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被囚禁
在出租車上,尹詩語一個勁的朝張皓身上撲,張皓好言相勸,最後不得不說:“尹詩語,你已結婚,請自重!我也有了心上人,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往事不要再提。”
誰知尹詩語是又哭又鬧,對張皓又推又搡,本來酒就喝得有點急,經過這一折騰,張皓的胃裏直往上翻。
出租車司機從後視鏡里看到這種場面,搖搖頭,將車停在路邊,拿出一瓶水親自打開,拍拍張皓的肩遞給他,同情地說:“哥們,別和女人講道理,我看你挺難受的,是喝多了吧,喝口水壓一壓。”
尹詩語見司機這樣說話,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他,也停止了手上對張皓的推推搡搡。
張皓見司機出面解圍,本來不想喝水,但看到尹詩語收了手,感激地看着司機:“多謝哥們兒!”趕緊接過水咕咚咕咚喝起來,總比繼續被她黏着的強。
喝過水后,尹詩語似乎意識到車上還有個司機在場,這才變得稍稍穩重了些,沒再黏着張皓,安靜了許多,張皓假裝閉目養神,可是不知為何,竟有了幾分倦意,不一會兒,居然傳出深沉的呼吸聲,他睡著了。
沉睡中的張皓錯過了一場好戲,等他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躺在一張銹跡斑斑的鐵床上,頭昏沉沉得痛。
陰冷潮濕的空氣中,明顯有濃重的霉味,很是嗆人。
環視四周,光線昏暗的屋內,除了一張床,便空無一物,甚至連扇窗戶都沒有。
張皓驚出一身冷汗,從床上彈起來,迅速跑到緊閉的門邊呼喊,踢門。
可是任憑他怎樣呼喊,使出全身的力氣砸那厚重的鐵門,都無濟於事,除了重重的回聲消失后,又恢復到異常的安靜,張皓聽見自己的心砰砰直跳,幾乎要跳出胸腔。
這是在哪兒?怎麼會來這裏?仔細揉揉暈乎乎的頭,我不是在送尹詩語回家嗎?
通過判斷,張皓感覺這裏應該是個地下室,就算喊破喉嚨,也沒人能聽見,還是省省力氣吧!
張皓的雙手迅速插進口袋裏,翻遍了全身也沒找到手機,仔細想想,手機落在哪裏了?自己平時是個很細心的人,很少會亂放物品。最後一個電話是陳鵬打來的,對了,落在夏槿家衛生間了。
張皓重重一拳砸在自己的手掌上,唉!關鍵時刻怎能幹掉鏈子的事,我的寶兒聯繫不到我得多擔心啊!
他神情沮喪地回到那破舊的鐵床上坐下,突然,像是屁股被針扎了一樣迅速彈起來跳開,一股冰涼穿過褲子,原來是裸露在外的鐵床透過衣服冰着了肌膚,這種感覺讓人很不舒服,張皓將外套使勁裹了裹。
屋裏除了床能坐以外,別無他物,幸好床上有床薄毯,雖然看上去很骯髒,但張皓知道自己現在必須蓄積體力,誰知道要在這裏呆多久。於是,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拈起毯子一角,扯過來遮住床沿,再坐上去時感覺舒服多了。
並且同時,他發現床上還堆着一堆方便麵和純凈水,看來是把他關到這裏的人留下的。
張皓陷入沉思,看屋裏的光線雖然微弱,但至少說明是白天,而自己是晚上送尹詩語回家,最後的記憶是在出租車上,感覺困,後面發生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這樣說來,已經過去一夜了,寶兒,不要着急,我不會有事的。
是什麼人將自己關到這種地方?既然關起來,卻又放了食物和水,說明並不想置他於死地,他的目的是什麼呢?自己根本就沒有與人結仇,難道是商業對手?
