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略有所得
第二日清晨，自那神秘空間回歸的陳默，又重現出現在了竹屋的蒲團之上。
他睜眼打量了周遭半晌，確信並無任何異狀后，這才出了口氣，只是接着又苦笑起來。
之前他疑惑着那怪水既然能提升靈谷品質，便隨手往石坑裏投入了一枚靈石，想着試試看能不能提升靈石的品質。
這一試之下，陳默才發現自己有些異想天開了。
那怪水不僅沒有將靈石品質提升，反而在靈石掉入坑內的一剎那，便發出一陣“嘶嘶”聲，很快便整個兒消失了。
這令陳默吃驚不已。自己不僅沒有得到中品靈石，僅有的兩枚下品靈石還就這麼丟了一枚，感覺十分心疼。
還不待他回過神來，只見那灰色石壁上忽然有了異動，原本緩緩凝結的水珠突然增多，匯聚成一股娟娟細流，徑直流入了石坑之內，以極快的速度又匯成一小旺靈泉。
陳默目瞪口呆，細看之下，發現這石坑的直徑竟好似有了些許擴大。
他稍許比劃了一下，發現原本拳頭大小的石坑，竟真的擴大了一圈。
這樣一來，容量肯定也提升了許多！
心情激動的陳默趁着還有些許時間，便將剩下的那枚靈石也往石坑裏投了進去，期盼着能再將這石坑擴大一點。
可沒想到，除了靈泉再次增多了一些之後，這石坑沒有半點兒反應，根本不見一絲增長。
見狀，陳默再次愕然，為何這次石坑的容量就沒變化了呢？
想了半天，他覺得最有可能的原因是，這怪石坑和人一樣，靈石對它來說就是丹藥，服用相同的丹藥之後，不僅效用會越來越差，而且隨着修為提升，所需丹藥品質恐怕也會越來越高。
靈植已全都種下，最後一枚靈石也投進了這石坑，陳默嘆息一聲，只得將新出現的靈泉澆灌了靈谷和氤草，心中仍是無奈。
“哎，能吞靈石的石坑...”
回到竹屋內，陳默暗自欣喜卻又發愁。
喜的是原來這石坑靈泉並非一層不變，只要有足夠的靈石，就意味着自己終究有一天能獲得足夠的靈泉。
愁的是，要讓石坑裏的怪水足夠使用，那麼就得往裏喂靈石，可自己哪兒來那麼多靈石？
難道真要冒險去兜售空間裏種出的靈谷？陳默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盤算着即便以後不得已需要出售靈谷，那也不能一次性拿出太多，還得間隔一段比較長的時間，才算保險。
不過這一次竟能收穫到下品靈谷，能大大加快陳默的修鍊速度，已讓他十分滿足了，關於靈石的憂慮則太過遙遠，此時想太多也是無用。
想到這裏，陳默從布袋裏掏出一個木匣，這一次除了帶出靈谷之外，他還帶了一匣子神秘空間中的黑色靈土。
這次實驗石坑也給陳默提了個醒，這疑似天鑄之寶的空間內，還真有許多其他的東西需要自己去發掘，不能每次進入都將注意力全放在靈植上。
所以，在澆灌完靈田后，他也趁時間嘗試了能否將空間裏的靈田多開墾一些，也好多種一點靈植。只不過靈田周圍的亂石地堅硬如金鐵，陳默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沒挖開一點兒，還用壞了一桿玉鋤。
不死心的他便挖了一些靈土，用木匣裝着帶出來。此時打開一看，陳默驚覺這黑色靈土裏蘊含的龐大靈氣正飛快流逝，連忙關上木匣，卻仍止不住這勢頭。
不到幾息的功夫，靈土內的靈氣已經消散一空，陳默抓了一把那漆黑靈土，發現已變作尋常泥土無異。
他心中悵然若失，看來這空間裏的靈土並不能帶到外界來。不過陳默並不氣餒，畢竟天鑄之寶不簡單，哪有可能被自己輕易研究透徹。
陳默看了一眼天色，驚覺不早，便收拾一番情緒，出得竹屋，急急趕往藏靈閣。
一直走到藏靈閣外，陳默才終於確定，對於現如今的自己來說，除了冒險出手靈植之外，還有去執行宗門任務這一條路。
所謂宗門任務是由仙門提榜佈置，再由雜院分發給門內眾多弟子。其內容駁雜，有外出探尋在野靈植的，也有入凡間領取世俗大族供奉的，有時候還會出現一些幫助平定妖鬼之事...
在祭靈節后的三月休憩期內，靈植堂下的弟子們除了修鍊外，大都無事可做，許多人便會去執行瑣碎的宗門任務，換取幾錢靈石。就連負責看守靈泉的老張，前些日子也領了任務下山去了，到如今還沒回來，到時候還要找機會問他多多了解一下這個宗門任務。
陳默一邊思忖着，一邊踏進藏靈閣內，這幽靜的樓閣之中仍是那麼一副萬年不變的清凈氣氛，秦老依然躺在他的長椅上，並不為自己的到來有何反應。
五天下來，陳默也是習慣如此，他照例向秦老致了個禮，沒有得到回應，也不以為意，便徑直來到那一堆書堆面前。
這些書籍、玉簡陳默已看了一半，說實在話並無太大用處，也怪不得其他弟子不願來此浪費時間。
想到在這裏已耗去了五天，即便以陳默的沉穩心性，也有了一絲不耐，若是將這些時間，拿去做宗門任務，獲得一枚半枚靈石，想必也比白白丟在這裏要好。
但他仍選擇了壓下自己的急躁，陳默年紀雖不大，卻懂得有始有終的道理，心想既然已經看了一半，那便全部看完再說吧。
思緒及次，隨手拿過一本最上面的黃皮書，陳默吹去上面的浮塵，便認真翻看起來。
時間慢慢過去，轉眼又是一天流逝。
秦老不知何時已醒轉過來，靠在長椅上優哉游哉地吧嗒煙鍋，回頭瞧了仍專註看書的陳默一眼，輕咳兩聲，喝道：
“閉館了，還想看明天再來！”
這道聲音雖低沉蒼老，在這封閉的藏靈閣內卻略顯雄渾，連橫樑上多年老灰也被震起少許。
此聲入耳，陳默方才如夢初醒，眼中逐漸變得清明，而後又現出一絲難以壓抑的興奮和激動，卻一閃而過，又被他藏進心裏。
他站起身，發覺天色果然很暗了，沒想到這一次看書太過入迷，竟到了晚上也不自知。
想着自己看了這麼晚也沒離開，陳默覺得有些打擾了秦老休息，心生些許歉意，便抱了聲歉，說道：
“弟子告退。”
沒想到一向不怎麼愛搭理自己的秦老，此時卻吐出一口白煙，渾濁的眼珠盯着陳默，散發一絲饒有興緻的光：
“可有收穫？”
聞言陳默有些詫異，這幾日下來，這位秦老何曾關注過自己這些，他不是巴不得自己不再來了嗎？
但想到秦老話中的“收穫”二字，饒是陳默仍想隱藏，眼中的一絲興奮卻又重新流露出來，連忙低頭拱手道：
“還算略有所得。”
秦老看他遮遮掩掩的樣子，不禁嗤笑了一聲，也不知在笑他什麼，旋即便揮揮手讓他快些離去：
“趕快滾罷，把門給我帶上！”
等到陳默離開，秦老起身上了門栓，揮手激起了藏靈閣禁制，這才捏滅了燈芯，重新躺到長椅上，口中卻緩緩念道：
“略有所得...”
“哼，我看你小子所得大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