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大醉一場文四姐,瘋狂賣萌小太子

31.大醉一場文四姐,瘋狂賣萌小太子

“開門!開門!讓朕進去!朕是皇帝!”朱祁鎮毫無節操,在也先的命令和喜寧的勸說中去叫門。他十分懼怕也先,恨着受自己恩惠卻又背叛的喜寧,被兩人連着恐嚇帶哄勸一頓說,六神無主的答應了。

自從有記憶開始就是太子,年輕輕的當了皇帝,他自以為無所不能,實際上從沒經歷過磨難坎坷,不知道世間險惡,甚至不知道被人騙過,從來沒有人拒絕過他,長到如今,只有嬌生慣養造成的驕橫和怯懦,既沒有冷靜思考,也沒有錚錚鐵骨。

這樣的人,好似溫室里的蘭花,關着門暖融融的時候倒是舒展雅緻,一拿到戶外去,經歷了風霜雨露、狂風吹折,就比冬天打了個疙瘩掛在窗戶上存着過冬的大蔥還蔫。

又好像從無菌室里養大的沒爪牙小老虎,光知道自己是百獸之王,卻沒有尖牙利爪和捕獵的技能,路過的人放個屁帶出來的細菌,都能讓他窒息。

居庸關的守將在城牆上看着下面,心中暗暗罵娘:狗屁!我請皇上你進來的時候,你聽王振的話不進來,非要在城外沒水的地方駐軍,結果士卒渴的動亂,被人打敗了!

二十萬軍隊只剩了十萬啊!十萬人啊!十萬人啊!

他娘的!我在奏摺里寫了!

馬謖失街亭因為什麼!因為屯兵的地方沒有水!沒有水!

你們這些人也是傻!就應該讓皇上知道什麼叫沒有水——也別給他水喝!

在他面前展示喝尿!直娘賊,氣死老子了!

朱祁鎮騎在馬上,馬身比旁邊的瓦剌將軍還往前一點,有一個瓦剌人牽着他的韁繩,要不是他還穿着皇帝的盔甲,這場景真像他已經投降瓦剌人了。

喜寧用太監那尖銳高亢嘹亮的聲音高叫道:“開門!大膽守將!聖駕在此還不開門迎接!蔑視皇上,要全家抄斬,禍滅九族!”

守將一把抓起旁邊的金雕弓:“死閹豬!本將送你下地獄!”

兩旁的偏將連忙阻攔:“將軍慎重!”

“將軍!旁邊就是皇上啊!”

“你要是傷着皇上怎麼辦!”

“就算沒傷到皇帝,衝著皇上射箭那還了得?”

又小聲說:“你要是射傷了皇上,那就完了。要是沒傷着皇上……這喜寧是皇上身邊的大總管,很受寵幸!”

“這一定是也先的壞主意,將軍您殺了喜寧,他們再換個人喊話,沒有用。”

守將等人簡短的開了個會,全體同意不能開門揖盜,讓瓦剌人進來燒殺搶掠,更何況不是這一座城的事兒,只要,朝下方喊話:“陛下恕臣甲胄在身不能施禮!距離太遠了!臣看不清楚皇上的臉!本將五年前曾經面見皇帝,請皇上走近一些,讓我看清楚!”

朱祁鎮就走進了一些。

城牆上扔下去一個大筐,守將喊:“本將老眼昏花,看不清楚皇上的臉,不知道是真是假!”

瓦剌的將士們一陣騷動。

守將:“讓皇上坐在筐里,把他拉上來,本將仔細看一看,要是真的,就開門迎接。”

朱祁鎮沒反應過來:“好啊好啊!”

伯顏帖木兒:“好個屁!”

“他媽的,當老子傻么!”

“好不容易搶了個皇帝,哪能讓他們騙回去!”

守將:“臣儘力了!”

一轉臉,趕緊通知大同、保安、宣化等邊關,千萬別開門!

