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意外的邂逅
“我就在家,你直接回來吧!”安娜直接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既然她這麼說,那麼打電話以前肯定是給他定過位的。涵星出了高速找邊上停了車放下玻璃抽了根煙。想想安娜這會回來家並要求自己回家到底是為什麼,按理說她是應該在廠子裏主持業務的。
“你聽說了么?昨天沙空市發生了一起嚴重的黑社會混戰,就連軍方都介入了呢!”由於是高速出口,所以很多剛下高速的司機都喜歡到邊上釋放一下體內多餘的生產物,然後再吸支煙喝點水來補充一下長途駕駛帶來的精力和體力的透支。突然響起了這麼一個聲間一下子就把涵星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他慢慢地透過後視鏡來尋找聲源,很快地就找到在自家車后兩輛車的位置邊上的台上坐着兩個人,邊上或蹲或站的有四、五個人,估計都是一路的人。發話的就是坐上檯子上的一個穿花襯衫的男子,四十多歲的樣子,尖嘴猴腮的,兩眼就像探照燈一樣軲轆轆快速地轉動着。
涵星從倒後鏡里認真地看了看,也不認識這人啊!
“不會吧,我聽說是軍方進行的軍事演習,新聞上也說了,不信你看!”對面蹲着的人站起來,把手機撥弄了一下再出示給那個花襯衫的人看。
那花襯衫的看出沒看,帶着一臉的不屑,“我說你也是四十多的人了,這種消息也信?去年不是發生了漁民在海上遇難了嗎?十個漁民啊,最後怎麼樣,還是被人給那個了嗎?要不是偶然的機會,我給你說這真相將永遠地埋在泰國灣了。我給你就啊,這裏面啊還真是有猛料。我跟你們就,這件事兒本質上就是兩個黑社會的火拚!其中死的一方就是我們南部最大的黑幫中的骨幹份子。”
他起身朝周圍仔細看了一翻,估計是怕黑社會報復吧,確認沒有什麼危險,這才蹲下來壓低聲音跟大家低聲說了一通,儘管涵星的聽力遠高於常人,但還是聽不太清,再加上泰語本來就是很快的那種。涵星只是看到邊上的人還是很凝重的認真地在聽。
“那人真有那麼大的能量能夠記車區長官來擺平這事兒?”邊上一聲音突然問。
“是啊,你想這人得多大的能量啊!最起碼也得市長級別啊!”另一人也接嘴道。
那花襯衫的人抬起頭來,很嚴肅地看了周圍一圈兒人,於是大家就再出沒有人吭聲了,看來這家么還是有一定的威信的。
“即便是市長級別的人也未必能夠調得動軍隊。所以很多事兒我們還是不要提的好,否則那就是無異於惹禍上身啊。今天就到這兒吧,我們也該走了。”他一招手,從台上跳下來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其他人相互看了一眼,也都搖了搖頭,各自回車開車走人。
涵星看着一溜煙開走的五輛車,從記憶地深處去挖掘也沒有發現有這人啊!不過這傢伙好像還真說得有幾份接近真理。
涵星結合他說得,好像還真有那麼個理兒。當時感覺那軍官身邊的人熟悉,後來在車上再看越發像正德。但卻還有一個問題:正德好像也沒有能讓人家出手的能量。
算了,也走吧,該回家了。
涵星發動車,徑直地開往家。
沒想到正德及他的三個老婆、子女和安娜和自己的兒子都在家。這麼一大家子要是一下子聚齊還真是容易。涵星一下車,大家就都圍了過來,把他迎進了屋。
大家寒暄一翻之後,把孩子哄出去之後,只剩下涵星、安娜、及正德和他的三個老婆留下。
“還是安葬祖墳吧,反正老媽老爸也是挺孤單的,有她在身邊不也是挺好的嗎?”安娜說。
正德吸了一煙停了一下,再認真看涵星一眼,“樂哥,人死不能復生,有事兒了就得面對。安娜嫂子說得有道理,我也贊成。另外,咱們兄弟也沒有其他人了。雖然她沒有嫁咱家,但很多時候你說,她也是為你死的,不客氣的說,就是說她是我的一小嫂子也不為過。你看,我也是有三個妻室的人,是吧?咱選一黃道吉日把她安置了。”
