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我不幸福，你也不能好過
不見還好，張芳雅看見了自己喜歡二十四年的人，再也忍耐不住。
而張字之不知道是怎麼說服的張家老爺子，代替原來的奶媽前來陪伴着張芳雅。
兩個人之間的感情衝破了倫理道德，最終還是走到了一起。
“就像他說的世界上哪有包得住火的紙，最終我們之間的感情還是表露了，凌宇東要親自去和張家素說這件事，並且要和我離婚，撤回在張家所有的投資。”
張芳雅最終忍不住的詢問着對方：“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嗎？”
能夠想像的出來，這種事就算是發生在現在都是無比嚴重，更何況還是二十年前：“張家產業一蹶不振，你的名聲徹底的壞掉，如果往嚴重了說，你和你的家族可能一輩子都在帝都抬不起頭來。”
她擺擺頭：“你覺得對，但不是最重要的。不論我和我的家族變成什麼樣的都無所謂，自從我開始偷情的時候我就已經料到了這樣的結果，如果這件事真的暴露的話，張字之會死的。”
“死亡？！”
“不需要震驚，她沒有戶口沒有親屬，從小養在張家，被說二十年前了就算是現在，張家也可以任意處置他的命。”
張芳雅真的沒有辦法，她不能看着自己愛的人去死，她絕對不能。
眼睛一點點的絕望，是那種沒有絲毫感情的絕望，她一字一句再告訴她也是在告訴自己：“於是我和你父親爭吵未果，我們兩個越來越激烈，他甚至說不需要張家動手，他會親自宰了那個小子，我受不了激動了，於是失手殺了他！”
母親殺掉的父親？！
凌小茴呼吸急促，猛地在椅子上站起來，整個腦袋亂成一團漿糊的在房間裏來回地轉圈。
她調整者自己的呼吸試圖接受，卻根本冷靜不下來：“小安知道的是這件事？”
“不是，她只是調查到我和張字之存在着不可告人的關係，在她看來只是我婚後耐不住寂寞和自己的管家廝混，她這樣的人根本不會明白喜歡到骨子裏是什麼樣的感覺。”
張芳雅說的時候嘴角翹起，略帶着寫自豪，只有你和我，我們母女懂得。
凌小茴抱着腦袋灌了一口冰水，總算冷靜了不少：“然後呢？”
一直等着她冷靜下來的張芳雅重新開口：“然後我就慌了，我徹底的慌亂了，那是一條人命就在我的手中消失了，然後張字之碰見了這件事，他告訴我她會替我去頂罪，當時我威脅他我說你要是有個好歹，我也不活了，我們兩個都要活着，都必須的活着。”
“於是父親的死亡被你們給偽裝成了病死。”凌小茴含着淚水，傷心的時候她有些迷茫，她開始不知道是對誰錯，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到底應該去同情誰。
“對，我這麼多年一直活在內疚中，所以我害怕見到你，我害怕提起當年的那件事。我覺得我有時候真快要被逼瘋了，那種不知所措，想要自殺的瘋狂，你能了解嗎？”
凌小茴沒有殺過人，她真的不能了解這種感受，她內心只有一個問題：“為什麼？這一切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父親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你正好撞見了我和張字之在一起的情景。”
“我……我說的？”
房門打開了，張字之走進來站在了一旁，目光無悲無喜很是平淡。
她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怎麼會？怎麼會是告訴父親的呢？
“大小姐那個時候才四歲，就算是撞見我們之間的姦情，您也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能那個時候您連打小報告都不會，只是覺得好玩和老爺提過一句而已，又或者本身老爺就知道了，一切都是巧合罷了。”
張芳雅接過了話頭繼續說道：“我寧願相信，我寧願相信這一切都是你說的，這樣我就可以推卸責任了，我就可以把所有的事都怪在你的頭，是你造成了你父親的死，是你造成了我的痛苦！”
“我……”
這一切本身就和她沒有關係，她只是充當了一個可憐的導火索罷了。
“一直到最後越來越病態，我覺得你就是我，憑什麼，我過得這麼的痛苦，你為什麼要活的自在！我得不到我愛的，你也不能得到，你也應該和我一樣一輩子活在……”
