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第一章】

次日,阿酒去牢裏看謝春深,不只帶了衣服還帶了酒菜,只是謝春深看起來心情似乎不太好,而劉福卻是蹲在牆角一副受氣的樣子。

「老闆,明天我再來給你送飯菜。」

謝春深眉頭緊皺,聲音里頗有些委屈:「阿酒,你就這樣走了啊?」

阿酒轉頭,甚是無辜,「那我還要幹啥?」

幹啥?謝春深自然是想要阿酒稍稍安撫他一下,畢竟他可是為了阿酒才進來的。

「你就沒有什麽話要跟我說?」

「話?」阿酒皺眉想了想,然後彷佛忽然想起來了一般,她神秘兮兮地靠近謝春深,道:「老闆,我特意給你帶了些酒,要是牢裏無聊,你就喝點酒吧。」

這是什麽跟什麽啊,可是還沒等謝春深再開口,阿酒卻走了。

謝春深心情有些低落,看見劉福就更加低落。

而劉福看了剛才謝春深的反應,終於明白了昨晚他為什麽來搗亂。

「嘿嘿,謝春深你喜歡暮酒吧?」

謝春深聽了劉福的話,很是不舒爽,也可以說是惱羞成怒,於是他把食盒裏的酒拿了出來,直接灌到了嘴裏……

這一夜,牢房註定不安靜啊!

梁戎來再看兩人的時候,發現劉福的左眼青紫,彷佛是被誰打了一般,而謝春深則正在睡覺。

劉福見了梁戎彷佛是惡狗見了肥肉一般撲了上來,「梁捕頭,梁捕頭!快放我出去吧,這牢裏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謝春深這個人實在是太惡了啊!」

梁戎揮揮手,不耐煩道:「這可不行,沒有縣太爺的命令我可是不敢放了你,你就乖乖地待着吧。」

「那縣太爺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審案子啊?」

梁戎佯裝惱怒,「都跟你說了我不知道,還問!」

劉福嚇得一抖,嗓子像是被人捏住了一般:「那……那我不告了還不成嗎?」

梁戎眼睛一橫,「你當這是菜市場買菜呢,想不買就不買?」

劉福徹底沒了脾氣,謝春深卻忽然翻了個身,嚇得劉福差點尿了褲子。

接下來幾天劉福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每次阿酒來都會給謝春深帶酒,謝春深每次喝完酒都會開始耍酒瘋,但都是折磨劉福,不過幾天,劉福那富態的大肚子就瘦了下去。

後來只要阿酒一來,劉福就覺得自己又要被折磨了,於是漸漸的,一看到了阿酒便心驚膽顫起來。

謝春深出獄的時候,沒有一個人來迎接,連阿酒也沒有來,謝春深心中很不是滋味,他覺得自己已經被酒館那幾人拋到了腦後,可是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因此而受傷了。

他回到酒館的時候,幾乎被眼前所看到的嚇到了,他那又破又小的酒館,此時坐滿了人,這是他的酒館嗎?

然而還沒等謝春深從驚訝中平復過來,一個人從他眼前經過,這下他完全傻了,他看見的是誰?穿着女裝的阿酒!是阿酒啊!

阿酒這時又從他眼前走過,謝春深像是着了魔一般跟在阿酒身後。

阿林見此,對曲黎道:「看看,不就是換了件衣服,至於像這樣丟了魂兒似的嗎?」

曲黎仔細打量着自己塗了蔲丹汁的指甲,涼涼道:「你還小,不懂咱們老闆,等你長大了,說不定比咱們老闆還不如呢。」

阿林眼睛一瞪,怒道:「你可別激我,我阿林可不是謝春深那種看見姑娘就不知道北在哪裏的人!」

曲黎咂咂嘴表示自己的不屑,然後拋下喋喋不休的阿林,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而謝春深則迷迷糊糊地回自己的房間洗澡,卻忍不住笑了出來,阿酒真的是個姑娘啊,她現在穿着裙子啊……