就說不辨真假不能開門!或者,不找借口也行!就是不能開門!

為了大明的氣數,為了百姓,為了身後的家園,誓死守住城門!

……

朝政與太子無關,倒不是郕王架空他,實在是這位太子殿下有不得不退場的理由。

他尿了,然後大哭起來。

換一種說法呢,他鼻子一酸就哭了,嘩的一下衣服就濕了。

郕王反應迅速的把他舉起來,雙手托着肋下,拖在半空中,把龍椅和龍書案前面的紅地毯澆了一遍。天爺,差點尿我一身。

還有大臣順便捧了一句:“太子仁孝,聽見父皇被俘的消息,悲慟若斯!”

“你算了吧。”

“這時候還說這個?”

史官問:“我記不記?”

“撒尿的事兒別寫,哭了這件事……寫不寫都行。”“是啊,小孩子閑的沒事就會哭。”

金英抱着濕漉漉的小太子送到殿後,嬤嬤們接過來,怎樣擦洗、換肚兜就不必細說。

郕王朱祁鈺平常不上朝,專心在家睡覺、看書、玩,現在把他擱在陌生的金鑾殿上,要擔負起陌生而沉重的責任。看着下面為了是否遷都吵成一團的兩派大臣,他表示:“如今,孤王雖然監國,但是,嗯,聽孤王說”

金英高聲喊道:“肅靜!”

人聲鼎沸的大殿中這才安靜下來。

朱祁鈺對這些大臣們非常客氣,任何一個聰明的年輕人,面對一群剛剛徒手打死人的人,都會非常客氣:“小王年幼無知,難以決斷,今日之事理應仿造先帝之事,由太后議政。”

哭唧唧的孫太后就被迫聽着以徐有貞為首的遷都派和以于謙為主的堅守派吵架,她幾乎是個資深傻白甜,爭寵靠的是生兒子和買新衣服、在皇帝懷裏打滾撒嬌,對與政治從來都不懂。

仔細聽了一上午,以為能聽明白一點,結果聽的更糊塗了。

讓文武群臣去朝房吃中午飯,她也好想一想。

“祁鈺,你意下如何?”

朱祁鈺苦笑一聲:“兒子連南京在哪兒都不知道,更何談遷都。于謙說得對,那北宋遷都南宋,也不過是苟延殘喘,他們能攻破一道關隘,就能攻破下一道關隘。”

孫太后沉思着,王尚宮輕聲問:“娘娘,傳膳么?”

“不餓。”

“您就算沒胃口,也得勉強吃點,還有郕王殿下也得用膳了。”

吳太妃心裏頭微微鬆了口氣,她一直坐在旁邊聽着,也不敢喝水,也不敢吃東西。她還能忍,只是心疼兒子。

孫太后胡亂點點頭:“我聽說過於謙,先帝曾經說過此人可堪大用。”

朱祁鈺應了一聲:“是。”我也覺得於尚書說得對,逃跑不是辦法,咱們大明朝雄兵百萬,要不是哥哥帶兵,應該輸不了。唉,這也怪我,過去下棋做遊戲的時候,我為了哄他高興,常常輸給他,要是當時我沒放水,興許他就覺得技不如人,不親自帶兵了。

孫太后又說:“先帝沒說過徐有貞如何,咱們聽於謙的吧。”

吳太妃:“太后說得對。”

又叫群臣進來,宣佈了決定,徐有貞氣得要死,咬牙切齒的恨于謙。

朝廷現在最緊急的事,不是如何固守京城——畢竟還不確定瓦剌人想怎麼樣,是卷着皇帝跑了,還是勒索一筆財富、或是要求割地就把皇帝送回來。

他們忙着把副職上的人扶正,再調人上來擔當副職,跟着皇帝的死難的全是朝中重臣,這些人沒有了,內閣、六部和三法司都無法運轉,整個大明帝國像是斷電的機器一樣。

朱祁鈺問:“諸位卿家都是國家棟樑……孤現在應該做什麼?”

