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靈圖
新學期第一天上課，一般不會講新內容。
楊哲出了天衣系大樓，去了煉器系。
老顧對楊哲選擇第一堂課就來煉器系聽他講授，很是滿意，不過，他還是沒工夫搭理楊哲。
他把楊哲介紹給了他的學生，就對楊哲說：“你先去法靈系認識下你的新同學。你的煉器課程……”老顧的目光在教師里梭巡了一圈，“包樂朋、端木巍、柳修，你們三個以後輪流給楊哲上課。”
楊哲見過了這三位師兄，請他們多多關注。與他們約好了上課時間，楊哲就去了法靈系。
法靈系初段級九班，六十八個十來歲的小孩子後面，坐着楊哲和另一個一米六七是少年。
兩人坐在教室里，身高很突兀，顯得很異類。
楊哲倒是表現自然。另一個少年，就很扭捏窘迫了，一直縮着身子、低着頭。他的皮衣已經很舊了，邊緣處都已磨損，但是，擦拭得很乾凈。很自然的，楊哲和這個少年，成了同桌。
班主任是個鬚髮花白的大靈師。他無意介紹大家彼此認識，一上來分發書籍。
書籍很多，初段班的文化課偏重，包括《大陸通史》、《玄靈語言》、《玄靈圖奧義初解》、《算術》等等。各系都是一樣的。到中段級後期，文化課才會從教室里消失，只剩下專業課程。
所以，楊哲在法靈系只多了兩門課程，《冥想與修靈》和《初階靈術》。文化課各系通用，楊哲考一次，可以應付三個系的考核。
“喂，你叫什麼？我叫楊哲。”楊哲用胳膊肘懟了下他的同桌。
“白空。”他並不抬頭看楊哲，幾乎要把腦袋縮進課桌抽屜里。
“白空？好名字！我叫你小白，可好？”
“啊？哦。”
“小白同學，能不能幫我個忙？”
“什麼？”
“我還選修了天衣系和煉器系，以後來上課的時間可能比較少。我不在的時候，你能不能幫我記下課堂筆記？”
“哦。”
“我們加個好友，你在網上把筆記傳給我。”
“哦。”
這是個自卑無趣的傢伙，楊哲給自己的法靈系同桌打了標籤。
在法靈系呆了半日，楊哲就回到了天衣系。
天衣系九品班，班主任還是杭秋蓮老師。
小女孩們看着楊哲，都泫然欲泣。
“怎麼辦？楊哲哥哥！我打聽了，衡鈞致真的在四處籌錢！他們衡家也在變賣東西……”小岳淳眼圈紅紅的，淚眼婆娑。
楊哲看了一眼梨花帶雨的小蘿莉們，給了她們一個安心的微笑。“你們能不能對我有點信心？放心吧，我有秘密武器！算了，今天下午的課我不上了，我去準備我的秘密武器去，你們幫我把筆記做好！”
“你哪兒都不能去！”杭秋蓮走了進來，把楊哲堵在了教室里。“我已經給陽系長反應了。陽系長會去找劍玄系的程系長。學校斷然不會同意武鬥系的學生挑戰輔助系的學生，更不會同意一個高階玄士挑戰低階開靈者。這不是一場公平的決鬥！”
楊哲雖很無奈，心中卻很溫暖。他只好乖乖地退回到教室里上課。
杭秋蓮主講的課程是《天衣靈圖》。
“用你的玄靈力將玄靈針控制起來，使玄靈針成為你的一部分，就好像是你的手指……”杭秋蓮在課堂上做着演示。她雙手張開，十根手指下，各漂浮着一根玄靈針。
楊哲將兩根玄靈針放在桌子上。他的手停在距離桌面三十厘米高左右，按照海鼠所教的靈力控制，楊哲試着以靈力去控制玄靈針。
無聲無息，兩根玄靈針都漂浮了起來。
楊哲的手掌一動，兩個玄靈針也跟着移動。楊哲彈彈食指，其中一根玄靈針就跟着跳了跳。
這感覺奇妙極了。他感受到自己的靈力在玄靈針內巡遊往複。
“現在，往玄靈線中注入玄力或者靈力。讓玄靈線也成為你的一部分。把線穿過玄靈針眼，讓針和線的靈力在針眼處形成環形靈力迴路，你們可以利用針眼地環形來塑造玄靈力迴路。然後，把針穿過布料，將環形玄靈力迴路鎖在布料表面……”
噼啪噼啪！不斷有輕微地炸響聲在教室各處傳來。
杭秋蓮柔聲細語。“別擔心。構建環形玄靈力迴路若不成功，玄靈力碰撞會引起玄靈爆亂。不過，這都是很輕微的，不會傷到你們自己。”
楊哲上午在法靈系聽課，老師講到靈術的施展，就是要特意去尋找、佈置這種靈力對沖，造作靈力爆亂，從而形成靈術傷害。
這裏，卻是要反過來。構建靈圖時，一定要避免玄靈力對沖，控制它們不爆，形成玄靈力迴路，將玄靈力鎖起來。
“大家慢慢練習，儘可能每一針的針腳處都鎖下一道環形玄靈力迴路。鎖住的玄靈力迴路越多，你最終形成的靈圖，就越強大。”
“環形玄靈力迴路是所有基礎鎖靈術中最簡單的、最基礎的。除了環形玄靈力迴路，我們以後還會學習三角形、方形、回字型，以及各種變體、多重玄靈力迴路。”
“無論多複雜的玄靈力迴路，它的基本原理都是和環形玄靈力迴路一樣，就是要把一定的玄靈力鎖在一個可循環的空間內，讓玄靈力沿着固定的路線循環往複。只有不斷循環的靈力，才能生生不息，持久存在。”
一點淡淡的熒光在針眼處閃耀，肉眼看不出它的精妙，楊哲卻知道這點熒光是一個極其細小的靈力環形迴路，就好像一枚穿在線上的小環珠。
針穿過布料，線一拉到底，這點熒光就被留在了布料表面。它始終纏繞着玄靈線盤旋循環，卻並不破裂。
楊哲控制着他的玄靈針，串珠子一般，將一個個環形靈力迴路鎖在了布料表面。
杭秋蓮巡視到楊哲面前，驚詫地輕掩了紅唇，才沒讓自己發出一點驚呼來。這個當初在學基本縫紉針法時表現極其笨拙地高大少年，突然開了竅似的，竟然這麼快就掌握了基本的玄靈力鎖靈術。
再看其他學生，除了華巧巧等幾個年紀大的學生，大部分學生一個環形玄靈力迴路都沒有構建出來，還在弄出噼里啪啦地爆響。
楊哲停下來，看着杭秋蓮，問道：“老師，我做的正確嗎？”
杭秋蓮含笑點頭。“很好！你可以進行下一步學習了，把書翻到第二頁，學習第一個基礎靈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