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番外3:小虎沒長大
饒是羅非心再大,這會兒也不禁有些擔憂起來了。就小老虎這霸道勁兒,現在小還好說,等大了如果還這樣,那還娶個屁的媳婦兒了?!他是韓旭他也不能把自家寶貝兒子嫁給這麼個人啊!
簡直完全沒有繼承到老爸寵媳婦兒的優良基因!
羅非戳戳席宴清:“哎,清哥,你說他這出像誰?”
韓旭和陳華樟把小木匠抱回去了。大概是睡了一會兒就醒來的原因,小木匠不肯再跟小老虎一塊兒睡,沒辦法,韓旭只好提前帶孩子回家。
席宴清拿了兩大塊冰給陳華樟帶走,由於實在是太大太重,只能用運東西的小木車推回去。
這會兒小老虎也已經醒了,正坐在炕上沒心沒肺地喝粥呢,弄得滿嘴都是。
“反正霸道這點肯定不像我。”席宴清說。
“那就是像我唄?”羅非撫着下巴反思了一會兒,“我霸道嗎?”
“嗯!”小老虎神來一筆地點點頭。
“去!喝你的粥,不許亂摻和!”羅非給小老虎擦擦嘴巴,“還要不要?”小半碗粥下去了,似乎還沒夠。
“要!”小老虎雙手捧着碗,往炕桌上敲敲。
“胖得跟球似的還不知道疼媳婦兒,你前途堪憂啊小夥子。”羅非說著又去盛了些粥過來,看着小老虎又把它們消滅個乾淨。
“還小,他能懂什麼。等長大了自然就知道疼媳婦兒了。是吧兒子?”席宴清抱過頗有重量的大兒子,“今天爸爸帶你出去溜好不好?”
“好。”小老虎一聽說溜溜就樂,頓時狗腿地抱住了爸爸的脖子。
就一個碗一個勺,羅非就手就給洗了。席宴清帶着孩子出去,抱着他夠葡萄,還有捉蜻蜓。小老虎喜歡蜻蜓,每次席宴清把蜻蜓往小老虎手上放的時候,小老虎都一邊躲一邊咯咯樂。他大概喜歡蜻蜓扇動翅膀的時候把他的小手弄得痒痒的感覺。
席宴清難得好好帶他玩兒會兒,抓了好幾隻,有一次還放到小老虎手心,小老虎沒抓住,蜻蜓便飛走了。
小老虎抬頭望着天瞅了好一會兒:“爸爸,飛!”
席宴清把小老虎抱起來,讓他看得更遠:“是飛走了,還要不要?”
“要!”小老虎伸手去抓席宴清手裏的蜻蜓,然後故意把它放飛,“飛!”
“嗯,又飛走一隻了。”
“要!”小老虎再拿一隻,又故意放飛,做了壞事似的咯咯樂,“飛飛!”
“嗯,飛飛。”席宴清攤開手,“沒了。”
“沒。”小老虎也跟着學,之後又要去摘葡萄。
席宴清該嚴厲的時候十分嚴厲,但是該縱容的時候又十分縱容。小老虎要摘葡萄,席宴清便讓小老□□到了自個兒的脖子上。小老虎伸手一夠,揪了一粒並沒有熟好的,他還知道這是吃的,放嘴裏咬。
一股酸澀的感覺頓時隨着葡萄汁的流出而在唇齒間散開了。小老虎狠狠一個哆嗦,吐出小舌頭:“噗!呸!”
席宴清只感覺頭頂下起了“小毛毛雨”,這“雨”下得還挺急。
羅非收拾好東西,出去一看這爺倆玩兒得還挺高興,索性拿了個碗過去,讓小老虎挑大的摘。
小孩子大都喜歡跟雙親在一起,而且小老虎這會兒剛學會分清大小,所以羅非一說摘大的,他特別積極,就挑大的摘。雖然摘得十分慢,但是羅非和席宴清卻感覺這樣的狀態剛剛好。
“一會兒弄成果汁吧?”羅非說。
“嗯,得挑一挑,沒熟的榨汁太酸了。”席宴清穩穩地托住小老虎的後背防止他摔下來,“小老虎,摘黑的,黑的甜。”
“這樣的是黑的,甜。”羅非現場教學,“這樣的是綠的,酸。”羅非還假裝酸得受不了地狠狠哆嗦了一下,“酸!”
