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 決戰
在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完全孤立的人,也沒有完全保密的事。
本來涵星以為在這個世界上自己,頂多加上正德清楚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所有的過往。但接連出現的兩人都能準確能道出自己的身份,這倒讓他吃驚不小。不過想想,兩者之間畢竟親密合作過,所以很多資源共享也不是沒有可能。
好在第一個已經永遠地把秘密留在地下,眼下只這剩下這個了。
這一刻涵星心裏有了殺人的衝動!
廢話,這時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鬥爭場面。
第一個回合下來,雙方也算是對對方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涵星暗贊一聲,不虧是特種兵出身,無論是力度還是攻擊的時機都是恰到好處。像他這個年齡還保持着這樣的昂仰鬥志的人確實不多了。其它的不說,就單這身手來說,在中國沿海的發達城市,作個年薪幾十萬的保鏢絕對沒問題,如果機會好,甚至會更好。當然了,如果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特保公司,創立自己的事業,許會更好。但他卻選擇了這樣的一條不歸路。人生啊,就是這樣。正邪只是一念間,想要回頭已太晚。涵星掃過眼前的這個還算英俊的中年人的臉,心裏不免有點惋惜。但這不足以影響他心底的殺意。
一葉知秋。同樣地,陶塞騫眼裏的這個略顯年輕的中年人無論在氣勢還是搏擊的力量技巧上也是讓他耳目一新。確實,已經很久沒有與人傾力交過手了,這次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肯定是自己有生之年中最艱難的搏殺之一,因為此刻的心不由地“嘭嘭”跳了兩下。這是他面臨危險時自然而生的一種預兆,這種預兆曾多次幫他在危險的環境裏順利的脫身。
兩人大吼一聲,各自持着自己的匕首向對方攻去。他們都是用刀使匕首的好手,一時間你來和往的過了十幾招。從心底來說涵星以前還真不是特別地把這個姓陶的傢伙放在心上,不真正面對的時候才發現這人確實有兩下子,要是一般的人的話現在都要累的不行了,而這個人卻沒有任何疲憊的先兆。同樣的此時此刻,陶塞騫也對涵星重重新對涵星進行了定位——這人也不是一個精通的習武者,硬朗的作風之下隱隱地有一種軍人的作風,鋼柔兼備攻守相濟,似乎也是無泄可擊。
難道他曾曾作過物種兵?
是啊,涵星最初的師傅就是“虎老大”,可不是出身於特種兵嗎?雖然他一天兵也沒當過,但他自帶的氣質也有幾份像。
不過這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度過現在的這個難關,因為涵星已經攻了過來。
匕首在空中撞擊出閃亮的火花,兩人手腳也沒閑着,拳擊肘砸腳踢密不透風。突然,陶塞騫猛地一腳踢在了涵星手中匕首的柄端,涵星猝不及防手一松,那匕首就直飛了出去,扎在了天花板上不斷地抖動。與此同時涵星一個頂肘頂在他的胸口,緊跟着後仰身避過陶塞騫的橫刀,左腿一個側踹彈向他的下巴,陶塞騫一個翻身兩腿曾旋風狀絞向涵星頭部。涵星一個直接後仰右手按地,以右手這軸一個三百六十度旋轉,繞過一根柱子越過一個凳子站在了桌子的旁邊。而陶塞騫也一個後空翻跳到了桌子的那頭。
“身手不錯嘛,是個不錯的對手。”
“能在我手下走七個回合,你也很優秀!”涵星笑笑回復道。
“是啊,如果不是現在這種情況,相信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不過,好像我們沒有那樣的機會了。那就按剛才的約定,你拿下了我,帶着我和二十億回去!如果你輸了,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從此後誰也不得再找誰,無論什麼原因。”陶塞騫很嚴肅地說。
陶塞騫要借這一戰擺脫涵星,畢竟何潔因他而死。而涵星也要借這試圖完成涵星未了結的心愿,替她報仇。
“成交!”涵星斬釘截鐵地回復道,話音未落,已然抬起右腳一下子撩在面前這張桌子的正中間,雖然是實木結構,卻也受不了涵星的這一腳,桌子從正中間“嘩”地一聲分為兩半。
而陶塞騫硬生生地從這裂開的桌上起跳,半空中旋轉着把手中的匕首掄得渾圓,割向涵星的咽喉,與此同時,左腳半空中擊身涵星的腿。
涵星側身躲過,左腳一個后滑步讓出他這一腳,那匕首就擦着下巴飛過。如果這刀再長那麼三寸,那傢伙,真有可能報銷在這裏了。
看來這“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絕不是空穴來風。涵星伸手要從身後撥出那四把飛刀來,但瞬間放棄了,因為他忽然想到他身上還有二十多個億呢。如果要這批錢在國內平安着陸,就必需要這個人平安地回國,否則到最後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完不成何潔的任務了。
他可以絕殺自己,而自己去必需的留下他的命!
