覲見

覲見

谷大夫跟奧瑞洗漱換衣之後吃過半上午的早飯又休息了一會兒,中午的時候谷大夫見到衛江大樹以及白雲藍天這幾個熟人,雙方都挺高興的。

或許之前大家算不上交情多好,可在別的地方再加上久別重逢,那種高興更多的或許是因為見到對方就想到了大家共同的記憶。

眾人間除了向南,目前在這裏的就數藍天跟谷大夫更熟,畢竟當初谷大夫留在大山縣縣衙的時候平日裏送飯是藍天在負責,即便是後來谷大夫被京城這邊的人接走,也是藍天幫忙遞的包袱。

且藍天本就對到處遊盪有着特殊的興趣,在遇見自海外回來的谷大夫之前藍天的願望是走遍大業山河之後再去邊關蠻子們的地界看看,現在的話藍天就開始嚮往起海洋之外的世界了。

瞧瞧奧瑞,居然能長出棕色的卷頭髮跟灰藍色的眼睛,皮膚還那麼白,也不知那裏的人是怎麼長出來的。

或許藍天天生就有一顆裝滿好奇的心,對此向南倒是樂見其成,為了讓藍天不是單純的到處跑着玩兒,一年前向南就開始逐步教藍天一些根據影子或角度來測算山有多高,河流如何預估流速判斷下河要承受多大衝擊力,山谷如何靠扔重物聽回聲預估深度。

後續還會教他一些岩石土壤植被的分辨。

當然,在藍天真的獨自出去冒險之前,向南還會教他做一些簡單的但是卻足夠實用的工具,藍天自己也在跟着趙悅學習拉弓射箭追捕獵物的本事,便是基本的日常病症也需要考慮學習一二。

向南跟藍天特意就此事聊過,向南希望藍天以後無論是為大業描繪出一副完整的標註了完整數據的山川河流全國地圖。

亦或者寫出一本詳細介紹各地自然地貌特徵的書籍,總之是希望他能在追求愛好的同時創造價值,達成人的自我價值的實現。

雖然要做到這些太困難了,不過向南也沒有給藍天太大的壓力,只是希望他以後能將自己覺得有用的有意義的都盡量記錄下來。

當然,這一切都還太早,畢竟藍天今年也才十六歲,要想讓向南放心的讓他自己一個人出門,至少得二十二向南才肯放人。

對此藍天雖然心裏有種迫不及待的感覺,可也知道大人是擔心他,且他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藍天雖然嚮往浪跡天涯四處遊盪,可也不是真的毛手毛腳什麼都不懂的小夥子。

這兩年藍天獨自一人在京城跟武陟縣之間運貨,見識的可不算少了,對於外面世界的危險比誰都更深刻的了解。

藍天跟谷大夫聊了許多,後來還好奇的湊過去跟奧瑞試着說話,可惜奧瑞聽得懂的很好,只能通過谷大夫的翻譯。

這裏不得不說一下想要學習一門全新的語言,能夠整個人生活在那樣的語言環境中是很有用的。

谷大夫當初在前往西浪海國的海船上時也不是沒有開始努力的跟着船長他們學習西浪語,可真正讓谷大夫西浪語突飛猛進的還是自己生活在西浪海國的那一年多里。

雖然一些比較複雜的詞彙還是不能聽懂,不過經過一些簡單的彆扭的轉向解釋還是能夠連猜帶蒙明白意思,現在當個翻譯雖然有點水,但是還是可以的。

向南倒是能聽懂,畢竟是高壓學習過十多年的,雖然後來在山旮旯以及這邊荒廢了同樣的十多年。

要讓向南寫肯定會錯別字滿篇,可聽和說還不成問題。

不過向南還是準備在跟谷大夫學一段時間后再開始跟奧瑞這個純正的外國人“十分認真艱難”的一對一學習,然後就是西浪語突飛猛進能跟奧瑞直接交流了。

奧瑞也跟谷大夫相處這麼久,可惜就目前而言,他還是對大業話無法完全理解,說也只能說些日常對話。

跟谷大夫掌握西浪語的速度相比較可是將奧瑞打擊到了,原本奧瑞可是一直以為自己是天才甚至鬼才來着。

中午的時候向南任由衛江他們陪着聽谷大夫說出海的事兒,等到晚上的時候向南單獨在書房跟谷大夫談了許久。

向南知道了奧瑞離開西浪海國的真實原因以及過程。

“奧瑞是有才能的,他並不是殺人魔也不吃死人肉,更不會操縱鬼魂。”

