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畫技比試
第二天一早，朱卓成帶着朱珠就來學堂山欣賞風景。
還沒有走到詩詞學堂，他們就看到山上有一個人。
一個年齡大概五六十歲的老頭，在一個畫板上面寫寫畫畫，花白的頭髮紮成一個馬尾，全身民國對襟衫的裝束，有點像一個藝術家模樣。
見有人來，那老頭說道：“小兄弟，這是你的地方嗎？這些花都是你栽的，還有這個閣樓也是你修建的嗎？”
這老頭一連串的發話，反倒顯得朱卓成是一個遠來的客人一樣。
朱卓成囑咐朱珠，說道：“叫爺爺好。”
朱珠也聽話的叫道：“爺爺好！”
“誒，真乖。”那老頭眉開眼笑，答應了一聲說道，“啊，這是你女兒啊，真可愛。”
朱卓成寒暄道：“這是我的女兒，名叫朱珠，不知道先生你從何而來呀？這裏的花確實是我種的，這座山也被我承包了，我打算在這閣樓里，教教小朋友們吟詩寫詩。”
“沒想到我這次來鄉下寫生，還能遇到這麼一個美麗的地方，我看這裏不僅種植了一些花花草草，這閣樓修建的也特別有品位，旁邊還有溫泉，以前我就沒有發現有這麼一個地方。
“我看這閣樓的門牌寫的詩詞學堂，頗有大家風範，既有王羲之的韻味，又有顏真卿的筆鋒。不知是你請的哪一位書法家給你題的？”
朱卓成謙虛道：“我就亂寫的而已，怎麼能和書法家相提並論呢？”
“那是你寫的？”
老頭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這麼年輕的小夥子居然能寫出這麼筆力老道的書法字體，這要是在古代還可能。在現在，大家基本上都不喜歡寫字，都用電腦打字，況且從小就寫的圓珠筆，用鋼筆的都很少，怎麼能寫出如此美妙的毛筆字？
那老頭難以置信的模樣，眼神閃爍打量着朱卓成，最後他得出一個結論，現在很多人附庸風雅，喜歡寫寫畫畫，有時候為了出名，就找人代筆，然後把作品說成是自己寫的。
有錢人都喜歡這麼玩，看這小夥子能夠承包山林，還能建這麼好的閣樓，說不定也是一個富家子，花錢找人代筆而已。
這樣一想，他就釋然了，不然，要是真的這麼年輕就能達到這種水平，他田深這種浸**畫幾十年的人豈不是相形見絀了。
朱卓成岔開他的話題，說道：“老先生，請問您貴姓啊？來這兒是來尋找靈感的吧。”
田深答道：“鄙人姓田，一般人都稱呼我田老，我還有一個號是自己取的，叫鄉野路人。”
“鄉野路人？這個名字取得奇特。”朱卓成說道。
“實不相瞞，我是在大學教美術的，但是由於天生就喜歡鄉下的這種空氣和景色，一有空就來各個地區鄉下寫生，經常走在鄉野路上，就是鄉野路人咯，這算是我的一種自嘲吧。”田深解釋道。
朱卓成恍然大悟，哦了一聲，然後走過去欣賞起田老畫的畫。
“不錯不錯……”朱卓成點點頭，接着點評起來。
“以枝寓花茂、以葉襯花艷、以瓣展花韻。
“牡丹枝幹碩壯而不臃腫、翠嫩又不羸弱，勁健蘊千鈞之力，鮮活如雨後春筍。
“牡丹葉子根據花朵的姿態和大小進行了精心的配置，既有“眾星捧月”的簇擁，又有俯仰側卧的照應，使得花朵艷麗靈動，神采奕奕，如玉樹臨風，似美人起舞，營造出活潑美麗的宜人氛圍。”
然後朱卓成話鋒一轉，說道：“只是氣韻還不夠生動。”
田深一聽，原來還是一個行家，問道：“你也懂國畫啊？”
朱卓成點點頭，說道：“略懂略懂吧，以前看過一些這方面的書籍和繪本。”
田深心想：我畫畫了一輩子，各種拍賣會上拍出去的美術作品，價格都不菲，這年輕小夥子說我的畫氣韻不夠生動，說不定他只是一個初窺門徑的國畫愛好者，這氣韻生動，雖然是國畫筆法當中的排第一的技法，但是也不是隨便亂說說就行的，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不是說做就能夠做到的。
接着，田深說道：“這畫是還有點瑕疵，不過現在的畫家，有誰能夠達到那種氣韻生動，爐火純青的地步。”
這明顯是在找借口了，朱卓成知道這老頭是不服氣呢，於是敷衍道：“確實確實。”
田深見朱卓成有敷衍之意，還是不服氣，拉着朱卓成說道：“既然你也懂畫，要不你來畫一幅？所謂不恥下問，我也向你取取經。”
朱卓成本來無意與他比劃，但是聽着他說不恥下問，這明明就是抬高了自己的身價，高高在上。
朱卓成心中有了一點點不快，起了一點波瀾，要不是最近念詩詞吸收靈氣，心境比較平穩的話，以他以前年輕氣盛的心境，肯定會當場和他懟起來。
朱卓成為了讓這些自視甚高的人得到一點點挫折，也算是讓他們再成長一次，就順勢答應了下來。
拿出自己的毛筆，田深震驚，沒想到這年輕人隨身帶着毛筆，看來是個資深愛好者，練家子嘛。
借了田深一張宣紙，讓田老收他剛剛的那幅畫，朱卓成就在畫板上揮毫起來。
從下筆開始，田深就一陣陣面露詫異之色，這小夥子的畫技當真了得。
並且朱卓成似乎不用觀察，不用思考，就那麼一蹴而就，直抒胸臆。
不一會兒就畫完了，田深更加震驚，問道：“你這麼快就畫完了？”
“國畫不是講究瀉胸中之丘壑，潑紙上之雲山。要的就是這種豪放的寫意。其實有時候國畫和書法有相通之處，古時候的文人畫大多都是一些書法家畫的，二者頗有共通之處。”朱卓成解釋道。
只見朱卓成這畫，在一片山石間開放着一叢紅的、粉的牡丹，它們花朵碩大，競相怒放，艷麗四射。
牡丹的旁邊還有零星的小花陪襯，構圖和諧、畫面美觀。
觀賞此畫，似有花香從紙面飄然而出，令人回味；更流露出一種清新雅麗、怡情悅目的感覺，令觀者不自覺間心情豁然開朗。
這樣的牡丹圖艷而不俗，富貴大氣。
田老拿起朱卓成的畫觀賞了起來，一邊觀賞還一邊讚歎：“牡丹採用沒骨法寫意，筆墨簡練酣暢，“形似更有生韻”，墨色淋漓，遠近虛和，出之妍雅，整個畫面明艷，潔凈，蘊含淡雅，鮮明突出，用筆不多，卻表現的栩栩如生。
“明麗和高逸幽雅，內蘊渾厚，既有色彩艷麗之民間的審美趣味，又有強調墨色的文人畫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