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以退為進
馬鳴剛把電話掛斷，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爸！”馬鳴嚇出一頭冷汗，身子挺得板直。老頭子很少主動給他打電話，一定是有人，把學校這邊的事，捅過去了。
“那個叫秦曉的女孩子，是不是你做的？”馬運宏很直接，口氣嚴厲。
“是！”馬鳴脫口而出，這是多年習慣養成的條件反射，他不敢對老爺子撒謊。
“先，退學吧”，馬運宏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你把東西收拾一下，待在宿舍里，哪也別去！等會我讓虎子去接你。”
“為什麼要退學，難道你不想我考大學么？我可是你的親兒子”，馬鳴不甘心，硬着頭皮跟老頭子頂上了嘴，還小聲嘀咕了一句：“不就是玩了個女人么，至於么！”
“你說什麼呢？臭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都敢跟你老子頂嘴了。照我說的做，立刻，馬上，否則我現在就叫人過去打斷你的腿”，馬運宏氣得拍了桌子，“還有，離你的那些狐朋狗友遠點，聽見沒有！”
“爸，你不能這樣，他們都是我的兄弟，不是……”馬鳴還要爭辯，對面已掛斷了電話。
李新小心翼翼地湊過來：“馬哥，我看，您還是照老爺子的話做吧，他這都是為你好。姜還是老的辣啊，他這一招以退為進，玩的是相當漂亮！”
“哦，你剛剛說，老爺子這是以退為進？”馬鳴來了興緻，“怎麼講？”
咳，咳！
李新裝咳嗽，不肯把話說得太明白。
能讀一中，馬鳴也不完全是個草包，多少明白了幾分，不再追問，但把李新的聯繫方式留了下來，將他升級為自己的親信，然後和大家揮手告別，老老實實回宿舍收拾東西去了。
另一頭，馬運宏已經把自己的管家兼狗腿子，馬悅，叫了過來。
“馬悅啊，你馬上派人去查一下，那個叫甄帥的，已經為那女孩子墊了多少錢，全數賠給人家；以後的費用，就全由我們來出了。另外，等少爺回來后，跟他商量個時間，親自去醫院給那女孩和她的家人賠禮道歉，你可要給我看好了，千萬不要再鬧事！”
“好的，老爺！”
“學校那邊，想個辦法，把所有的卷子都毀了。給薛主任多送點錢，再給她點建議，將那些爛七八糟的卷子，全都判為負分，最好把那個交白卷的甄帥，凸顯出來。”
“我記下了，老爺英明！”此事與少爺無關，馬悅及時送上馬屁。
“派人暗中調查，都有哪些人參與此事，做一份詳細的報告給我。還有，那個叫甄帥的身世背景，給我好好調查，最好能把他上高中以來，發生的重大反常，全部找出來。”
“好的，老爺。”這件事可不容易辦好，但馬悅沒的選擇，只能答應下來。
“去請些懂得捉妖抓鬼的奇人異士過來！只要有真本事，花多少錢都成。不過，千萬不要走漏風聲，更不能打着公司的旗號。”
“好的，老爺。”
“叮囑所有人，特別是少爺，這段時間，誰也不要給我出去惹事，尤其是不要招惹和這件事有關的人。也不要出去闢謠，人家愛怎麼說就怎麼說，都給我夾起尾巴做人！”
“好的，老爺。”
“好了，就先這些吧。你抽空也替我開導開導鳴兒，做人要知進退。既然人家有備而來，就不要傻乎乎地衝上去堵槍眼了；低調一點，主動認個錯，讓對方產生錯覺，不再處處針鋒相對了，我們才有機會反擊，而且要一擊致命，才能永絕後患。”
“好的，老爺。那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去安排了？”
“去吧！”
剛考完試沒多久，甄帥就和謝必安，護送着差點死翹翹的馬後炮，到市裡最專業的男科醫院去就診了。朱大小姐的那一腳，又准又狠，害得小馬哥連掛了十幾瓶的藥水，而且一直都直不起腰來，只能留院觀察。
范無救及時將學校里的最新要聞傳了過來，甄帥這才知道“天書”沒有忽悠自己，不但大批量篡改了同學們的試卷，還用一種特殊的方式，將馬鳴的罪行公之於眾，還了自己一個大大的人情，心中感動，也就不好意思爽約，看着時候不早，就讓謝必安留下照顧馬後炮，一個人匆匆趕回了學校。
等甄帥回到宿舍，馬鳴已經人去鋪空，還給他留下了一封信，感謝信amp;悔過書。在信中，馬鳴先是非常誠懇地認了錯，不該用這麼無恥的手段去傷害自己明明很喜歡的女孩；接着，他又大讚特贊了甄帥替秦曉墊付醫藥費的英雄義舉，隆重感謝的同時，也承諾會在近期如數退還；然後，他希望甄帥能幫自己說說好話，爭取獲得秦曉一家的原諒，他願意用一生的時間去償還，非秦曉不娶；最後，馬鳴表示，他不配做一中的學生，已經正式向學校提出了退學申請，希望宿舍里的其他兄弟繼續努力、認真學習，不要步他的後塵。
浪子回頭金不換，甄帥把信緊緊捏在右手，翻來覆去地讀了好幾遍，感動得熱淚盈眶，不停用左手擦拭，害得小懶猴都以為自己尿了床，在夢境裏，迷迷糊糊地，不停道歉。
“行啦，別再感動了，你的眼淚那麼不值錢么？”睡在對面鋪上的兄弟突然坐了起來，衝著甄帥招了招手：“把信拿來給我看看！”
“憑什麼？”甄帥止住眼淚，他有義務保護這份信任。
“甄帥，別鬧了，快點拿過來，我是孟佛！”
“孟大哥，你怎麼來了？”甄帥驚喜萬分，跳過去的同時，把信交到對方手上，孟佛的信任等級太高，無需防範。
孟佛一目十行，將信看完，也不做評價，直接說明來意：“我看你的社會關係，變得越來越複雜，就想着再過來幫幫你；相關的社會經驗，我都替你做過系統化處理了，用來補充完善你的記憶庫，應該不成問題，不過也難保不會出現排斥反應，我們抓緊時間開始把。你的室友雖然都被我催眠了，但也最多只有三個時辰的深度睡眠！”
三個時辰，六個小時，這還嫌少啊？
甄帥咋舌，這得有多少記憶要接受啊，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吃得消。而且，子時快要到了，他得先去把“天書”佈置的功課完成了。
篤，篤，篤！
有人敲門！
“搗亂，哪來哪去，回自己的房間歇着去！”孟佛懶得應付，一揮手，直接來了招隔門催眠。
“就這麼不歡迎我啊？還玩催眠，這種對付小孩子的爛把戲”，門外傳來一聲冷哼，聽聲音，竟是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