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她流產了
008第八章她流產了
“沒有?就只是掉眼淚,連聲音都不出。醫生來看了,只是說在觀察,有情況及時聯繫他。”護工看着唐昊,“先生,你能先給她喂下飯嗎,我回家換下衣服,我家就在醫院旁邊,最多半小時。
“本來今天我家裏人可以給我送來,可是我丈夫臨時出車了,女兒要準備升學考試,所以我讓她在家複習功課,沒讓她來。你生氣嗎?”護工又試探性的問着唐昊。
“這是明天的護工費,你拿着,你去吧。”
“謝謝先生。”護工接過錢,就趕緊走了。
唐昊拿起碗,給眼前的這個女人喂着飯,忽然就看見有眼淚又從她的眼角流了出來。
唐昊放下飯碗,雙手放在她的臉頰兩邊,把她的臉轉向自己,伸出右手,去擦她左邊眼角的淚水,“到底是什麼人這樣折磨你,為什麼你不說話?不要在折磨你自己了。”
這個女人好像聽見了唐昊說的話,這次她看着唐昊的眼睛,明顯眼睛裏有了眼神,不在是那麼空洞無光的。
唐昊心裏一陣驚醒,“你聽見我說話了,是不是?”
只見那個女人慢慢的把頭靠在了唐昊的肩膀上,哭了,這次哭出了聲音。
唐昊聽着她的哭聲,眉頭緊蹩,表情凝滯了,感覺像要窒息了,連呼吸都那麼困難,這個可憐的女人。
唐昊雙手從女人的後背環着,輕輕的抱着她,慢慢的拍着她的後背說:“哭吧,有時候可能哭出眼淚來才能釋放自己心裏的壓抑。靠吧,如果能讓你依靠,能讓你慢慢的不再那麼害怕,走出過去,那你就靠在我肩膀上哭泣吧。”
就這樣,唐昊抱着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在唐昊懷裏哭了二十多分鐘,大概是哭累了,躺下后就睡著了。
護工來了,唐昊打了個照面,吩咐了一下就走了。
唐昊回到家裏,在冰箱裏隨便找了點速食品,微波了一下,就吃了,洗完澡出來,慵懶的坐在沙發上,還想着晚上在醫院的事,心裏又疼了一下。
唐昊起身走進那間只放了一架三角鋼琴的房間,坐在鋼琴凳上,掀起琴蓋,閉上眼睛,很熟悉的談起那首【夢中的婚禮】。
【夢中的婚禮】是小時候,在果凍家窗戶外,聽見果凍在家裏彈奏的,後來唐昊就問果凍,“你彈的是什麼曲子,那麼好聽。”
“夢中的婚禮”果凍調皮的回答,爸爸和媽媽都喜歡鋼琴。可是誰也不會彈,爸爸說能娶到媽媽是他這一生中最幸運的事,他想讓媽媽聽這首鋼琴曲,所以我就去學習鋼琴了,我學會了,在教爸爸。”
呵呵,說著,果凍就幸福的笑出了聲,“可是我爸爸真的很笨,老是彈錯音,但是媽媽卻說,爸爸彈奏的夢中的婚禮,是世界上最動聽的版本。”
“昊昊哥哥,等我長大了,結婚了,也要給我的丈夫彈奏這首曲子,因為我也想聽到有人這樣誇獎我。”果凍臉頰通紅的在唐昊面前邊走邊說。
曲終音落,“果凍,你聽見了嗎?我為你彈奏的夢中的婚禮。”唐昊紅了眼眶,抬着頭,望着天花板,努力剋制不讓眼淚流下來。
是的,其實不是唐昊不想結婚,而是他想結婚的那個人就只是果凍,除了她,他不在願意結婚。
唐昊走出放着鋼琴的房間,又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喝完后就去二樓的卧室睡覺了。
早上還在睡夢中的唐昊,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了。
他從床頭柜上迷迷糊糊的摸到手機,也沒看清是誰的電話,就接起了,只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中年婦女略帶哭腔的聲音。
“先生,先生你趕緊來醫院一趟吧,出事了,出事了。”
唐昊一下被驚的沒了睡意,他反應過來,這電話是護工打來的。
“怎麼了,你先別急,慢慢說。”唐昊坐起身,揉着犯疼的太陽穴,語氣沉重的說。
“剛才她的下身出血了,好多,我聽見她疼痛的喘息聲,才發現,現在被送進手術室了。”
“等着,我馬上來,有事,隨時打電話。”
掛了電話,唐昊趕緊起床,簡單洗漱完,換了身衣服,就趕緊開車去醫院了。
走到半道上,就又接到了護工的電話,“先生,手術做完了,對不起,她流產了。”護工徹底哭着說道。
唐昊握着方向盤的雙手,緊了緊,可以看見指關節都發白了,他一把方向盤,把車子打到了旁邊的應急車道上。
他下車,從口袋裏拿出煙,點了根,抽了兩口,臉部僵硬,眼神冷的嚇人,慢慢的煙着完,煙頭燙到手指了,他才回過神。
滅了煙頭,唐昊又重新回到車上,往醫院開去,他在想,如果那天,他沒有闖紅燈,沒有在她面前緊急剎車,是不是就不會嚇到她,不會讓她摔倒,現在她也不會流產。
雖然醫生檢查結果顯示,她遭受虐待毒打,她營養不良,都是流產的原因,但是唐昊也在心裏認定,自己也是有責任的。一絲愧疚在心裏劃過。
唐昊走進病房,看見躺在病床上的睡着的女人和還在抹着眼淚的護工,就問道:“現在怎麼樣了,醫生都說了些什麼?”
護工見唐昊來了,趕緊上前,擦乾眼淚,“醫生說,孩子沒了,一定要補好身體,以後正常受孕沒什麼問題。麻藥過了,人就會醒。”
唐昊嘆了口氣,“還好,不影響她以後的生育就好。”
“還有,杜醫生剛才來了,說讓你來了以後去辦公室找他,他有話和你說。”
唐昊走到病床前,用手理了理女人凌亂的頭髮,應了聲,“我現在去,你照顧好她。”
“杜醫生,請問她現在怎麼樣?”唐昊一進辦公室,就看見正在看着病人病歷的杜兵。
“你來了,唐昊。”說著,杜兵放下手裏的病歷。
“是這樣的,她流產了,你應該已經聽說了吧。”
“恩。”
“她要打消炎針了,你是繳費的人,但又不是家屬,請問你同意這個治療方案嗎?”
“可以,我說過,該怎麼治就怎麼治,我出錢,責任我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