“應當安定民心!”

“民間本是人心惶惶,在殺了王振全家之後,就安定多了。”

“應當刺探瓦剌人的動向!”

“各地守城將領會快馬飛報。”

“應當做好備戰的準備。”

“對。”

于謙道:“皇上出征前帶走了大量鎧甲器械,京城軍中僅有十分之一的將士有盔甲,兵器也嚴重不足。請殿下下旨,令工部加緊趕製,同時調用南京庫存兵器,補充京城守衛部隊。”

敗家啊!真是敗家啊!死了十萬人,丟了十幾萬人的鎧甲兵器!

天哪!還有火銃、□□、火炮!

戶部尚書要哭死了……他已經死了。

郕王道:“這些事,由於尚書全權負責,不必過問孤王。”

朱祁鈺從小到大就沒受過太子培訓,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做到了虛心納諫、從諫如流。群臣們吵架吵了一上午,他聽懂了不少東西,現在做決定的時候還是心虛而謹慎。

群臣們呢,經歷了朱祁鎮和王振之後,都覺得這位郕王殿下算是難得的英主,顯然比太子更好——哄着皇上長大了還是那麼任性胡鬧,可不想再來一個了。

郕王妃汪氏進宮陪伴錢皇后,錢皇后哭的眼睛都腫了。

……

文四揉着頭從竹林中爬起來,歪着頭,脖子都僵硬酸痛了:“老劉,你這人真不靠譜,說好的美酒呢?一口就把我放到了?你丫就算不找人來把我抬回去,好歹把我拖進屋啊。”

劉伶醉醺醺的抱着酒罈子:“你這個年紀,我這個歲數,不方便。”

“呸!你以為我沒見過鏡子嗎?我這個長相,能傳出什麼事兒?”

“我也這麼看~”劉伶醉眼乜斜的瞅着她:“可架不住有人就好這個,你丈夫聽說你跑丟了,真找你吶。”

文四把脖子掰的咔咔的,這才把落枕好長時間的脖子掰回來,晃着腦袋:“呸!別提他,來,再來一碗酒,我先躺好再喝,你這酒真好喝,天上地下沒有能跟你媲美的。”卓哥那個老東西!我剛回來問他想我不,他說我不在的時候很清靜,呵呵,老子讓他再清靜清靜!

“去去去,別禍害我的酒。”劉伶使出了禍水東引之計:“西王母的青芝又長出一隻。”

“哼哼,管我什麼事。”文四平靜又理智的說:“擅闖瑤池會被扔下斬仙台!”

他也覺得自己說的太大了:“聽說你那個小徒弟再找你。”

“哦?”文四一下子就精神了:“哪個小徒弟?”我的小徒弟們都萌萌噠!

劉伶抬起手,拿過一個酒罈子往桌子上一倒,到處一團絲絲縷縷的銀白色氣體:“這是其中一個。還有,那個小公主也在找你。”

文四精神百倍的聚起這團氣體:“謝了,趕明兒我烤只豬再來看你。”哎呀,我可憐的小徒弟,我就拿燒雞換了點酒喝,你們那兒的皇帝就被抓了,我到底醉了多久?

“烤脆一點!”

……

“皇太后的意思是,怕有人貪圖從龍之功,暗算了太子,以此幫助郕王獲取皇位。你年紀小,又一直很順遂,不知道,宮裏就是這裏跟紅頂白的地方。當年我還是不是尚宮,只是大宮女,先帝對我稍加青眼,娘娘有些生氣,兩天沒讓我上前伺候搭理我,當即就有人偷我的東西、欺負我、排擠我、把臟活累活攤給我,後來娘娘氣消了,知道這不怪我,又叫我回去伺候,丟的東西又自己回來了。”王尚宮:“你可明白?”

萬貞兒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娘娘要我仔細保護太子,別讓陌生人靠近?”

