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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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看到沈婭妮堂而皇之的走進夜色裏面，趙學禮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會相信沈婭妮是過來找人的，她在D市根本沒有朋友，那她來幹嘛的？想到她說昨天晚上容嬸找過她，難道……那個容嬸藉著她缺錢的檔口把她介紹到夜色工作去了？

那可是夜總會，沈婭妮進去，能做什麼？

趙學禮久久回不了神，他不知道沈婭妮是因為去夜色上班所以才拒絕了他，還是說……她其實找到了大的靠山，看不上他了？

可他最失望的是她寧願踏進夜色這種地方，也不願意給他一個機會嗎？

他不甘心呀，整整五年，他的心她看不到嗎？

趙學禮看着夜色燈火通明，豪車雲集一部部停在門口，想到那些西裝革履的人看到沈婭妮的美色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他渾身就顫抖。

他想着捏緊拳頭，跟着進了夜色。

不去包廂是沒有專門的化妝師的，就連換衣服的地方都不一樣，沈婭妮推開換衣間的門，一陣煙味飄過來熏的她眼睛都睜不開，再看到裏面橫七豎八的坐着很多女孩，濃妝艷抹，煙抽個不停，髒話說的沒完，衣服化妝品堆的亂七八糟，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穿着的檔次不是低了一點點還特別暴露。

她在角落裏看到了高雯，她給自己理出了一片還算乾淨的地方自己在那化妝。

有人故意去惹她，拿她的口紅粉餅動來動去，就聽到她在那尖叫這個是紀梵希的那個是迪奧的，衣服是限量版的別碰，你們賠不起等等。

看到沈婭妮進來，她甩了一個大眼刀子給她。

她恨死她了。

沈婭妮今天到夜色才知道昨天包廂里所有的姑娘今天全部都被罰到去大廳陪客人了，因為沈婭妮昨天自私跟閔衷去了套房都沒有跟何聰說一聲，於她是懲罰，於別人是連坐。

沈婭妮錯過了她的眼神，想着這夜色規矩還挺多的，她昨天等於就是被強姦的，沒地方哭訴也就算了，今天還被罰了，她沒有化妝品，衣服只有挑剩下的幾件花哨布料又少的可憐，根本穿不出去，她怔愣的站在換衣服的地方不知道怎麼辦。

“嘔……”

換衣服的隔間裏傳來一陣嘔吐的聲音，過一會又嘔了一聲，然後門被推開，走出來一個臉色慘白的女孩兒，她一出來就看到沈婭妮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擦了擦嘴巴從她旁邊走了過去。

沈婭妮生過兩個孩子，懷招招的時候沈旭堯在她身邊把她捧的跟寶貝一樣，十個月怎麼過來的她都記不清楚了，倒是懷小倫的時候吐的格外厲害，吃什麼吐什麼，到六個月才好一點。

所以她看的出來剛才那個女孩應該是……懷孕了吧。

換衣間裏有針線也有一些碎布，她挑了一件還算可以入眼人眼的黑色衣服，又挑了幾塊蕾絲的邊角料，坐在那一會功夫就將衣服改的正常了一點。

好歹過膝裹胸了，雖然她胸前雄偉，但也不想到處露給別人看。

她隨便挑了一個椅子坐了下去，邊上有人遞給她一大包東西。

“我看你沒帶化妝的，我的借你。”

沈婭妮順着包看過去，發現是剛才那個女孩，她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的肚子上，她穿着的衣服稍微有些寬鬆，但就是因為寬鬆，估計已經顯懷了，所以她才要遮住。

女孩局促的捂着肚子，看着沈婭妮尷尬的笑了笑。

“謝謝你。”接過那一大包東西，她打開看了一會拿出了一隻口紅，擰開來用手指在邊上抹了點擦到嘴上，她就把包還給了女孩。

這對她來說就是化妝了，那些粉粉撲撲的她都分不清楚。

十一點是夜色營業的時間，房間裏的女孩們呼啦都擁了出去，舞池喧囂，狂亂的身影搔首弄姿，沈婭妮倒還好，坐了幾桌喝了幾杯酒沒有太被為難，只不過被摸了幾次手和背，有次差點都滑到屁股了也被她找借口躲了過去。

她想能不惹事就不惹，那邊還有閔衷這個定時炸彈呢。

只是小費比起包廂里是少的可憐，她眼神轉了一圈，看到剛才那個女孩正被一個中年男人緊緊擁着，男人手裏拿着一瓶子的酒往她嘴裏直灌。

她懷着身孕是不可以那樣子喝酒的，沈婭妮有些局促，她很糾結，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去管她，可是她心疼的又並不只是她，那肚子裏的孩子多無辜呀？

不過這種地方，可能她也不想生下來吧。

她想轉身走不去看不去管，卻還是看到她用力推開酒瓶忍不住往旁邊吐了不少酒出來，沈婭妮眼神落在她緊緊貼着小腹的手，眼角落下來的眼淚被她很快的擦掉了。

女本柔弱，而為母則剛。

她懂她的眼神，她想要那個孩子，所以沈婭妮想也沒想就朝她那邊走了過去。

“我們妮妮心真的很好啊。”沈旭堯就經常捧着她的臉說她。

她性本善良，真的沒辦法對這種事無動於衷。

“老闆，她都喝不下了，我來陪你喝吧。”她心咚咚直跳，看向女孩的眼神卻很堅定。

女孩詫異她的出現，猶豫了一會，挪出了一個空位置給她，自己坐去了一邊。

沈婭妮又被人扯了下去，皙白的手腕上立馬就紅了。

“看這個妞更好看呀，小臉蛋白白嫩嫩的，手也嫩嫩的。”中年男人上手就捏了沈婭妮的臉一把，還把她的手捧起來給卡座里他別的朋友看，他摸着那軟綿綿的手，色慾熏心就要親上去。

沈婭妮毛孔都豎了起來，一下子就將手抽了回來，驚慌的端起桌上的酒瓶子擋在他們中間“老闆，不是要喝酒嗎？我陪你喝，我先幹了。”

她說著就仰起頭拚命喝，好像她只要在喝酒，那男人就不會對他動手動腳了。

那男人色迷迷的眼神卻落在了她優美的脖子上，一路向下到那雖然被遮住卻高聳誘人的地方，向對面的人使了個眼神，抓住沈婭妮喝的酒瓶子就拿去了一邊，手順勢就要從她身後攬過去將她抱到懷裏“小美人你這麼乾巴巴的喝多沒有意思呀，來陪哥哥做個遊戲怎麼樣，哥哥喝一口，你用你這小嘴接一口，再遞給另外一個好哥哥，看最後一圈傳過來，到你嘴裏還剩下多少酒，剩的多哥哥就獎勵你，剩的少可是要被懲罰的噢，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