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傻子
台上，衡鈞致心情愉悅。他說：“看來，你已經放棄反抗了。既然你這麼配合，我一定會輕輕的，絕不會讓你有任何痛苦。”
楊哲老實憨厚地點了點頭，說：“謝了，表哥！”
衡鈞致心裏好笑，他心道：楊哲該不會以為我會放他一條生路吧？白痴！
想要給楊哲造成更多心裏恐懼，衡鈞致又說道：“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楊哲。我昨晚順利晉陞到了28級！成為八階玄士！”
楊哲攤了攤手。“對我而言，你是一階玄士，還是八階玄士，毫無區別！”
衡鈞致哈哈一笑。“哈哈，那倒也是！對你而言，橫豎都是死！”
裁判是盾玄系的老師，一個壯碩如山的中年男子，姓冀名康。
冀康打量了一下決鬥雙方，說道：“決鬥開始之前，任何一方都有主動認輸的權利！你們中有誰自願認輸嗎？”
衡鈞致臉色很陰沉，他嫌冀康多此一舉。在決鬥場上，合法地殺死楊哲，最符合衡家的利益。
楊哲沖冀康笑了笑，不說話。
冀康皺眉，道：“命是自己的，也是父母給的。別為了一時意氣，讓親者痛仇者快，有時候，該認慫就得認慫！認慫不可笑，不敢認慫才可笑！連認輸的勇氣都沒有，才是懦夫！真正的英雄都會審時度勢！”
衡鈞致不耐煩地說道：“老師，這是比武決鬥，不是心靈修鍊課。”
楊哲說：“老師，您說得很對！關鍵在於，有些人他根本沒有認清現實的智商！”
衡鈞致哈哈大笑。
楊哲也笑。
決鬥台下鬨笑聲如同洪流。
“哈哈哈……這個傻子！”
“這人真傻！”
冀康看着楊哲，一時無語。他就沒見過這麼清新的傻子，還敢說別人沒智商！這到底是誰沒智商？
“我宣佈，決鬥準備……”冀康抬起了他的右手。
楊哲突然轉身向後跑，但他只跑了十幾步，就停了下來，高聲說：“我準備好了！”
衡鈞致冷笑着看着楊哲跑開，他本以為楊哲會一直跑到擂台邊緣區，沒想到楊哲只跑到了這麼點距離，就停了下來。他嗤笑一聲，把他的劍衡在胸前，說：“我準備好了！”
冀康及台下觀眾也都很奇怪，為何楊哲不再跑遠一點？跑得越遠，才能開多幾槍。
“決鬥開始！”冀康突然垂下了他的右手。
衡鈞致有很多決鬥經驗，見到冀康右手有向下的趨勢，身子就開始前傾。冀康話音一落，衡鈞致就如炮彈一般躥了出去，直撲楊哲。
楊哲與衡鈞致的距離，只有十來米。
如果衡鈞致是個普通人，十米距離，楊哲抬槍一扣扳機，就能要了他的命。但是，衡鈞致是一個玄士！
楊哲的槍才抬起來，衡鈞致就已經到了距離楊哲僅僅只有四米地地方。
“噠噠噠——”楊哲摳下了扳機，玄靈子彈傾瀉而出，密集如雨。
這些子彈每一顆都只有豌豆大小，卻有着尖銳的彈頭和強勁的衝力。
距離近，子彈速度又快，數量又多，突然就劈頭蓋臉地狂掃而來。
衡鈞致嚇了一大跳，任何動作躲避都已來不及，他抬起了劍，以劍強行格擋。
砰！砰！砰——
一連串的爆響，震耳欲聾。
原來，這些子彈全都是經過特殊煉製的微小玄靈炮。每一顆子彈都煉刻了玄靈爆亂波玄靈圖。子彈一被觸及，玄靈爆亂波就被觸發，發出驚人的炸響。
衡鈞致耳朵被震得嗡嗡作響，雙臂也被強大的衝擊里震得發麻。爆響之中，有子彈打破了劍身，穿劍而過，落到了衡鈞致身上。
砰砰砰——
子彈與衡鈞致的鎧甲相撞，又是一連串的爆響。
衡鈞致也終於衝到了楊哲面前。他的劍朝着楊哲兜頭劈下，一道灼熱的光華從劍身上噴發而出，直衝楊哲。
楊哲這才認出，衡鈞致的劍，其實楊破煉製的武器，自帶灼熱效果。
噠噠噠——
砰砰砰——
密集的槍手和子彈撞在衡鈞致鎧甲上發出的爆響依舊在。
“嗯？”衡鈞致定睛一看，驚詫而又憤怒！
楊哲倒下了，但不是被衡鈞致的劍玄氣和劍劈倒的，而是他自己在衡鈞致的劍劈下的前一秒就倒了。
他不僅倒下了，而且在倒下的那一剎那，腳底一蹬，杯貼着擂台地面，朝着擂台邊緣滑了過去。
在這過程中，槍聲始終沒停。槍膛里似乎有用之不盡的爆炸子彈。
“去死！”衡鈞致再次猛衝。只是，這一次，他的速度慢了不少。
楊哲的子彈，由於體型太小，構建的玄靈爆亂波玄靈圖裡封住的混亂玄靈氣數量太少，爆炸造成的殺傷效果有效，但是，如此密集的爆炸，一波接一波地混亂爆破衝擊，令衡鈞致內傷了。
衡鈞致又一次衝到了楊哲面前，長劍再次斬下。
楊哲的右手離開了槍，抬起手來。左手抬槍去格擋衡鈞致的劍，右手五指向前平伸，似乎想要翻掌推開衡鈞致一般。
“哼！”衡鈞致冷笑了一聲，“自不……”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再也沒機會說出“量力”二字。
兩道細小的光點從楊哲平伸的右手五指間躥出，毫無障礙，輕易就射入了衡鈞致的雙眼。
“你忘了，我是天衣師！”楊哲說，他的手指輕輕一彈，引爆了附着在兩枚玄靈針上的玄靈二氣。
“砰——”
衡鈞致的腦袋猶如一顆西瓜，突然炸裂開來。
若是其他的天衣師，即便以玄靈針刺入敵人雙目，也不可能引起如此大的爆炸效果。但楊哲可以，因為他同時擁有玄氣和靈氣，他又學會了玄靈爆亂波玄靈圖！以玄靈雙氣附在玄靈針上，再使雙氣對沖，形成玄靈爆亂波，爆炸效果就出來了。爆炸不強，但衡鈞致的腦子防禦是沒有的。
台下，寂靜。
裁判冀康不停地眨着眼，他以為自己眼花了。
比賽才不過進行了幾秒鐘而已，就這樣結束了？
楊哲掏出了一塊手巾，仔細擦拭着自己的臉。衡鈞致最終一爆，賤了他一頭血，真是噁心極了。
“老師，可以宣佈勝負了嗎？”楊哲擦乾淨了臉，把手巾丟在剛剛倒下的無頭屍身上，看着冀康說。
冀康吞了口吐沫，半晌才說：“楊哲，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