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事後

翌日，胖子死拉硬拽着不讓我跟他去小屋，說我這眼瘸的，要多休息閉目養神，小屋他自己一個人也沒問題。還說要是我樂意可以在家躺在床上一邊閉目養神一邊處理網上的訂單。

我知道胖子就是找借口成心不然我去。我就納悶了這別人的嘴還能管了自己的腿？最後我還是到了回了小屋裏，重啟我的韓老師業務模式。

我住院的這幾天沒怎麼接單，就是有幾個老客戶下了單，留言說不着急。胖子的賬號那邊也有幾單，歸置了一下，就等坐等快遞小哥來領件了。

胖子叼着煙嫌棄快遞小哥太磨蹭，乾脆借了隔壁餐館王大爺拉菜的三輪車自己去發快遞。

回來的時候把一個紙箱子搬到了吧枱上。

望着我胖子道:眼瘸成那樣子了還看雜誌你就不能消停會！

我放下雜誌，去搬箱子。

我說:怎麼了快遞今天沒開門？中通，圓通，百世匯通全關門了？

我一看原來是半箱子水果！什麼金橘，香蕉，聖女果，甘蔗……我頓時還挺感動的問他:你買的？

胖子抽了口煙，我聽說多吃水果對眼睛好，這箱子裏面都是你的，慢慢吃，我去還老王三輪車。

我還沒來的及跟他客氣客氣，他就已經轉身出門了。

看着眼前這半箱子水果頓時我還挺感動的！畢竟往常我生病了給我買水果的人是我親娘。

晚上臨近打烊的時候，小屋裏闖進一個人來。

這個能紋嗎？他手裏舉着一張淺黃色A4大小的草紙問道。

胖子接過他手裏的紙，示意他坐下再說。可是他卻直挺挺的站在那沒動地方，重複問道:能紋嗎？

胖子皺了一下眉頭:這是什麼東西？符？

沒錯就是符！

你確定要紋這個？

其實不需要你們紋，只需要給我畫到後背上就行。放心錢我照樣給。

畫就行？胖子從他說著，眼睛卻朝我看了看。

我連忙走過去，仔細看了一下紙上畫的符說道:這上面寫的是奉太上老君敕令？

胖子質疑到:不是大將軍到此嗎？我看着跟殭屍先生裏面符一樣！不是嗎？我老感覺眼熟。

我說:差不多吧！都是符字有點區別而已。你畫這個幹什麼？(我盯着那個男人)

我研究這個很長時間了，裏面很多東西跟你們說了你們也不會懂得！錢夠嗎？(他從兜里拿出一打錢)

我點了點頭數出來幾張百元大鈔剩下的都還給了他。

接着胖子便開始給他往身體上畫符，顏料和筆都是他自己帶來的，那顏料血紅血紅的，畫在他背上就像是從皮膚里慢慢滲出的血水。

畫完符之後我感覺他頓時就像換了一個人。他有種解脫的感覺，他很興奮很激動如獲得了重生一般。然後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胖子說:這又是一個神經病！不過還行這小子是帶錢來的！這什麼顏料臭哄哄的？

我說:你別廢話了，你快去洗洗吧！還得回家呢！這會兒我感覺眼睛挺酸的。葯還沒吃呢！

我站到小屋外透透氣，等胖子打掃完衛生然後打烊關門回家。

對面髮廊已經關門了，隔壁王大爺餐館裏面稀稀拉拉還坐在那麼幾個人，前面幾家服裝店也打烊了。我不經意間我發現一個人往我右手邊街里走，他雙手插着兜，帶着一頂黑帽子穿了一件黑紅相間的長衫。悶着頭往前走，腳步清緩。

哪怕自己的錢掉了也沒察覺，還是自顧往前走。

他離我距離並不是太遠，所以我看的蠻清楚從他口袋裏掉出來的兩張紅鈔票。

我喊了一聲，他好像沒聽到。我急忙跑過去撿起地上的錢，去追他。

喂！你的錢掉了！喂！

儘管如此他還是好像跟沒聽到一樣，越走越遠。

此時胖子又在招呼我:韓老師我要打烊回家了！你要單飛？

我緊走兩步跟上胖子我說:剛剛前面有個人錢掉了，我去追他那個人沒聽到。

胖子邊點着煙邊走路，抽一口，吐完嘴裏的煙才說:多少錢？

我說:二百！(我伸出攥着錢的右手，遞給他看)

胖子看了一眼表情凝重，伸手就打掉了攤在我手上的二百元錢！

推搡着我肩膀往前走，讓我快走。

我問他怎麼了？

他一臉不可侵犯嚴肅說:那二百塊錢是紙錢！

胖子的話像一個巨大的吸塵器把我的靈魂給狠狠地吸了進去，只剩下外界這一干空蕩軀體。

我着實的被嚇的我一愣。又時我懷些質疑，本想回過頭再去看看那散落在地上的紅紙鈔，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最終我還是沒敢回頭去看，拖着還沒緩過神來的軀體繼續沉默着直行。

幾分鐘之後看臉色我恢復了不少，胖子則把點着的煙塞進我嘴裏:好多了嗎？

我接過煙來，也不顧眼睛還在恢復期用力深吸了一口。恢復他:沒事，快走吧，我眼睛很癢得回去吃藥，這事情以後就不要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