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魅惑

第十八章 魅惑

每天晚上小屋打烊回家時,小又都會趴在我的背後讓我背着他。我倒也感覺不到他多重,感覺卻跟平常走路一樣!

胖子的精力好像還是沒有恢復,整天看他的樣子有蔫巴巴的提不起精神來。我建議他去中藥行看看中醫吃幾副包草藥調理調理,胖子則聽不進去,只說過幾天就好了!我卻倒是挺為胖子擔憂的可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先等等看!

沒幾天周毅又來小屋裏閑坐,我們還和往常一樣喝水聊天。

周毅說:韓哥,你們店裏怎麼感覺越來越冷清?

我說:冷清,還行吧。我沒什麼感覺

周毅:我不是說的店裏生意好壞,我就感覺呆在小屋裏怪怪的,前幾次來可不這樣。可是我卻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

我笑了笑說:你是不是又有什麼事想跟我倆透露透露,別賣關子了直接講吧。

周毅:沒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周毅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我很奇怪他的舉動,問道:你知道什麼了?

周毅一臉嚴肅的表情:不是小屋的事情,是你倆的事情!

胖子搭話說:我倆?我倆能有什麼事!

周毅決然:韓哥臉色不太好,臉泛青色,嘴巴泛白色。周哥!周哥眼神迷惘,精神不在狀態。

我拿出鏡子看了自己的臉:沒有呀!臉那裏泛青都挺好的。

胖子也說:前兩天我遇到點事情,身體一直還沒恢復。精神狀態不好很正常,而且我自己也在調理。

周毅有些茫然:你倆是不是讓鬼迷了?

胖子哈哈大笑:你也能想得出來,要是有的話,我還真像多要幾個呢!哎呀,你就被亂想了?我倆沒事!

看來胖子是不想把小又的事情告訴周毅,於是我也就沒有提起前兩天的事情。

不過周毅說的有些地方好像沒錯!胖子感覺精神越來越差,一個星期下來整天也不工作就迷迷糊糊的或躺或睡覺。我好像也是有點體力不支,紋完一個小活兒就感覺異常疲憊,坐下來一次抽兩顆煙才能慢慢緩過勁兒來。

我開始就跟胖子商量,說小又可能真的有點陰氣太重,不適合跟我倆住在一起,這樣下去我們早晚得大病一場。

胖子說:你是它爸爸,我是它乾爸,它救過咱倆,你說還能怎麼樣?

我低着頭沉默片刻:那咱倆一直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呀!

胖子說:人鬼殊途,它也不知道是個什麼鬼,是一個妖,還是一個怪,反正咱們知道它沒有歹心。

想想辦法吧!

這幾天小屋裏的生意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跟我和胖子的時運有沒有關係,反正這幾天我倆小屋裏除了睡覺就是獃著。一天不吃飯也不感覺怎麼餓肚子。

這會兒我剛剛才睡醒不就,坐在吧枱抽煙。

天色漸暗,小又煙虛着身軀又不知從哪裏竄出來。它喜歡聽歌,最喜歡聽馬曉晨的《玫瑰》,而且還必須得單曲循環,不然它就到處亂爬,搗亂,在地上打滾,丟書,咬沙發,誰得也不聽。

每次聽到《玫瑰》是它都會變得特別的安靜,安靜地像在冬季正午十分陽光下午睡的貓!

它一副可憐像又過來央求我,讓我播打開音響,我怕它在小屋裏搗亂,沒辦法只能從了它的心意,打開播放器,慢慢地把音量調節到舒耳的狀態。

它高興了又爬到我的後背,去偷懶,我問它為什麼總是喜歡往我後背爬,回家時不也爬嗎?它說感覺我的後背溫暖。

不經意之間推門進來一個女人,我抬頭一看面熟,等她靠近我才知曉原來是她。

第一次見面是在巷子口她站在哪裏拉客,第二次是前些日子我給她在左胸紋了一朵玫瑰,今天這是第三次見到她,我還記得的名字叫泡泡。

我迎上去招待她坐下,看泡泡的意思是今天路過這裏順便進來轉轉的。

泡泡熟練地從包里摸出煙,打着火,夾在指間。她說:你怎麼不回我的消息?是看不起我嗎?

我說:沒有,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只是這段時間太忙了!

她說:你們一個躺在沙發上睡覺,另一個坐在前台發愣,怎麼看也不像是很忙的樣子呀!

場面頓時有些尷尬。

我說:剛剛忙完,都有些累了。

她說:你就別再掩飾了,難道我還看不出來嗎?還沒吃飯吧!跟我去喝一杯?

我說:店裏離下班還有一段時間,你自己去吧!一會兒我倆叫外賣就可以了。

她說:不用怕,我又不會吃了你。地方也不遠就是路口那個餐廳,一會兒就回來。

我還在思考當中,思考她會不會存在什麼意圖。

她接著說:咱倆就是去去就會,這個店了小屋也不會來人了,更何況那個胖子還在這兒!