王尚宮冷冷道:“不陌生的人也不行,即便是那六個嬤嬤和十二個宮女,你也要暗暗的觀察她們,一旦發現誰有問題,帶着太子來告訴我。太子吃的東西,除了奶媽的奶,你都要看着她們親口嘗過。”

萬貞兒慎重的思考一番:“那我吃飯的時候?”

“在太子旁邊吃。”

“那,我睡覺的時候?”

“六個嬤嬤輪流帶着太子睡覺,你睡在外間屋,把門窗都反鎖。”

“那我解手的時候。”

王尚宮皺着眉頭:“你能聽着太子屋裏的聲音就行。”

萬貞兒心裏知道此事事關重大,要是太子出了什麼閃失,那自己萬死難贖罪。“好,我一定保護好太子。”

王尚宮又命人取來兩根根銅尺相贈,這根銅尺乃是熟銅打造,半圓形,一寸寬,長有三尺,上面鏨刻着梅竹蘭菊的花卉。

萬貞兒細細一看,其中一根上梅花邊上站着喜鵲,竹林里坐着隱士,蘭花旁有幾隻小貓,菊花旁有桌椅酒席,另一根上刻着五百羅漢。

這兩根的尺寸相當,和在一起正好是完整的圓形,還有簡單的卡扣相連接。

王尚宮道:“此物乃是…某位將軍進貢的鎮尺,雕工精湛,只是太大太沉了,沒法用,如今贈給你,你當兵器用。宮中無詔不準近利刃。”

顯而易見,這位將軍從來不寫字,還不聽人勸,逼着銅匠定做這一對鎮尺。

當時宣宗皇帝和孫皇后一致認為,這就是個兵器,今日果然當兵器用了。

萬貞兒拎起來,頓時心中一喜:“好,有分量。”拿在手裏晃了晃,轉了轉,更是喜歡的不行:“多謝尚宮姐姐。”

王尚宮嘆了口氣:“皇上雖然有三個兒子,可是這太子非同凡響。”她閃身出去了。

章守義又走進來,沉重的嘆息着,又把事情的重要性給她說了一遍。“走吧,咱家送你過去。”

萬貞兒提着熟銅棍,承恩和另外兩個宮女拿着她的行李,一行人來到東宮。

眾人連忙給章公公行禮,搬椅子,端茶水。

章守義沉穩颳了刮蓋碗裏的浮沫:“太子殿下在幹什麼?”

“剛剛哭累了,睡著了。”

“嗯。”章守義幽幽的說:“把所有人都叫過來。”

不多時,四個嬤嬤,十二個宮女,十二個小火者湊齊了。

章守義皺眉道:“怎麼只有你們四個?”

朱嬤嬤忐忑的回稟道:“王嬤嬤的得了病,移出去了。李嬤嬤的兩個兒子都在皇上軍前效力,聽說消息之後,李嬤嬤昏死過去,聽說是凶多吉少。”

章守義點點頭,又嘆了口氣道:“太後娘娘有旨!陛下陷落在外,太后心中甚是煩憂,特命女官萬氏前來侍奉太子。爾等…”他說了一番勉勵的話,又定下萬姐兒的待遇等同於尚宮。

“萬姐兒,咱家回去了。往後你每日跟着太子去慈寧宮,咱家還有話囑咐你。”

這話是說給別人聽的,太后‘特命’的宮人、章爺爺喜歡的大宮女,這可不一樣。

萬貞兒恭恭敬敬的把章爺爺送到宮門外,也沒有再說什麼。

“哎呦,萬姐姐,您挑挑您打算住那一屋啊。”

“萬姐姐我幫你收拾東西。”

“別亂動,人家萬女官的東西是你能碰的嗎?”

