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又不笨
聯邦的外交部次長辭職后成為小鎮保安團團長？折算成大夏國的官銜，就是四品京官成了九品芝麻官。
裴雲帆可以肯定，安煜澤一定別有所圖。“你到底意欲何為？”
“寧曉曉沒有告訴你她的猜測？”安煜澤反問。因為奶奶的緣故，寧曉曉從小就和裴家親，他不信這種事情寧曉曉不告訴裴雲帆。
裴雲帆一愣：“沒有。”
“太讓人驚訝了，她一向把你們當做親人看待，這種事情竟然沒說。”安煜澤輕笑，“寧曉曉分析報紙上的新聞，得出國外將要打仗的結論。而且很可能促使秦國與我們開戰。”
裴雲帆雙眉緊蹙：“你也認同將要打仗的觀點，所以才取消了和紫炎帝國的鋼鐵合同？”
安煜澤雙手交叉，眉頭微挑。“你就不好奇寧曉曉為何不把打仗的猜測告訴你？”他想要確定寧曉曉猜測打仗是為了敷衍他，還是真的這麼認為。如果真是她根據報紙新聞推測出來，配上她超強的記憶力，絕對是秘書的不二人選。
“等她過來問不就得了。曉曉性子直，沒你那麼多花花腸子。”裴雲帆唇角勾起，鄙夷地看他。
安煜澤臉色一冷，兩人靜靜坐在椅子上相顧無言。不久之後，蛋糕的香味從廚房傳來。
“呦，真被曉曉做了出來。”裴雲帆勾唇一笑，“看來景三少要破費。”
安煜澤輕輕嗅了嗅一臉詫異。聽到裴雲帆這麼說，他接話道，“福源洋貨行有我一半的股份。”
這件事他沒有告訴安大夫人，安家知道的也沒幾人。
“為什麼告訴我？”裴雲帆認真地問他。
安煜澤吐出兩字：“合作。”
裴雲帆陷入沉思。他當然知道安煜澤想要哪方面的合作。礦產是裴家的立足之本，從安家建造鋼鐵廠開始，他們企圖染指鐵礦、煤礦的開採權。如果答應把礦場賣給安家，這個頭一開，以後很難拒絕其他家族的請求。假使同為四大家之一的厲家要鐵礦，裴家給還是不給。
裴雲帆剛想拒絕，景睿端着新鮮出爐的蛋糕大呼小叫地進來。“安煜澤，我親眼見土灶做出蛋糕。以後誰還說蛋糕一定要用烤箱做，我非揍他不可！”
“裴大哥，材料不足您將就着點吃。”寧曉曉端上奶茶，放下刀叉。同時也給安煜澤上了一份。
裴雲帆配着奶茶吃蛋糕：“坐在農家大院，吃土灶出鍋的蛋糕和奶茶，味道還和洋餐廳的差不多。我怎麼有種淡淡的憂傷？”
“人類喜歡用階級區分同類。從服飾、生活方式等各個方面體現出優越感。你在洋餐廳享受的不是美食，而是優越感。”寧曉曉回了一句不知哪裏看到的話。
安煜澤挑挑眉。
景睿轉頭看他：“寧妹妹不笨嘛。”
“蠢和笨有本質區別。”安煜澤優雅地品着奶茶。大鍋熬出的奶茶別有一番滋味。
裴可雯替她抱不平：“曉曉只是情商低。”
寧曉曉冷汗：“情商低和蠢有區別嗎？”
裴可雯用力點點頭：“情商低說出去好聽。”
“感覺你在罵我。”寧曉曉瞅着好友。
裴可雯涼涼地道：“趙蘭兒明顯想勾引我哥，你還幫她！”
寧曉曉傻笑：“窈窕君子，淑女好逑。裴大哥在大周未婚男子中排的上號，會讓小姑娘看上眼很正常。”
裴可雯送她幾個大白眼。
“曉曉在半個小時內做出蛋糕和奶茶，那女人的事不提。以後別讓她出現在我面前就行。”雖然不知道寧曉曉為何要幫着那對母女，裴雲帆不想為她為難。
接着，裴雲帆直截了當地問：“你猜測將會有戰爭，為何不告訴我？”
“一般的局部小摩擦，裴家的礦場護衛隊就能搞定。如果是和秦國開戰這種國家級別的，聯邦打着國難當頭的旗號，別說護衛隊，連礦場都會收歸國有。真到那時候，裴家在全國各地的礦場也只能護下幾座而已。”上輩子四大家族之一的裴家就是這樣敗落。
寧曉曉拍着裴雲帆的肩膀說：“自然界有很多沼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光沼氣發電一項，就能頂上多少座煤礦。與其費盡維持偏遠地區的礦場，不如抓緊這座無形的大寶藏。”
裴雲帆細細品味寧曉曉的話。假使秦國和大周聯邦開戰，以大周聯邦軍隊內部多山頭的現狀，到時大周贏了也會造成軍閥割據的局面。裴家在他們地盤上的礦場肯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裴雲帆推翻之前的決定，打算暫時不拒絕安家的合作，看後續發展再定。
寧曉曉不知道，她的一席話讓裴家避免了一場滅頂之災。
安煜澤盯着她猛瞧，對她的分析能力大加讚賞。“寧曉曉，有興趣做我的秘書嗎？”
寧曉曉退到裴雲帆身後，防備地瞅着他。
安煜澤臉色鐵青，她這是什麼意思！
“安大哥，秘書又稱小蜜，是二房、小妾的代稱。您認為我會放着安家大少奶奶不做，去當你小妾嗎？”寧曉曉用看傻子的眼神瞧他。
她要靠種田賺錢救命，跑到安煜澤跟前受氣幹嘛。
景睿噴出一口奶茶。
安煜澤重重地把奶茶放回桌，怒氣沖沖地出門。
“等我。”景睿快速喝完奶茶緊跟着他離去。走之前疑慮重重地看了她一眼。
等他們走後，裴雲帆摸摸她的頭，“這下我安心了。你不會因為窈窕君子，把硫菌草的秘密泄露給安家。”
寧曉曉撇撇嘴：“我又不笨，我只是情商低。”
“哎呦，”裴可雯扯扯她的臉，“除了情商低，還記仇呢。”
裴雲帆嚴厲地警告她：“千萬別和安大夫人正面衝突。只要排除安大夫人的因素，安煜澤一定會照顧你。今後他是安陽鎮保安團的團長，有他罩着你能橫着走。”
“他要建保安團啊，難怪懂槍支生產流程。”寧曉曉故意把消息泄露給裴雲帆。希望他不要和安家鬧翻，今後能藉著安家姻親的名頭避開裴家衰敗的命運。
裴雲帆奇道：“你怎麼知道？”
“剛他在紙上寫槍管、膛線、射程之類的。”寧曉曉解釋。
裴可雯不可思議地看她：“曉曉你學會通用語啦？”裴可雯和她一樣，語言上缺根筋，怎麼都學不好通用語。
“這是秘密，千萬不能讓安煜澤知道。”寧曉曉甩甩披肩長發，“我又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