谷大夫其實對於說出奧瑞的那些行為也很不安,就怕向南要嚇到然後直接趕走奧瑞。

谷大夫還盼望着能求向南幫忙呢。

向南倒是沒想那些,只是皺着眉努力分辨西浪海國跟現代地球上哪個國家更相似,而現在發展的時期又是哪個時期。

向南可不希望海國有某個國家或者很多國家已經發展出了熱武器,然後他們這邊還在吭哧吭哧的努力擺脫小農經濟的累贅尾巴發展經濟,人家那邊就已經開着海船架着打炮要來打他們把他們變成殖、民地。

“他們那邊士兵的武器是什麼?”

谷大夫搞不懂向南為什麼突然把話題轉移到這個上面,愣了愣之後還是仔細的想了想,“弓箭,藤製盾牌,還有就是細細的劍。”

“細劍?看來他們的冶鐵技術很不錯。”

武器越細,對韌性的要求就越高,要不然太脆了武器再細一點就可以稱之為大人的玩具了。

這個谷大夫倒是真的不知道,“這個可以問奧瑞,他們家就是負責為國王的士兵們打造武器的。”

雖然奧瑞是私生子,不過在被發現私底下的邪惡“癖好”之前,奧瑞還是很得他父親喜歡的,也曾經接觸過家族生意。

向南點頭表示之後有機會再問,要是能直接從奧瑞這裏弄到那邊的冶鐵技術就好了。

書房裏一時間沒了話,谷大夫猶豫了一下,厚着臉皮請向南幫忙,“奧瑞真的不是因為無聊或者要製作什麼邪惡的詛咒巫術才解剖屍體的,他對人的身體有了很全面的了解,甚至他還會用筆畫出人除了頭部以外的軀體肌肉骨骼血管的詳細圖紙,這對大夫來說是很有用的。”

谷大夫說著,抬眼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向南。

向南對這個自然是知道的,雖然向南不學醫,可也知道西方醫學剛開始發展的那時候,有很多醫生私底下解剖人體,無數的醫生被發現然後被當做異端燒死。

可正是因為他們前赴後繼不畏死亡的不斷探究,才讓西方醫學有了實質性的大突破。

不過這個向南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能理解是因為他在現代生活過,大業其他人是很難接受的。

比如說一個人得了急性闌尾必須馬上做手術,然後你說服了病人在身上被刀割和死亡之前選擇了刀割。

可等你說你要把他的一截闌尾割除扔掉,那個人保管會馬上從手術台上跳起來死活不幹。

為什麼?因為這時候的人都講究一個“留全屍”。

人們堅信人是有靈魂的,死後若是屍身不完整,會影響投胎轉世,所以說“死無全屍”是很殘酷的,在這個基礎上又延伸出了“五馬分屍”“斬頭”“腰斬”“千刀萬剮”“挫骨揚灰”等等刑罰。

如果讓一個現代人來選擇,噢反正都死了,死了又沒啥感覺,我管你是鞭屍也好燒成灰也好大卸八塊也好。

反正我活着的時候肆意享受到了死了啥感覺都沒有,勞資無所畏懼,你這些專門對付屍體的懲罰對我來說完全沒有震懾力。

可換做是古人來說,一聽見自己的屍體居然不能完整的入土埋葬,那是比死都還可怕的。

所以說無論是奧瑞這種解剖屍體搞研究還是開膛破腹對根源進行治療的方式,恐怕在大業也很難推行。

目前而言,向南覺得自己除非能夠變身成狐狸、精把皇上跟太子甚至滿朝文武大臣迷得不要不要的,不然他那點口才再增加個十倍功力也沒辦法說服任何人去像他自己和谷大夫一樣相信奧瑞。

“奧瑞這樣的研究方式......”

向南為難的沉吟着沒再吭聲,谷大夫也知道向南話里未盡之意,一時也是面色黯然。

奧瑞現在肯定是不能回西浪海國了,可奧瑞又不是大業的百姓,若是要讓奧瑞能夠在大業朝生活,肯定是需要得到朝廷許可才行。

谷大夫原本就是希望能夠讓奧瑞留在大業,哪怕是奧瑞以後跟着他一起在海船上流浪,奧瑞依舊需要一個身份。

向南沉吟片刻,話頭突然一轉,“奧瑞會用哪些手段治療動物嗎?”