“萬姐兒,您住我那屋,我那屋朝陽,冬暖夏涼。”

萬貞兒笑道:“諸位的好意我心領了。朱嬤嬤,勞煩你幫我收拾東西,我就住你隔壁。我先瞧瞧太子去。”

她常來東宮,三步並作兩步進了大殿,先把兩根銅尺中的一根立在牆角,留着晚上守夜用,又拎着另外一根進了太子的寢室,拎着熟銅棍左右瞧了瞧,小太子睡在床上,蠶絲被在他身上亂的如同揉成團的紙,只露出兩隻腳,頭和手都埋在被子裏面。

順手放在床裏頭,平面向下的扣在褥子和床壁板之間,這東西太沉,不怕小太子亂拿。

萬貞兒打算的挺好,萬一有人持刀攻進來,我往床上一撲,左手抄起太子,右手拎着熟銅棍,像是趙雲護着阿斗那樣衝殺出去。

小朱寶寶睡覺很不老實,手刨腳蹬,幾乎是橫着打了一套拳。

萬貞兒:“太子?太子你醒了?”

小朱寶寶並沒有醒,他只是在床上滾來滾去,一會翻身一會踢腿,如同一隻擱在陸地上的大鯉魚。

朱嬤嬤悄悄的走進來:“你跟我說實話,太後派你來,有什麼用意?”

“太后很不放心。”萬貞兒道:“今兒派我來,倒不是對嬤嬤你不放心,明兒興許又對我不放心了,再派人來。”

小太子騰的一下坐了起來,小胖爪子撓了撓自己的光頭,打了個哈氣,奶聲奶氣的問:“嬤嬤?”

朱嬤嬤連忙走過去:“寶寶叫嬤嬤想要什麼呀?”

小太子悶悶不樂,手兒托腮:“想要壯壯。”

“壯壯就是那隻貓啊!”昨天抓來了,太子又說不是。

“壯壯就是壯壯嘛。”小太子解釋了兩次,急的手抓腳蹬:“要壯壯!”

萬貞兒走過來,沉聲道:“殿下別著急,想要什麼?”

沒有牙的小寶寶像個小老頭一樣扁着嘴,一見萬貞兒,水汪汪的大眼睛亮了起來,眉開眼笑的站起來,撲過去——真是撲過去,左腳踩着被子,右腳被左腳踩着的被子拌了一下,直接飛出去。

萬貞兒再次準確無誤的抓住他。

小朱寶寶一把抓住她的耳朵:“壯壯!壯壯!壯壯!壯壯!”一疊聲不知道叫了多少個壯壯。

萬貞兒頭都暈:“我在我在,殿下別叫了。”

耳朵疼,不知道是被你扯的還是吵的。

朱嬤嬤笑道:“原來萬姐兒是壯壯,太子殿下想你想了好些天啦。”

小朱寶寶抱住她的脖子不撒手,這沒來由的喜歡,自然是因為萬貞兒那次完美的撲救。

換做是其他人,會撲救不及時。

小孩子從矮矮的床上掉下來摔一下也不要緊,小朱寶寶摔下來的時候,有時候能被接住,有時候接不住,總歸臉上沒受傷,太后就不知道。

被抱了一會,更是喜歡。別的宮女嬤嬤抱着他,都覺得很沉,很累,會把太子半壓在自己懷裏接力,手會往下滑,時不時得往上顛一下,那樣臉和腿都不舒服,而這位‘壯壯’抱的很結實,他坐着很穩當,也不用緊緊的貼在宮女身上,涼快!

萬貞兒單手架着太子,就像紈絝子弟架着一隻鷹那樣架着,穩穩噹噹的:“殿下,我叫萬貞兒,不要叫我壯壯。那隻狸花貓叫壯壯。”

小朱寶寶笑的吐泡泡,也不知道聽懂還是沒聽懂。

到下午,他喝奶。

到晚上,他開始吃點軟乎乎的蛋羹、肉羹,用幾個特別精緻好看的小碗,用小的像調料匙一樣的小銀勺子。

萬貞兒唏哩呼嚕的吃了四盤菜一碗湯兩個饅頭:“嗝兒~”

