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阿澤番外
“喲呵,大海我來了!!!”
一身勁裝的笑笑站在海船船艄上雙手攏在嘴邊大喊三聲,逗得甲板上的水手們笑聲震天。
一身短打裝扮的谷大夫一邊端着簸箕翻曬藥材一邊點愁眉苦臉的勸笑笑,“小姐,您怎麼能偷偷跑出來呢?大人跟夫人也不知在家裏有多擔心,下次遇上回大業的海船您就換船回去吧。”
谷大夫也想不通怎麼開船之後小姐就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之前他跟奧瑞只是出海一趟回來,奧瑞需要去京城向皇上稟報些事兒。
雖然谷大夫不知道奧瑞跟皇上之間有什麼,可也明白是因為皇上給了什麼承諾以及任務,奧瑞才能光明正大的回西浪海國。
而奧瑞房間裏那個用來研究的人骨架子,對外說是假的,可谷大夫身為大夫,還是分得清真假的。
不過谷大夫卻並沒有說什麼,畢竟當初他那群養了半輩子的家人子女能夠拋棄他,若不是有向大人,怕是他都想要走上歧途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或許他跟奧瑞也沒什麼多大區別,只要奧瑞能研究自己想研究的東西,又不去隨便害人,研究出來的東西還能造福百姓,谷大夫就覺得沒什麼好在意的。
笑笑聽了谷大夫的話,從船舷上跳下來拍了拍手踱步到谷大夫身邊順手幫着他翻撿藥材,“沒事啦,我走之前給爹娘留了信的,而且我還提前跟我弟弟說過。”
所以說挨揍的背鍋俠也準備好了,所以笑笑走得一點都不擔心。
谷大夫搖頭,“小公子那成天愛睡覺的模樣,怕是您走了大半天他都沒來得及跟大人他們說。”
說不定睡一覺就直接給忘了,要不然怎麼小姐一路躲在奧瑞那輛馬車裏上了船大人那邊都沒派人來尋找?
對於笑笑說的給家裏人留了書信這個事兒,谷大夫持懷疑態度。
奧瑞在房間裏收拾好自己的刀具器械,背着手上甲板曬太陽,瞧見谷大夫苦口婆心的在勸笑笑,頓時樂呵了,大步上前將谷大夫手上的簸箕往自己手裏一端,往旁邊一個框子上放好,“谷大哥你也別念叨了,萬一笑笑躲着咱們一個人跑到別的海船上離開了才糟糕,現在能跟着咱們一起出海倒還算有個保障。”
這幾年奧瑞的大業話說得已經跟母語差不多了。
谷大夫一聽奧瑞說話就更氣了,雙手往背後一背瞪了奧瑞一眼,“還不是你讓笑笑跟上來的!”
說是不知道笑笑躲在箱子裏,可谷大夫又不是傻的,這一路上要是沒有人照應,笑笑能吃喝拉撒的都在箱子裏?
還能一個人都不發現的就從河船上跑到海船上?奧瑞無辜的眨了眨眼睛聳肩表示自己真的是冤枉的。
現如今事已至此,谷大夫也不得不承認奧瑞說得有道理,小姐這膽子大得他都嚇得不行,要是他再繼續念叨下去,萬一小姐真的一個人換船或者在哪裏下船跑了,那他可怎麼跟大人夫人交代啊!
谷大夫一走,笑笑就衝著奧瑞露出個心照不宣的笑。笑笑從京城的馬車再到運河客船,最後再到海船上,自然不可能是一個人瞞着所有人順利完成的,其中奧瑞可是功不可沒。
奧瑞倒也沒別的想法,既然小姑娘找到他表示自己想要出海,還在他面前展現了足夠保護自己的能力,奧瑞當然就沒有反對了。
畢竟他自己就是個不拘泥世俗追求自我的人,並不覺得笑笑不應該這樣那樣的。
而且在奧瑞看來,趙夫人那般厲害,女兒也一身本事非比尋常,在海外行走比他們這些大男人可都還要安全,也不知道谷大哥在擔心些啥。
事實證明笑笑確實比船上很多人都更安全,遇到那不長眼的海盜,笑笑袖弩複合弓火箭弓用得熟得很,箭矢力道大得驚人。
再加上身上帶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武器道具,海盜還沒爬過來就損失慘重,嚇得趕緊砍斷勾在他們海船船舷上的繩子調轉方向拚命逃跑。
跟着海船跑了幾年,連吃人肉的野人也見識過了,笑笑覺得有點無聊,她又不是搞科研的,也對啥新物種不大感興趣。
坐在桅杆上的瞭望台上想了想,笑笑決定忽悠大家開展一項副業。
“咱們自己在這大海里流浪也不是個事兒,那些海賊肯定對海域附近很了解......”