正德的老婆也都點頭稱是。
涵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深思了一會兒,最後下定了決心。“還是不要了,咱也別討論了,我知道大家都是為我好,我會安排好我自己的。這樣吧,咱就葬咱家的地里,但不能入祖墳。”
正德和安娜相互看了一眼,點了一下頭,“也好,我去安排族老來主持。”
“別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也別請別人了,我不想更多的人關注這事兒。”涵星突然想到了高速路口的那人說得那事兒,是啊,現在這事稱鬧得已經夠風雨了。
大家也都知道涵星心裏不好受,聯想到他和黃初夜都是由國外來的,說更多了可能讓他心裏更難受。
“好,就這樣。”正德馬上給鷹鳥打了一個電話,他馬上帶着四個人過來,涵星看了看祖墳的位置,再到離祖墳有三十多米的地方選了一塊地,他們幾個人迅速地挖好了墓,正德抬手看了一下表,正好到了算命先生所說的時間,於是一招手,在涵星的注視下把黃初夜慢慢地下葬,然後再慢慢地封墓。
涵星自始自終沒說一聲話。
完了正德要在墓前樹一碑,池星搖了搖手,正德點了點頭,一擺手鷹鳥幾個人就把那碑抬到一個深溝邊扔了下去。
大家都站在墓邊,大家一起三鞠躬,算是完成了這個儀式。
安娜拍了拍兒子的頭,“孩子,給你小媽磕個頭吧,她對咱家有再造之恩。”
等大家都走了之後,涵星獨自在這裏又坐了一會兒。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一周過去了。安娜已經帶著兒子出發回班塔通納,臨走的時候她讓涵星先去走走,等心情好了后再回班塔通納。
正德也走了。
不過在他走之前池還特意問了當時的情況,正德簡單地給他說了一下情況。當涵星問到“軍事演習”的時候,他只說了一句話,“有些情是要還得,有些東西過期是要作費的。放心吧,這事兒到此為止了,不會再有任何後遺症。”
不過涵星也知道,就是再還情,肯定也用了不少的錢。回頭再還他吧。
在外面流浪了三個星期之後,涵星決定回去班塔通納去。
可以說黃初夜的死對涵星打擊很大。一個女孩子家的從小孤苦零丁在貧民窟里艱難的長大,好不容易剛有過上好一點兒的生活又遇上了自己,並且為自己丟了性命。如此涵星再想了想自己身邊的女人們,好像都是命挺苦的。
老婆金郁馨正是因為嫁給了自己,因為自己的年輕衝動而獨守了二十多年的空房,現而黃初夜則是送了命。再說跟自己從小一起青梅竹馬長大的何潔,雖然由於諸多的原因——當然了,實際上可能大部分原因在何潔,她也是活生生地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會不會就是那書上說得天什麼孤星來着?難道自己真得一生註定不會再有女人了?現在也就是安娜還算是幸福。
那麼下步會是什麼情況呢?安娜會不會……
看來,還真得想個辦法來避一避。
經過這麼個近三周的流浪,涵星心裏也算是開闊了很多。雖然還有些結是解不開,但好歹比以前的心裏好了很多。所以他決定回到班塔通納給安娜商量一下,也該回國去看一下了。也許離安娜遠一點兒對大家都有好處。
這時從外貌上來講已以看不出他原來的模樣,一張本來黑里透紅的臉現在削瘦的只剩下皮包骨頭了,有些蒼白,原來炯炯有神的一雙大眼也變得渾濁不堪,但卻光彩不減。只是原來動過刀子的地方很是有點兒痒痒,看來這做得臉就是比不是原版啊。
在班塔通納下了車,他自己步行出車站,準備先打個地方填一下肚子,然後再做個頭髮刮一下鬍子,畢竟要見老婆了,不能讓安娜和兒子一見就難受啊。
他在大街上茫無目的地走着,突然居然看到了一家中文招牌:“中國陳氏涼皮”!