到夜裏該睡覺了。朱嬤嬤道:“原本是我們六個輪流帶着太子睡覺,夜裏得起來好幾次伺候太子,輪流帶着不會太累,現在只有四個人,人手有些拮据。難得你來了,太子又這麼喜歡你,你帶一晚上。”

萬貞兒看了看又小又軟,還輕飄飄的小太子,心說他要是睡覺的時候踹我兩腳,我倒是不怕,我怕我睡覺的時候亂動,皺着眉頭:“嬤嬤,我睡相不好,太子睡相也不好,我怕我們倆晚上打起來。我守在外間屋。嬤嬤要是累了,找個老實本分的宮女帶着。”

她頓了頓,又問:“為啥要帶着睡?”

“小寶寶睡覺會亂滾,一下沒看住就會掉下來,夜裏也是一樣,要有人睡在床外面擋着。還有,夜裏尿床了得有人收拾、打算尿床卻醒了,要起夜、口渴了要喝水、肚子餓了要吃奶,都得伺候着。”

萬貞兒點點頭:“太子就是不一樣。”

真精貴,喝水和吃奶還分開算。

太子抓着她的衣服,眨巴着長睫毛的大眼睛,奶聲奶氣的叫到:“萬,姐,姐~”

朱嬤嬤被萌的不行:“太子多可愛呀!”

萬貞兒傻笑起來:“是啊是啊。”小孩子的語氣真好玩,難怪太后喜歡他。

窗戶外面有個黑胖子也覺得很萌:“快去睡覺啊小東西,我要跟徒弟說話,啊,蚊子走開!”

終於熬到太子去睡覺了,文四也困了,穿牆進來:“徒弟。”

萬貞兒撲過來:“師父!我每天都在禱告,求你示現!您怎麼才來啊!”她這才露出驚慌失措。

文四含含糊糊的說:“赴蟠桃盛會,喝多了。”無論什麼時候,都得吹牛。

“瓦剌人抓了皇帝,聽說他們還要來攻打京城!師父,師父,我怎麼辦?我,我一點主意都沒有。”

文四道:“你甭擔心,于謙能把事情料理好,他要是不行,那誰都不行。”

“師父,你是神仙啊,你很厲害,您能不能做法把瓦剌人嚇唬回去?”

文四嘆了口氣:“為師不懂幻術。”修行嘛,也不怎麼認真,法術呢,沒學多少,開始修鍊之後呢,也沒交往什麼正經朋友,平時的主業是給神仙煮果凍和烹飪以及飼養熊貓(其實是被熊貓追着打),啊,我真是廢柴的可以,要讓小徒弟失望了。

“你不要擔心,大明朝氣數未盡,還有二百餘年的國運。瓦剌人只是運氣好,趕上皇帝犯蠢,並非不可戰勝。”

萬貞兒雖然覺得師父很不靠譜,但病急亂投醫:“那皇上能回來嗎?太後娘娘哭個不停,皇上要是回不來,太后的命也沒了。”

“能,肯定能。可你別說出去,別說你遇到過神仙,也別說你知道什麼。她哭她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萬貞兒爭辯道:“太後娘娘對我特別好。還有章爺,章爺十分關照我,如果皇上回不來,太后就會出事兒,章爺都會被牽連!”

文四又安慰了幾句,指天畫地:“京城能守住,皇帝能回來,這全靠于謙對應得當。”

她差點吹噓了一下被我遺忘的童年偶像于謙怎樣應對得法,幸好想起來,於少保還沒幹呢,啊,他現在也不是於少保,全都憋回去了。

現在是八月十八,郕王正式監國。

到了八月二十八,于謙終於給對於做俘虜的英宗下了個定論:“社稷為重,君為輕!瓦剌人依仗的只是手中的皇帝,我等應當擁立郕王為新君,遙尊英宗為太上皇,讓瓦剌人無從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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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雄壯萬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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