凌小茴看着張字之伸手抱住張芳雅，看着有些癲狂的母親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此時聽見後面有人說道：“大小姐，您知道我為什麼會叫這個名字嗎？”
“哈？”
“張字之，子之，自知。張老爺子什麼都知道，他取這個名字就是反覆地告訴我，一定要有自知之明。”
凌小茴回頭看着那個淡雅如菊的男人，自知之明，真是諷刺，一刀刀插在心裏面的諷刺。
她勉強的擠出笑容，天底下儘是可憐人：“我會履行我的諾言的。”
她關門離開的時候沒有聽清楚後面那一句，不用想，也肯定是謝謝大小姐之類的。
走出醫院站在馬路邊上，天上的太陽非常大，陽光照着塵土上下翻飛，有些刺鼻嗆得人眼淚直往下流。
凌小茴想了想掏出自己的手機：“沐朝陽，救救凌氏，我和沐念回和你去吃頓飯。”
電話另外一邊的劇烈呼吸聲好久才平靜下來，她有些沒法想像沐朝陽抱着手機轉圈的樣子，不過從可刻意壓制的聲音中還是能聽出激動：“好，你定好時間地點給我個電話。”
三年前。
高中畢業以後，琪琪去了新西蘭，柳湄去了美國，李通去了澳洲，不知道為什麼崔帥那麼想不開去了非洲某處聯合國分部，其中留在原地的除了一個和自己父親學習的苗旺，還有考上了財經學院的倩倩。
至於凌小茴和沐朝陽理所當然的前往了A大經濟系。
一晃四年的時間過去了，就算以後塵埃落定的時候，凌小茴都還認為那四年是自己生命中最幸福的生活。
有人陪着有人愛着，什麼都沒有經歷，周圍的好像要把自己寵上天一樣。
自己還不知道命運的殘忍，更不知道以後會經歷的那些痛苦的事。
那時候的笑是真正的什麼都不明白的白痴笑容。
大學畢業的那一年，苗旺提議當初大家舉行個聚會，連通着崔帥和李通都從國外千里迢迢的趕回來了。
而聯繫女生的重任就壓在了凌小茴的身上，倩倩好說，另外兩個神出鬼沒的廢了好大的力氣才聯繫上她們。
最後大家都訂好了日子選擇了酒店，凌小茴卻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
“姐姐，我是小安啊，我七號的時候要回家，你要不要來接我啊，我們一起回家吃飯？”
對於凌小安給自己打電話，她從內心有那麼一點點的抵抗，自動反應的算了算日子：“真是抱歉啊，那天我要參加同學聚會，可能沒辦法去接你，真是對不起。”
對方並沒有不高興的樣子，相反語調高了起來：“哎，姐姐的男朋友也回去嗎？”
“男……男朋友，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對面人輕笑着：“是媽媽告訴我，說你已經找到了男朋友，還非要我從國外帶一個回去呢。”
自己好歹和沐朝陽在一起已經四年了，四年的時間她曾經不經意的和張芳雅提起過幾句，不過自己母親的表情感覺怪怪的，就沒有再說，沒成凌小安也知道了這件事。
“恩，會到的，他就是我們的同學啊。”
這麼一說，對方的興緻更高了：“太好了，姐姐我能不能去，我也想要見見未來的姐夫哎！”
“哈？！”對於這個提議凌小茴有些慌神，畢竟這次的同學聚會本來就八個人，雖然自己曾經在大家的面前提起過這位雙胞胎妹妹，可是大家都不熟悉，真的沒關係嗎？
以退為進，凌小安聲音無比委屈：“不可以嗎？我還想要去給姐掌掌眼呢，要是真的不方便的話也沒事的，我回家就好了，第二天等着姐姐回來吃飯。”
聽着自家妹妹格外委屈的動靜，她一狠心回答着：“沒關係的，我們去的地方有些破舊，你別介意就好了。”
“不會的，你給我地址就行，那天我自己打車過去。”
直接應了下來，凌小茴還是不放心的叮囑着：“沒關係嗎，你剛剛回國能找得到嗎？我可以去接你的。”
“不用啦，姐姐組織的聚會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我自己過去就可以了，我多大的了還不能照顧自己嘛，記得把時間和地址發送給我哈。”
凌小茴放放下電話裏面，心中有些怪異的感覺。
她還是酒店的地方和時間發送過去，心裏怪異的感覺越加的強盛。
或許，大家都不知道這次宴會改變了很多人的一生。
時常在想，如果這次宴會沒有讓凌小安去的話那麼大家會不會是不一樣的結果。
可是你的東西永遠都是你的，不是你的藏着掖着都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