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144-丟失的記憶Ⅺ

144.144-丟失的記憶Ⅺ

訂閱不夠呀啵啵啵啵年少的彭格列十代首領下意識一腳退出廚房,低頭檢查了下自己着裝是否有什麼不妥之處。他之前被三池家的太刀拎到跟前,親自整理,受到的驚嚇並不比被Reborn毫不留情飛踢一腳來的少。總之,在沢田綱吉心裏,大典太光世是個嚴肅且嚴厲,非常介意禮儀的人。而在年少的彭格列十代首領身邊,這樣的人並不少見,甚至可以說非常之多……但他們的標準落到他身上的時候,似乎都會微妙的降低不少,並不像大典太光世先生那樣苛責於他。

[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衣袖和衣擺理了又理,低垂頭顱的謹慎將全身上下每一處褶皺都認真整了一番。抬頭,年少審神者卻被嚇了一大跳,端着粥鍋已經走到廚房門前的大典太光世正面無表情的望着他。

“……呃,大典太光世先生?”

“早餐都要涼了,快點來……”

“……請審神者大人快點來吃。”

前半句還是年少首領更熟悉也更習慣的簡練命令式語氣,後半句就硬生生地扭曲成了一種讓他受寵若驚的敬語。不明白三池家太刀為什麼如此的年少審神者掀眼,撞見了大典太光世臉上更為古怪瘮人的笑容,頓時悚然的向後又退了幾步。

他差一點藏回盥洗室。

“大大大大大典太光世先生,我我我我——”

受到驚嚇而結結巴巴,話語一時連貫不起來的年少審神者明褐色的圓滾滾眼瞳無辜的眨了又眨。他可能自己並沒有意識到,一個男孩子做出這樣的表情有多麼犯規,但目睹了他一系列表情變化的大典太光世非常清楚無疑。

大概也知道自己硬扯出來的笑容可怖,收斂了唇邊弧度又是那副面無表情,猶帶些沉鬱的三池家太刀端着香氣裊裊的粥鍋,大長腿繞過被驚到的褐發審神者身邊,沉默走開了。還以為對方要發作脾氣,腰背都蜷起來,降低自己存在感,準備接受被責罵的年少審神者最後茫然的瞅着煙黛發色的刀劍付喪神背影。

他鬧不明白三池家天下五劍內心的一系列變化,自然不知道他以為要揍他的大典太光世其實只是聽取了粟田口家太刀一期一振的意見,要對他溫柔點。不過顯然,一期一振那種溫潤如玉,翩翩君子所擅長的如沐春風般溫柔並不適合他。

大典太光世不會那種微笑,也沒有那種溫柔。他的體貼只存在於他笨拙又有些粗暴的動作間,也只存在他聽起來惡聲惡語的冷言裏。那這樣的話,年少審神者大概會永遠怕他的吧……三池家太刀端着鍋子到客廳,將在小火灶上滾好的米粥倒進苔綠色瓷碗中時,這樣略有些悲傷的想。他替自己感到些莫名的委屈。

在三池家太刀走了之後,沒敢吱聲的年少審神者慢吞吞的跟着刀劍付喪神溜達到客廳。原本被他用來堆放垃圾,四面漏風且污臟滿壁的客廳已經同二樓,放置未現形的刀劍那般,被收拾的乾乾淨淨了。漏風破碎的障子門都煥然一新,不同於二樓被修補的,而是換新的障面。白凈的紙面還印着藍色的羽毛映面。

他剛剛踏進客廳,便被等候在餐桌邊的水藍發色付喪神喊住。

“請來這邊就坐,主公大人。”

愣了一下,喏喏應承蹭到刀劍付喪神拉開的座位邊,從善如流坐下。年少審神者一大早就被刀劍付喪神掌控在手心裏。他沒有任何反抗掙扎的便讓他們掌控了他的生活,而他甚至沒有什麼抵觸的適應了他們給他制定的節奏。

大概是他新奇的目光實在強烈,無法忽視。在年少審神者將已經看不出原樣,也找不到那些被他扔在這裏的廢棄物的客廳四面四角都觀望后,正將一束含苞待放,花瓣與葉莖均沾有露珠的白百合花插|入琺琅長頸花瓶的水藍發色刀劍付喪神道。

“抱歉。在您睡后借用了您的終端採購了些必需品。”