谷大夫正是心頭擔憂的時候,聞言只點了點頭道,“奧瑞一開始就是在動物身上做試驗,無論是解剖畫圖做模型還是診治做手術。”

“手術?”

“啊,對,奧瑞說的,他說這是靠着雙手在生命體上變出的魔術。”

谷大夫說罷又想起向南應該不知道魔術是什麼,連忙又解釋何謂魔術。

然後發現解釋了魔術就又需要解釋什麼叫魔法,魔法的話又涉及到西浪海國那一片陸地自古流傳下來的神話故事。

所以向南又聽了些神奇的故事,發現那個西浪海國似乎跟腐國有點像,不過腐國跟花國的航海路線連方向都跟這邊大業與西浪海國的不一樣。

不過最後向南也沒有太過糾結,畢竟是穿越都有了,肯定不是在原來時空的地球了,即便有一天有人蹦躂到向南面前說現在他們所處的地球其實是個橢圓形向南也能琢磨一些就接受了。

“以後對外就說奧瑞是獸醫好了,專門為動物治病的大夫,在動物身上即便是要怎麼剖腹怎麼割裂都不會有人說什麼。”

向南最後敲下結論。

谷大夫一頓,而後恍然大悟的露出個笑來,趕緊站起身恭恭敬敬的朝向南行了一個大禮,“多謝大人。”

“你回去跟奧瑞商量一下,就說明日我會帶他進宮,你也需要跟着去充當翻譯。到時候他就隨便說點解剖屍體被自己國王派人追捕之外的事兒,你再說說路上的事以及那邊社會狀況,你們從下了海船開始應該已經被朝廷的人盯上了,還是主動點更好。”

主動點還能邀功,被動的請過去怕是不被當成姦細蹲大牢來個酷刑百日游最後魂歸地府就不錯了。

谷大夫聞言也明白過來了,頓時微涼的夜裏額頭上也冒出了一排細汗。

若不是一回來就跑到了向府來,怕是今晚他跟鬧瑞就已經被秘密帶到了某個無人知曉的密牢關押起來了。

至少跟着大人,他跟奧瑞還能說幾句話辯白一下自己沒有惡意。

向南起身拍着谷大夫的肩膀讓他回去跟奧瑞說清楚,明天別搞出其他事兒,另外的就安安心心睡覺吃飯,別瞎擔心。

想想谷大夫已經四十多歲的年紀了,還要替一個已經偷偷挖墳偷屍悄悄解剖人體七八年的二十四歲年輕小夥子操心。

向南怎麼想着就這麼彆扭呢,這麼一想,奧瑞應該比誰都膽子大吧。

十幾歲就敢對死屍動手了,一干就是七八年,還一直都是獨行俠,這可比誰都厲害啦。

敢想的人很多,可敢想又敢做的,做完了還能表現得那麼無辜的,還真就只有奧瑞吧?

向南不了解醫學發展史,不是很確定的胡亂想着。

等谷大夫離開后,向南坐了一會兒,又去跟陳府相鄰的那面圍牆下轉了轉,最後還是放棄了半夜拿樓梯翻牆過去跟師傅通氣的念頭。

算啦,還是別去嚇唬師傅他老人家了,這大半夜的再說些剖屍啊挖墳的還要在活人身上動刀子的事兒,怕是師傅這幾天都不用睡啦。

老人家能睡着都很難得了,還是不要去刺激他了。

第二天早上向南早起陪着阿澤笑笑白雲藍天一起在較大的一個小花園裏鍛煉了身體之後就去洗了澡換好朝服,正想着派劉通還是金常去宮門口遞求覲見摺子,前院小廝跑來稟報說前院有位德通公公來了。

這可真是巧得不能更巧了,向南一陣風似的到了前院一見着德通公公就是一臉停不下來的真心誠意的笑,“公公跟本官可真是心有靈犀,這剛收拾好正琢磨着怎麼找公公呢,公公您就來了。”

德通公公對向南這位皇上幾天之內必定要念叨數次的大紅人可是態度親熱得很,見向南這麼一說也是高興,越看向南越覺得順眼。

你瞧瞧,這真心實意的說著甜蜜話,即便是再多疑的人都要相信的,德通公公越發覺得不愧是皇上都格外喜歡的人,就是不一樣。

兩人自是高興的寒暄一番,向南問起公公來向府的緣由。

“還不是之前大人說的那個什麼能更省力的鏈條啥的么?皇上昨兒讓匠人們想法子,今天似乎是成了,所以特意派咱家來請大人進宮一趟。”

今日不是大朝會,小朝會皇上只過去看看情況就暫且離開讓下面的省部長官自行商議一些朝政也是可以的。

不過向南怎麼就覺得皇上特意翹掉小朝會就是為了讓他看自行車鏈條的事兒那麼不靠譜呢?

