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諸神的盛會【一】

204.諸神的盛會【一】

冬天的黑翼極冷,在奎恩堡,為了抵禦寒風,都會在房間亮起特殊的火焰魔法晶石。

溫和的火光漂浮在半空中。

當阿撒茲勒低頭如此問她時。

火焰魔法晶石閃爍的暖紅色光芒,躍動在他白皙的臉上,給他詭譎的面龐了一抹難以名狀的媚色。

“阿撒....”

惑亂人心。

唐能感覺到他噴出的冰涼氣息,似裹了毒液,灼燒耳膜。

渾身上下的感官都集中在他的那雙冰涼的手上。

腳尖蹭着柔軟的地毯。

本醞釀好的話題,因他這剎那間的嫵媚,而消散於無形之中。

“嗯?”見她沒回話,阿撒茲勒屈膝,用膝蓋輕輕頂了一下少女的腰,“這就是,你說的朋友?”

唐瞬間就卸了力氣,軟綿綿的,如化了的松子糖,黏在他懷裏,還直往下滑。

心臟彷彿被羽毛輕柔地包裹了起來。

“不是這樣的。”低至幾不可聞的聲音悶悶的傳了出來。

【惡魔都是迷惑人心的魔物】,她想,眼前這讓人無法拒絕、難以抵抗的存在,大概就是惡魔最好的詮釋。

阿撒茲勒眉眼低垂。

“那是什麼樣?這樣?嗯?回答我。”

略有些冰涼的手指,掀開寬鬆的睡衣,從垂落的下擺,沿着小腿往上伸了上去。

軟糯的肉擠在指縫間,水似得滑。

阿撒茲勒牢牢看着她。

因為剛洗完澡,唐渾身都有些泛紅。剛接觸到阿撒的雙眼,唐的眼神瞬間無限放空了,和他對視了幾秒。

她很想把目光挪開。

直到對方緩慢撫摸向酸麻的花池。

輕輕一挑,指甲頓頓的劃在濕/熱黏膩之處,微入。

唐才如夢初醒般,猛地扭開腦袋,渾身綳直,小口喘息着,“明天還要早起,阿撒。”

這是一種很委婉的拒絕。

雖然的確明天要早起,要和萊西特的軍隊一起出發向紅岔河建立的軍營。奎恩堡的位置過於靠後,自從泰莫利亞斷絕的魔鋼的供應,裴南德將軍發動了幾次聯合進攻,已經將戰線往前推進了許多。奎恩堡只剩下萊西特還在等着他們回來,其餘的人都已經隨大部隊往紅岔河去了。

唐說的是實話。

但往往實話會叫人相當不滿意。

惡魔的手指已經被吞的只剩下和手掌相連接的部位,熱熱的,滿手潮氣。

他來回攪了攪,少女喘的更嚴重了,快帶着哭腔。

懇求似得抓住阿撒茲勒的黑髮,緊攥在手心裏,阿撒茲勒俯身,唇只離她的耳朵微微的距離,只要稍微再低一點,舌尖就能準確的銜住。但他沒有,就隔着這麼一丁點距離,語氣里含着三分揶揄,三分誘惑,三分沙啞,“誰要求你早起?”

唐很沒骨氣的把臉埋在他的衣服中,小聲說,“耽誤了行程多不好。”

“行程更重要?”

阿撒茲勒的手緊緊抓住了她的肩膀,捏的有點疼。

使勁一拉,把她緊拉向自己,貼死。

低頭,含住她的唇,輕輕的吮着。

佈滿倒刺的舌尖不用花費任何力氣,就舔開了她緊閉的牙關,直入。

獨屬於惡魔的氣息鋪天蓋地傾軋下來。

在唐的腦袋裏,正掀起一陣瘋狂的龍捲風,把所有的意識都扯爛,揉碎,再也拼湊不起來了。

吻完之後,她渾身都酸軟。

懶得沒骨頭了。

阿撒茲勒卻在這時,抽身,剛剛眉眼裏的柔酥嫵媚都消失了個乾乾淨淨。

好似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唐身子一空,直接滾落到地毯上,趕緊把裙子往下拉好,揉着屁股坐了起來。

就見他將那根濕漉漉的手指,用猩紅的舌尖,以一種平靜又冷然的模樣舔着。

漆黑的髮絲貼着臉,美的荒涼,又驚心動魄。

意識到這根手指剛剛的處境,唐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阿撒?”

