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困島
在肖億離去一段時間后,街道上方才是漸漸恢復如常。
但眾多修者已是感覺到了風暴的來臨,未免麻煩上身,紛紛有離開東望島之意。
王名趁着機會,隨同大流,欲要離去。
但可惜,他們還未踏出東望島,那島上就是傳出一個浩大聲音,道:“各位在東望島的道友們,我是東望島島主東向來,此番有一大事要告訴各位。”
此言一出,東望島邊緣突然有着一道白色屏障升起,並且於高空聚攏,將東望島包圍起來。
眾多修者面色一變,認出這似乎是東望島的陣法。
“不久前,島上發生了一件極為不幸的大事,卻是月星島的大少爺無故死在島上。”
“此事太過惡劣,而且對於我東望島的聲譽也是影響甚大。在此,我作為島主,不得不向各位道友說一聲抱歉,從現在起,一直到這件殺人事件的真相水落石出之前,東望島都會閉島,給各位帶來困擾,很是抱歉。”
“同時,我也在此承諾,等到真相大白之時,東望島將會給各位一個滿意的補償。”
東望島島主言語滾滾,在東望島上空繚繞,久久不散。
而眾人看着那通透白色的屏障,即便再為惱火,卻也不敢表露,只能暗暗搖頭,自嘆倒霉。
有修者咬牙,並不信邪,倚仗秘法,欲要穿過陣法,離開東望島。
可惜的是,其身體剛剛觸碰到那白色屏障,便是感覺體內法力不受控制,如潮水一般湧出,被白色屏障瘋狂吞噬。
啊!
最後,其慘叫一聲,整個身體陷入白色屏障中,漸漸消融,成為白色屏障的一部分。
“愚蠢之極!東望島的陣法,有吸收靈力之能,哪怕是元嬰境也不敢於亂闖,區區一個金丹境修者,居然如此自大?”
旁邊修者冷笑,但也對那修者的下場感到一絲后怕,緩緩退後,去到安全距離。
“完了完了,這次東望島是認真的,大事不妙了!”
更多的修者感到不安,一個十八島的大少爺死在另一個十八島上,這太過嚴重了。
若是事不關己,自然高高掛起,但此時東望島閉島,可謂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他們自知與此事無關,但就算說出來,又有誰人知道?到時東望島與月星島一起聯手,為所欲為,就算是白的,也能說成黑的。
在惶恐不安的氣氛之下,眾人回到東望島,紛紛尋找客棧酒樓等住宿地方,欲要躲藏起來,避過風頭。
而王名早已料到可能會有如此後果,定下了一個較為偏僻的客棧,暫時住下。
而且,他更是清楚,東望島島主此番言語,其表面是肖輝一事,但實際上,更有可能的是為了將他們這些海上行舟的修者們困住。
“那龍骨島島主,應該將白玉純華冠被盜一事告訴了東望島島主,並且欲要借東望島之手,悄然將我們殺死。”
事關十八島之主,如果被盜一事暴露,那麼最先遭殃的,自然是這十八島島主。
為了保密,他們不惜要將海上行舟的所有人殺死。
“這種事情,如果換了我···也會這樣做。”王名善於換位思考,並且極為理智,少有摻和個人情感在其中。
能夠坐上十八島島主的位置,又怎會是普通人?殺伐果斷,毫不留情,為求自保,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修者,其實就是這樣的一類人。越是高深境界的修者,就越是趨於同化。
“現在無法離開東望島,那就只剩面對一途···尋找可以易容換氣的功法,並不太現實,或許可以從八方行這方面入手。”
王名沉吟着,思考對策,呆在客房之中,決定暫時躲藏一段時間,靜觀東望島的變化。
······
夜深,往日繁榮的東望島一反常態,安靜如同寂滅,唯獨部分黯淡燭火還在飄忽,其它皆是陷入漆黑之中。
啊!
