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章 心變
殺氣忽然便就肆虐開來，沒有絲毫徵兆。
張居風與李沐晴頓時被壓迫的一動也不敢動，二人驚恐的看向秋止水，這個忽然暴怒的道主高手。
眼前這人竟然是水無痕，這叫秋止水一時間心中難以平靜。見她如此慘狀，好比萬劍戳心，心痛無比。
水無痕對他感情極深，四十年寸步不離的守候，這份情誼，不可謂不重。
嘩啦啦聲響傳來，秋止水祭出歸一劍，斬斷那青銅鎖鏈。然後在芥子空間中取出大把靈藥，也不管藥效多少，全部都煉化了之後渡入水無痕體內，可是對方受傷極重，甚至神魂都有非常嚴重的傷害。對於秋止水的所作所為根本感知不到。
若不是因為對方體內還有一絲絲的生命波動的痕迹，極有可能會叫人誤以為她早已魂飛魄散。
小心的把對方納入天地鍾內，然後在身體四周佈置出一個聚靈法陣，更有他體內三成的道主之力維持生命，即使如此，水無痕什麼時候能夠醒來，卻是難說。
退出了天地鍾，秋止水臉色陰沉的看向張居風，一字一頓冷聲道：“誰幹的？”。
張居風雖然修為不高，地位也不高，但是眼力勁卻着實到位，見秋止水面色不善當即不敢表漏出絲毫猶豫，說道：“這是我派六葉祖師抓住的。至於其中根由晚輩就不知曉了。”。
秋止水沉默。他相信張居風不可能，更不敢騙自己。
“六葉....”。
他心中怒火滔天。對那位尚未謀面的刀域祖師充滿恨意。
“那種感覺不見了”。
忽然，李沐晴在旁開口
“你確定？”秋止水問道。
李沐晴點頭，她也很好奇，不知道方才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即使如此，秋止水還是帶着她在這八角冰樓中搜尋了很長一段時間，確定沒有什麼隱情他的注意的地方。這才止住身影。
“劍域在什麼地方？”。秋止水問張居風。
“在我們這片星海的北方。要飛行則需要很長時間。不過這可極星上有傳送陣，可以直達那裏。其實我們宇宙界的諸多大門派都是互相牽連的，各門各派大多都有陣法想通。”張居風開口。
他指向東方，道：“恰好這可星球上也有此陣，前輩要去劍域，可以往北飛向半柱香時間，便可到達。那裏非常好辨認。”。
刀域與劍域雖然都是同屬於第一宇宙，但兩個門派卻並不和睦，暗地裏都有爭鬥。因此，即使身為小人物的張居風也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陰劍域一把的機會。
“誰說我要去劍域”秋止水冷冷道，一眼便就看明白了對方的心裏。如果第一宇宙的高手都還在，他或許會藉助劍域與刀域之間的巧妙關係從中做文章，以此挑起對方爭鬥。但現在卻用不着那樣，整個宇宙界高手以及所剩無幾，一切還是直接一點好。
“告訴刀域的人，就說人間界修者來此索命了。不想死的全部離開。”秋止水對張居風命令道。
張居風聽他此話心頭一跳，暗道這人難道敢孤身在刀域橫行？
即使刀域高手大多都去了諸天萬界，但還是會有幾位道主弟子守護的，僅憑一人就敢挑戰整個刀域？有點吃人說夢，也太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過，這般想是不錯，但他卻不敢說出來。畢竟自己小命就在對方手中攥着，既然對方找死，那是自然再好不過。
當即恭敬點頭。
“還不走？”秋止水冷目相對。
張居風猛然驚醒，這才逃也一般的離開，當除了八角冰樓之後立即架起星盤向著這片星海的內圍衝去。
“秋止水，你真的要靠自己在這裏攻打刀域？”李沐晴開口問道。
秋止水看了她咿呀，說道：“我還要擺脫你一件事情”。
“怎麼？替你收屍嗎？”李沐晴好奇開口。
秋止水笑着搖頭，說道：“麻煩你去劍域走一趟。去那裏找一個名為桃花公子的人。就說，‘故人有難，速來相救。’”。
“你這麼相信我？如果我找不到那個人怎麼辦？如果找到了他不跟我來怎麼辦？如果我中途遇到變故了怎麼辦？”。
李沐晴一連幾個‘如果’，語速極快。
“那就等我給我收屍吧”秋止水淡然開口。
“你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李沐晴道。
“戰事吃緊，人間界道主數百，當然不差我一個。如果我能死在此地，死在戰場上，也算是上天待我秋止水不薄了。你去吧。”。
“你可活着等我回來。”李沐晴道。
她知道自己再勸也是無用，與其在這裏浪費唇舌的勸說秋止水，不然儘快找到那所謂的桃花公子，請他相來。
“我有一種直覺，自己不會死在此地。且，我死的絕對也不可能這麼轟轟烈烈。”秋止水認真的開口。
李沐晴心中一驚，暗暗鬆了口氣。秋止水既然能夠這麼說，相信是不會差的了。
她知道，凡是到了道主之境的修真者，或多或少都會有點捕風捉影的窺視未來，或許預測的與真實發生的會有差距，但結果大多不會差太多。秋止水既然說自己不會死在此處，多半也就不會死在這裏了。
最差，不過殘了？
李沐晴心底古怪一笑。
“走了”李沐晴道。
“等等，這個給你，速度快一些。”。
秋止水祭出星盤，在其上打入自己的道主之力，速度比道主高手還要快上三成。
李沐晴沒有拒絕，腳踏星盤，向著劍域衝去。
秋止水看着天空中的那個小黑點，喃喃道：“桃花，希望你不要陷得太深。”。
說罷他猛然轉身，再次回頭，眼神中重塑者冰冷與滔天的殺氣。
“古往今來，諸天萬界與宇宙界恩恩怨怨，是該了解了。今日，就讓我在這裏，為死去的滅世蒼龍等人收回一點利息。六葉真人，你可要活的好好地，等我來殺。”。
他開口，好似瘋了一般。
其實，當他看到水無痕被折磨的樣子后，心神震動，做事開始向著極端化發展，這並非他定力不夠，也不是他對水無痕感情深厚引起，而是冥冥的天道使然，被詛咒的人，終究要抗衡的。
無上殺絕練就的心境，被詛咒的魔葯，克父克母斷六親，隕師折友絕恩義的命格。在這一刻，終於開始反抗天命。而水無痕，無異於就是那一點燃起世界的星星之火。
“就從這裏殺起吧”。
秋止水開口，歸一劍祭出。天地鐘罩定背後。向著八角冰樓外飛去。
一場為殺而殺的浩劫，即將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