“那幫子海賊發的都是不義之財,咱們是替天行道......”
“尋找新物種,他們肯定見識更多咱們不知道的,抓到了人咱們還能讓他們試試哪些東西能吃哪些不能吃。”
對海賊可沒人有什麼憐憫心,笑笑這麼一說,其他人覺得好像也不錯,若是能從海賊手裏弄到些值錢的東西,他們也算是在完成主子任務之外另外得了一筆錢。
以前他們遇見海賊要麼就是升大業旗幟,若是對方不知道大業或者不懼怕大業,那他們就只能拼殺,如今有了向小姐在船上,倒是沒想到還能有主動打劫海賊的機會。
出海闖蕩的人無論身份地位,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有一顆不甘平淡的心,說白了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
笑笑一主張,大傢伙就慫恿着船長答應。
船長被底下的水手攛掇得哭笑不得,只擺擺手讓他們別惹到惹不起的海賊就行了。
說是惹不起,其實幾乎完全沒有,自從朝廷直接承認了海船的存在之後,為了安全着想,雖然朝廷會給每條海船都佈置一些秘密任務。
可同樣的也會給他們安裝好最先進的動力系統以及配備各種先進武器,所以說哪怕他們只是一條海船,可若是遇見了幾艘海賊船圍攻都是不用怕的,即便是直接開船撞過去都能昂着下巴碾壓過去。
得到船長的首肯之後大傢伙兒就跟笑笑一樣滿心期待起來,□□訓練更是日日勤練,盼星星盼月亮的,這一天笑笑他們終於盼來了一艘要打劫他們的海賊船。
然而似乎遇見他們,對方也挺意外的,因為他們明顯還在玩遊戲,鯊魚跳板上有個年輕人正被逼着一步步往外面挪。
不過一瞧見笑笑他們船上站着的人以及桅杆上升起的黑底金龍旗幟,反而看起來很是驚喜。
這會兒大業也才跟西浪海國建交,大業海軍還沒有正式出擊,對於很多遊盪在這片海洋上的海賊來說,大業的私人海船,意味着大量珍貴的東西。
便是那些人吃飯喝水的飯碗茶碗拿回去都能賣錢,另外對於他們來說更重要的是,大業海船上有新鮮的蔬菜可以讓他們避免生病。
大業人似乎天生就會種植,即便他們這些人把搶到的“種植籮筐”搬回自己船上小心照顧着,可還是種不出那般鮮嫩的蔬菜。
海賊也是需要吃喝拉撒的,活着就意味着需要上岸進行補給,可岸上的人若是發現了他們的身份,那可是會立馬去舉報的。
這導致他們上岸採購一回就需要冒着生命危險。
“夥計們,咱們去把大業人抓回來給咱們種菜!”
“噢噢噢種菜!”
“種菜!”
一群海賊舉着手上的武器滿臉興奮的吆喝起來,船長扯着嗓子吆喝讓舵手轉舵靠過去,負責拋勾繩搭軟梯的也興奮的將鉤爪掄圓了甩得嗚嗚作響,只等兩條船靠近的時候就扔過去狠狠勾住對面船舷。
只是想想即將到來的戰鬥以及豐厚收穫,海賊們一個比一個興奮,然後讓他們意外的是,靠近之後對面船上站在甲板上的人似乎表情有那麼點古怪。
往常那些人看見他們的骷髏黑旗不都一臉恐慌急忙轉船舵要離開嗎?怎麼這回他們靠近得這麼順利?而且那些人臉上是什麼表情?
是在按捺激動的笑嗎?
海賊船長也是忍不住驚疑不定的後退兩步,抬手讓屬下遞上望遠鏡想要細細觀察那邊的情況,結果剛眯着一隻眼用望遠鏡看過去,之間對面桅杆半中間的位置居然爬着一個人。
那人裝扮古怪滿臉興奮的抬手往他們這邊射出個什麼,還不等船長看個分明,站在海賊船長旁邊的副手就慌張的跑了過來,“老大,他們射過來一條繩子!”
廢特么的話!不用喊他都已經看見了!
笑笑找準時機將繩箭射了過去,力道大得直接穿透了對面的船艙艙壁,穿透之後爪鉤自動彈出,由一字變成八爪形牢牢扣緊。
笑笑見一招即中,連忙將這一邊的繩子綁在桅杆上,這裏不算高,只一人多高,站在木桶上就能直接觸碰到線,高度差不多夠他們滑到對面船上。
第一次干副業,想想還有點激動呢!
