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游至邊沿,讓我抓牢了,才起身去,衣服都濕透了,緊貼在身上,身材全現,倒三角……我一直目不轉睛的盯着他,忍不住吞了口水,「咕咚」一聲,很清晰。
他臉上更紅了,迅速運起真氣烘乾了衣物,還低斥了我一句,「不知羞!」
可是,為什麽我感覺他的語氣有點無奈,呵呵。
也不知道是誰,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居然還說我不知羞,有這樣的嘛。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假正經。」
等我穿好衣服之後,他便也進了來,兩人站在那團東西面前與牠對視,那小東西也警覺的盯着我們。
易洵眼中似乎有些驚訝,「是紫晶獸,很罕見的神獸,據說能解世間所有的毒,我也只見過一次。」
「你見過嗎?」
「恩,紫晶獸是出雲國的鎮國神獸,我曾在王宮中見過。」
鎮國神獸啊……王宮啊……居然能在王宮中見到鎮國之寶,為什麽呢?我嗅到了一點怪異的東東。
「這隻應該還是幼年獸,我少時常在此間修行,從未見過紫晶獸,想來是這幾年才遷來的。紫晶獸很疼愛自己的孩子,通常都會在成年之後才會離開,這隻小獸出生不足兩月,身邊卻沒有父母看護,想來是遇見了什麽危險,不在了吧。」
我蹲下身子,伸手欲要觸摸,易洵在一旁阻止了我,他說紫晶獸很是驕傲,不喜人觸摸。
我自口袋裏掏出一顆糖果,剝開包裝紙,放至小獸嘴邊,易洵說牠沒有了父母,讓我心中升起了對牠的憐憫,還這麽小就要獨自生活在世間。
我忍不住出聲,「小團團,來吃糖糖。」在我的印象中,小孩子都喜歡吃糖的吧,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誤解。
那小團團似乎感覺到我沒有惡意,紫色的眼睛看了看我,再看了看我手中彩色的糖,遲疑了一番,竟伸出小舌頭舔了舔,應該是喜歡那味道吧,又舔了舔。
我見牠放鬆了防備,用左手順着牠的毛輕輕的撫摸,那小傢伙眯了眯眼睛,一邊吃着我的糖,一邊用小小的頭蹭我的手,實在是太可愛了。抬頭看了看易洵,他似乎也看出了這團團不防我,微微的點了點頭。
小東西吃完一顆,便用牠那紫色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瞧着我,如此這般,我都快大敗了,女人啊女人,天承的母性。
「小團團,要跟我走嗎?有很多糖糖可以吃哦。」呃,我似乎很有拐賣兒童的天賦,是不是該好好利用一下呢。
小孩子心智沒長齊,很容易騙,小動物也一樣,就算是神獸也免不了。
不信?那就請看我懷裏的這團東西吧,一顆糖,搞定。
我一個勁兒的對着易洵傻笑,「嘿嘿,我拐了你們國家的國寶,會不會坐牢啊?」
易洵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哪有一點擔心坐牢的樣子,「紫晶獸自己認的主,別人無話可說。」
走的時候,我抱着小團團,還往背包里盡量揣滿了水晶,都樂開花兒了,這水晶就是白花花的銀子啊!小團團這麽可愛還可以防毒,既是寵物又可以防身,還看到了易洵的倒三角……呵呵,賺翻了。
太興奮了,被易洵提着從百米高的地方飛下來也沒感覺,出來之後,我才發現,小團團並不是紫紅色的,而是通體血紅,除了那雙紫色的眼睛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任何雜色。
牠乖巧的膩在我懷裏,時不時的用頭撓我,還發出「啾啾」的聲音,實在是讓我愛不釋手。
我剝了好幾顆糖果給牠吃,還餵了些清泉,「易洵,你看小團團像不像我兒子?」
易洵翻了個白眼,「你能生出這麽可愛的兒子嗎?」
我石化,誰能想到這個前些天還覺得我衣着不得體的人,此番就能同我開這等玩笑了。
回程同來的時候一樣,易洵背着我的背包,我跟在後面,只是懷裏多了個小團團。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易洵,你以前說要半個多月才能走出去,是用了輕功了還是沒有?」