泡泡湊近吵我吐了一口煙氣,煙里裹着一種獨特的女人身上的味道。瞬時,我好像受了她的魅惑,眼前變得蒙濛霧霧,頭緒也亂了分寸。拍了拍沙發上的胖子交代了幾句,胖子睡眼惺忪應聲了幾句,我就離開了小屋。

泡泡依偎在我的胳膊上,拉着我往前走了很久,終於才進了一家西餐廳中!

餐廳裏面客人很少,燈光也十分昏暗,低沉的小提琴環繞其中,我們尋了一個靠里的位置坐下來,我和泡泡麵面相對。

喝了幾杯酒之後,我感覺渾身暖暖的,狀態好像也恢復了些許,四肢疲乏的感覺也淡了不少。

我倆話題也不是很多,所以聊不上幾句。

簡單吃了點東西,又喝了點酒差不多就從餐廳出來了。

現在鐘點差不多晚上十點左右,外面潮乎乎,地面也是濕漉漉的,片刻才知是下雨了,小雨不算太大,但是蒙蒙的水霧裏又吹來幾道冷風,小雨霎時急了許多。

冰冷過肩泡泡有些抽搐,我督促泡泡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家,我也要回去了。泡泡卻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懇求我送她回家去,她說自己就住在後面那條街穿過前面那條巷子就到了。

我見雨有漸大的趨勢,便狠狠心將她送回去。步行十幾分鐘到了泡泡的家,此時我和泡泡身上全部都濕透了。泡泡邀我進去喝杯熱咖啡再走。我渾身冰冷有些顫抖並沒推辭。

很快泡泡給我端來一杯速溶咖啡,還有一條幹毛巾。她自己光着腳在地板上走動,有抽了一條毛巾擦拭自己及腰的秀髮。

我喝了兩口咖啡,感覺有些暖意便想跟泡泡告辭離開。

誰知泡泡腳下一滑摔到了,我看此情形便馬上走過去把她扶起來,看不到有什麼傷情,又扶她坐到一旁的沙發上。

泡泡讓我幫她點一顆煙,然後自己接過去抽了幾口。見我看着她沒有說話,她便示意我坐下。

她問:你交過幾個女朋友?

我隨口一說:很多,記不清了。

她看着我的眼睛說:你騙人,我從你眼睛能看出來。

我說:沒,沒騙人(事實上我的確在說謊)……

她像上次那樣一點點靠我,又說:那你也是以後臭男人了……她使勁一推把我按倒在沙發上,眼睛依舊直勾勾的盯着我,瞬間周圍安靜極了。

我看她看我的眼神像是一道淺黃色月光,溫而不燥,嬌而不膩,雅而不俗,可能因為剛剛也喝了不少的酒的關係,她的稚嫩腮上也已泛起紅暈,絳紅色嘴唇引人慾動。

我心跳加速,神經有一種被麻痹感或許是剛剛那杯速溶咖啡的關係!

泡泡和上次一般,她騎在我的身上,雙手摁着我的肩膀,舌頭從嘴巴里蠕動到我的脖頸上,那動人的小虎牙也隨着在皮膚上滑動。

爸爸,快跑!忽然之間小又的聲音在我耳邊傳來。

我側身一看,大吃了一驚。泡泡的嘴巴里正死死的咬着小又的胳膊,兩顆白如瓷,彎如月的尖牙已經深深陷在小又手臂之中。

她的眼睛像一口專吃人肉的火山冒着幽綠色的光,皮膚早已縮在骨頭上,青筋皺在一起,冒出許多暗紅色不規則的斑點!像糊上了一層蛤蟆皮!

小又從我身下而出,翻身咬在泡泡的臉上!我見情況不妙趁蜷縮身體之際,朝着泡泡的小腹狠狠地踹了出去。小又在泡泡臉上撕咬,泡泡則翻身撞到了桌子上,而我因為慣性的原因隨着沙發滾到了沙發後面。

我從地上踉蹌的爬起來,隨手抓了一個沙發上面靠枕做武器。

小又這時還纏在泡泡的頭上撕咬,泡泡則是用那足足兩公分長的指甲挖進小又的後背撕扯它的肌膚,紅色入血暗綠色如膽汁似的液體佈滿了小又的後背,還有不少液體因為泡泡的撕扯而濺到地面和天花板上。

我的身體頓時感覺挖心的那麼痛,我丟掉手裏的抱枕抄起一個木質的椅子,攢着全身的力氣揮動椅子砸向泡泡小腿,碰得一聲,泡泡直接摔在地上,頭撞在玻璃几上,玻璃碎裂后她的頭才落在地上。

我看泡泡還沒反應過來,順勢反手用椅子有朝着她後背惡狠狠地砸了三四下,知道手裏的木質椅子被拆散。

我沒有預料到泡泡竟然從地上爬起來,小又的身軀還纏在她的臉部,她看不清我,我使勁朝着泡泡蹬了一腳,使得力氣大了一些連自己都摔在地上!

