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幸好是在這樣的黑暗之中,她很慶興自己的窘態沒有落入他眼中,不禁稍稍鬆口氣,只不過他的目光緊緊盯着她的臉,和失去衣裳遮掩的裸露嬌軀,她的心跳快得彷佛就要從胸口跳出來。

他說不會對她溫柔,親吻卻如細絮飄墜的春雨,落在雪皙嫩膚,力道輕盈,把握的恰到好處,彷佛在輕聲訴說,他對她有多麼的珍惜,連一點點苦痛難受也捨不得她經歷。

他的手指不只會撩動琴弦,彈奏悅耳曲音,更會在她身上撩點星火,火苗一族又一簇,隨着他手指的游移,火勢越發旺盛,不過片刻就被點火的指與唇加劇成燎原烈火,要把她吞噬進他製造出的慾望火海。

苗槿覺得自己快要死了,死在這樣悶悶的熱和無法得到解脫的難耐羞恥感之中。

他卻嫌棄她沒有徹底迷失自我,為他傾倒沉迷,舉止越來越火辣,越來越放肆,暢快淋漓地戲玩過飽滿綿軟的渾圓,舔吻着平滑小腹,連肚臍都不放過。

「阿、阿黎……」想要喊停的嬌甜嗓音戛然停止,隨着他充滿濃濃情慾味道的親吻撫弄,引起嬌軀一下又一下的顫意哆嗦。

「噓,不要太大聲,免得被人聽見。」他輕聲提醒,對她的哀哀懇求視而不見,只允許妖媚嬌姿填進慾念深沉的眼眸。

他抬起她白皙雙腿架在肩上,低頭啃舐內側最柔嫩的肌膚,聽着她發出嬌弱喘息,似求饒又似索求,嬌軀不安扭動,他轉換侵略之地,來到敏感嬌嫩,邪惡製造出一片淫靡水澤之聲——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直到他吃飽饜足,直到激情消退,她懊悔埋首在他胸膛里,虛弱可憐地問道:「我、我們這麼大動靜,隔壁房客沒事吧?」

事後才想起這件事,都怪這男人,害她沒能忍住放聲叫喚、失控的做着淫媚求饒。

「嗯……我想,應該沒有吧。」他很確定沒有。

左邊是他的房間,而右邊沒人。

「那就好那就好。」苗槿淺淺嘆口氣,伸手想要捧住他的臉,想要向他索討一個疼惜的吻,指尖才觸及他受傷的左臉,小手就被抓住,引導着按上他的心窩,身軀也被他摟抱入懷。「阿黎?」

或許是疲倦之感深濃襲來,她沒想過要追問,只是好奇他像抱心愛的布娃娃一樣抱着她的理由。

「快睡吧,既然任務達成,我們明天就回屏江。」

「好,等回去我就……」勸娘回家,然後跟他去京城。呼……話沒能說完她就直接睡死在他懷裏,留給他呼呼酣睡聲。

「等回去,我也……」他想,他仍是不會說的。

就像剛才那樣,像之前好幾次一樣,藏住了左臉的秘密,藏住了身上的傷痕。

他希望,連最初接近她的目的也能一併隱蹣下去。

【第八章】

「太過分了!」

唰—

削切瓜果的刀具化身殺人利器,狠狠戳進桌上一顆紅粉熟桃。

手起刀落,甜蜜桃汁在氣得火紅的晶瑩水眸中宛如自活人體內噴濺出的殷紅鮮血,濺上握刀的白皙小手。

手的主人感覺一下不過癮,堆積心中的烏煙瘴氣難以排解,猛力抽刀,再猛然砍下,繼續折磨可憐的桃子,可手才要往下砍,纖細手腕便遭人擒獲,及時阻止她辣手摧桃的暴行。

「與其拿一顆桃子出氣,倒不如——」

「倒不如直接捅姓苗的十幾二十個窟窿!」

樂正黎從苗槿的魔爪下拯救出流着一汪桃淚的凄慘桃子,順手取走被小手緊握的危險刀具,以優雅的動作削起桃子皮,本想着出言相勸,卻意外遭到搶白。

「你也姓苗。」他提醒她,唇邊勾起的那抹笑有着無奈。

苗槿會如此憤然的原因,是不久前他們自遠江返回,剛跨進秘聞館大門,她立刻就給苗宿武當頭一棒,說要跟他回京相親相愛,可惜最後親子交流宣告失敗,他因暫時被支開,無法一睹後面發生的來龍去脈。