小老虎大概是想起自個兒之前吃的那粒葡萄來了,也學着羅非,不過他這回是縮脖,大概學哆嗦對他來說還有點難度。
羅非被他那“沒脖子”的小樣兒給逗壞了,又哆嗦了一下,小老虎再縮脖。然後這小子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摘了一粒特別綠的給席宴清:“爸爸七。”
席宴清明知是酸的還吃了,然後也哆嗦了一下,這把騎在他脖子上的小老虎給樂的,咯咯咯的,好半天都沒停下來。
一家三口就這麼藉著落日的餘暉在後園裏玩了好一會兒,回屋之後做了些吃的。
席宴清燒了不少水,吃過飯之後把小老虎給洗了,等小老虎睡著了,他又跟羅非一塊兒洗。
往天都會幹不少的活,洗過澡之後也就有些累了。今天卻因為閑着,感覺躺床上也不那麼太有困意。
羅非也沒到睡覺的時候,主要是頭髮還沒幹利索。他趁着頭髮乾的功夫把要給羅毅做衣裳的料子給裁了,席宴清便側躺着,一手支着頭看羅非。
都說燈下看美人,月下看君子,席宴清跟羅非在一起之後才算真真正正體會到這句話里的意境。
“想什麼呢?”羅非轉頭笑了笑,順手摸摸小老虎的額頭。
“想你。”席宴清改側躺為趴的姿勢,臉仍上對着羅非那邊,“其實一開始在一起的時候沒想過你也能這樣靜下來。”
“我以前很鬧騰嗎?”羅非小心裁着衣料子問。
“不想嫁給我的時候挺鬧騰的。”席宴清想想羅非那些反抗的日子也是忍不住有點想笑,“還有咱們沒過來的時候,也挺鬧騰。我記得你周圍好像總有兩三個朋友,我每一次見你你都是跟他們有說有笑,有時候甚至會追着打鬧。”
“當時什麼心情?是不是在想,這個羅非,真是骨胳清奇,連嬉鬧的時候都這麼有魅力。啊!真想把他娶回家!”羅非一本正經地說完,轉過頭來,“是這樣嗎?”
“我謝謝你把我想得這麼單純。”席宴清給不停踹被子的臭小鬼蓋好肚子,“我想的明明是,啊!真想上去蹂-躪他!”
“不是吧你?居然那個時候就對我有這麼邪惡的心思?”羅非把剪刀放到一邊,轉過身來,嚴肅地看着席宴清,“不行,看來我真有必要給你上上思想課。”羅非在席宴清旁邊坐好,“來,先把上衣脫了。”
“啊?!”這話風一轉,着實讓席宴清蒙了一下。
“啊什麼啊?”羅非重新把剪刀拿起來。他用剪刀把手敲敲炕頭,“羅老師讓你脫你就脫。”
席宴清:“……”
小老虎睡睡覺,總感覺有什麼奇奇怪怪的聲音鑽進他的耳朵。但他實在是太困了他醒不來。直到後來他尿了泡尿,尿布弄得他不舒服,他睡不着。
羅非閉着眼睛,心思根本不在別的地方,而席宴清正在重要關頭,也沒聽到異樣的動靜,不料有個小小的東西就這麼突然過來抱住了他!
“爸爸?”小老虎叫的時候尾音上揚,可愛得不得了,卻把席宴清和羅非嚇得差點就閃了腰!
“暈!”羅非忙扯過旁邊的薄被蓋住身體。
席宴清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哭笑不得地看了會兒小老虎,最終還是被兒子天真的小眼神兒給打敗了。他退出來之後圍了條放在炕頭上的浴巾,一手將小老虎給抱起來,走到了客廳。
羅非在屋裏收拾了一下小老虎的尿布,被子也換了乾爽的,這才讓外頭的爺倆進來。
小老虎打了個小哈欠,躺到乾淨的褥子上,沒一會兒便又重新被席宴清拍睡了。
羅老師戳戳席同學,席同學堅定地表示要換個地方再說。
還好屋子夠多,小老虎也睡熟了。
打這之後,羅非和席宴清就很少在主屋裏這樣那樣了,席宴清每次都要求換個地方,反正主屋肯定不行。羅非一想當時可能小老虎那麼一抱,真把席宴清嚇一跳,所以也沒太在意。後來家裏總是時不時地多出來一些奇奇怪怪的傢具,而他又總是在不經意間與這些傢具親密接觸,他才隱約反應過來不對勁。
比如家裏的書房裏多出來的那個軟榻,本來書房裏並不需要這個東西,但席宴清偏就說這東西坐起來舒服,靠着也行。起初他還單純的信了,傻乎乎地跟着說確實挺好。哪曾想席宴清的目的居然是為了在家裏各個角落留下不可描述的回憶!