這一夜,雖然沒有劉福在旁邊,雖然沒有牢房的霉味,可是謝春深抱着被子失眠了。

他第二天一早便下了樓,阿林看見了甚是驚奇。

「呦,老闆你今天怎麽起得這樣早啊?」

謝春深揉揉有些乾澀的眼睛,道:「昨天失眠了。」

「我聽到什麽了?我沒聽錯吧!」阿林瘋了一般蹦了起來,「謝春深竟然會失眠!」

謝春深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又覺得即便被別人知道了也沒什麽。

這天阿酒一來便看到了謝春深,她心中有些驚奇,可是接下來的事情讓她更是驚嚇。

謝春深竟然幾乎一上午都跟在她的身後,她端酒給客人的時候他跟着,她到廚房端菜的時候他還跟在身後,客人跟她說話的時候,謝春深會瞪那客人,把客人嚇得都不敢叫阿酒了。

當天晚上,謝春深把眾人集中在一起,道:「酒館需要釀的酒越來越多,所以阿酒已經忙不過來了,她又是個姑娘家,以後就不要再端酒端菜了。」

阿酒這幾天確實是忙不過來了,便也沒有推辭。

可是曲黎聽了這話卻十分有意見,「老闆,你這麽說的話,那我也是個姑娘家,我也不用到前面拋頭露面了?」

謝春深咳了兩聲,看着頭頂的屋樑道:「曲黎你還是繼續招待客人吧。」

「老闆你也太偏心了吧!」

謝春深笑着看着曲黎,然後臉上忽然都沒了表情,「再有異議,工錢就不給你了。」

阿林搖搖頭,不贊同道:「老闆你向著阿酒也要注意點啊,你讓我們看着得多眼紅呦。」

阿酒聽了沒覺得他們眼紅,只覺得自己臉紅了……

阿酒出了酒館,準備回家時,卻聽曲黎在後面叫她。

「阿酒,阿酒,我有話要跟你說。」

阿酒停住了,曲黎卻又不說話了,她鮮少有這樣扭捏的時候,弄得阿酒都緊張起來了。

良久,曲黎終於以少有的柔弱聲音開口道:「阿酒,我的事你不要告訴老闆他們好不好?」

阿酒一愣,「什麽事?」

曲黎臉都憋紅了,嘴張了幾次終於又開了口:「就是我假裝賣身葬父的事情。」

曲黎說完就不說話了,只有些忐忑地看着阿酒。

阿酒並不是沒有想過跟謝春深說曲黎的事,可是這麽長的時間裏,曲黎竟然也真的投入到酒館中去了,從未做出什麽傷害大家的事情來,阿酒這才沒有告訴謝春深。

而現在曲黎這樣請求自己,阿酒無論如何也拒絕不了了。

酒館的生意越發的好,謝春深又給幾人漲了工錢,阿酒的工錢現在已經能夠支持三人的生活,於是便也不讓劉芸繼續給別人洗衣服,只好好照顧阿酌,收拾收拾家裏。

天氣漸漸暖和起來,謝春深便讓阿林去添置了些桌椅擺在門外,誰知竟然每天都會坐滿。

這日牛叔和牛嬸都沒有來,已經快要到中午時牛叔才來了,卻只是傻笑,而且牛嬸也沒像往常一樣一同來。

「牛嬸呢?」阿林沒在門外找到牛嬸,便好奇地問牛叔。

牛叔眼睛都笑得看不到了,嘴張了張,卻對阿林道:「你猜。」

酒館幾人都是一頭霧水,猜了幾次也沒猜中。

謝春深此時正好從樓上下來,隨口問道:「你們這是在干什麽?」

「牛叔來了就傻笑,還讓我們猜發生了什麽事。」阿林猜了幾次也沒猜中,此時已經沒了耐心。

謝春深看了牛叔那發著紅光的臉,搖了搖頭,道:「要是我猜,我就猜牛叔要當爹了。」

「啊!」眾人驚詫。

牛叔聽了謝春深的話,卻是稍稍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讓你給說對了,惠蓮這幾天胃口都不好,昨天去看了大夫,說是懷了兩個月了。」

酒館立刻像炸了鍋一般,彷佛是他們也要當爹了一般,他們替牛叔高興,這麽漫長的等待如今終於要結出果實來。

然而牛嬸懷孕後孕吐特別厲害,所以就不能到酒館裏來幫忙了,因此酒館的人手更加不夠。

這兩天,酒館的幾人都累得快要趴到地上,於是,謝春深決定再找兩個夥計幫忙,便在門外貼了張招工的告示。

貼出招工告示的第二天,便有人找上門來,不過都不甚合適,就在酒館快要打烊的時候,又有兩個人從門外進來。

阿林看了一眼,嚇了一大跳,這兩人怎麽長得一模一樣啊!

謝春深也是一愣,只見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進了門,對着他們笑。

「請問還招夥計嗎?」幾乎是同時,兩人開口道。

「你們……是兄弟?」謝春深遲疑道。

其中一人笑得十分爽朗,「老闆,我是哥哥,他是弟弟,想要找份活計,我們很勤快的,僱用我們吧。」

謝春深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然後請兩人坐下,問了些問題,兩人一一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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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家你嘴裏叼的是姑娘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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