“小姐你小心點!”
“好的谷叔我知道啦!兄弟們跟着我沖!”
笑笑胡亂應了一聲,然後抓住滑輪往繩子上一搭,而後狠狠在桅杆上一蹬,整個人就飛速的順着繩子滑了過去。
“嗷~海賊們顫抖吧!”
笑笑興奮得大腦發矇,嗷嗷叫着就沖了過去,中途有箭矢射過來,不過笑笑都靈活的避開了。
雙腳一踏上對面船板,笑笑一手挽大弓一手腰刀劈砍刺擋,加上她的天生神力,簡直就跟一頭獅子躥進了羊圈似的,掀翻了圍攏過來的海賊們。
這邊也不斷有用滑輪飛快滑到海賊船上的先鋒隊,另外還有站在甲板上用複合弓火力支援的人,一時間殺得酣暢淋漓。
谷大夫緊張得直抹冷汗,抓着船舷探着身子恨不得爬到船舷上跳過去。
跟着笑笑滑過去的有人殺了海賊船上的舵手,將船舵一轉徹底靠攏了過來,剩下的人頓時就搭上木板吆喝着沖了過去。
海賊船長可以對上帝發誓,這簡直是他有生以來見過的最窮凶極惡的商船!
當然,這一回中途偶遇大業“肥羊”的遭遇也讓他再也沒有了以後的人生。
站在鯊魚板上的塔伊完美的見證了一場反打劫,自打笑笑大笑着從另一條船上飛速滑過來,塔伊就瞪圓了眼視線落在笑笑身上挪不開,一直到戰鬥結束塔伊都還傻站在鯊魚板上。
所謂的鯊魚板其實就是一條木板,人被逼着從一頭走到另一頭然後掉下去落入海里餵魚,算是一種海上海賊們比較喜歡的取樂方式。
“嘿,你是哪個地方的人?能聽懂西浪語嗎?”
笑笑杵着腰刀懶散的站在鯊魚板另一段歪着頭好奇的跟塔伊搭話。
塔伊聽見自己熟悉的語言,頓時露出個驚喜的表情,“我是西浪海國相鄰的德拉格人,不過語言跟西浪海國差不多,我能聽懂,你是大業人嗎?女俠你真厲害!”
最後一句是彆扭的大業話,說完塔伊露出個燦爛的笑,一口白牙在鍋灰遍佈的臉上顯得格外耀眼。
事後笑笑想想,覺得說不定自己其實是對這口好牙覺得順眼,所以才會覺得塔伊長得挺順眼的。
德拉格跟西浪海國就隔着一個海峽,兩邊接觸的時間更久,語言也是一個語系,只有少數發音不同。
不過發音不同這種事,便是西浪海國國內不同地區都有,所以兩國語言基本通用。
這幾年不僅是大業這邊出海越發成為潮流,便是其他國家也是如此,塔伊是跟着認識的水手一起出的海,沒想到遇到了海賊。
強壯的水手都被殺了,塔伊長得骨架小瘦高瘦高的看着弱不禁風,關鍵是塔伊原本還是之前船上的廚子,所以塔伊就被留了下來。
昨天塔伊在廚房收集東西想在飯菜里動手腳,結果被發現了,雖然塔伊證明了那個東西真的無害,只是一種特殊的人工調味料,不過海賊還是不準備繼續用他了。
因此今天就趁着天氣不錯拿塔伊尋個樂子。
被救下來之後,塔伊就跟條小尾巴似的非要跟在笑笑身後女俠長女俠短的,谷大夫不樂意讓這小子纏着笑笑,笑笑倒是覺得洗乾淨之後的塔伊金髮碧眼雪白皮膚。
關鍵是身材還是細腰大長腿,一雙腿筆直勻稱,笑笑總忍不住將視線落在塔伊腿上。
被女俠女俠的叫着,笑笑覺得挺舒坦的,於是很是大度的將塔伊收作小弟。
小時候聽爹說那些故事裏,趙日天龍傲天之類稱霸天下的老大可都會收小弟,笑笑決定自己要好好培養小弟,因此每日裏幾乎是手把手的教塔伊拉弓射箭。
當然,用的弓箭當然是最普通最原始的那種,複合弓袖弩這些東西笑笑可不會傻不溜秋的就給了外國人用,雖然看着大大咧咧,可笑笑心裏還是挺明白的。
直到後來塔伊神神秘秘的跟笑笑分享了一柄他自己研製發明的“□□筒”時,笑笑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小氣了?