突然,在某處傳出一個凄厲的慘叫聲,在半空中響徹,但很快就是寂靜下去。
如同一切都是沒有發生一般。
但王名知道,又有一人被暗殺了,並且很有可能就是海上行舟的某個修者。
“這已經是第五起了······”
王名從入定中退出,因為那暗中窺視的殺意的緣故,他並沒有進入修鍊,只是做做樣子。
莫邪傷勢未愈,黑貓修為太弱,難以幫助王名護法,導致他也是少有的沒有修鍊。
而他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不知何時那暗中的殺意就會爆發,刺破他的丹田,毀掉他的金丹。
這一段時日,他都是別想修鍊了。
“乘坐海上行舟的修者中,大有身份的並不在少列,現在東望島此舉,恐怕是要趕盡殺絕···想來這一場風波,會比想像中更加猛烈。”
王名擔心的是,如果再這般逼迫下去,會有修者忍耐不住,將白玉純華冠的消息暴露出去。
到了那時候,恐怕就會掀起覆蓋整個海外的狂風暴雨。
而在那般境地下,以王名的金丹境修為,根本無法掌握自己生死,唯有隨波逐流,聽天由命。
而這,並不是他的作風。
“或許真的到了生死關頭,暴露白玉純華冠被盜一事的,會是我也說不定。”
王名不是那種聽天由命之人,哪怕是魚死網破,他也不會任人宰割。
啊!
在王名思索之時,又是有數道慘叫聲響起,讓得東望島惶惶不安,充滿了緊張氣氛。
誰也不知道,下一個發出慘叫聲的,會不會是自己。
呼!
突然,王名感覺面前有一股陰冷的微風吹過,讓他自主起了警惕。
王名緩緩抬頭,便是見到了一個高大挺秀的身影,伴隨白衣飄飄,但更顯刺骨冷意。
此人王名見過,正是月星島的三少爺肖億,金丹後期境界的高手。
“聽說是你殺了我的大哥。”他言語很輕,卻無法掩飾那其中的一股深藏殺意。
王名目光一冷,淡淡道:“我殺了你大哥?為何?”
“因為是我親眼所見。”客房房門被一人踢開,露出其高大強壯的身影,卻居然是八方行的一等護衛鴻力。
“在登上海上行舟之前,你因妒忌肖大少爺身邊美貌侍女,以言語得罪,若非當時我及時出現,恐怕肖大少爺就有危險了。其後,你以沒有靈石為由,希望暫替海上行舟護衛一職,以來渡海。”
“而代價則是,將你身邊一個叫做莫邪的靈獸送給我。”
鴻力言語冰冷,身後有護衛上前,擺放燭台,點燃燭火,讓得客房通明一片。
旁邊客房修者,遭受護衛驅逐,狼狽離開。
這時,從旁站出一人,卻是當時的護衛隊長,道:“在海上行舟時候,你多次意欲挑釁肖大少爺,只是我奉首領之命,將你攔下,才導致沒有釀成悲劇。”
“不想,今日剛剛下舟,你就是按捺不住,露出殺機,在街道上將肖大少爺暗殺,事後更是在不遠的酒樓二層上喝酒作樂,事不關己,可謂殘忍之極。”
護衛隊長聲音不大,但卻句句響在客房中,引得肖億散發氣息越加冰冷。
“證據呢?”王名面色平靜,淡淡道。
“證據?你的實力深藏不露,要想騙過護衛,殺死肖大少爺,易如反掌,怎會留下證據?”護衛隊長面色嚴肅,拍了拍手,道:“不過,我們卻有你殺死肖大少爺動機的人證。”
從後轉出兩人,卻是海上行舟時候與王名相熟的三個護衛中的兩個。
見到他們,王名的目光不由微微閃爍。
護衛隊長詢問兩人,道:“你們在舟上與此人共同巡邏,對他也應該不陌生,了解他的性格。告訴我們,此人在舟上,是否有流露出對於肖大少爺的殺意?”
兩人面色平靜,點了點頭。
“當真?”一旁,肖億冷冷看着兩人。
兩人身軀微微一顫,抬頭與肖億對視,吸了口氣,道:“是的,大人,此人的確無意中透露出欲要殺害肖大少爺的意圖。”
“我明白了。”肖億淡淡說著,轉首看着王名。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他詢問,俯視王名,有高高在上之意。
王名淡淡一笑,搖頭道:“你們將話說完了,我還能說什麼?”