羅非給羅毅縫完兩件衣裳的那個早晨,席宴清又不知道從哪裏弄來個厚厚的毛毯。這毯子約摸兩平米,鋪在炕上很是暖和,但是羅非總覺得席宴清的表情不太對勁。關鍵這麼好的毯子鋪哪不好偏要給他鋪在客房的暖炕上呢?
“清哥,這東西實用么?到時候怎麼打理啊?好像也不太好洗。”
“沒事,髒了我洗,你只管往上躺就行。”席宴清把東西鋪好,十分滿意自己所看到的,“有了這東西,冬天裸背躺上去應該也不會涼了!”小聲嘀咕!
“你說什麼?”
“沒什麼!”席宴清直起身來,一本正經地看着羅非,“是要去給四寶送衣裳吧?”
“嗯。”羅非已經把給羅毅做的新衣裳疊好了,這會兒正拿在手裏呢。他拿了個乾淨的包袱皮包上,並且還往裏面放了點盤纏。雖然到了那邊吃住有人管,但是路上萬一遇到點什麼突發情況呢,還是帶着點錢好。也沒多放,可買套衣裳或者吃些當地的特色應該是夠了的。
席宴清園子裏還有活,只是讓羅非一個人帶着小老虎出去他又總覺得不太放心,便跟着一塊兒去了。
兩人到羅家的時候,李月花正在給小兒子包包袱。雖然孩子也大了,但是畢竟出門在外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李月花一邊包一邊碎碎念:“出去之後東西保管好,有啥事兒別亂摻和,把自己該做好的事兒先做好。還有你這兩回出門石公子幫了咱們許多,所以你不管是吃還是住,跟那邊的人都要有禮才好。”
羅毅上回已經聽過一次了,這次再聽卻也沒有任何不情願,笑說:“知道了娘,您放心吧。我肯定不能讓人覺得石大哥幫助的人品性不好。”
李月花點點頭:“還有考試的時候細緻點兒,別跟在家裏似的大大咧咧的知道不?”
羅毅都一一應下了,見李月花實在沒什麼可說的了,這才說:“娘,那我進屋再看會兒書去。”
李月花點點頭。
羅非順手抓了把炒玉米:“哎喲我的娘啊,您就放心吧,四寶肯定能考好的。再說了,就算考不上也不怕,大不了以後接着再考唄。”羅非說完“呸!”一聲:“這後面的只當我沒說。”
李月花瞪了一眼:“少吃這些個玩意兒,肚子裏還有個小的呢,這太硬了,別傷了你腸胃。”
羅非把衣服給李月花看:“娘您瞅瞅大小合適不,合適的話回頭讓四寶帶着吧。”
李月花的腦子裏自帶孩子們的身量尺,一看就知道肯定沒問題,小聲說:“下回可不敢再做這些了。小老虎這麼大的時候本就不咋省心,你說你做這些還不得晚上做?”
羅非無所謂地笑:“就那麼幾天么,也不總做。”說完見李月花又瞅着小屋出神,便拍拍她手:“娘,您就放心吧,真的,四寶肯定能考好。”
李月花點點頭:“你中午想吃啥?娘給你做點兒吃的去,你中午別回去了。”
羅非還想着給羅茹熬湯的事呢,便說:“不了娘,我還得去三寶那兒看看。等四寶回來再來吃吧。到時候三寶也差不多出月子了,咱們一起熱鬧熱鬧。”
李月花一想可也行。要不然今兒個讓二兒子留下來吃飯,到時候席宴清這個兒婿也得來,那不好不叫大兒子和大兒媳婦兒。多做些吃的倒是沒啥,就怕人一多再讓小兒子心裏有啥負擔。所以壓后就壓后吧。
羅非給羅毅做衣裳的時候一就手也給小牛牛縫了件新的。剛好做羅毅的衣服時料子有剩。再過一陣子天就該漸漸轉涼了,而羅茹這會兒也沒法做針線活。
其實光是小老虎的小衣裳就夠兩個孩子穿了,但羅非總覺得衣料子放那兒也是放着,所以他也沒差那幾針。
“二哥,四寶明兒個出門?”羅茹稀罕巴啦地摸着小衣裳問。
“嗯,娘把東西都給他準備好了,明兒個一早大哥送他去鎮上,之後石府有人去縣裏辦事,正好就把四寶捎過去了。”羅非算了算,“你再過兩日便能出門了吧?”
