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老師
楊哲在玄靈晶屏上點了下。立即彈出一副巴掌大小的光屏，豎在他面前。這個光屏可隨意拉大或縮小。光屏越大，消耗的玄靈力越大。
不過，楊哲沒有興緻拉伸光屏了。
光屏上大紅的字寫着：“本機已被註銷，無法連接財富公會。”
財富公會，有錢人的世界，楊哲顯然已經被排除在外了。楊哲無力地把財富徽章重新扔進了抽屜。該死的衡韞！該死的衡家！
楊折又拿起另一個有網絡功能的徽章。
天南學院校徽，三厘米長，半厘米寬，藍底紅字，印着端莊肅穆的四個字——天南學院。
楊哲將“天”字按下去。一道光屏就彈射出來。楊哲拉動光屏，將它調整到一尺見方大小。
沒有賬號輸入窗口，只有密碼鍵入窗口。一機一號，實名制，這是固定死了的。
前任的密碼很簡單，就是他個人的生日。楊哲進入后，立即把密碼修改成了他的大華夏18位身份證號碼。也許只有這樣，他才不會忘記自己是誰。
網站上的內容卻讓楊哲很失望。基本上和大學論壇差不多，倒是可以創建聊天室，有交友功能，但是，沒遊戲、沒影視、沒歌聽。唯一的娛樂就是決鬥擂台直播……
由於實名制的緣故，這個“論壇”清潔得讓楊哲想哭，說髒話的很少，倒是有一堆交易信息。
但是，這是楊哲目前能上的唯一網站，楊哲閑着也是閑着，就隨意地翻了翻。
一條信息印入楊哲眼帘。
“本人有閑置基礎煉器工具一套（全、舊）租或售，包括袖珍型熔煉爐、微型冷凝儀、鐵砧（小）、錘（50斤）、倒模槽（小、可塑方、圓、三角等五種基本幾何形態）、微型玄靈焊槍、微型切割機、微型拋光機、微窺鏡（凡品）、各種型號戳刀、刻刀等，絕對都是煉器學徒考核必備品，日租金三百元，押金一萬，售價八千五。不單賣，不單租。”
楊哲心中一動。立即就給對方發了一條私信過去。“我租七天。你在哪兒？現在交易？”
發完信息等了一會兒，也沒消息。他才反應過來，現在才早上五點過。
他繼續瀏覽，發現這種二手販賣、出租的信息很多，除了二手煉器工具，還有二手煉丹爐、二手寶石製作裝備、二手鎧甲、刀劍等等。
天南學院除了天衣系這兩百餘白富美，還有兩萬多名學生。這兩萬學子，大部分來自普通家庭。
那些已經取得煉器、煉丹學徒資格的，家裏砸鍋賣鐵，自然是要給他們置辦行頭的。
那些參加學徒考核的學生，能不能考上還不一定，而且，大部分人都是一邊在武鬥系學習玄靈武功，一邊選修鍊器。捨得一下購買齊行頭的，就少了。偏偏學徒考試時，學校不發這些工具，都得自己備着，這就催生了這些二手交易。
“滴滴滴——”有短訊提示的聲音。
楊哲點開私信。
“在晨練，來煉器樓後門操場入口。帶上校徽，線上交易。”
晨練？
楊哲再次確認校徽光屏上的時間，5點23分！
還是沒有穿天衣系服，楊哲給自己挑了一套黑色皮套裝穿上，蹬上玄靈鱷皮長靴，揣了銀行卡和校徽出門去。
天衣系大樓里靜悄悄的。中庭里有兩個女安保在巡邏。
出了天衣系大樓，沿着石板路走了數百米，繞過學院行政大樓，楊哲就驚呆了。
行政大樓的這一面，前任楊哲從來沒來過。所以，他遺留的記憶里沒有這壯觀的場景！
燈火輝煌。
道路上，有一群一群地學生，或背着厚重的巨盾，或扛着巨大的鐵柱，奮力奔跑着。
操場上，學生或獨自修鍊，或捉對較量，或結隊訓練。
有人在練劍，有人在練拳！
有人對着遠處的箭靶，一支接一支的射箭。他們的箭不是木棍挑着鐵箭簇。他們的箭由一道道光影組成，華美而絢爛。
有人則對着巨大的沙坑，打出一道道五彩斑斕的光影波紋。這是魔法，呃，靈術！
……
楊哲慢慢地走着，一路欣賞，一路心驚。
可笑自己這身板的原主人竟然每天窩在宿舍里上網當宅男！
玄靈世界，是個以玄靈修行為尊的世界啊！是個充斥着殺戮和血腥的世界！
人類有着共同的敵人和相同的莊稼——玄靈獸！
玄靈氣，不僅滋養了人類，也滋養了萬物。
野外的野獸、草木，無不長勢迅猛。
一隻兔子，一個月就能長成，繁衍。一生一窩。若能活三個月不死，就有一半的幾率進化成玄靈兔。活得越久，進化幾率越高。進化成玄靈兔后若能活過半年，就能修成10級玄靈兔。
若繼續仍由其蹦躂，它的修為就會緩慢增長，逐漸晉階。雖說玄靈獸也有天賦資質高低、修鍊瓶頸一說，然而，多數情況都是活得越久，修為越過。活過了百年的兔子，修為超過40級的，也不是沒有。
40級的玄靈兔比普通山羊還大，像楊哲這種15級小號，來一打，也只有給它送肉的份。20級以上的玄靈獸，不論它原本是吃什麼的，一旦過了20級，都吃肉。
唯一慶幸的，玄靈獸的等級也不是無限制地增長下去，超過50級的玄靈獸相當稀少。
即便如此，人類也不能放任它們這樣繁衍下去。
獵殺叢林裏的一切，是生存需要，也是壓制玄靈獸增長趨勢的必要手段。人類必須要修鍊，修鍊，不停的修鍊，才能在與玄靈獸的戰爭中略勝一籌。
楊哲看着同學們修鍊得熱火朝天，也渾身燥熱，恨不得過去跟着大家一起操練。
楊澈老騎都尉大人的話在楊哲耳邊響起：“哲兒，你的天賦不佳，你哥哥用了那麼多珍貴的藥材，花了幾百萬，把你的修為堆到15級，也把你僅有的一點潛力都挖掘空了。孩子，你若想繼承我的爵位，延續我楊家的榮光，就只能去天衣系了。孩子，你別覺得委屈，這都是命啊！一生下來，就註定了！你就當在給上輩子償債吧。興許，你上輩子是個蓋世英雄，殺戮太多……”
楊哲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從小就被教導：不信命，信自己，信自己能改變命運！
但他卻不是毛頭小子了，僅憑一時喜惡做事。
他知道自己眼下要的是什麼，該做什麼。
修鍊成絕世強者，固然是男人都會有的夢想。
現實卻是，他即便馬上跳過去修鍊，也不能在短時間內有所成就。玄靈修鍊和大華夏的古武一樣，都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天衣師學徒證，卻是他唾手可得的東西。
他一定要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