麼老丟三落四的?
我忍俊不禁,走出值班室,繞到鐵柵欄面前,撿起了地上的東西。
是雙白襪子。
我替她收撿起來,萬一明晚又碰上了呢?說不定我還能勸她改邪歸正,然後……
我胡思亂想,剛打算轉身進屋,卻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值班室好像起火了,屋裏飄着一層煙。
我趕緊打開門,使勁揮舞手臂,狂煽了幾下,進屋子轉了幾圈,很快就把目光定格在了陳剛之前給我的錦囊上。
煙是從裏面飄出來的,撒發出一股怪味,很嗆鼻,感覺……跟殯儀館焚燒屍體的味道是一樣的。
“媽的,陳剛那死胖子還說公司發福利,可沒說這玩意兒會自燃啊!”
我趕緊把牆上的錦囊摘下來,整塊木牌都燒焦了,黑漆漆的,上面那些字早就沒了,而且龜裂出很多裂紋。
我隨手把錦囊往外面一丟,打開所有窗戶透氣,輪到被那個美女拍中的那扇玻璃,卻發現整塊玻璃上,居然模模糊糊地起了一層霧水。
那個手印很清晰,跟畫上去的一樣。
“真特么邪門!”
我站在值班室外,抽了一支煙,等白霧散盡了才進去。
早上交班,我回屋換上睡衣,正打算好好補覺,剛脫褲子,那種感覺又來了。
“不會吧!”我站起來,望着褲衩中支起來的帳篷,心中很奇怪。
昨天不剛玩過五打一嗎?
我搖頭,忍住不去想那些污穢的畫面,進衛生間沖了個涼,腦子稍微變清醒了一點。
從衛生間出來,我覺得腳軟,肩上好似壓着什麼東西,走路都費勁,迷迷糊糊倒床上睡着,依舊重複昨天那種怪夢。
這次換成我躺在床上,美女站在床前,她看着我,痴痴地笑。
我想爬起來,卻感覺渾身動不了,剛想問她“你怎麼在這兒”,美女就岔開兩條白嫩的大腿,跨在我身上,手指在我胸口游移,並且緩緩往下移動。
我漸漸有了感覺,被那股呼之欲出的慾望再次填滿了內心,而美女則將嘴巴湊過來,將舌頭放進我嘴裏,輕輕挑逗。
她身上的衣服輕輕滑落,露出白藕般的胳膊和大腿,胸前晃蕩着兩顆大肉球,在我身上蹭來蹭去,像觸電一般,讓我渾身發麻。
我受不了,翻身就把她壓在了床上……
一覺睡醒,我感覺頭好疼,褲襠還是黏糊糊的,睜開眼,嚇得差點驚掉眼珠子。
我衣服上的扣眼是敞開的,褲子被褪到了膝蓋以下,胸口放着前天撿來的紅絲巾,腳上居然穿着那雙白襪子!
我瞬間就嚇醒了,趕緊把紅絲巾丟掉,拚命去脫白襪子,因為太緊張,把腿毛都扯掉了幾根!
看着地上的紅絲巾和白襪子,我點上一支煙,坐在床前,愣了十來分鐘。
不對勁!
衣服和褲子,可以解釋成我在睡覺的時候無意識脫掉的,可紅絲巾和白襪子是什麼情況,我又不會夢遊,誰幫我穿上的?
我想起了陳剛,他是大通物業的管理,所有員工的備用鑰匙都在他手上,會不會是這小子……
我搖搖頭,排除了這個想法。
可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呢?
而且紅絲巾明明不見了,現在又出現在這裏,難道……它自己會動?
這個念頭把我嚇得不輕,臉都變紫了,手上一哆嗦,趕緊把紅絲巾和白襪子整理好,塞進垃圾袋,拎出去丟了。
不管是不是夢遊,這肯定不是啥好事,陳剛這小子愛串門,要讓他看見這兩件東西,指不定還以為我變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