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兒子長大了
貝加看見楊剛一家人走了進來，起身來到他們面前“尊敬的夫人，昨天冒昧打擾，對您造成不便十分抱歉！昨天在崆峒山見識了您兒子讓人驚嘆的表現，我也是太激動了，所以一時衝動，實在抱歉！請您原諒”
聽了翻譯的話，楊剛媽手忙腳亂“沒事，沒事，我還趕了你呢，我才不好意思。§§◎”
“呵呵呵呵，尊敬的夫人，那我們就算扯平了！”
說完，轉過身來，一手撫胸，微微躬身“您好，您就是楊剛的父親吧，見到您很開心！”
老楊也給弄了個手忙腳亂，跟着躬身，等翻譯說完，回答道“你也好，我是他父親。”
“昨天太激動，沒說清楚。我來自塞爾維亞共和國，是貝爾格萊德游擊隊足球俱樂部的專業球探，您兒子有一副無與倫比的身體，簡直太出色了，是我見到最棒的身體，這麼好的身體不踢足球太可惜了，所以我想邀請您的兒子去我們的球隊試訓、學習。“
”可是他從來沒踢過足球啊“
”我上體育課的時候踢過！“楊剛不滿意了。
貝加聽見楊剛說話，馬上轉過來，“哈哈哈哈，楊剛，那可不算哦，我說的可是專業足球，是職業，不是玩！”
“沒踢過足球？您的孩子今年多大了。”回應了楊剛的反駁，貝加又看向老楊。
“他今年14了。”
“先生，14歲雖然有點晚，可是憑藉他出色的身體，只要他努力訓練，一定會成為一名合格的球員的。不，是會成為一名出色的球員！”
老楊有點抓瞎，足球他是一竅不通，再說，還得去那麼遠的地方，小二又沒有出過門，這肯定不行啊。可這老外把領導叫來一大堆，該怎麼說呢？
正在思索間，只聽“楊同志啊，我是市體育局的，我給你說，這可是大好事，為咱大涼城增光添彩的好事，多少人想求都求不來呢！你可要認真考慮啊！”原來是李副局長話了。
這麼一來，老楊更是為難了，楊主任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忙出來打圓場“貝加先生，這個也不是小事，我看讓他家裏商量商量，完了再給您回話，您看行不行？”
“哦，當然沒問題！不好意思，剛才又着急了，我今天本來就是想讓楊剛和家人認真考慮我的請求，決定后再答覆我就行，不過也別讓我等太久啊！”看着貝加一臉可憐相，大家都有點忍俊不禁。
“踢球掙錢嗎？”楊剛突然問道。
”當然掙錢，而且會掙很多很多錢，只要你肯努力，成為一名出色的球員。“貝加肯定的回答道。聽到這個問題他心裏一喜，昨天他已經注意到楊剛家並不富裕，他知道這個家庭需要什麼。
接着，李局長和王鄉長都表示了對楊剛能出國踢球的殷切希望，之後貝加一行人就離開了高嶺村。
”四叔，你說這可怎麼辦，領導都那麼說了，我怎麼拒絕啊？“老楊等車啟動之後向楊主任問道。
”建設啊，這個事我倒覺得你不着急下決定，你好好考慮考慮。要說小二能去踢球，也算是出息了，總比在這山上整天跑強吧。小二也不小了，你也該想想這孩子以後怎麼辦！我剛才私下問過王鄉長，他說這確實是好事，現在踢球的一年掙的比咱們一輩子掙的都多！你回去好好想想。“
”四叔，讓小二跟着那個貝加去那麼遠的地方我確實不放心啊，他畢竟還是孩子，在那裏人生地不熟，有個事，我們想過去都難啊！“
“這我知道，要不是這樣，我就直接讓你同意了，而不是讓你仔細想想，好了，該說的我也給你說了，你們一家回去好好商量商量吧。”
“那我們先走了啊，四叔。”
只見楊支書擺擺手，就回屋子裏去了。
今天是星期六，離貝加他們來已經三天了。老楊一家人圍着桌子坐着，都沒說話，氣氛有點沉悶。
老楊吸口煙，看了其他人一眼“情況都了解，說說吧!他娘，你意思呢？”
“我不同意，小二太小了，那貝加說的天花亂墜，誰知道有多少實話。”楊剛媽放下手中的活計，明確的說道。