“那就為我大哥償命吧。”
肖億低聲自語,手中滑出一把奇特的小刀,悄然沒入半空,消失不見。
鴻力一行見到他動手,也是戒備,欲要幫助。
“滾開,此人由我收拾。”肖億冷冷言語,道:“誰敢擋我,我就殺誰。”
他手指一動,有淡淡寒光閃爍,眨眼便是來到了王名的眼前。
那是一把漆黑的,如同彎月一般的小刀。
······
月色微冷,由天穹灑下,透過那淡淡白色的陣法,更添寒意。
王名正對窗戶,可以感受到有微微的月華落到面前,泛起一絲閃爍的冷光。
但那並不是月色,而是一把奇特的小刀。
小刀彎彎,略顯透明,其上並沒有刀柄,完全由刀身組成,那鋒利的一面透出寒光。
無聲的閃爍之下,王名只感覺右手手臂微微一冷,如同有尖銳的觸覺要接近一般。
王名反應極快,將右手抬起,不過還是見到那小刀掠過,在手臂上劃下一道血痕。
同時,他扔下數枚種子,以法力催動,讓其生長為蓬勃大樹,將房頂撐破,藉此離開客棧。
到了高空處,更有呼嘯寒風吹拂,讓王名越發清醒冷靜。
他抬頭看去,遠處黑暗中有一道幽光閃爍,消失不見,而後面前就是被肖億那白衣所阻擋。
小刀在他身旁盤旋,微微顫動,發出嗡嗡之聲,如同孩童撒嬌一般,極具靈性。
“誕生靈智了嗎?”王名眉頭一皺,頗感麻煩。
法寶的定義,即是有器靈的存在,但是器靈靈智的表現,也是有所區別的。
正如人一般,三歲孩童與十八歲的青年,在靈智上是有所不同的。
不同等階的法寶,器靈的靈智也是各有區別。下品法寶,器靈靈智如同三歲孩童,懵懂,無有自主意識,以主人的命令為行動;而中品或者上品法寶,器靈靈智有所成長,具有自我意識,能夠依自身意願行動。
例如黃沙圖,天師像與靈山上人,就都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器靈靈智的成熟,自然能夠對主人起到極大的幫助,但這一成長的過程,是需要機遇,時間等條件來達成的。
現在,王名眼見那小刀器靈的靈智不低,不由是感到麻煩。
面對這個法寶,就如同是對付一個狡猾的敵手一般,需要極度的小心。
同時,小刀擁有一定的自我進攻意識,在這樣的基礎上,肖億可以騰出手來,加之其他手段對付王名。
這就是強大法寶的好處,就如同多打少一樣,堪稱無賴。
王名很快就是體會到了這種一打多的痛苦。
小刀於他周身閃爍,不時冒出,欲要衝擊他的要害之處;而肖億更是引來一陣奇特白霧,籠罩周圍,形成一種阻滯,在減緩王名的速度。
王名頓感周身壓力大增,不過他也是有辦法對付。
他施展初春反生道,以靈力催生一棵棵大樹,將小刀的活動範圍限制,而後尋找出了小刀的行動軌跡。
那之後,他猛然伸出食指,以雷指與小刀觸碰,將靈力凝聚於一點,使得小刀驟然停下。
嗡!
食指與小刀接觸間,有無形震動擴散,將白霧漸漸驅散,顯露出肖億身影。
肖億似乎對於王名抵擋小刀的一幕很是不滿,面色冷漠中掐訣,驅動法力,將小刀強行召喚回來。
“果然有點實力,難怪可以殺死我的大哥。”
他身上殺意更甚,淡淡道:“能死在我月星島的‘圓月刀’之下,你足以自傲。”
他白色長袍揮動,灑出一片銀光,引起一陣陣的嗡嗡顫動,照亮了周圍數里範圍。
有察覺到的修者,從底下看去,不由震驚,那銀光太過耀目,使得他們難以直視。
最為重要的是,這一片銀光,都是一把把小刀匯聚而成!
