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倖存者的噩夢
“我是葉萱怡，這是我朋友聶鈺倩。怎麼稱呼你？”黑長直的美女葉萱怡微微前傾身體，主動自我介紹。
剛才發生的事件太詭異，她們完全搞不清狀況，眼前這個男生是唯一和她們有過相同經歷的倖存者，表現的異常冷靜，葉萱怡有許多問題想要詢問他。
“杜超。”
“他們都沒事，”葉萱怡划動手指轉了個小圈，眼神掃過車廂內的人群，輕聲感嘆，“好像只有我們經歷了一場恐怖的噩夢。”
“會不會是我們做了一場夢？爆頭、死亡根本沒有發生過？只是我們的幻覺？”逃離了血腥的修羅地獄，聶鈺倩逐漸平復狂亂驚恐的思緒，不再嘔吐和尖叫，開始整理思緒冷靜思考。
“看看你們的手機，我想那該死的遊戲還在。”杜超無奈地搖頭，“我也希望只是一場噩夢，很可惜不是。”
“為什麼他們全都不記得，只有我們記得？因為我們通過了測試？”
“或許就是這樣，我們通過了這該死的遊戲的測試，獲得了繼續遊戲的資格，所以保存了記憶，而他們……”杜超指了指車廂內沉迷於手機的“低頭族”，眼眸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光芒，“他們是淘汰者。”
聶鈺倩輕聲嘆息：“我真希望自己是淘汰者。”
杜超面無表情地開口道：“完成任務不容易，被淘汰很簡單，下一次任務你什麼都不做自然就被淘汰了，但是誰也不能保證被淘汰后是不是像入門測試這樣幸運，僅僅只是抹去記憶。沒準下一場任務失敗就是死亡的結局。”
“死亡？”葉萱怡驚呼一聲，下意識捂住嘴唇，回想起剛才的恐怖景象頓時不寒而慄，漂亮的大眼睛閃過一絲驚恐的神色，“你是說在現實里殺死我們？為什麼？”
“這不可能！”聶鈺倩大叫道，“他們都沒事。”
“沒什麼不可能。你們注意到沒有，”杜超指了指前後的車廂，說道：“我們這節車廂屍橫遍野，鮮血濺了一地，但是和我們相鄰的兩節車廂的乘客毫無異常，像什麼事都沒發生，看我們的眼神就像空氣，就像我們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真的？”葉萱怡情不自禁地問了一句，和聶鈺倩對望了一眼，微微搖頭說道，“我們沒注意。”
“當然了，你們一直抱在一起尖叫……”
葉萱怡臉色微微一熱，低頭瞟了聶鈺倩一眼旋即移開目光，低着頭不敢和杜超對視。
聶鈺倩倒不覺得有什麼難堪，她叫也叫了吐了吐了，才不理會眼前這個小男生的調侃，大大方方地反問：“你也說了自己很害怕，我們被嚇到了又怎麼了？”
“沒什麼，身邊的人腦袋突然炸裂誰都會被嚇到，我也很害怕。”
聶鈺倩點點頭，“你繼續說，要不你坐過來？這樣說話不方便。”
杜超坐在她們正對面，中間隔着走道，為了保密她們說話的聲音都刻意壓低，雙方交談要湊得很近，俯身才能聽清對方的話。
葉萱怡挪動身體朝着聶鈺倩擠了擠，讓出半邊座位。杜超二話不說，拖着行李箱兩步走過去一屁股坐下。
“如果說剛才發生的恐怖事件是夢境，可是我和你們之前並不認識，沒法解釋我們三個人共同經歷了相同的夢境，除非我們被集體催眠了。”
“說不定哦，沒準我們這節車廂的人都被催眠了呢？”聶鈺倩罕見的露出笑容，她也知道杜超是開玩笑，跟着附和道。
杜超故作輕鬆地笑了笑，“集體催眠就沒必要入侵我們的手機了，這不是多此一舉么？”
“如果不是夢境，怎麼解釋我們保存記憶，而其他人完全失去了記憶？”葉萱怡開口問道。
“你們看過《黑客帝國》和《盜夢空間》吧？”杜超反問道。
聶鈺倩和葉萱怡點頭，隱約猜到了杜超話中的含意，露出思索的表情。
“剛才詭異的事件我認為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像《黑客帝國》把我們整個車廂的乘客全部傳送到異時空，所以其他車廂的人看我們就像看空氣，因為剛才發生的恐怖時間根本不在這個時空，也就是說在那些乘客眼中，在他們的時空中，什麼也沒發生，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他們毫無反應了。”
葉萱怡揚起嘴角微微一笑，“說得好科幻，第二種可能呢？”
“第二種可能就像《盜夢空間》了，我們的身體依舊在車廂里，只是大腦經歷了一場虛幻的恐怖事件，”杜超摩挲着下巴說道，“就像現在很熱的AR和VR。”
“什麼AR和VR？”葉萱怡好奇地問道。
“就是虛擬現實和增強現實，利用高科技技術營造身臨其境的視覺感和真實感，利用視覺欺騙大腦欺騙身體感官。”
“這個說法還算靠譜，比什麼異時空解釋強多了。”聶鈺倩微微前傾身體，目光越過女伴直視着杜超笑着說道。
“就是說不管哪種可能，這……該死的遊戲背後都有一個恐怖的幕後黑手了？”葉萱怡說著忍不住笑了笑，隨着杜超的話就喊出了“該死的遊戲”。
她也的確對突如其來的可怕事件充滿了滿腹怨念。
杜超攤攤手，“是非常強大的幕後黑手。像這種不依賴外部設備單靠一部手機製造出真實幻境的高科技，是非常牛的。如果用來做遊戲，可以把市面上所有的遊戲公司秒成渣。”
“呵，你真是說得輕鬆，好像我們是在玩遊戲。”葉萱怡面帶嘲諷地說道。
杜超很光棍的雙手一攤，“不然呢，我們又無力反抗。”
“可是為什麼選我們？”聶鈺倩不滿地咕噥道。
“隨機挑選吧。”杜超掃了一眼車廂內神色各異的九名乘客，輕聲嘆道：“不是每個人都能通過測試，我們算幸運了。”
聶鈺倩撇嘴說道：“我可不認為是幸運，是噩夢。”
“幸運也好，噩夢也好，我們沒得選。”
聶鈺倩和葉萱怡相顧無言，杜超來回翻轉着手機也沒說話，三人再度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過了一陣，葉萱怡開口詢問杜超：“我們要去領取獎勵嗎？”
杜超冷靜的分析推理讓她們通過了該死的遊戲測試，對詭異事件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邏輯上能夠自洽，至少比聶鈺倩和葉萱怡思考的更為透徹深入，葉萱怡自然而然地徵詢他的意見。
杜超想了想，開口說道：“虛擬現實，入侵手機植入APP，搞這麼大場面，我想獎勵應該不會差。我們要繼續任務，只能不斷提升自己的能力，不論獎勵物品是什麼都不容錯過。再說這該死的遊戲說了，不領取獎勵就要接受懲罰。你們是願意吃敬酒還是願意吃罰酒。”
“我才不喝酒。”葉萱怡嘟着嘴嘀咕道。
杜超掃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開口說道：“該死的死神世界給了二十分鐘，時間應該夠了。”
聶鈺倩和葉萱怡沒什麼主意，杜超說去領取獎勵她們當然就跟着去了。
現在三個人說得好聽點是倖存者，說得難聽點就是小白鼠，同坐一條船，唯一的生路，就是在該死的“死神世界”里生存下去。
誰也不知道任務失敗會是什麼樣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