“大勇，你怎麼看，你在城裏上學，見的也多，這次把你叫回來就是想聽聽你的看法。”
“爹，那個貝加我也沒見，只要他的身份沒問題的話，我覺得小二出去是一件好事，回來前我專門找電腦查了，貝爾格萊德游擊隊是一支很有名的球隊，他的青訓系統更是厲害，在全世界都是高水平的，小二要是能在那學習的話，將來不會太差。再一個，這兩年足球很火爆，踢球的一個月拿個幾百萬是很正常的!小二也沒上學，這是個不錯的選擇。”
“大勇，你怎麼就不想想小二才多大，他出去你能放心嗎？娘沒你見的多，但是娘知道一個人在外面肯定會吃很多苦!為了錢就什麼都不顧了嗎？”
“不是，娘。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說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可能改變命運的機會。”
“好了，先別嚷。小二，你怎麼想的？”
“爸，我要去踢球。”其實自打貝加走了之後，楊剛一直在想這件事，當他聽到貝加說會掙很多很多錢的時候，他就下定決心了。賣山貨讓他知道錢多麼難掙，可他想報答父母，想幫助哥哥，想成為家裏的頂樑柱。所以，他要去踢球，要抓住機會，要去掙很多錢。
“你哥說的是不錯，可你媽想的更周全，你還小，去的地方太遠了，我們不放心，我意思，還是算了，完了我去村上給那個貝加打電話，好幾天了，不能再拖了。”
“爹!”
“好了，就這麼定了!回頭我託人給你找個地方去學手藝，也省得你胡思亂想。”
楊剛雖然沒出去過，可是賣山貨的時候在那些做生意的人跟前可沒少打聽，他知道現在賣力氣掙不了多少錢，哪怕學了手藝。可他不甘心，他擁有別人沒有的，難道還這樣過一輩子。
看着老爹走出去，他也跟了出去。
“爹，你等等。”
“怎麼還不死心？剛才不是都跟你說了嗎？”
“爹，我不小了，我不想就這麼一輩子，前幾年我給你和娘添了不少麻煩，現在我好了，我想讓你們過的更好，我想讓你們享福，可我不知道怎麼掙錢，雖然有一把好力氣，有好身體，可是沒用啊，力氣不值錢啊!現在，有人看上我的身體，告訴我憑這身體能掙很多很多錢，我不想放棄!我是個男子漢了，我能照顧自己的，要是這次不去，我肯定會後悔的!爹，你讓我去吧，我一定會努力的。”
老楊沒想到楊剛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他看著兒子堅定又期待的目光，“小二，這是你自己想的？”
“嗯，我自己想的。”
“你長大了!好，我回去和你娘再商量商量，明天給那個貝加打電話。”
“你說什麼？不行!楊建設，你是怎麼回事，都說定了的事，你怎麼又變卦了？”
老楊就把下午在路上的情形給楊剛媽說了一遍。
“好你個楊建設，你說你怎麼這麼狠心，大勇上學一直不在家，現在小二你也讓去那麼遠的地方，你能放心啊，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好了，別吵了，別讓大勇他們聽見了!小二現在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慢慢肯定會有自己的事情，難道還能一直呆在你身邊？這也是遲早的事，既然這樣，就讓他早早出去鍛煉鍛煉，男孩子嗎，要多摔打才能成才。”
“我不管，你們爺三都是狼心狗肺!你們愛怎麼怎麼吧，我不管你們了!”
“貝加先生嗎？哦，李秘書啊，你好，你好!我是楊剛的父親，麻煩你給貝加先生說一下，我家楊剛答應跟他去踢足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