這正是這次任務最大的困難之處。
高手過招也是電閃火花,陶塞騫不知道涵星此時心裏想啥,但他卻知道自己在幹啥——幹掉這塊粘性十足的橡皮糖!雖然他與涵星之間有所謂有“君子協定”,同時他對生活也沒有了太多的期望,但那是建立在涵星能夠把他拿下的基礎上的,這就是強者的定律。
關於這點,他對自己的功夫還是很自負的,畢竟連隊的No.1可是那麼好當的。那兵的那些年,不斷地有同批的新一批地高手向他挑戰,但無一例外都以慘敗收場。
所以當時轉業時還受到部隊首長的竭力地挽留,要讓他轉志願兵帶新兵呢!不過當時由於家庭的因素不得不婉拒了。
涵星赤手,而陶塞騫卻手握利器,三兩分鐘還行,時間一長,涵星的攻擊就感覺有點吃力,在陶塞騫的步步緊逼之下,繞着柱子轉起了圈兒,不時地利用自己的大長腿攻擊一下他。
當然了,這讓一向自詡功夫無敵的陶塞騫也有點窩火。
不過瞬間戰局發后了巨大的變化。
涵星一退再退,一下子退到了餐廳的酒櫃邊上,恰巧此時陶塞騫手持匕首直衝他的胸部而來。說時遲那時快,涵星伸左手握住一瓶紅酒,條件反射一樣把瓶底衝著他的匕首擋了過去——這是要把它當盾牌使用啊!
“咔”地一聲,那把匕首刺瓶底扎進了瓶子!那瓶子下半部分瞬間炸了出來,玻璃碴子伴着粘稠的暗紅色的液體向四周飄去,就像盛開了一朵漂亮的有綠葉相伴的花兒。
不過兩人都沒有心思來欣賞這瞬間的美景了。
匕首一下子卡進了涵星手握的瓶嘴裏,陶塞騫的手也被崩碎的酒瓶兒的下半截扎到。涵星乘機把左手腕下壓上挑,利用那茬口刺陶的手腕,陶瞬間放開了匕首,並且快速地把手從瓶里抽了回來。同時左手握住右手腕的傷口,一個左平肘擊向涵星的右耳根。
涵星一個下蹲側頭,陶塞騫的肘就擦着他的頭狠狠地頂在酒柜上,一塊近一寸厚的木板被砸碎了,上面放着的兩瓶名貴的酒受了牽連摔在了地上。
涵星手握斗個酒瓶向陶塞騫的腹部扎來,眼看就要扎到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什麼,硬生生地撤了回來摔在地上。
而正是這瞬間的遲疑讓陶塞騫抓到了機會,一陣直勾鞭直的組合拳向涵星招呼過來,涵星瞬間被擊中兩眼,頓時眼冒金星,他條件反射地舉起雙臂護住自己的頭部,右腿猛地掃了一下陶塞騫的右腿踝,陶塞騫一時不備立身不穩向後一個趔趄,重心上移不穩,隨退連忙退了一步穩住身子。
他看着涵星的臉居然哈哈笑了兩聲,一下子讓現場的氣氛活躍了不少。涵星扭頭看了一下酒柜上的鏡子,原來陶塞騫手腕上的血隨着他擊中涵星的臉,在他的臉上染成了兩個奇怪的圖案,他的髮絲上還有兩滴血珠欲滴。
涵星咧嘴笑了笑,慢慢地轉身過來,看着陶塞騫,沒想到兩人居然相視一笑,不過緊接着兩人同時起爆,向對方發起進攻,一場貼身的肉博上演了。
一陣拳打腳踢之後,雙方開始展露出自己最擅長的攻守手段。陶塞騫功夫硬派,攻伐之間頗有霸氣之感;而涵星卻是陽剛中帶着陰柔,儼然把自己創立的功夫,今天第一次使用,沒想到居然比較好用。雖沒有原來關家拳那樣的霸氣,卻帶有那種寸勁,同時把太極嚴密的攻防技巧應用到了極致。
這樣一來,局勢對涵星是越來越有利了,因為涵星的拳路是比較省力的。不過好在陶塞騫的身體素質不是一般的強悍,所以一時兩人居然陷入了膠着狀態。