不過光瞧她一衝進他的房間就拿起兇器折磨一顆桃子,足以想見交談必定是以不太和平的方式結束。

「那又怎樣?我都要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了!」

聽聽看把人支開以後,她爹跟她說的都是些什麼話呀——

「不行!你不能跟他在一起!」苗宿武難得表露出父親的威嚴,無半點心軟放行的可能。

「為什麼?」她不懂。要說請說人話。

「我是因為館裏其他幾人不在,我和元狩又要忙着把手上的事情辦妥,不放心你一個人去遠江,怕你被那姓彭的渾小子挑釁幾句就忍不住脾氣,直接找人把人家的府邸給拆了,才不得不找那小子跟着,可沒想讓你對他產生什麼非他不嫁的破感情!」

「什麼破感情?你跟娘就是鶼鰈情深、致死不渝,我愛上別人就讓你談論的這麼一文不值嗎?」

「不對……女兒,你不懂。反正我一直覺得那個姓樂的小子很有問題,總覺得曾在哪兒見過……」苗宿武擰着眉極力回想,然而即使把眉毛擰到打死結,仍是想不起那張臉到底在何處見過。

「哪裏?你是用輕功飄過哪處鳥語花香的樓台水榭看見他身邊圍着一堆鶯鶯燕燕,還是跟蹤任務對象進入勾欄院看到他左邊摟着一個美人兒,右邊抱着一個心肝寶貝?」別人或許她會信,可樂禎黎?

他沒那麼好色無恥,他的感情也不是那麼廉價的東西,可以隨隨便便就掛在嘴上,面對他不喜愛之人,就算對方脫得光溜溜站在面前,他也可以眼不眨的說:「光着身子會着涼,請姑娘快快將衣服穿起來。」

「我要是能想起哪裏不妥,早就把他丟出秘聞館,還會在這裏跟你廢話?」子不教父之過,生的女兒不聽講還是父之過,可是對女兒的溺愛一向無法讓父親的威嚴撐過半刻,「總之,你聽爹的。爹知道你對那小子有意思,秘聞館也不是非要由你或你夫婿來繼承,但你現在的喜歡說不定只是對他的一時迷戀,他是個外地人,你錯把對他的好奇當作愛情這不奇怪,頂多跟他玩玩就好,反正起初你不也說玩得很盡興的嘛……」

玩玩就好?

天知道她聽完這種喪心病狂的說法有多想咆哮!

一個當爹的建議女兒跟個男人玩玩就好,簡直不知所謂,不可理喻!

「苗叔都跟你談了些什麼?」切好的桃肉遞過去,讓她就着他的手吃下,希望果肉的甜蜜鮮美能幫她消消氣。

「他說你來路不明、心懷不軌,要元狩去京城掀你底細!」

「怪不得……」方才在迴廊瞅見元狩一臉神色論異,打招呼躲躲閃閃,沒說上兩句就腳底抹油溜得飛快。

「你說了啥?」到底是不是她的錯覺?

為何說到他的來歷,他就眉峰輕揚,唇角掀起的那抹笑,似有若無蘊藏着詭譎?

不好不好,都怪爹說些亂七八糟的,弄得她也跟着疑神疑鬼……

「我沒有騙你。對你說過的都是千真萬確。」只除了不能說的那些。

「我知道。」她知道,卻有些無力。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烏龍事年年有,說不定今年特別多,京城那麼大,要是元狩那笨蛋碰巧把別人跟他搞錯了,那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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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好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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