阿撒茲勒抬頭瞟了她一眼,從手掌心漆黑黑的血盆大口裏,掏出一瓶藍莓汁,咕咚咕咚往嘴裏灌。

姿勢很不優雅。

深藍色的汁液順着嘴角和下巴流淌了下來。

一口氣喝完之後,阿撒茲勒舔了舔嘴角,“你先睡覺吧。”然後不等唐回答,一邊起身一邊淡淡補充道,“我要回深淵一趟,可能....一段時間后才回來。”

血之心已經收回,他該去深淵找那幾個領主好好談談了。

唐一時之間怔住了。

他的腳還沒邁出地毯的邊界,身後傳來一股大力,險些被撞倒。

腰上,多了一雙雪白的手臂。

唐很沒骨氣的貼着他後背,“去深淵帶上我吧。”

“不可。”

“為什麼不行?以前我也去過深淵!”

“這一次不行呢。唐小姐。”阿撒茲勒低着頭,目光凝在環繞到他腰前這雙雪白的手上,喉頭一陣滾動,“在萊西特的軍營里等我。”

唐靠在他的後背上,很輕的說,“因為你要回深淵繼承領主?你要找三顆心臟,不是還有一顆荊棘之心,在我這裏嗎?”

“沒有了心臟的你,該怎麼辦?”

唐笑,繞到他胸前,目光望進他的眼裏,滿不在乎道,“我可是神靈,又不會隕落的。”

阿撒茲勒忽然捏住她的下巴,聲音發涼,“所以,才不會帶上你,我親愛的、唐小姐。”

唐怔忪了半晌。

“誰讓你剛才不告訴我你要去深淵,”她很憋屈的說,“就算真的不帶上我,那、那明天不早起罷了。”

說完便扭頭不去看他。

阿撒茲勒的動作靜了一瞬。

然後腳繼續往外邁。

唐趕緊把門口堵死,趁機瞪他,“你每次說扔我回來就扔我回來,說要走就走,一點都不公平。”

阿撒茲勒摸了摸她的頭髮,只說,“好女孩應當聽話。”

“那我就當個無惡不作的壞蛋!”唐氣的咬上他的手腕,發狠似得用力,在他白皙的手臂上留下一個清晰的牙齒印,很委屈道,“我剛剛都說明天不早起了,你還往外走。走吧走吧,不要回來了,反正,反正我還有德魯伊呢!”

一個重推。

天翻地覆間,唐只看到房間的景色在旋轉。

整個人被推倒在了柔軟的地毯上。

落地時,腦袋被柔軟的胳膊擋了一下。然後,視線變成了一片漆黑。

有人捂住了她的雙眼。看不見了。

掀開裙擺,擠入,唇上傳來重重的吻,有點疼。

她張開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大口呼吸着,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被貫穿到底。

裴南德自由民主軍的軍隊已經越過了紅岔河。

血之主消失后,泰莫利亞對黑翼教廷的軍火補給就這麼中斷了。不會再有新的附魔鋼鐵出現,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

唐揉了揉酸痛不堪的腰,她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馬車上,身上蓋着一層薄毯。

還沒弄清楚現在到底是白天還是夜晚,她迫不及待掀開了馬車簾,溫柔的陽光如水流一樣流了進來。

唐的腦海渾渾噩噩,冬天的寒風在馬車外呼啦啦吹着,遠處,坐落着巨大山脈的影子。

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離開了昨夜休憩的軍營,此刻,正隨着萊西特的軍隊,去往前線紅岔河。

馬車正在高速奔馳,兩邊,呼嘯着無數身穿重鎧、手握韁繩騎着戰馬的聖騎士。她扭頭,朝後往,一眼望不到邊的軍隊就跟在身後,幾乎佔滿了平原。目光里,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似乎已經快到了中午。馬車裏除了她沒有第二個人。

阿撒茲勒那個混蛋,又扔下她一個人跑了嗎?一想到這點,心臟傳來空蕩蕩的酸痛感。

在馬車廂里賴了好一會,“醒了?”清冽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唐探出腦袋,努力仰着脖子。只看見對方一頭黑髮飛揚在半空中,劃出漂亮的扇形。

阿撒茲勒騎在一隻鷹獅獸上,稍微飛低了點。

唐,恍然大悟,心中的抑鬱一掃而空,揚起了唇角,“原來你沒有騎馬。我們在哪裏?”