凈手佈置餐桌的粟田口家太刀先生純黑的瞳仁凝視着被眼前景象迷亂了眼睛的年少審神者,唇邊笑弧彎彎,但有礙他因暗墮而攀延在面容的黑色獠紋,俊美無儔大打折扣,唯獨那頭水藍色的發不曾有過瑕疵,一如碧洗的大阪城的瓦檐。

也不知道他所說的必需品是否包含這束百合,又是否包括桌面上的昂貴長頸琺琅花瓶。不過這些與水藍發色的刀劍付喪神極為相稱,賞心悅目,年少審神者並沒有覺得在此時此刻此地出現,有什麼不妥違和。

“咦?沒事的。”

連忙擺手,表示自己並不介意的年少審神者看到了在他餐具邊放置的那支終端機。是黑髮審神者循聿君送給他的,純白色跟手錶一樣。儘管有了熱心同僚的科普與幫助,但實際上對本丸諸多事宜還是一頭霧水的年少審神者並沒有深思,是什麼時候這支終端是什麼時候落到了刀劍付喪神手心裏的,又是如何破解了他的個人密碼,被刀劍付喪神們所用的。

他只當是自己昨晚洗澡褪下后,忘記在浴室后被悉心的刀劍們收納起來。抓起被這支移動終端,隨意的扣在了左手腕部。嘴裏嘟囔了句謝辭的年少審神者讓原本還有些緊張該如何解釋的兩位刀劍付喪神們皆鬆了口氣。

他們太長時間不曾與人類接觸,在賣乖得巧這方面做的有些過度了。只想着做些能夠取悅年少的人類審神者的事情,反倒有些失了分寸,卻忘記了人類總是在私人領域方面過於敏感,甚至於斤斤計較。

一期一振甚至在是否要坦白事實中猶豫,如果不是大典太光世堅持對年少審神者說實話,大概一期一振會隨便編個由頭,將看起來就不太精明的審神者欺瞞過去。他做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業務相當熟練。即使已經投上了忠誠,卻並沒打算完全付諸忠誠實踐的一期一振在很多方面,似乎早拋棄了作為名雅武士應有氣節。但他舉手投足間,世家的風雅卻沒有絲毫折辱。

“非常感謝一期一振先生和大典太光世先生幫我把這裏打掃的這麼好!真的是幫了大忙了……之前還覺得完全不是能夠居住生活的地方……”

滿腔感激致辭洋溢肺腑,年少審神者竭盡所能的說了一連串誇讚刀劍付喪神們的話。畢竟在他初來本丸時,答應上報時之政府翻修這座小樓的狐之助先生讓他左等右等,再沒了下文。又經過了那樣糟糕的前幾個夜晚,如今這樣井井有條又乾淨整潔的審神者居所不能讓他更滿意了。

“您喜歡便最好不過了。”

年少審神者覺得自己也習慣了這種被刀劍付喪神們眾星拱月的奉承交流方式了。雖然不明白身為神明的刀劍付喪神們對他如斯,是為了從他身上得到什麼。但在達成目的之前,這些已經暗墮化的刀劍付喪神們大概並不會傷害他。

年少審神者緊繃的神經稍稍鬆懈一些。

“給你……請您用餐,審神者大人。”

大典太光世先生還是前半句冷硬,後半句刻意咬文嚼字的讓人不適。年少審神者抖了抖,惶恐的接過盛滿了熱粥的瓷碗,碗壁的高溫讓他吃痛的縮了縮手指,差點把本來遞過來的碗扔到桌子上,還好眼疾手快的一期一振接了過去。

無視高溫,妥貼的將所有時鮮料理一一擺放到他面前,粟田口家水藍發色的太刀先生沒再讓日常廢柴屬性的年少審神者再自累一下手指。儘管被這樣面面俱到照顧擾的心中壓力巨大,彭格列家年少首領到底有自知之明,沒再強求。

[還是別給一期一振先生他們添麻煩了。]

默默的撿起手邊的勺子,低頭吹了吹粥米吃起來的年少審神者心中瘋狂吐槽自己的廢柴,自我譴責與自我檢討并行。即使在家的時候,他也是如此,但是在外面丟人丟到這種份上,不用Reborn的魔王一錘,他也想自己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

