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狂嘯的風暴【二】

218.狂嘯的風暴【二】

么么噠,首發於晉江~請支持正版~愛你~伯納謹慎地盯着劍尖揮舞的方向,盤步後退,靈巧地舉劍格擋。凱希爾卡澤立刻一挺腰,使出力氣勇猛攻向他下盤,劍身重擊了他的大腿。伯納悶哼一聲,踉蹌倒退幾步,趁對方不意,立刻向側面還擊,猛地來了一記攔腰砍,將他的鎖子甲劈地嘩啦直響。

凱希爾忍着疼痛撥凱對方的劍,用帶了鋼護腕的胳膊肘用力撞擊他的胸口。伯納腿剛剛被劈砍了一記,這時重心不穩,無力支撐,狠狠跌坐在草地上。

“哈哈,半年不見,你的武藝又精進了!”伯納索性扔掉劍,往後一躺,隨意的睡卧在草地上。

“是你謙讓了,伯納。”凱希爾納澤拖着劍蹲到他身側。

他們已經認識了十年。十年前,當凱希爾納澤還是個野小子的時候,在一次跟着父親前往北境之時,無意間結識了這個和自己同歲的男人。

鈕因伯爵在出席了一些基本的場合之後,便留下自己這個大兒子處理後續事宜。凱希爾納澤就指望父親說出這句話,好讓他能鬆一口氣。

家裏的氣氛太過壓抑。

“你剛才那招真不錯,如果是在戰場上,能把對方殺個片甲不留!”伯納拉着他肩膀,讓他和自己並排躺下來,“新一輪騎士徵集令要開始了,這是個好機會!”

蘭諾帝國的小公主已經失蹤了三個月。坦格利王朝的國君漸漸失去了耐心,四個國家之間的關係又變得微妙起來。如今黑翼的君主正在籌備聖騎士隊伍的擴大。伯納在腦子裏轉了一圈,心想,現在參加聖騎士,一定會大有作為。

凱希爾納澤緩緩吐出一口氣,他的瞳孔里倒映着塔樓漂亮的裝飾,還有飛揚的招靈黑綢,“下個月我就要去接替烏比斯的位置。”

烏比斯。

一個面容嚴肅不苟、極少露出笑容,常年身穿黑袍的中年人模樣出現在回憶中,伯納驚訝道,“你要接替他成為十二席執政官之一?”

“是的,兄弟。恐怕以後,”凱希爾納澤忍不住望着自己佈滿薄繭的手掌,眼神複雜,語氣裏帶着一絲不可察覺的悵然,“能握劍的機會越來越少了。”

伯納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攏,不知道現在該去祝賀他,還是安慰他。

“男孩子沒長大之前都喜歡舞刀弄槍,長大之後他們更喜歡法令和文書。男人的氣概不只體現在戰場上。”

“你說的沒錯,每一個階段都有一個階段要做的事情。我是鈕因家的長子,這亦是一條光榮之途。”他苦笑了一聲,脫下頭盔,秋季結霜的冷風撲在臉上,緩解了剛才的汗意。他舉起長劍,光滑的劍身倒映着自己的臉龐。

“劍在宮廷外是劍,到了宮廷內就成了筆。”伯納忍不住喟嘆道。

這一次葬禮和婚禮的開銷耗資巨大,即使富裕如費格斯家族,仍有些吃痛。好在那些聘禮可以原封不動的要回。

按照宗教的習俗,巫女的骸骨是不允許被埋葬的。伯納堅持要為自己新入門的妻子舉辦葬禮,甚至設置了衣冠冢,人們紛紛惋惜。

當管家前來稟告具體的債務和賬單時,伯納叼着草,一手拎着外衣耷拉在肩上,空出一隻手去接那些羊皮卷。凱希爾納澤很明事理地選擇告退。即使是再好的朋友,一旦涉及私事,便要空出空間。

