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女室友帶她去百貨公司購物。去兒童部門狂啖雪糕,去投籃機狂玩投籃,兩個人玩得香汗淋漓,笑聲不斷。
女室友摸摸肚子,「我餓了。我們去吃東西。」
舒雨音笑若同意,兩人選了一處西式餐廳吃牛排。
在等候牛排上桌的時候,女室友去盥冼間舒雨音走到自助區夾取食材。
一首悠揚的音樂響起。猛地。男音所唱出的歌詞讓她整個人一震,她細細的聆聽,冷不防想起了腦中栩栩如生的溫傑豪,思念如洪,一發不可收拾。
女室友回來時見到她在發獃。用手肘輕輕推她,「雨音,在想什麼?」
「這首歌是誰唱的,有專輯可以買嗎?」
「你喜歡這首歌嗎?」
「吃飽后我再帶你去買,現在我肚子餓得咕嚕叫了。牛排送來了。我們回座位吃吧。」
愛情是一種怪事我開始全身不受控制
愛情是一種本事我開始連自己都不是
為你我做了太多的傻事
第一件就是為你寫詩
為你寫詩為你靜止為你做不可能的事
為你我學會彈琴寫詞為你失去理智
為你寫詩為你靜止為你做不可能的事
為你彈奏所有情歌的句子我忘了說最美的是
你的名字
我什麼都能忘記但唯一不忘是你的名字
我什麼都能忘記但唯一不忘是你的樣子
為你寫詩詞、曲:吳克群
舒雨音一直很認真的聆聽這首曲子,整個人渾然忘我。
在沒遇到愛情之前。她沒想到自己會陷進愛情里陷得如此之深!
這首「為你寫詩」讓她無比懷念,無比眷戀裏頭的歌詞字字句句都像溫傑豪的心聲,而溫傑豪對她而言是很重要的人。他更為她的高中生涯譜下浪漫的愛情回憶。
可是,可以不要只是回憶嗎?她好想念他好想要見他。
信里,他說要訓練自己成為更強壯的男人。
他己經讓她等了四年。到底還要等多久他才會回來?
他說會回到她的身邊,難道他就不怕一直讓她傻等下去,她會氣憤而另一交男朋友。當他回來時她己經名花有主了嗎?
可是,氣歸氣,她這人對愛情還是有潔癖。
心裏腦里,除了溫傑豪,竟然沒有人讓她看得上眼。沒有人進得了她的心房。
大學畢業當天,她一個人將整個校園巡禮了一圈。
在她的內心裏多希望能夠遇到他,就像她在高中畢業的那天,他來歡送她。
可是,這次相同的是她的父母來了。不同的是他卻沒有來。
舒雨音走出大學校園之後換下一身學士服直奔母校華一高中。
抵達華一高中時,校園裏的學生們也都放學了,她看着這裏的一草一木,都讓她想起了過往的點點滴滴。她的腦海再次倒帶。重新熨燙着兩人曾有過的追憶。一次又一次。
「傑豪……我畢業了……我大學畢業了你在哪裏?」
舒雨音緩緩的泣訴。眼圈泛紅。她瞥一眼他常佇立的角落,心裏的酸楚無人能懂。
她的腳步自有意識的行進,不知不覺的走到他們經常約會的頂樓。
「啊,對不起。」頂樓的幽會地點早被後來的學弟妹佔領,當她看到一對年輕情侶的相擁,只感到唐突而歉疚,道歉后便趕緊離去。觸景傷情!
舒雨音不免又想起她跟溫傑豪之間的過往回憶。現在景物依舊,她在這裏。他人究竟在哪裏?
她的步履猶如綁了重鉛,讓她一步一踏,步步艱辛。
帶着滿臉的失落悵然,她再度看了一眼落日餘暉。不由得想起初次動情,他就是在這樣的夕陽下載扭到腳踝的她回家的。
美麗的彩霞余暈讓她看得目不轉睛。絲毫沒有注意到也有一雙目光正在炯炯有神的注視着她。
等到她回了神,定了睛,抬眸一望。看到一個站立在自己面前約十公尺遠的男子時。震愣住了。
「好久不見!」他的聲音無比熟悉。又無比遙遠。久久才穿進她的耳膜里。
舒雨音看着他,言語還未從嘴裏發出,淚液已洶湧的從眼底漫出。
在她快要被寂寞吞沒、被相思啃噬之際,他終於出現!
