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休她?沒門!
奚綰兒從屏風上拿過襦裙一一擺在床上,一件粉色短袖上衣和一件交領上襦,袖口和肩膀處綉着芍藥花,一片粉裙,裙裾邊也綉着大片的芍藥花,腰帶很長很長。
托腮琢磨了半天才把衣服給穿上,繫上腰帶後站到銅鏡讓照了照,滿意的點點頭,沒想到她這張臉還宜古宜今呢。
坐在梳妝枱邊拾掇了半天也沒把頭髮整出個髮型,只好中分編髮,繫上同色系髮帶固定住髮型,在房間裏翻箱倒櫃一番才找到一把鑰匙,拿到大門上比劃了了一下,收進袖子的口袋裏。
準備跨出們的時候瞥見地上的宣紙,走過去拿起來一看:願娘子奚綰兒與夫蕭南風相離之後一別兩寬各生歡喜,短短一句話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
原來叫蕭南風。
奚綰兒看完直接把休書撕個粉碎,想要休她,窗都沒有。
他是她來此地之後見到的第一個人,在她沒熟悉此地的環境時休想拋棄她。
出了大門,退後一步,摸索着把門給鎖好。
轉身打量了四周的環境,這裏的房子建造的很是整齊,外面的圍牆稍微有些破舊斑駁,前後兩排都是小四合院,大概幾十戶人家,環境十分的清幽安靜。
奚綰兒走到三叉路口,躊躇着不知道要往哪邊走,腦海里模模糊糊的就湧出些記憶。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去找蕭南風,剛走了沒幾步,迎面遇上了三個穿着普通,頭戴步搖珠翠的女人,其中兩人長相算秀氣,另一個杏眼桃腮很是漂亮。
“蕭夫人早啊。”其中一名長相秀氣的女人看到奚綰兒明顯的驚訝了一番,目光上下掃了一眼奚綰兒,這位昨日晚間大鬧,哭泣聲擾的四鄰皆知,今兒卻跟沒事人一樣,她實在是佩服,若是換成她鬧成那樣,她非得在家躺個三五天,而且她是徹底失寵了嗎,頭上連個簪子都沒有,以往可是戴着好看的珠釵斜着眼睛看她們的。
奚綰兒抬眸看了眼正午的太陽,心裏呵呵的笑出聲,這大中午的對方竟然跟她打早招呼,她也是醉了。
奚綰兒正不知道要怎麼稱呼她時,腦海里突然冒出了對她的印象,這女人叫李素雲,就住在她家的隔壁,丈夫叫宋墨是個捕快,“沒有宋夫人早呢。”
李素雲問言更驚訝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奚綰兒,這女人來此住了近兩月,從未搭理過她們這些鄰居,今天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奚綰兒對着餘下的柳月和沈菊點點頭,“幾位慢聊。”
因為腦子裏沒有冒出對餘下兩位女子的印象,所以奚綰兒沒有帶稱呼便與她們告別。
三人盯着奚綰兒的背影,李素雲道,“蕭夫人竟然開口同我們打招呼,我沒聽錯吧?”
“自然沒有。”長相漂亮的柳月看着奚綰兒的背影眸光微微輕閃。
“你們昨天晚上有聽見他們在鬧什麼嗎?”李素雲邊走邊小聲的問。
“你就住他們家隔壁,你不知道啊?還來問我們?”沈菊看了眼李素雲微表示無語。
“沒聽清。”李素雲搖頭,她本來是想貼着牆根聽的,後來想想還是算了,別人家的事情關她屁事?
三人八卦了一路,直到回到各自的家門口才作罷。
奚綰兒走了大概兩刻鐘的時間突然就停住了腳步,因為她腦子裏連路線的模糊記憶也消失無蹤了。
所以不敢貿然前行,只得不甘心的原路返回。
心裏祈禱這個身體的丈夫晚上一定得回家才行,她迫切需要他的陪伴。
不怪她黏糊他,她初來乍到的,而且這裏環境還是古代的樣式,心裏害怕啊。
城南洛湖邊。
蕭南風雙手負後站在柔軟的柳樹枝下,淡墨色的眸子望着波瀾不驚的湖面,面無表情的問站在他身旁的弦清,“東西搶回來來沒有?屍體都處理乾淨了嗎?沒有被二皇子的人發現吧?”
“回公子的話,都已經處理妥當了,事情做的非常隱秘,饒是二皇子有神通也不會發現他的銀兩是咱們劫的。”弦清雙手做輯狀,恭敬的回答。
“很好,下去吧!”蕭南風清冷一笑。
二皇子凌夜利用職權私下裏剋扣江北的賑災款項,事成后就想要快速抽身,想的倒是美,他這次不僅要讓對方把之前吃進去的連本帶利的吐出來了,還要讓對方大出血一番。
弦清站着沒動,而是表情複雜的看着蕭南風,欲言又止。
“還有何事如此糾結?說出來便是。”
“回公子,老夫人讓人帶了口信,讓您重陽節帶着少夫人回一趟老家。”弦清做輯說完告辭一溜煙跑沒影了。
他是真怕看到他們家公子在提到那不成器的少夫人時那張難看的臉。
還好成親沒幾天少夫人就被公子從京城老家給帶了出來,否則現在的那裏肯定也得被鬧的雞飛狗跳。
他就不明白了,他們公子如此氣度風華,而且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南國最大勢力的謙王手底下第一謀士,他們少夫人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奚綰兒原路走回家門口,發現大門竟然沒鎖,她走之前明明鎖上的,難不成家裏進賊了?
她要不要去鄰居家喊人進來看看啊?
咬唇猶豫了一下,最終伸手推開了院門伸頭往院子裏看。
只見蕭南風長身玉立的站在桂花樹下,烏髮披散在背後,雙手負后氣質超然仿若跳出紅塵的謫仙。
見到他奚綰兒有一種見到親人的感覺。
“相,相公。”這麼叫應該沒錯吧?她剛剛在路上有聽到有別的女人喊自己男人做相公的。
奚綰兒見蕭南風沒動,幾步繞到他跟前,抬眸看着他微勾紅唇,又甜甜糯糯叫了一聲,“相公。”
蕭南風低眸,細碎的目光落在奚綰兒頭髮上,覺得她今日打扮得很清爽,而且她竟然朝着他淺笑並且還叫了他相公,他覺得他不僅眼睛出了毛病耳朵也有問題,動了動嘴,“你叫我什麼?”
難道喊錯了?
奚綰兒垂了下眼睫毛掩飾眼底愕然的小情緒,看着他聲音柔糯,“相公啊。”
“奚綰兒,你又想耍什麼花樣?”連稱呼都沒有,蕭南風聲音清冷的質問。
印象竟差到如此程度!隨便說一句話都要揣摩對方的意思這也太他么坑爹了。
“那你以為我要耍什麼花樣啊?”奚綰兒不高興的撅嘴,雙手環胸揚起下巴看蕭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