不過,這種反思也不過堅持了一秒,之後笑笑就很果斷的答應了塔伊的求婚,並且把塔伊帶回了大業成為了大業人。
嗯,幫皇上帶了塔伊回去,皇上應該就不會那麼緊巴巴的壓榨爹爹了吧?
而且帶回了塔伊,爹娘那麼熱愛大業,肯定就不會再計較她偷偷跑出來這件事了。
笑笑很是不走心的選定了自己的夫君,反倒把塔伊驚喜得抱着笑笑又跳又唱的,不得不說塔伊一輩子到老都不知道其中真相,也是一種幸福。
雖然笑笑答應的時候不大走心,可在之後更親密的相處中,笑笑還是將一腔愛意都回報給了塔伊。
只不過笑笑的愛永遠都有底線,不危害國家,不傷害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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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澤番外——回報小天使們的支持,免費奉送:
“阿澤,以後我這大孫女兒給你做媳婦兒好不好?”
已經七歲的阿澤被爹娘連同妹妹一起留在了京城,這日去鍾爺爺家裏照常讀書,可卻臨時被鍾爺爺拉着手到了後院一間房外。
等了半晌,房間裏抱出來一個臉紅紅皺巴巴的小嬰兒,鍾爺爺將小娃娃放到阿澤懷裏笑着如此說道。
阿澤雖然年紀不大,可性子已經沉穩早熟,也明白媳婦兒是什麼意思了。
似乎有些不舒服,小娃娃皺着淺淺的眉毛想要哭,阿澤連忙調整了一下雙手,小娃娃頓時就舒展了眉頭,閉着眼咧嘴一笑,露出個粉紅的牙床。
旁邊有婆子丫鬟凝神靜氣的盯着,就怕阿澤小小的孩子手上一松摔了小姐,雖然把小姐放到一個孩子手上的是老太爺,可若是真傷着了還不是他們這群下人遭殃。
阿澤不知道周圍這些人心思如何繁雜,只是皺着眉垂眸認真的將懷裏的小娃娃打量了一番,然後抬頭對上鍾爺爺含笑的眼眸,“鍾爺爺你是認真的嗎?”
鍾大人原本就有這個意思,不過跟阿澤說也就是逗他一逗,至於大孫女會不會被摔?鍾大人可是看見阿澤照顧妹妹照顧得妥妥噹噹的,這點倒是並不懷疑。
見阿澤板著臉一副認真的小模樣,鍾大人頓時也嚴肅了面容的點點頭以作回答。
阿澤又看着小娃娃算了算年紀,覺得還能接受,於是鄭重其事的點頭答應下了,“鍾爺爺請放心,以後我一定會對她很好很好的。對了,她叫什麼名字?”
鍾大人摸着鬍鬚笑着讓旁邊的婆子進產房問一問,孩子大名是由父親取,乳名則一般由母親取。
這孩子生得順,雖然遺憾是個女兒,不過產房裏面的婦人聽婆子說老太爺要將自己女兒定給向大人家的大公子,頓時心思電轉,最後露出個笑來,顯然對這個安排挺滿意的,笑着跟婆子說了小小姐的乳名姵姵。
婦人娘家姓裴,女兒乳名轉了重音,足可見母親是如何喜愛重視這個女兒。
乳名姵姵大名鍾似姵的女孩兒一天天長大,阿澤雖然去了天妒書院讀書,每逢休假也都會去鍾府請教鍾大人學問,再陪自己小媳婦兒玩耍一番。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小時候出了產房就被阿澤抱過,小姵姵對阿澤有種莫名的親近,小時候最早學會數數就開始掰着胖乎乎的小指頭算着阿澤哥哥什麼時候能來看她。
等長大了,誰都知道鍾家孫小姐性子冷清,可卻沒人知道,鍾家孫小姐只是因為一心要多讀書學習,下次再見阿澤哥哥的時候也好有更多的話題跟阿澤哥哥討論。
若是能找到更多的難題,還能藉機多留阿澤哥哥一陣子“討教問題”。
因着在讀書做學問上面用了心,倒也自然而然的就對旁的事上更不放在心上,卻是陰差陽錯的讓人以為她性子冷清了。
在阿澤看來,姵姵不過是個軟乎乎的聰明小丫頭,每次見了他都高興得拎着裙角跑過來,眼睛裏也是亮晶晶的,比天上的星星還好看。
兩人感情好,到了年紀,兩人自然就定親而後成親。新婚之夜挑起紅蓋頭,阿澤似乎都能想起當年第一眼見着從產房裏抱出來的紅臉小娃娃是何摸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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