這時兩人的拳風都已大變,由原來的大開大合的搏擊方式逐步轉化為以擒拿為主的纏身斗。一時間你按我的膀子,我扣你的關節,兩人在地上跌打滾爬,就像美國的WWF無限制格鬥現場,但卻少了那些女鬥士的風情。
突然陶塞騫一記勾拳砸向涵星的鼻子,涵星張開五指成包狀要包裹住他的拳頭,只是沒想到陶塞騫臨場經驗非常豐富,拳到中途張開手指,四指從涵星的中指和無名指中間穿過,拇指貼着涵星的食指猛地握住,一下子把涵星的食指和中指抓了個正着,隨即反方向用力猛壓。一下子涵星右手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在擒拿中最難解脫攻擊最容易見效的就是這種手指扣,讓你的疼得卻沒有辦法解脫同時喪失攻擊能力。在國際比賽中就不乏這種絕殺的先例。
涵星此時的感覺就是疼,身體隨着陶握指的方向屈着,上身向後彎曲,眼看就要摔在地上。而陶寒騫左腿也來了個上踢照着涵星的頭部踢了過來,眼看那鐵棒般的小腿就是擊中涵星的頭部。
就在這一瞬間涵星身體再次向前滑過,右小臂向前與陶塞騫的小臂緊貼,張開手掌,用拇指及無名指和小指握住陶塞騫的手腕。同時用自己的右腳踏住陶塞騫的右胯,全身一擰,左腿繞着陶塞騫的右臂轉過去,勾住他的右腿並就勢在陶塞騫身一捌,全身猛地向後一挺。陶塞騫吃痛再加上踢出去的左腿和涵星的體重,一下子重心不穩倒在地上。涵星乘勢猛地向後壓陶塞騫的右臂,屁股把他牢牢地坐在地上。
這勁道也是有講究的,力大了,就會把他的胳膊給卸下來,給對方造成了傷害但同時對方也會乘機擺脫自己的控制;力道小了,對方努力一下就會擺脫,或者反身就會把自己壓在地下。
不過涵星沒有想到的是陶塞騫卻不這樣想。
他反身用勁所有的力來試圖擺脫困境,一下子就把右臂從肩部弄得脫了臼,一時間涵星沉得手上一松,暫短地愣了一下神,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丟車保帥右是壁虎的斷尾脫身;但陶塞騫卻沒有給他求證的時間,身子在地上一轉,抬起右腿絆住涵星脖子用力向下一勾,左腿在地板上一個地趟旋,把涵星從身上重重地甩了出去。
涵星蹲在地上咧嘴一笑,拍拍手慢慢地站起來,走到到陶塞騫身前伸出了右手。
“你功夫很不錯,是個可結交的實在人。我給你接上再來。”他本來去拉陶塞騫的右手中途一變按在陶的右肩處,左手握住他的右肘向一提,右手猛地一按一扣,左手再向下一拉,只聽“咔叭”一聲,陶塞騫瞬間冒了一頭細汗,但卻只是咧了一下嘴。
他慢慢地站了起來,輕輕地轉動右臂,再握了握拳,臉上擠出了一絲絲難看的笑容。
“算了,你比我行。這也算是圓了我的一場夢吧。唉,富貴繁華,原來是夢一場啊。夢醒之後,終歸要葉落歸根的。只是今天這一別,不知還有沒有相見之日了。算了,跟我來吧。”
他在前面走過客廳再轉過一段走廊,伸手在牆上的壁布上一按,牆壁下面的一塊壁轉自動向外攤開,露出一個小型的指紋儀,他輕輕地用右手小指在上面按了一下,再在下面的鍵盤上輸入一連串的數字,站起身。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卻沒有任何動靜!
這是搞什麼名堂,我以為是一暗道呢。涵星心想,他不是軟禁了那個誰了么,這裏該是到地下室的暗門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