“是,可算要熬到頭了。這一天天把我憋的。”在外頭干慣了活的人天天在家裏這麼圈着簡直是受不了。羅茹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等出月子之後好好洗洗身上,然後再好好在外頭走一走。
“到時候二哥給你做好吃的。”羅非笑,“得了,我不說了,牛牛睡覺,你也趕緊睡會兒。一會兒他醒了你又睡不了了。”看孩子這事兒,誰看誰知道!
羅茹身體底子好,但是天天睡不着囫圇覺她也是累的,聞言也就躺下了。
羅非瞅着牛牛睡得香,便小聲出了門。
太陽快要落山,這一天又這麼平平淡淡地度了過去。好在這樣的平淡不是他一個人。
一個人的平淡是孤獨,兩個人的平淡卻是幸福。
不對,現在應該是四個人了。
羅非摸摸肚子,推開院門,席宴清剛好從屋子裏出來:“怎麼還站門口發上呆了?”
羅非忍不住“撲哧”一聲。
小老虎似乎是剛睡醒,有點蔫蔫的。這會兒被席宴清抱在懷裏,一看就是和席宴清大一號小一號。
這爺倆真是越長越像了。
第二天一早,羅毅就如期出發去了縣城。羅非和席宴清擔心給弟弟壓力,也沒刻意去送。而在這之後的幾天裏,大家仍是各自忙活。羅毅和景容每天去放羊,回來之後一個清理羊舍一個準備吃食,而駱勇和羅茹則一個忙着餵雞收蛋,一個忙着盡情擁抱室外空氣的美好。
席宴清和羅非仍然在園子裏轉悠,收果收到懷疑人生。
幸而忙碌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的,一轉眼羅毅回來了。雖然現下還不知道羅毅考沒考過,但是看羅毅的狀態還是十分不錯,看來十拿九穩。
李月花如先前跟羅非說的那樣,弄了滿滿一大桌子菜,慶祝小兒子考完試的同時,也慶祝女兒出了月子。一大家子圍成一桌,要多熱鬧有多熱鬧。
晚上回去的時候,六大兩小一塊兒回的,路上閑聊,駱勇隨口問到:“這免了田稅跟不免當真差很多嗎?”
席宴清相對清楚些,便說:“那是自然。如果四寶真能考上秀才,按咱們宇慶國給秀才的優待,首先咱們幾家所有的田稅都能免。咱們幾家的地加一塊兒怎麼也有三四十畝了吧?那就得按一成五交稅,一畝地就算出一兩銀的收成,那還得交一百五十文呢,更何況根本不可能就出一兩銀的收成。這麼一來咱們幾家加一塊兒至少省好幾兩銀子。”
好吧,其實幾兩銀子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也算不了什麼,但是蚊子腿再細也是肉啊!
駱勇點點頭:“那還真不錯。”
當然,這話就是私下裏先說說,幾家都很有默契地沒有在羅毅面前提。
羅毅自己也是十分淡定,回來之後一點也沒為成績着急,而是該讀書還繼續讀書。他似乎是真把學習這件事認真刻到了腦子裏。
半個月之後,縣裏貼了榜,有人親自來告訴羅毅考中的消息。但是羅家十分低調,並沒有出去張揚,直到秋收的時候,他家在谷場裏沒有交一文錢的稅,大夥才知道,這羅家真是了不得了!
“四寶他娘,你這可不成啊。”有好熱鬧的鄉親說,“當初可是你親口說的,你們家四寶考上秀才,大夥就去你家熱鬧熱鬧,你這咋還不聲不響的呢?”
“我這不是怕不準成嘛,得,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那這樣兒,大後天,大後天咱們都能忙完了,大夥都上我家熱鬧熱鬧去,大夥說成不成?!”
“成!”
“四寶他娘,你都不問問你當家的,你小心回家他跟你火。”有人笑說,“到時候咱們可還咋去了?”
“火啥火?我家當家的才沒你說的這麼小氣。”李月花笑着看向羅天:“你說是吧當家的?”
“對,我家裏的事,我家婆娘說了算!”羅家最近一連串的喜事,羅天每天都心情好得很。再說了,家裏的事本來就他媳婦兒說了算,他只管幹活。
“那可說准了,明兒個大夥都去老羅家吃席去!”