或者是太子在主持小朝會?

可是難道不應該是皇上在前面忙,他跟太子在後面搞點沒啥意義的小事兒么?

向南自是笑着應了好,也說了自己找公公也是有事兒要求見皇上。不管怎麼樣,能夠直接見到皇上那肯定是再好不過的。

向南請德通公公先回宮,留下個小太監領路就成了,“此處見皇上還是因為三年前出海的那位谷大夫帶回來了一位外國的朋友,那大海之外有個叫西浪海國的國家,那邊風土人情定然能叫皇上跟太子都驚嘆。”

之所以要跟德通公公透個底兒,一來是讓德通公公知道他沒有故意不告訴他,二來也是借德通公公的嘴提前跟皇上打個預防針。

向南這邊暫且哄走了德通公公,留下來帶路的小太監被安置在偏廳吃茶歇腳,向南自己又親自去了谷大夫跟奧瑞那邊看兩人準備得怎麼樣。

覲見皇上,又是沒啥身份必須得低調的外國平民,谷大夫跟奧瑞都選擇穿的大業男式衣袍。

奧瑞第一次穿這種寬大的衣裳還有點不適應,那滿頭卷捲毛之前向南還以為跟谷大夫那個假髮一樣都是假的呢,結果現在才知道是真的。

關鍵是卷得還特別倔強,想梳起來都沒辦法,最後只能隨便軟趴趴的用髮帶綁了個滿是卷卷的小揪揪低馬尾。

好在奧瑞沒有留絡腮鬍,要不然向南還要猶豫要不要多等些時候讓奧瑞潔面。要見本國皇帝,奧瑞一個沒有本國戶籍的人還是盡量顯得對大業嚮往尊重得好。

向南又跟谷大夫提點了幾句,讓他翻譯過來也給奧瑞說清楚。

谷大夫也挺緊張的,當初他獻上那個牛痘之法可沒見過皇上,便是接受封賞也是在大山縣,完全沒有覲見的經驗。

不過回頭看着比自己年輕差不多一半而且此時還滿眼迷茫的奧瑞,谷大夫不得不重新給自己鼓勁兒打氣,努力讓自己鎮定。

谷大夫對奧瑞一開始的時候是那種見到天才的驚艷甚至佩服崇拜,可越到後面接觸越多,谷大夫漸漸的不知不覺間就將這個大塊頭當成兒子一般照顧。

雖然無論是看體型還是看外貌,這個大塊頭怎麼也不可能像他兒子就是了。

向南帶着兩人出去的時候那原本還在大門口等着幾人的小太監看見奧瑞的時候還嚇得臉色一白往門后一躲。

等看見向南跟谷大夫都走在奧瑞身前,且時不時還會湊到一起說兩句話之後,小太監戰戰兢兢的又抬頭看了看天,確定這兒確實是大業朝,這裏也確實是陳府隔壁的向府,這才稍稍安心了一點了。

那看起來高高大大發色跟眼睛都跟怪物一般的“人?”,那個人好像也不會吃人,不過誰知道是不是現在假裝的?

再害怕也不可能真就扔下自己的任務就跑了,要是敢拋,不用管那怪物吃不吃人,反正他肯定是要被打死就是了。

小太監沒辦法,原本以為輕鬆愜意的任務陡然變成這般可怕,小太監小心翼翼的往向南那個方向貼,然後抖着小嗓音請幾人上了馬車。

等奧瑞進了馬車,小太監這才鬆了口氣,顛着腳直往前面倒騰,讓車夫快趕車。

進宮也算是輕車熟路,向南雖然有點奇怪那帶路的小太監怎麼嗓音跟貓兒似的,不過也可能是對方受了風寒嗓子有點啞也說不定,只在心裏感慨了一回討生活不容易。

等分別的時候向南讓小太監不舒服就抽空去太醫院找福御醫拿點葯喝。

福太醫跟陳大人關係還不錯,也是當年被皇上外借給陳大人帶出宮給阿澤看牙疼的那位,雖然福御醫擅長兒科跟口腔,可像小太監這樣的存在,根本沒有御醫願意給他們看病,一般就是塞錢能買到點葯就不錯了。