凱希爾納澤漫無目的盪在大廳里。冰冷的空氣混雜着聖香的味道充斥着他的心胸。一個匆匆走過的大臣身影忽然出現在他的視線里:臃腫的長袍、裝飾性的帽子。這一切都令他厭惡,本能的噁心。但他不能拒絕,他不是年幼無知的納德,無法做到隨心所欲。他必須好好扮演長子的角色。

一拳猛地打向身邊的石柱,發泄的快感稍微平息了內心的煩躁。周圍的人驚訝望過來,他連忙收回手匆匆移動腳步走開,手指尚且還垂着血。

前有黑荊棘城的深淵縫隙,後有王都的巫女被燒死。

街道和酒館裏一片流言蜚語:魔族又捲土重來了!

“百年前尚且有光明神庭,現在的教廷不如以前了啊。”雪白鬍子的老者醉眼醺醺感嘆。

“可是咱們有聖騎士啊!光輝和榮耀永遠屬於聖騎士!”

進了王都之後,女人購物的天性被激發出來,唐葉逛了一路,也買了一路。小姑娘什麼愛好不好,非得吵着要吃炸雞配黑麥啤酒。男侍不太懂炸雞是個什麼東西,她趕緊比劃了一下,就是把雞塊滾一圈生粉扔進油鍋里。阿撒茲勒看着她鬧直頭疼,趕緊扔了幾枚金幣讓那廚師去做。

她真的是受夠了奶油芝士和肉類的奇怪搭配。鬼曉得用牛奶燉出來的肉是什麼味道,“我可不騙你,炸雞配啤酒,味道好極了!”

說著便張牙舞爪要阿撒茲勒把眼睛借給她吃頓飯。

阿撒茲勒只摸了摸小蘿莉的頭,根本不鬆口借給她。炸的奇形怪狀的雞塊上來了,唐葉還是算錯了一步——這群黑暗料理廚師是把肉蘸着蜂蜜和發霉的奶酪炸的。(註:發霉的奶酪在當地極為珍貴。)

遠遠就聞着一股子酸味,自己選的肉,哭着也要吃完。

唐葉癟着小嘴乖坐在阿撒茲勒懷裏,他喂一口就吃一口,痛哭流涕道,“我這輩子再也不相信那幫廚師了。”

對此,他只微微一笑,安靜地喝着美味的藍莓汁。

夜色已暮。

第三個晚上,是祭祀里最後的歸靈之夜。

漫天飄舞的黑綢宛如凄厲鬼靈。遠遠一看,費格斯的府邸死靈之氣衝天。

大廳的陳設極為富麗堂皇,地板上鋪着一層厚厚的羊絨地毯,縫隙里露出大理石好看的色澤。靠近門口的位置擺着一幅來自盛夏群島的孔雀鑲鑽雕塑,在燈光下栩栩如生。牆壁上則掛滿了從諾爾斯、北部高嶺族和里拉盛產的精美織錦。門側立着一對身穿威武盔甲的騎士雕像,擦得閃亮的頭盔上束着一撮火紅的羽毛。

阿撒茲勒對自己釋放了隱身術,穿越牆壁和長長的走廊,來到祭禮堂。

不相干的人士都已經退了出去,只剩下幾個牧師跪在做工精緻的墊子上祈禱。

凈化巫女需要複雜的程序。

儘管這個應該被燒死的巫女正在某個鄉下的農場裏安靜賞花看小狗亂跑。

雕刻着圖騰花紋的門半開半合,他不用推,就走了進去。一個身穿黑袍的年輕男子正跪在最大的神像前。

奧古斯神的神像眉眼仁慈,通體潔白無瑕緘默不語。

阿撒茲勒這才把眼睛借給某隻不安分的蘿莉,剛恢復視覺,唐葉就趴在他懷裏到處張望。最後,她得出的結論是:這屋子的裝修還沒她原來公主的房間好。

男子回過身來,靜默地看着忽然出現在屋子裏的兩位不速之客。

“嘖,伯納真不愧是王都第一帥!”唐葉稱讚道。

神聖的祭堂里猛地湧進壓抑凝滯的氣息,修長的身形籠罩在一片殘冷陰鬱的黑霧中,明明生的秀氣俊美如畫卷中的天使,偏偏一雙狹長幽綠的獸狀豎瞳似氤氳着詭譎之色,恰如一輪皓月漸漸被濃重的雲霓漸漸腐蝕乾淨,淡漠無情,又眉眼溫柔彎彎。