也是,近年來,鼎泰集團發展迅猛,已經成了業內翹楚,現在正在籌備上市,眼紅的人應該不少,加上鼎泰集團多年來合法經營,從不偷奸耍滑,投機取巧,估計讓那些別有用心之人無機可趁,才想出這種爛招。
可是我張皓目前的身份,除了是鼎泰的合法繼承人外,並無實權和特殊身份,關我的目的是什麼?是想先關我幾天,讓我感到絕望時再來談條件?好吧,我等着你!張皓狠狠地一拳砸向床,在快要接近毯子時及時收了手,他要盡量少碰這些東西。
在這暗無天日的小黑屋裏,除了睡覺就只剩下冥想了,是得好好理理頭緒。
此事發生在同學聚會上,張皓將同學聚會從頭到尾在腦子裏回放一遍。突然發現沒那麼簡單,尹詩語身上疑點重重,她的突然出現會不會與此事有關?對自己的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與當初決絕的離開時有着強烈反差。
其實昨天與她在酒店的走廊說話時就已經留意到,發現尹詩語的皮膚其實並不好,而是塗抹了厚厚的化妝品加以遮蓋,照理說,生活優越的她,在這個年紀,皮膚不應該差到這種地步,何況當初她膚白如瓷,也是萬花叢中一枝獨秀,說明她婚後的生活並不如表面這麼光鮮,這是其一。
其二,和她坐同一輛出租車,如果有人圖謀不軌,為何只對自己下手,而放過她,甚至懷疑她跟司機是同謀。
其三,她威脅自己說不接納她活着就沒意義了,是真的感情受了創傷,還是在利用自己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其四,在車上開始一直黏着自己,後來自己突然犯困,她竟安靜的出奇,對了,我為何會突然那麼困?而且一向睡眠很淺的人,是怎樣下車,又是怎樣被關進這地下室的,竟然一點都不知道,太可疑了。
張皓斷定主謀就是尹詩語,得趕緊想辦法出去,不然夏槿見自己老沒回去,會去找陳鵬了解情況,當得知自己是送前女友回家了,一定會誤會,以為自己和趙逸軒是同樣的人,而受到二次傷害,那樣她會承受不住,張皓心急如焚。
——————————————————
那晚在出租車上,尹詩語見張皓陷入昏睡狀態后,本來醉酒的她,似乎突然變得格外清醒,趕緊掏出手機發了條信息:獵物到手。
很快收到回復:計劃不變。
尹詩語的目光從手機屏幕移向司機,平靜地說了一句:“師傅,把車開到城南的春風服裝廠去。”
司機怔了幾秒鐘,沒有多說話,將車調頭開向城城。
尹詩語看了看車窗外,正是朝城南方向行駛,再次收回視線,落在張皓那俊美的臉上,伸出手來想去撫摸一把,突然從心底發出一個聲音,“尹詩語,住手,你不配!”剛伸出的手在了離張皓的臉只有一拳頭距離時嘎然而止,想想自己的行徑,是既愧疚又不忍心。
是啊,你有資格嗎?她緩緩收回自己的手,心頭湧上無限哀思,
想當年自己那樣傷害他,連句多餘的解釋都不曾留下,毅然與他分手,投入一個比自己大十幾歲的中年男人懷抱。
只因那個男人當時是一個鑫晟百貨集團公司的老總,在一個偶爾的機會與之相識,有着幾分姿色的尹詩語,很快就成了那個男人,也就是後來成為自己老公的馬嘉銘的獵物,當年還沒出校門單純的她,哪裏經受得起閱人無數的他用金錢轟炸,名牌服裝,大牌包包,洋車洋房夢很快讓本就愛慕虛榮的女孩淪陷。
愛情與物質的天平在此刻嚴重失衡,一個是自己倒追來的校草學霸,一個是能讓自己從窮丫頭搖身一變成為富婆的多金男,想着豪車豪宅,花園洋房,砝碼在頃刻間倒向了物質,她恨心離開了張皓。
然後,命運似乎和她開了個大大的玩笑,剛開始兩年,馬嘉銘確實拿她當手心裏的寶,她如願以償過上了貴婦生活,可是好景不長,當她有了孩子以後,馬嘉銘和許多有錢人一樣,對她失去了新鮮感,開始在外偷偷包養小三,後來竟然不顧她的感受,公然將小三帶回家,不僅對她的身體失去了興趣,好像對他們的孩子也不在意,甚至連每月給她的生活費也大副減少。以至於到後來為了省錢給孩子買好點的奶粉和尿布,尹詩語不得不一再降低自己的開銷,幾乎沒有什麼錢來置辦衣物和化妝品。
路是自己選的,所有的苦也只能打落了牙往肚裏咽,看在孩子的份上,尹詩語只能忍氣吞身,睜隻眼閉隻眼。
再後來,由於馬嘉銘成功后的自我膨脹,賭博玩女人,當年風聲水起的公司也由於經營不善,疏於管理內部腐敗而瀕臨破產。
此時的馬嘉銘這才慌了神,畢竟在商界也是身經百戰,想力挽狂瀾,讓掙扎在垂死線上的公司起死回生。
多年來也還是積攢了不少人脈,身邊也不乏有一些商界精英,便出謀劃策,經過緊張研判,最終決定找銀行貸款,競標一個目前炙手可熱的T項目,經過業內人士評估,如果競標成功,公司將東山再起,所以他對此項目抱了極大希望,雖然是貸款,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將競標價格提價不少,通過小道消息,他的公司競標成功的可能性最大。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本來以為鐵板釘釘的事情,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正面臨上市的鼎泰集團也參與了此次競標,而且給出的價格高出了馬嘉銘公司的三分之一。
馬嘉銘得知此消息后如坐針氈,他當然清楚,鼎泰集團實力雄厚,以他現在的狀況要想與之競爭,簡直是以卵擊石。於是憑着曾經與鼎泰集團張董的一面之緣,前往磋商,說白了就是私下賄賂,想讓張董幫他一把,退出這次競標。然而結果可想而知,商場本就如戰場,張董怎麼可能同意做這樣的事。
此刻,已經走投無路的馬嘉銘早已失去了理智,鋌而走險,心生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