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指導老師

雖然說好是妮可請客吃晚飯，但實際上也就是買兩個三明治上天台吃。

這會兒彼得盤腿坐在天台上，妮可穿着全套戰衣手舞足蹈地在他面前比劃，繪聲繪色聲情並茂地說：“……那大鬍子男人拔槍就朝我射擊，但其實我早有防備，一伸手就抓住子彈，只見子彈biu地飛了回去，射在了他腳邊的地上，一下射穿了地板，他瑟瑟發抖地扔下了槍向我求饒……”

彼得：“哈哈哈哈哈！”

妮可被他打斷了情緒，深吸了一口氣，找了找感覺，剛準備繼續說，結果彼得又笑了兩聲，她好不容易接起來的情緒又斷了，只好放下手，有點抱怨地說，“你笑什麼呀！笑得我連情緒都接不上了！”

彼得一邊笑一邊毫無誠意地道歉，妮可拽下頭罩，憋着嘴朝他扔了過去，彼得眼明手快地接住了頭罩，然後把三明治連着袋子塞進了頭罩里，又輕巧地朝妮可拋了回來：“是你說的太好笑了！”

妮可發脾氣的時間不超過三秒鐘，又綳不住臉笑了起來，她拿出三明治啃了一口，乾脆也盤腿坐在了地上，隨後她感覺到自己放在暗袋裏的手機震了震，她隨意地點開看了看，然後從地上直接跳了起來，手機都快拿不住了。

坐在她對面的彼得抬了抬眼睛：“怎麼啦？”

妮可快速地眨動着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說：“我我我……”

她舌頭都快捋不直了，睜大眼睛看看手機又看看彼得，彼得被她這緊張的表情感染得也緊張了起來，忍不住放下了三明治，認認真真地盯着她：“慢慢說，不要着急——”

“接下來每周六我都要去接受史塔克的訓練指導！”妮可的舌頭好像突然間又聽使喚了，快速地說完了整句話，她捏着手機興奮地叫了起來，“我是不是要完成人生目標加入復仇者聯盟了！”

彼得也為她感到高興，連聲跟她說恭喜，妮可滿腔興奮無處發泄，乾脆張開雙手在樓頂的天台上奔跑了起來。

但這樣好像也沒法讓她盡興，過了一會兒，她乾脆翻身從頂樓跳了下去，就跟蹦極似的，嘴裏還發出了怪叫聲：“yoooooo——”

彼得趕緊跑到天台邊緣看了看，妮可在半空中雜耍一樣地來了幾個旋轉，然後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她站在樓底散了散腦子裏的熱度，抬起頭看着高聳的大樓，由於陽光有點刺眼，她眯起了眼睛，對着上面叫：“彼得，麻煩把我拉上去一下！”

過了一會兒，上面慢吞吞地垂下了一根蛛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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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很快就到了，妮可前一天晚上興奮得有點沒睡好，一大早起來就開始坐立不安地等通知，在快要十點的時候，她終於看見了科爾森的車子。

科爾森原本還想要給她打電話，誰知道妮可積極得早就等在校門口了，甚至沒等他把車子停好，就已經沖了過來，扒着窗口催他：“快停車快停車。”

科爾森現在一看到她就覺得有點頭疼，偏偏神盾局裏有資格負責異能者的人一共就這麼幾個，他完全沒法轉手，這會兒他無奈地停下了車，把妮可放上來了。

妮可笑嘻嘻地蹭到了副駕駛上，即使飛出窗外也不能給她帶來任何損傷，但她還是相當遵守交通規則地給自己扣上了安全帶，然後才轉頭看着科爾森。

“你……”妮可期待地搓了搓手，露出了一個笑容，“我能接受鋼鐵俠的指導，是不是你給了我什麼黑幕啊？”

科爾森踩下油門，車子駛離了停車區，他從後視鏡里看了妮可一眼，說：“是史塔克先生自己要接你的。”

“天吶這麼棒！”妮可捧住了臉，兩眼冒光，科爾森這才覺得她像個正常人，微笑着問：“你是史塔克的粉絲？”

“不，只是電視裏的人站在自己面前，正常人都會很激動啊。”妮可笑嘻嘻地回答，然後舉了個例子，“就像你要是突然看見美國隊長站在你面前，你也會很激動的嘛！”

科爾森突然沉默了下來，從後視鏡里看了妮可好幾眼，似乎在思考她究竟是故意的還是隨口說的。

妮可完全沒有察覺到突然變得奇怪的氛圍，臉上還是帶着笑，滿臉期待地看着前方。

然後曼哈頓中心的堵車磨滅了妮可的所有期待。

原本只要開十幾分鐘的車程，他們開了快一小時，等到科爾森把車子停好，妮可覺得自己已經不想說話了，她面無表情地跟着科爾森下了車，走進了電梯。

站在電梯裏，妮可站在電梯裏又開始心跳加速了，這裏簡直是每一個復仇者聯盟粉絲的聖地，她對着電梯壁仔仔細細地把前面的頭髮壓平，然後從書包里掏出了面罩，雙手撐開，小心翼翼地想要套在頭上，科爾森趕緊阻止了她：“你幹什麼？”

“正裝上陣，”妮可拉下了外套的拉鏈，露出了裏面的戰衣，嚴肅又不掩興奮地說，“以表尊敬。”

科爾森想要說話，但是電梯門已經打開了，他只要壓低聲音說：“算了，走吧。”

妮可把頭罩套在了自己的右手上，有些緊張地舔了舔嘴唇，然後跟在科爾森身後走出了電梯。

頂樓的樣子和妮可原先想像的有些不一樣，比她想像的還要高級，進門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一個巨大的操作台，上面放着一堆妮可看着不明覺厲的東西，她一邊看一邊讚歎，感覺史塔克可能比她在新聞上看到的還要天才。

科爾森帶着她繞過了操作台，站在了中間的空地上，叫了一聲：“史塔克先生。”

妮可轉着腦袋打量着這層樓的每一個細節，突然感覺到什麼東西從後面打到了自己的後腦勺，然後被彈了回去。

她還沒轉頭，就聽見後面傳來了一聲“啊”，科爾森迅速地轉過頭去，臉上露出了微笑：“史塔克——你怎麼了？”

妮可這才跟着看了過去，托尼·史塔克站在她背後不遠處，右手捂着眼睛，左手微微抬起，做了個停止的手勢：“沒事。”

他緩緩地放下右手，然後用力眨了兩下眼睛，又說了一遍：“我沒事。”

妮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輕輕碰了碰自己的腳邊，她低下頭看了看，一個網球慢吞吞地滾到了她鞋子邊上，她看了看網球，又看了看史塔克，又看了看網球，發出了有些一言難盡的感嘆：“嗯……”

科爾森顯然也明白托尼剛才究竟幹了什麼，他頓時覺得頭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