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淘氣的新生

踏入中學的門檻，涵星對一切都是充滿了好奇。

首先學校是寄宿制的，這對剛滿十一歲的涵星來說是個全新的領域。

以前在家每天也就起床后疊一下自己的被子就行，而現在他不得不搞好自己的全套內務。整整齊齊疊好被子，還得把褥子和床單鋪展，碼齊，枕頭放在規定的地方。並且時刻擔心一不小心就會被“老羊”給啃了。

誰是“老羊”？為何啃被子？

其實“老羊”本是老楊，是涵星的班主任。傳說是轉業軍人出身，教語文，四十多歲，說話帶京腔，愛唱京劇，但普通話很好。

有天晚上有兩個社會小青年到校園內找事兒，被老楊給發現了。老楊大吼一聲；“小仔子，哪裏逃？”如果這時直撲上去，定能將兩人活捉歸案。但他先來了個稍息、立整之後再喊一聲“目標，兩個小仔子，跑－步－走！”

當老楊跑到一半路程的時候，兩個社會青年已經翻牆逃跑了！

老楊直奔到兩個青年跳牆的地方，左腳踏牆、右腳跟上、伸兩手抓住牆頭就要翻越，動作流暢優美，一時贏得一起追過來的許多學生的陣陣喝彩！

但意外發生了，老楊兩手抓得是一塊活磚，這讓老楊始料不及，直挺挺的從牆上摔下來，且啃了一嘴的泥和草。

從此，老楊就變成了老羊，老羊做得每一動作都和“啃”掛上了鉤。

“再不完成作業，小心老羊啃你！”，“掃不凈地，老羊不啃你個滿臉花才怪！”

到後來，大家乾脆直接叫“老啃”了！

話雖這樣說，但實際上老啃還是挺和藹的。

學生就是這樣，你老師和藹了，他學生就成了精！

當時正值九月下旬，天還是挺熱的。未明新和金一章就攛掇涵星趁午休時間跟虹橋鎮上的同學一塊到學校后的紫陽河裏去洗澡。

雖然兩人也上了鎮一中，但不和涵星在一個班。大家也只有吃過午飯的時候才有機會見上一面，聊聊天。是啊，那麼熱的天，晚上睡覺全身粘得很。

但在學校比不得家裏，每天可以舒舒服服地洗乾淨，為數不多的水管上時刻有女生出沒，抹洗極其不方便。

這樣的好事兒，自然是卻之不共恭，大家一拍即合

第一周去的時候沒有啥事兒，但第二周的周三中午就發生了意外。

那天午飯後涵星和同學剛游到河對岸，對面就過來一個中年男人，一聲不響地拿走涵星和同學們的衣服，嚇得涵星和一群孩子趕緊以飛快的速度游回來，赤身裸體的一路狂追才趕上那人，全然顧不得地上的樹枝爛葉和小石頭刺得小腳底痛。

他們好話說盡才索回自己的衣物，條件是中午時間替那人看三周的西瓜園子,否則就要到學校告訴老師去！為了防止“賴賬”，那人還像模像樣地認真地登記了每個人的姓名、班級、和班主任是誰。

當時涵星問一塊去的鎮上的同學任魁那人是誰，任魁說不認識，好像是站上的吧！

紫陽河北岸的山上，有個軍事雷達站，聽人說北岸以及那個山上，都是軍事戒備區，一般老百姓是不允許到那邊的。

而那片西瓜地正好在北岸，戒備區內。所以這人肯定是站上的。

不過還好，不僅可以每天去河裏洗澡，還可以吃到免費的西瓜，小日子總體上來說過得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