肖億浮上高空,那銀光在他身後覆蓋,使得他如同夜色中的皇者一般,有霸道與高傲之意。
“死吧。”
他目光一寒,那小刀撲哧,刺破半空,化為綿綿細雨,由四面八方落下,完全將王名包圍。
王名催動初春反生道,讓樹木更為繁盛,那枝葉搖曳,化為長鞭,開始阻攔小刀。
嗖!
小刀刺破枝葉,速度不減,源源不斷落下,直接就是將大樹完全洞穿,而後轟然倒下。
轟隆隆!
此時,有巨大的響聲傳出,卻是整片的樹林開始坍塌,倒在附近房屋上,引得無辜之人紛紛逃走。
王名抬頭看去,面前是連在一起的小刀光影,不知上千還是過萬之數,完全看不到其後絲毫肖億的身影。
小刀落下,已是到了距離王名不足三丈的半空。
王名眉頭微皺,繼續以初春反生道對抗,那靈力湧出,誕生源源不斷的樹木,將小刀阻擋。
此舉似乎有了效果,在盞茶功夫后,小刀攻勢終是停下,回到了肖億身後。
“那這樣如何?”肖億對於王名的頑抗有了一絲煩厭,欲要以實力擊潰王名。
他掐訣,那身後把把小刀開始聚合,化為一把二尺長的短刀,彎如月,色如月,寒如月。
短刀發生了變化,不再嗡嗡作響,很是平靜,但散發的殺氣卻欲要衝天。
月色,不再,烏雲,籠罩。
轟隆!
有低沉雷鳴響起,在為短刀而歡呼。
肖億握住短刀,動作很輕,如同在與情人相處一般,再沒有之前的絲毫霸道。
此時,他如冰一般寒冷,氣息已然是融入了短刀之中,欲要隨着一擊而完全爆發。
王名肌膚生寒,感覺有十面埋伏的殺意奔襲而來,欲要將他全身都是貫穿。
夜,在此刻如同凝固,沒有絲毫聲響。
而在遠處,鴻力叫住那些往四處奔走,欲要阻止王名逃走的護衛們。
他面色凝重,額上滲出豆大的冷汗,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雖則不是面對着肖億,並且遠在一裡外,他仍舊是感受到了一股顫慄與緊張於心底上涌,難以抑制。
短刀凝聚肖億的殺氣,令得方圓數里都是安靜如死寂。
“不愧是二十大青年高手之一,實力如此恐怕,我自愧不如。”鴻力心下佩服,目光炯炯,盯着那個白衣身影。
他的心神,完全被肖億所吸引。
而其實不止他,現在幾乎整個東望島的修者,都是在觀望這一場突然的戰鬥。
肖億,在日間有過出現,而且肖輝之死,震驚了整個東望島。
對於肖億,他們自然不會陌生。
而更多的人,則是在期待王名會如何應付這一近乎必殺的一式。
對於結果,他們並不在意,因為早已決定;所以過程,方才是他們所關注的。
······
黑暗之中,只有肖億與其手中短刀顯露光芒,佔據王名的視野。
這一刀還未揮出,王名就是感覺周身要被劈開一般難受,那殺氣如實質。
金丹後期的法力涌動,給予王名巨大的壓力。
相比起鴻力,肖億的實力恐怕要強上一倍有餘,這是直覺告訴王名的信息。
這一刀,他無有躲避之能,因為周圍已是被禁錮。
但王名並無畏懼,雖則肖億的確強大,但比較起靈山上人,那又是遠遠不如。
王名拿出一法寶利劍,以金丹的五彩玉液道出,傾瀉在劍身上。
頓時,有淡淡的五彩之色瀰漫開來。
“嗯?”肖億目光微微一閃,對於五彩之色感覺有些興趣。
但他知道這是王名應對之舉,也沒有遲疑,終是將短刀揮下,劃出一道彎彎的月色。
刀影,如月一般迷離,虛幻,透明,並且隱藏深深的殺機。
這一刀下,天上雷霆更是暴怒,轟鳴不斷。
“來了!”鴻力遠遠看着,目光發亮,被這一刀完全吸引住了。
他從未見過這樣奇異的一刀。在那面前,似乎無法湧起絲毫的勇氣,與之對抗。
而在王名看來,這一刀如同狂風暴雨一般,撕開了所有虛偽,摧毀了所有躲避,除了面對一途,沒有其他任何辦法。
他吸了一口,感覺似乎空氣都是變得鋒利,讓得口中生痛。
但他依然是沒有畏懼。因為他知道,這一刀雖強,卻無法讓他無法抵抗。
他吐出一口精血,落到利劍上,與五彩相融,越發鮮艷。
而後,他揮劍,發出一道五彩劍氣,有一尺長短,飄忽不定,與那銀色刀影形成鮮明對比。
哧!