泡泡撞在牆壁上,又跌下來。我看到有很多血紅從泡泡看不見的面部淌下來,血紅已經浸透了她大半個上衣。

她攤坐在地上,雙手抓住小又,一隻手抓住大腿一隻手扣住小又的肋骨,頭部仰視的姿態。幾秒鐘我便發覺她在啃食小又的腹部,而且已經吃了多半,又不足三秒,她竟直接把小又的身體掏空,手臂一撕,直接把小又的身軀撕開,丟在一旁。

她的面容這時我才看的清楚,大半個左臉已的皮肉已經撕爛,露出上下顎的骨狀物,被紅色液體所浸泡的牙床和牙齒也是看得十分清晰!

她臉上粘了很多從小又身體裏流出來的半透明綠色塊狀和膠狀物,混着她自己臉部撕口的紅色血液和部分頭髮,我已經沒法識別她的眼睛在哪裏!

我站在一旁暫緩驚愕之時,泡泡竟如野獸般朝我撲來。我下意識的把手臂擋在身前,反倒直接被泡泡裝出去了足足四五米遠,我側着身子一直滑到了廚房的窗子邊。

我的後背撞到牆壁上,頭磕好像是磕在了煤氣罐上疼了一下粘稠的血液就淌了下來,我從地上爬起來手支撐着硬物,眼前昏昏沉沉,我感覺血順着脖子流到了後背,順着額頭流過眼睛順着鼻子流到嘴裏。

泡泡剛剛撞我之後自己好像也摔在了地上,這會兒才又吵我爬過來。頓時我已經不知所措,拿起廚房的一個碗就扔了過去(碗摔到地上碎裂)。

她躲開了,我隨機又扔了一個。接下來不斷。直至眼前的東西被人扔到空無一物,我好像也沒了力氣,攤坐到上,正好手裏撿起一把刀子,我將它握在身前。

此時我竟無察覺泡泡,早已來到我的面前,我驚恐被她咬破喉嚨,手裏一使勁把刀子推了出去。

正中泡泡的身軀,我學着泡泡的模樣向前一撲,泡泡變被我壓在身下!

我已經到這裏一起都應該結束了,不料,我用盡所有力氣竟全部都徒勞。

泡泡一把抓住我,手指如鋼釘向我肌膚里扎進,同是血盆大口也奔着我頸部動脈而來!

我使出吃奶的力氣掙扎,跟泡泡在地上翻滾起來,卻忘記了地面上被我摔碎的碎片,翻滾是我後背屁股以致大小腿,都是火辣辣的刺痛!碎瓦片刺進身體裏,就好像有數萬個泡泡的手指在我的後面刺破我的皮膚,頂到我的椎骨和內臟之上。

不多時我竟然發現她手裏漸漸鬆開了,整個人逐漸沒有反應,此時她躺在我的身下,我趴在她的身上,我和她的頭被她的頭髮裹在一起浸在泡血液在里。

我騰出一隻手,把自己的頭從頭髮裏面拖出來,這時候我才看清了一切,泡泡脖子后側方刺進了一個很長的瓦片,那瓦片如鉤子一樣從她的脖子裏鉤進去一直往腦袋裏面鑽,不知道有沒有刺穿小腦,脖子的動脈好像被割斷,頭髮里的血液就是從那裏噴出來的。

什麼溫而不燥,什麼嬌而不膩,雅而不俗原來都是華而不實的假象。怪事情,總是平淡中誕生在完蛋中死亡!幸而未果,這是不幸中的萬幸我還活着!

此時此刻我的身體就像被一台大功率抽水機連續抽了三十多遍,把我皮囊中儲存血液抽的幾近枯竭,導致現在我想坐起身來都很吃力。

我的頭,還有身體已經感覺不到多少疼痛了可能因為身體虛弱的原因肢體已經麻木了!我知道這邊不是什麼好事,因為這意味着我很有可能因為失血過多而昏厥又或者失血過多而睡過去不在醒來!但是我根本無法控制自己,我控不住失去肌力耳邊一鳴就趴在泡泡的屍體上昏厥了!

好像沒有幾分鐘我就醒了,被泡泡上衣的血腥味給熏醒的,她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還有點臭味兒,我頭本來就暈暈沉沉,被腥味一衝腦門更是受不了直接就吐了,哇的一下嘔吐了一大口胃裏還未消化完的食物。

我咬着壓根,丹田屯了一口氣才勉強扶着旁邊的柜子從泡泡的屍體上爬起來!

我剛剛想挪到旁邊的洗手池,去洗洗臉上的血漬,忽然間我聽到屋子外面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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