奇怪,這地方居然有中國人開店!一般來說國內的人都是以曼谷以及曼谷為中心的幾個大城市能見到中國人和中國人的店,要說在這泰國的大西部還真是少見!甚至華僑也很少見的。
不過既然見了,涵星就感覺得特別地親切——雖然現在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他都算是個地地道道的泰國人。
涵星邁步走了進去,別說還真有中國飯館的氛圍。
現在正是吃晚飯的時間,店裏沒有多少人。而涼皮這東西比較適合在中午吃,畢竟是熱帶的地方,吃點清爽的還是比較好的。
周圍的牆上掛着中國的小壁畫,還有一些書法作品,其中還真有兩幅中國現代書法家的作品。
桌上擺放的物品也是充滿了國粹的感覺,筷籠子,辣椒、醋壺、大蒜等物品。客人吃飯也是用的筷子。
整個鋪面兩間房約一百六十多平方,十五張桌子。居然還有一個茶桌,上面擺滿了各種茶具,一看就是比較名貴的那種,只是沒有人在那裏用茶。
涵星一進門就有一泰國的小姑娘滿臉堆笑着迎了上來,用半生不熟的漢語問涵星請涵星坐。
涵星隨意地坐在桌旁,用泰語報了一個小菜,一碗涼皮,外加兩瓶啤酒。這小姑娘笑笑,用泰語給裏面報了,一會就全部都上來了。
涵星邊吃邊與小姑娘聊天,小姑娘估計也要為小店拉生意吧,有問必答。很快地涵星就了解到這裏的老闆是個中國人,租了兩個間門面房和兩間地下室,這裏做得是地道的異國風情,純正的中國品味,如假包換。
涵星笑笑,在我面前還談還純正呢,說實在的,品味確實不怎麼樣。
當然,涵星本身就是一個很厲害的調菜師加廚師,如果這小姑娘要是知道實情的話肯定會羞得無地自容吧。
不知為什麼涵昨就對這老闆特別感興趣,他自己的解釋是可能大家都是中國人的緣故吧。
涵得還了解道老闆一般都是上午過來坐會兒,吃過午飯後就出去,保留兩個廚師和小姑娘在這兒。
他們這兒的待遇還不錯,每月工資都會按時開,只是當涵星問起盈利時小姑娘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進行了迴避,這倒更讓涵星對這個不經常露面的老闆充滿了好奇。
是啊,在國內賣涼皮的一般都是推個快餐車到固定的地方營業,因為它的營業額還不足以支撐店主去租房去,儘管也有麵食,但也不足以讓人租這麼大的地方啊。
涵星也越對這個神秘的店主感起興趣來,明天一定過來看看這老闆是什麼大神。
當晚涵星就回了家,可把安娜和兒子給嚇得不輕,要不是安娜一再強調這就是老爸鄭澳樂,恐怕這孩子也不會他。
第二天涵星就開車到“陳氏涼皮”去專門地吃午飯,可是不巧,老闆沒去!接連幾天涵星都沒有在這裏看到老闆,白白吃了幾頓沒有營養口味又極差的“純正的中國菜”!
正在涵星要放棄的時候,那個店主突然現了身。
那是他第八次去的時候,等一切結束了剛要起身的時候,突然見到一個壯實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中國人,一定就是那個神秘的老闆!”涵星又不動聲色地從了下來。
果然,那人低着頭看了一眼手錶,昂首闊步地走進了廚房,過了一會兒就出來坐在茶桌上,放好了茶,再從旁邊一特製的木桶里放了半小壺水燒開,然後慢慢地倒進茶杯里,好像很專業的樣子。
涵星不動聲色地看着老闆的動作,再看了“許老闆”閉上了眼認真地品着。涵星總覺得這人好像在哪兒見過,就是想不起來。
突然想了一下個人,長得特別像。
原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