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章 劍二
秋止水心中大亂。
悟空道人口中所說的青溪，是否就是自己恩師？難道只是道號相同而已？
悟空道人繼續道：“當年青溪前輩劍開天門，原本可以問鼎長生大道，不料卻為了這天下蒼生而戰死。最後形神俱滅，落得遺憾。不然天外天也不可能淪為廢墟。”。
“晚輩恩師也是道號青溪，不知道二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繫。”秋止水開口相問。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悟空道人搖頭開口。
秋止水心中一嘆，他也覺得有些不可能。自己恩師與那位青溪道人應該只是名號相同，就好比自己與另一座天下的主人名字一樣，都是秋止水。身份卻是天地相差。
“天下眾生的劫難將至，即使貧道藏在這深山老林中，也是不能獨善其身。只是不知這一世，是否還會有那劍開天門之人了”悟空道人嘆息一句。
“如果沒有會是怎樣？”李沐晴問。
“沒有，最後的結果只有一個”。
悟空道人大袖輕揮棋盤，太極圖消失不見，棋盤上已經是空無一物。
結果，已經不言而喻。
秋止水沉默。
有些事，知道了其實不如不知道。
“修者最初求長生。但天外天整個真正的長生之地，其實並不歡迎修者的踏入。因此，每到一個固定時間，當修道者強大到足夠力量之後，天外天便就會有一個滅世。掃滅眾生，一切又回歸原點。修者的悲哀。”悟空道人站起身說道。
秋止水忽然感覺到一種深深的無力，不知道接下來的路應該怎麼走。蒼生都要覆滅，那諸天萬界的戰爭似乎也已經不足輕重了。
不過，隨後這種感覺便就被他壓下。
即使天賦地滅，該來的還是要來，但對於諸天瓦解的戰事，該做的必須也要做。
即使為了自己那為數不多的朋友。
他告誡自己。
簡單的交談后，秋止水起身告辭。悟空道人開啟法陣，言明直接把他送入第一宇宙之中。
臨行前悟空道人說了一句令秋止水深覺古怪的話。
“道友若想打破二百年性命之魔咒，必須要在這三座天下中才可。這與修為高低沒有任何關係。”
秋止水好奇對方怎麼會知道自己身上的事情。待要再問，陣法已經啟動，他與李沐晴一起消失在光幕中。
悟空道人修為極高，所佈置的法陣也是厲害無比，頃刻間便就把秋止水與李沐晴送到了另一個世界。
秋止水走後，花果山之巔忽然出現一個倒提長劍的男子。
此人閃身進入了水簾洞內。看到那悟空道人，手中長劍隨意的把玩着。
“打的怎樣？”悟空道人問道。
“平手。什麼狗屁天下主人，不過如此。我呸。”。男子啐了一口。
“劍二，你可真是不要臉。明明是被人家揍下來的，還在這大言不慚。”悟空道人調侃道。
“只差一招，不丟人。再說，你不服，你去啊。”名為劍二的男子有些臉紅道。
“我也不是對手，畢竟對方是一座天下的主人。我可打不過。”悟空道人實話實說。
“不提這個了。那人走了沒有？”劍二問道。
“我怕夜長夢多，截住了對方，被我送到了第一宇宙。相信現在已經到了吧”悟空道人開口。
之後，他把與秋止水說過的一些話重複給了劍二，最後問了一句道：“你說，我這麼騙人家好嗎？”。
劍二撓了撓亂糟糟的頭髮，開口道：“你可真行。明明是三座天下是一處大牢籠，愣是被你吹成了主世界。還有膽量把人家送到第一宇宙，就不怕人知道你騙人家。最後來找你算賬？”。
“我怕什麼。他又不是真正的秋止水，只是一介分身而已。有什麼好怕的。再說，寂寞了這麼久，我還真想出去看看。你難道不想嗎？”悟空道人問道。
劍二笑道“你還說對了，我還真就不想離開這。界內之外，還是界內。雖然天外天被那青溪老兒打爛了，但說不定界外的那幫孫子還在眼巴巴的守着邊界呢。我可不願出去找揍。”。
“我想出去。等諸天萬界的戰事一休，界內空間會出現短暫的平衡，我就趁着這個機會走。”悟空道人道。
“你這是屬於越獄。青溪老兒給咱佈下的這躲避戰事的三座天下，豈是那麼容易逃出的。”劍二搖頭，表示不贊同。
“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悟空道人道。
“分身出去可以，但本體我看夠嗆能出去。不然界外那幫孫子不可能這麼沉得住氣。”劍二又道。
“那也要試一試。劫難快來了。總不能等着三座天下自行解開禁制吧？那就太被動了。”悟空道人說。
“我不看好你。青溪當年的話你又不是不知道，非出現劍開天門的高手，不然，我們這批人絕對不可進入界外。否則，戰事一起，後果絕對不樂觀。再說，當年青溪一劍封仙門，搞得天下修者都沒有長生大道可走，生死有序，再有戰事牽制，才保證這處界內空間的穩定發展。怎麼，你想成為那破例的第一人？”劍二一語點破悟空道人的心思。笑了笑，道：“可以理解”。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你真是這麼想，那你這事做的可就有些不厚道了。藉著秋止水之手點開仙門，你去那界外長生不死，逍遙自在。怎麼都說不過去。有點自私啊。”劍二有些鄙視的看了悟空道人一眼。
悟空道人視而不見，有些激動的問道：“如果這個秋止水真的是那劍開天門之人，我絕對不會如此算計。不過，你也知道了，他修為只有道主境界。比你我相比差了何止一截。叫我如何相信他？”。
“無論怎麼講。這都是青溪選定的人。青溪的眼光你應該知道吧。我想是不差。總之，你要是想算計你就算計，我不攔着。反正我就是想等着那小子振臂一呼，我就隨在他身邊，殺出界內。大不了再來一次打碎那天外天。最差不過死了，痛快。”劍二長劍輕輕舞動，開口。
“你這是不想活了的節奏啊。”悟空道人嘆氣一聲開口。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我都行。”劍二一笑。離開了。
悟空道人留在原地，愣住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