「當然是沒有了。」
「那你用輕功帶上我和小團團要用多久?」
「十日左右。」
「原來你輕功那麽差啊,也就少個四、五天而已。」
我分明看見易洵頭上出現了三條黑線,我還沒老到眼花吧。
「如果你一路上不鬧這鬧那,不吃不喝,自然七天便能出去。」
「那你時間緊迫嗎?那紫色的水晶花應該是救人用的吧。」
易洵沒直接回答我,可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我原本就耽誤了他好幾天,可不能誤了他的正事兒,「雖然我還有件事兒沒辦成,不過你的事情重要些,你就用輕功帶着我和團團吧。」
「你有什麽事兒沒辦成?」
「沒什麽,以後也能辦的。」
「要我幫忙嗎?」
「以後再說吧,嘻嘻……」要你喜歡上我,肯定得幫忙。
之後,易洵便運起輕功趕路,他抱着我,我抱着團團,除了吃飯、方便的時候,基本上都沒歇過,我不得不佩服他的體力和內力,怎一個強悍了得,我時常在他懷裏睡過去再醒過來,他都還在趕。
經過這幾日的「高空作業」,我已經完全適應了這種飛來飛去的趕路方式,而且這種視角還能觀看到與平日不一樣的美景。
小團團窩在我懷裏唧唧啾啾,我窩在易洵懷裏問東問西,還逮准了機會吃豆腐,易洵也一直跟我東拉西扯,腳上卻不停,時而借高石,時而借樹杈,更甚至是一片樹葉或者是水面上的飛蟲。
我覺得很神奇,那麽小的樹葉和飛蟲居然能承載我們兩人一獸的重量,易洵說其實輕功這個東西並不能單用個體輕重來衡量,只要借力的人與被借力的物體之間達到一個平衡點,就算是幾百斤的大漢也能自一片樹葉躍出數丈之遠。
我似懂非懂,反正輕功、內力這些東西都是玄乎疑乎的,若我對物理方面有些研究,可能還稍懂點皮毛。可惜了,我是正宗的文科出身,完全不知究里。
我們就這樣飛來飛去的走了五天,因為前半部分都是下山的路,要快很多,所以全程差不多也去了大半,後面的地勢都稍平坦,而且還有很多平原,我有些興奮的問易洵,有沒有奶牛,有沒有野馬,有沒有牧民。
易洵拍了拍我的頭,「這裏屬於出雲峰的周邊,同樣是沒人居住的,不過可能會遇見獵人或是修行之人。」
我仰頭看他,「難道深山裏沒有修行的人嗎?」
他微笑,「你以為深山那麽容易進去的嗎?你此間同我一路,自然沒遇見多少危險,可普通的修行者是很難在深處常住的。」
「那你小時候為什麽能在裏面閑逛?你想說你不是普通的修行者嗎?」
易洵略沉吟一番之後才道:「我有一個很厲害的師父,他能通萬物之聲。」
「通萬物之聲?是不是可以聽懂動物和植物的話?」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哇,好厲害,你師父現在在哪?我也要去拜師。」
「師父他老人家兩年前已經羽化了。」
「欸?我還以為這麽厲害的人不會死呢,那他是不是活了好幾百歲呢。」
「傻瓜,這世間哪有人能活那麽長的。」
「那易洵,你和你師父誰更厲害。」
「當然是師父,我又怎能達到那般遨遊天地的境界。」
「別這麽悲觀嘛,你現在才二十二歲,還有好長時間呢,我相信你會比你師父厲害的。」
「師父以前就常說,我若無法堪破塵緣,就不可能達到寰幻之境。」
「要看破紅塵?難道你師父是出家人?」
「恩,師父是修道之人。」
「那我情願你別那麽厲害了,都無慾無求了,我可怎麽辦。」
「嗯?」
「呵呵,別當道士了,整天清心寡慾的一點都不好玩。」
我們就這樣東拉西扯的前行着,偶爾見到幾處風景美麗的地方,都忍不住的讚歎出聲,果然沒被污染的大千世界是非常美麗的。
我給易洵講,我原來世界的那些人總是破壞生態,污染環境,整個世界上如此原生態的美景已經很少很少了,而且這幾年自然災害越來越嚴重,病毒侵害、地震颱風,死了好多人。
就如感受到了我的悲傷一般,小團團「嗚嗚」的對着我叫,易洵也收攏了環在我腰間的手。
以前我總認為,我那麽愛去野外冒險,是想尋求那種挑戰自然的刺激,可現在我卻覺得,那時候我一定在潛意識裏對人類不珍惜所擁有的,而感到很深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