福御醫可能因為擅長的是兒科,所以性子不錯,只要這小太監說是自己讓他過去的,福御醫也會給小太監配簡單的風寒葯。

小太監自然不知道向南想到那上面去了,被向南這般一叮囑,也是愣愣然的下意識點了點頭。

等向南他們三人離開了,小太監才反應過來,卻沒有別的想法,就是心裏憋悶的嗷了一聲跟競走一樣速度飛快的回了自己當差的地方。

然後沒過多久,宮裏小宮女小太監們就知道了,向大人今日帶了個長得虎背熊腰眼睛泛着藍色凶光頭髮跟火燒起來一般的怪物進宮見皇上去了!

這可真的是大新聞了,即便是哪位妃子跟誰撕扯衣裳都沒這個梗獵奇更勁爆的,畢竟妃子撕比的事兒他們實在是看了太多年已經看膩了。

向南這邊帶着兩人輕車熟路的去了皇帝專門辦公的御清宮偏殿,不過一會兒皇上就過來了,身邊還帶着德通公公,沒看見太子。

向南估計太子還真很有可能被他老爹留在了小朝會那邊頂班。

皇上也是聽了德通公公說什麼向大人要帶一位長得古怪的西浪海國人見他,說些風土人情。海洋之外有國家,這個事兒皇上也是早就知道了。

不過大家帶回來了很多奇怪的貨物植物種子,可還真沒帶回來過人。

三年前堅持要出海的谷大夫,皇上想了想,還真想起來了,畢竟那牛痘預防水痘的方法很是管用,就着兩年推廣下去,就已經減少了水痘病人死亡概率。

因着這個,皇上還被江南那邊的文人寫了好些個詩詞來讚揚,便是發現牛痘的谷大夫也被寫入了話本子在民間傳唱。

雖然那些人寫的“谷大夫”其實跟現實中的谷大夫沒啥相同的,幾乎只有“谷”這個姓氏以及大夫這個職業是真實的。

因此皇上對谷大夫還是挺有印象的,對向南要帶“外國人”見他的事兒還是挺有興緻的,早早的就從小朝會那邊脫身趕了過來。

方一踏進偏殿抬眼一瞧,德通公公都嚇得往皇上前面躥了兩步哆嗦着小身板警惕的瞅着奧瑞。

沒辦法,主要是大業這邊太多的話本子以及傳說故事裏吃人的妖怪形象都跟奧瑞多多少少有點相像。

德通公公急着護駕,皇上忙着好奇的打量,向南這邊也急着跪地朝皇上行禮,一切都很完美的錯過了,向南他們三人倒是沒能見到德通公公瘦弱母雞護着大公雞的尷尬模樣,自然也沒看到皇上那滿是好奇的眼神。

“愛卿平身吧,這兩位是?”

“稟聖上,黑短髮的是谷大夫,曾進獻牛痘之法,三年前出海前往西浪海國學習醫術。旁邊這位正是谷大夫從西浪海國帶回來的朋友奧瑞,奧瑞對我大業嚮往已久,此番是特意過來遊歷學習的。”

沒想到他們大業朝都被海洋之外的國家知道了,並且還要來學習,皇上臉上忍不住露出笑來,德通公公聽聞這個滿頭圈圈頭髮的大塊頭是什麼西浪海國的人,是人的話那就沒事了。

德通公公這才放心,見原本被他擋在身後的皇上繞過自己往前走,德通公公連忙跟上,一邊還警惕的盯着奧瑞。

沒辦法,這個人實在太不一樣了,便是邊關那邊也有其他顏色眼睛的蠻人,也跟這個傢伙有太多不一樣的地方了,他還是小心的跟在皇上身旁,關鍵時刻還能護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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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瑞:咦那位僕人的臉好嫩好白,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想像中的牛奶糖

德通公公:什、什麼?咱家一點也不好吃QAQ

右手小手指抽搐,不知道什麼原因,看來我要試試語音錄入了,雖然感覺語音寫小說好羞恥啊【==

之前沒有排版,不知道什麼原因,三個小時我居然都沒夠用,哎我可能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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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娘子比我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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