由大典太光世先生煮的粥和做的小菜非常好吃,都有種讓脾胃暖適的饜足感。

餐畢,窩在椅子上整個人都被飽足的幸福感充盈的年少審神者不想動作。他揉着因為吃了三碗粥而漲起來些的小腹,因為太過滿足,他一時間沒意識到自己這副樣子在兩位用餐優雅,執筷力道都輕緩有度的刀劍付喪神們實在是……不雅觀。

好在他也只鬆懈了那麼一時,重新挺直了脊背。站起身自覺收拾了用過碗筷並送到廚房水池,自己擰開的水龍頭還沒淌下流水,他的手便被一雙更加冰冷的、修長白皙的手覆蓋。隨即他被圈進一個同樣冰冷的懷抱。

“您總是要這樣呢,同我們劃開距離。”

“主公大人。”

幽冷的嘆息自他上方響起,年少審神者卻從心底躥起一嗖涼意。他完全沒有感知到此刻擁着他的,水藍發色太刀來時的腳步聲。源自彭格列初代血脈,曾經在戰鬥中拯救過他多次的超直感慢半拍的嗡鳴,響徹意識。

“一、一期一振先生?”

被嚇到的年少審神者僵直着手指,他聲音悄悄地藏着些驚懼的抖。被刀劍付喪神把玩在掌心指尖的手指顫了顫,又被他強行穩住,連同嚇了一跳差點從胸腔里跳出來的心臟也塞了回去。這些暗墮刀劍付喪神們有多麼的神經質,從之前的相處中便可窺一斑:先有突然殺過來的加州清光,又有夜裏偷襲的日本號……

年少彭格列首領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如果要偷襲殺害他,一期一振先生大可不必這樣費這般周折。他將手指從刀劍付喪神的手中抽出來,肩膀向後一頂,掙扎出了限制他行動的桎梏。被推后兩步踉蹌的刀劍付喪神穩住身形,挺拔軍裝因推搡而有細密褶皺,但無論是一期一振還是年少審神者都沒有注意到這點。

“……”

“一期一振先生已經吃好了嗎?用過的碗筷放到水池裏就好,我現在就洗……”

年少審神者其實並沒有怎麼洗過碗筷,在家的時候也不曾做過這些瑣事。但是在這棟審神者居所,他總覺得刀劍付喪神們是客人,沒道理讓客人做這樣多的事情。看似毫無防備讓這座本丸的暗墮付喪神們侵入自己生活的彭格列年少首領,心裏終是不曾接納這些神明的。與暗墮無關,他將這些付喪神們視作神明,自然而然的從一開始就在認知上劃開天塹般互不相干的距離。

其實並不難看出這點。

刀劍付喪神們本想循序漸進,逐漸讓年少的人類審神者接受他們,繼而慢慢的將審神者整個捏在掌心間。說是溺殺也好,捧殺也罷。他們所要做的事情同那些平和正常的本丸里的刀劍付喪神們所做的並無差別。

刀劍的本性里有着對於主人的眷戀與佔有,想要被使用,渴望被疼愛被陪伴的天性使得他們潛意識中會如此。看似毫不索取的付出,實際上以無人(刃)可取代的溫柔製成囚籠,將如朝露般,生命短暫的人類困緊在這籠中。

“請讓我們來做這些瑣事。”

一期一振打斷了年少審神者的自言。這讓一度被他驚嚇到的年少審神者的心情更加鬱結了,尤其是在他本就覺得自己同刀劍付喪神們的溝通方面實在是存在各種意義上的障礙之後——沒完沒了的,無論他說什麼都不會被聽進去。完全無視他的個人意願,自說自話就要插手各種事情……

“這些我真的可以自己來做的!”

雖然回應的話語聽起來一如既往是年少審神者的溫軟平和,但年少審神者掩藏其中的不喜態度卻也相當顯然。他有些焦躁,又有些克制,是那種生氣卻又全力抑制,但最終還是泄出幾縷的狀態。和往常多了些許激烈,但也只是些許。

“主公大人,請讓我們來做這些瑣事。”

水藍發色的太刀先生在重複這樣的請求時,頗有種——他即將終歸,如若不做了這件小事,為年少審神者盡上些綿薄力量,他就無法在墳墓里睡得香一些一樣。又或者他這樣做了便可從墳墓里逃出來,如果年少審神者不同意,他便又會被抓住,又推回墳墓里去。無論如何,沢田綱吉都覺得此番對話無趣且煩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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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綱吉在暗黑本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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