委屈的淚珠在她臉上滂沱,模糊了眼前的視線,她不斷的抹去淚水。只想要將他看個清楚。他更高、更俊、更壯,更成熟了。
「我回來了。」他似笑非笑的說,丰神俊朗的神情比以往更俊逸、更帥氣。
舒雨音覺得好不公平。她哭得這麼狼狽,他卻笑得那麼瀟洒。
可是,怎麼辦才好。她的淚水像壞掉的水龍頭,就是停不下來……
【第七章】
舒雨音覺得自己是獃獃的任由擺佈,居然毫無反抗能力!
一見到他。她猶如置身夢境,過多的驚喜讓她無從反應。也因此。被他牽着手坐進停留在校門外的轎車裏。被他帶到了一處公寓。
當她目回過神來時。就已經跟他進入公寓裏。
「這……這裏是……」
「我現在的家。」
「家?」為何卻給她一種制式的感覺,一點也不溫馨?她忍不住輕問:「你的親人呢?」
「他們沒來。」
「剛才那個載我們來的人呢?他不是你的親人嗎?」
「他只是一名司機。」兼保鑣!他有所保留的回答。
「你……」他的眼裏有着淡漠,淡得無關緊要,讓舒雨音忽然發覺自己對他有太多的不了解。
「我們這麼久沒見,你只對我周遭的人事物有興趣。對我就不想多了解一些嗎?」
「你會說嗎?」
「不管你要問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不用太拘束,我並沒有讓你罰站,你可以隨便坐。」
「我……好。」
溫傑豪先從冰箱裏取出冰塊及不同口味的淡酒、果汁,拿了兩隻高腳杯與柜子裏乾淨的攪拌杯,分別將淡酒、果汁、冰塊依個人喜好放入攪拌杯里然後開始搖拌。他當著她的面表演花式調酒的動作,速度快、夠利落,看起來自信有神。
舒雨音看得渾然忘我。
最後,是一隻冰涼的杯子輕觸到她的面頰才讓她回了神。
自從離別後,她想念他,然而,再度見面了她卻頻頻出糗,真是讓她感到懊惱不已。
「謝謝。」她接過調酒。「這是什麼?」
「你先喝喝看,我自己調的。」溫傑豪高舉另一隻高腳杯。在半空中敬她。然後輕嘗一口。
舒雨音先聞聞氣味,香甜的水果昧濃郁,還有淡淡的酒香。她輕輕的將酒杯就唇,並未張開雙唇。只是讓唇問沾滿酒液,然後她舔舐杯沿。
「好香的酒。」
「我自創的調酒,它的名字就是「思念雨音」。」溫傑豪的長指畫著杯口,眼神異常灼熱的盯視着她。
舒雨音心口一熱,羞紅了雙頰。
「如果你真的想我。為什麼這四年來一點消息也沒有?」「你愛我嗎?」
「我……」他問得這麼直接,讓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你認為我們會在校園重逢是意外嗎?其實今天是你的大學畢業典禮,我有去。」
「你有來?為什麼我沒看到你?」
「我去得太晚,到的時候,典禮已經結束,我也沒有看到你。才會回來我們一起讀過的高中校園,想說碰碰運氣,說不定你會回來這裏,而我,真的就遇到了你。你說,我們是不是有心電感應?」
聽到心電感應這四個字,讓舒雨音的淚水不禁奪眶而出。
「你真的好像淚人兒,剛才哭,現在又哭。」
溫傑豪的笑容裏面有着心疼,走上前將她擁抱住。溫熱的體溫溫暖了兩人的心靈,也讓兩個人的心裏都產生了化學變化。
舒雨音以一雙淚眸緊緊的鎖住了他。溫傑豪心悸連連,低頭吻着她的眼角。吻去她的淚珠,在她的臉上落下密密麻麻的細吻慢啄。
她閉着眸。仰起頭,完全承接他的吻,一臉陶醉與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