一溜煙兒的應和聲,直接把穀場的氣氛提升到最高。
在場的大概也就只有秦桂枝笑不出來了。想當初他不讓羅非進她家門,總覺着羅非配不上她兒子,如今倒好,她家越發敗落,羅家倒是越來越好了。這會兒羅非要是她兒媳婦兒,她是不是也就不用愁這田稅的事了?
可惜這世上就沒有如果。
有人問秦桂枝最近怎麼不見張揚帆,秦桂枝含糊不清地說張揚帆有事出遠門了。然而這事很快就被人發現是騙人的。張揚帆根本就沒出遠門,而是迷上了賭博,賭得家裏欠了不少的錢,把地都賣了一大半了。
本來老江家還尋思着,左右孩子也找不到好人家,不如就拿點銀子過去,跟秦桂枝說說,再讓張揚帆跟江白寧一塊兒過算了。但是一看張揚帆迷上賭博,哪裏還敢這麼做?
最後媒人給江白寧介紹了個臨村的老鰥夫,老江家出了不少的聘禮才讓對方家同意。至於江白寧嫁過去之後過得怎麼樣,那就只有他自個兒知道了。
秋收徹底過去之後,又要迎來寒冷的冬季了。雪白帶走了最後一抹秋色,讓及目之處變得銀裝素裹。羅非家的燕子窩裏的住戶都搬走了,羅非終於不用在帶孩子之餘還得每天兼職鏟屎官!
哦不,還是鏟屎官,誰讓家裏還有雞鴨鵝呢。
“人家都到田裏去拾牛糞作肥呢,二哥你還嫌家裏糞太多。哈哈哈哈哈。”駱勇個大嗓門兒,笑得地都要震了。
“那你就鏟吧,我這兒的羊糞也歸你鏟了,你千萬別跟我客氣。”景容抹着汗,直起腰來休息的空檔笑說。入冬之後大家都開始閑了,他相反,開始忙起來。因為這個季節羊要配種,還要多存些牧草以備過冬,每天還得給羊們配飼料,蓄水,這一天天從早到晚忙活。
“屎就你自個兒鏟吧,我頂多給你切切草料。”駱勇現在就在干這活。
“往後我那兒也沒什麼事兒了,白天景容你和大哥有什麼忙不過來就去叫我一聲。”席宴清往鍘刀底下遞着乾草。前兩天他又去了趟石府,這次分的錢格外多,比以往幾次加一塊兒還得翻個翻,所以這一冬他也不打算忙活別的了。除了幫羅非照顧照顧孩子,也就是想想還有什麼能賺錢的小吃方子。至於鋪子,萬大雲在那兒幹得還挺好的,肉一直賣着,冬天加了羊雜,夏天則把羊雜換成皮凍,生意天天紅火。
“等這陣過去了也就好了。不過倒是有個事,還真得宴清你幫個忙。”羅吉說,“我和景容商量了,尋思把羊舍再擴大些,要不然明年小羊出來地方就不夠了。另外存放牧草的地方也得再好好修修。宴清你當初畫這房舍的圖,我看你畫得挺好,你得空也幫我和景容想想,這舍羊咋擴建能好些。”
“成啊,這有啥不成的。”席宴清說,“等今兒個晚上我就好好想想。”說完,就聽見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爸爸……”小老虎使勁推開門進來了,“爸爸,要木木。”
“木木?木木沒來啊,你是想去找他嗎?”席宴清放下手裏的活,問兒子。木木指的是小木匠,因為“小木匠”這三個字的發音對於一個十幾個月的孩子來說不那麼容易,所以後來羅非都把小木匠叫成木木,久了小老虎也就這麼叫了。
“找,去找。”小老虎趴在席宴清背上,“找木木。”
“找木木幹嘛?爹爹呢?”
“爹爹飯飯。”
“那等吃完飯再帶你去找木木行不行?”
“嗯!”小老虎應完,蹲在一邊看爸爸幹活。
席宴清本來還以為這小子過會兒就得忘了這茬呢,沒想到吃完了飯居然又說要去找木木。沒辦法,他只好跟羅非帶着這臭小子去陳華樟那兒走走。
小老虎見了小木匠,十分高興地撲過去一把抱住:“木木!”
小木匠沒站穩,一屁股坐地上:“嗚哇!!!”
這下好了,媳婦兒還沒娶回家呢,倒先給人家的屁股上弄出一塊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