“已經越過了費力哈山脈,即將到達伊拉瑞斯城。”

“我以為你已經去了深淵,阿薩。”

“至少要先把你送到紅岔河才會離開,那樣放心一點。”

唐瞠目,“那、那你昨天說那些話...”

阿撒茲勒彎了彎雙眼,眼睛的餘光淡淡瞥了眼身後不遠處的雪,神色不變,“我故意的。”

“啊,你!!!”

唐唰地放下馬車簾,氣惱地坐回原位。

軍隊已經到達了伊拉瑞斯城前方的平原。這裏在很久之前就被裴南德的軍隊佔據,風暴旗幟插滿了每一座城堡和村莊。再往前,就是著名的提力斯關隘口,高大的城牆聳立,從山腳連綿向平原,形成一堵巨大的屏障。

這片區域曾經是黑翼最肥沃的農耕地之一,到處都是良田和大型種植園,每年夏天雨水充沛。城裏居住的人大多都是農民出身,名下果園無數。

馬車裏太過於無聊,唐爬到了前方架勢馬匹的位置,在僕從驚愕的目光中,接過韁繩。用來拉馬車的馬是四匹血統高貴的獨角獸,速度遠超出普通的魔獸,故能遠遠行駛在軍隊前方。

她這才開始認真打量起四周。

兩邊都是開闊的平原,目光盡頭,是高聳直達天際的山脈,雄偉蒼涼。山脈在平原上投下深紫色的陰影,陡峭的山壁在陽光下呈現出橘色的光芒,明亮清晰。伊拉瑞斯城向來固若金湯,可以比得上西南部的風盔城。

古老的城牆出現下眼前,於正午燦爛陽光的照耀下,整座城市都散發著別樣的光輝。

清澈的號角聲伴隨着寒風吹了過來。

萊西特騎着一匹雪白的獨角獸,正行駛在馬車前方,引領着整隻軍隊。

“我們要在伊拉瑞斯城休憩嗎?”一名副官大聲詢問道。

萊西特搖了搖頭,“不,繞過城市,繼續前進。”

軍隊如一條黑色長河,蜿蜒過伊拉瑞斯。

就在軍隊剛剛穿過提力斯關隘口。

一隊風訊兵正迎面而來,各個面容焦急,其中幾個身上血跡斑斑。

“停下,停下!!!!”

一個風訊兵從高馬上躍下,直接跪倒在軍隊的鐵蹄前。

幸好萊西特及時拉住了獨角獸,獸蹄猛地揚起,揚起一陣塵土。

再差一點就會直接把這個可憐的風訊兵踩死。

萬人大軍猛地剎住,煙塵滾滾。

萊西特用清脆的聲音審問着他,“第二斥候軍的風訊兵?發生了何事?”

“大人,萊西特大人!”風訊兵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嚇得渾身發抖,“前面的天,天裂了!駐守在前面的第二騎士團,只剩下我們活着逃了出來。大人,您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萊西特握緊韁繩,眉頭緊皺,“天裂了?”

雖然是正午,冬日的陽光仍帶着一層寒意。

阿撒茲勒從鷹獅獸上飛了下來,攏了攏被風揚起的黑袍,“不用問他了。我想我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

順着阿撒茲勒目光投向的位置看去。

只見一條深藍色的縫隙,出現在遠處的天際。

乍一看,好像天空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模糊的光柱從縫隙處傾落。

阿撒茲勒一雙幽綠的眸頓然深沉了下來,“是他們,降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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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養歪手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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