而面對着他的伯納男爵卻並沒有一絲慌亂,脊樑豎地挺直。

伯納的目光落到男子懷中的女孩身上,對她剛剛的驚嘆略有訝異,便明悟似了一笑,將兩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屬於戰士的直覺告訴他,這兩個人都極富有危險性。他不動神色將手按在腰側——長袍下,藏了一把劍。

“傳聞古有一族,無意間獲得了魔神的寶物,從此長生,從一歲到百歲,又會循環重複一遍,永不息止。。。。。先生,當我看見你。我就想起了這個好玩的故事。”

“哦?那些吟遊詩人的謠傳和童話故事,您還在相信?”伯納慎重後退了一步,右手撫劍,“這些都是騙小孩子的東西,不知閣下忽然到訪,有何貴幹?”

阿撒茲勒一幅人畜無害的表情,狹長的獸眼微微彎起,“我只是個來講故事的人,我也對人間的故事感興趣,僅此而已。”

伯納怔住了,他已經察覺到了對方的企圖,雙手握緊。這下,他完全可以肯定:來者不善。

正在他考慮要不要叫侍衛的時候,空間忽然凝滯了。

黑色的光芒在身邊亮起,整個大殿陷入了死寂之中。

一切光消失,背後傳來劇烈的物體破碎的聲音。

伯納這一次再也無法按捺住脾氣,“你做了什麼?你剛剛毀了神像!”

“將靈魂獻祭給魔神的家族,卻反而跪在神靈的面前,真是,有意思極了。”

阿撒茲勒笑出了聲。

凱希爾忍着疼痛撥凱對方的劍,用帶了鋼護腕的胳膊肘用力撞擊他的胸口。伯納腿剛剛被劈砍了一記,這時重心不穩,無力支撐,狠狠跌坐在草地上。

“哈哈,半年不見,你的武藝又精進了!”伯納索性扔掉劍,往後一躺,隨意的睡卧在草地上。

“是你謙讓了,伯納。”凱希爾納澤拖着劍蹲到他身側。

他們已經認識了十年。十年前,當凱希爾納澤還是個野小子的時候,在一次跟着父親前往北境之時,無意間結識了這個和自己同歲的男人。

鈕因伯爵在出席了一些基本的場合之後,便留下自己這個大兒子處理後續事宜。凱希爾納澤就指望父親說出這句話,好讓他能鬆一口氣。

家裏的氣氛太過壓抑。

“你剛才那招真不錯,如果是在戰場上,能把對方殺個片甲不留!”伯納拉着他肩膀,讓他和自己並排躺下來,“新一輪騎士徵集令要開始了,這是個好機會!”

蘭諾帝國的小公主已經失蹤了三個月。坦格利王朝的國君漸漸失去了耐心,四個國家之間的關係又變得微妙起來。如今黑翼的君主正在籌備聖騎士隊伍的擴大。伯納在腦子裏轉了一圈,心想,現在參加聖騎士,一定會大有作為。

凱希爾納澤緩緩吐出一口氣,他的瞳孔里倒映着塔樓漂亮的裝飾,還有飛揚的招靈黑綢,“下個月我就要去接替烏比斯的位置。”

烏比斯。

一個面容嚴肅不苟、極少露出笑容,常年身穿黑袍的中年人模樣出現在回憶中,伯納驚訝道,“你要接替他成為十二席執政官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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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養歪手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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