結果在眾多修者的預料之中,五彩劍氣看似有些看頭,卻完全無法抵擋刀影,被無情摧毀。
“螳臂擋車。”鴻力心下冷笑,在嘲笑王名的不自量力。
但王名面色不變,繼續揮出五彩劍氣。
結果依然如舊。
刀影沒有絲毫的變化,如月一般,給人夢幻之感。
“傳聞之中,‘圓月刀’與‘落星劍’,是月星島的傳承功法,其聯合為‘圓月落星道’,唯有島主方才可以修鍊。”
鴻力看着那幽幽刀影,不由心神搖曳:“圓月刀,聽聞修鍊至圓月,方才算是大成···而肖億此時修鍊不過是彎刀程度,卻已是位列二十大青年高手之一,難以想像大成時候,那一刀的威力······”
鴻力沉浸于思索中,卻並沒有發現情況在悄然改變。
五彩劍氣一道道揮出,看似沒有抵擋得住刀影,但實際上,卻已是在悄然之中削弱着它。
五行合一,有抵消之能,王名此前在靈山也是施展過。
此時刀影確實厲害,但在一道道劍氣的消磨下,縱然強大,卻也是會變弱。
在彈指功夫內,王名發出了十八道五彩劍氣,幾乎消耗掉了五彩玉液的一半之多。
而終於,在刀影來到王名額頭不過一寸距離時候,終究是在五彩劍氣下消失不見。
場上一片寂靜,結果與眾多修者的想像截然相反,讓他們震驚。
“怎麼可能?他擋下圓月刀了?”鴻力晃了晃腦袋,不敢置信。
而高空中的肖億,也是不由得微微失神。
以金丹中期的修為,將他的圓月刀攔下,王名是第一個。
自然,他心底的怒火越發升騰,化為更加寒冷的殺意。
只是,因為這一刀非同小可,以他之能,卻也是無法在短時間內再來一次。
但仗着境界的優勢,他還是牢牢掌握局面,因為知道將這一刀攔下,王名所要付出的消耗更甚於他。
他將短刀消散,重新恢復小刀模樣,再度向王名奔去。
王名消耗太過猛烈,一口靈力難以提上,動作不由慢了少許,被小刀刺過左手,直透而出。
血花頓時飛濺,灑落在半空。
但王名面色沒有變化,忍着劇痛,施展初春反生道,以高大樹木為遮擋,落下了地面。
同時,他以隱身訣隱藏氣息,急速在街道上遁走,尋找對策。
“此人實力在我之上,而且有鴻力等人相助,與之對抗,非是明智之舉···如今之計,最好還是暫避鋒芒。”
王名很是理智,並不是熱血上涌的莽撞之人。雖則退避失了面子,但比起性命,那根本不值一提。
他奔走,借初春反生道的樹木與隱身訣,暫時得到喘息之機。
但很快,他就是感覺有惡意籠罩,繚繞不去,卻是屬於暗中追蹤的殺手。
“沒辦法了。”
最後,王名眉頭一皺,往前方一片幽幽燈火處奔去——那裏,是東望島最為特殊之地,風流即是代名詞。
東望島,除了是第一個海港城市外,最著名的就是它的煙花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