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贊少爺
一見到有人在酒樓裏面開打，整座樓里的人都亂了起來。
“哐啷~！”“哐啷~！”黃曉浩親眼所見，他隔壁幾桌的食客一見到有人打架，立刻就將自己桌上的碗碟菜盤子全部一股腦地推到地上，跟着一溜煙地就跑出了酒樓。那架勢熟練無比，顯然不是第一次干這樣的事情了。
黃曉浩來不及深思，順手也將自己桌上的空盤碟子推到地上，跟在眾人身後跑出了酒樓。
沒錯，黃曉浩逃單了。他身上只有十三兩銀子，也就幾天的飯錢而已，不逃單不行。
可看着周圍一圈的逃單同夥，他認為自己這不是吃霸王餐。一個人逃單不付賬，自然是吃霸王餐了。可一群人逃單，就不叫吃霸王餐了，因為一定有一個冤大頭要付總賬。
這個冤大頭，自然就是還在酒樓里打架的其中一伙人了。
“我就知道贊少爺今天會在這酒樓吃飯，怎麼樣？聽我的沒錯吧！”一個酒足飯飽的食客一邊剔着牙，一邊得意洋洋地對着身邊同伴說道，“又省下一頓飯錢了。”
“那也是人家贊少爺家裏有錢，關你什麼事啊？”身邊同伴回了一句。
“總之有梁贊這敗家仔在，咱們就有福了。”
“噓，小聲點，裏面打完了，別讓人聽到了。”另一人指了指三個滿身傷痕，相互攙扶着走出酒樓的人說道。
聽到這話，圍觀的一群逃單群眾也都散得一乾二淨。
黃曉浩饒有興趣地站在酒樓不遠處看熱鬧，只見那三個被打得滿身傷的男子出了酒樓門口，就有一個僕人打扮，長得像是被人打了一樣臉腫鼻子紅的人追了出來。一行四人在門口不遠嘀嘀咕咕地，接着就見那個僕人拿了一錠銀子給被打的三人，揮手將三人打發走了。
“唉，這次虧了，就這點錢，都不知道夠不夠買跌打酒的。”
“你還說呢？誰叫你自己逞能，從二樓跳下來的。”三個傷者走過黃曉浩身邊時，還發出陣陣牢騷。
“哼，敗家仔！”就在黃曉浩身邊不遠處，一位鼻子酒紅，滿臉麻子的中年大叔貌似看不慣地說道。
黃曉浩轉過頭來，就見到這位大叔用鐵鉗從燒紅的爐子裏夾出一塊磚頭，再浸入冷水之中。
“嗤~！”的一聲，大叔拿起那塊變脆了的磚頭，就大步走到了那個僕人面前。
黃曉浩湊近了幾步，看着那大叔在僕人面前表演了一番單手劈磚的“鐵砂掌”功夫，接着又揚言要進去跟裏面的那個梁贊少爺決鬥，嚇得那個僕人立刻就拿出錢來收買那個大叔。
一番討價還價，“鐵砂掌”大叔順利從僕人手中騙得五兩銀子。
從頭到尾目睹一切的黃曉浩，不禁為酒樓裏面那個還沒見過的梁贊少爺感到悲哀，被這麼多人當成冤大頭，也是沒誰了。
一番見不得人的交易之後，僕人進了酒樓伺候用餐的少爺，“鐵砂掌”大叔喜獲五兩銀子，一臉笑容地離開酒樓。
就在那個大叔經過黃曉浩身邊時，他一伸手就拉住了這位大叔。
黃曉浩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丟到這個疑惑的大叔懷裏。
“這位大叔等一下，請你看看這塊磚頭有沒有問題。”黃曉浩一臉微笑，貌似和善地說道。
“小道長，你這是什麼意思？”大叔試了試手裏的磚頭，知道這塊磚並沒有像自己表演的那樣動過手腳。
“沒有問題是吧？你可看仔細了。”見到大叔檢查過表演道具，黃曉浩伸手將磚頭拿回手中。
“喝~！”學着大叔剛剛唬人的架勢，黃曉浩也在大叔面前表演了一把單手劈磚。
生硬的磚頭在黃曉浩一掌之下，斷為兩截。
在大叔目瞪口呆的表情之中，黃曉浩一臉雲淡風輕地將發紅的右手背在身後。
他在造化池洗經伐髓之後，就已經達到了凡人的體質極限，力量幾乎是常人的兩倍，單手劈磚自然不是問題。黃曉浩唯一沒有料到的，就是力的作用是相對的，他劈磚的手掌現在可是火辣辣的疼。換做訓練無數的特種兵，這點疼痛不在話下，可黃曉浩這種宅男，那可真是得咬着牙才能不在別人面前露餡了。
“貧道正是鐵掌門第三十七代傳人，我剛剛可是看得很清楚，你這傢伙冒充我們鐵掌門的人在那裏行騙謀財。”黃曉浩裝出一臉怒容，對着被嚇住的大叔說道。
“道長息怒，道長息怒。”大叔被真.鐵砂掌傳人的名頭嚇住了，伸手從懷裏掏出騙來的五兩銀子，雙手捧着送到黃曉浩面前，“小的不知真人當面，一時冒犯。這銀子就當作賠禮，還請道長恕罪，饒了小的這次糊塗。”
“哼~！這次就算了。”黃曉浩立馬拿過那錠銀子放進兜里，接着一臉嚴肅地說道，“下次如果再讓我撞見你用鐵砂掌的名頭騙人，就別怪我掌下不留情。”
“明白明白，小的再也不敢了。”大叔又對着黃曉浩鞠了一躬，見他沒有阻攔的意思，就一個轉身跑了。沒了“鐵砂掌”這個名頭，他還有“鐵指功”“鐵腿功”等其他花招，沒必要為了這點事糾纏黃曉浩這個“真.鐵砂掌傳人”。反正在佛山，像是梁贊這樣的傻子敗家仔多得是，他不愁沒有來錢路子。
“嘿嘿~！又得五兩銀子，看來在古代賺錢還挺容易的嘛！”黃曉浩看着逃跑的大叔背影，心中得意地想着，“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情，就在這裏等等看，看那個別人口中的敗家仔梁贊長什麼樣子，說不定我還能從他身上再賺個幾天飯錢。”
這樣想着，黃曉浩就站在酒樓門口不遠處，一邊等着那個梁贊，一邊想着用什麼方法從他手裏賺幾個銀子。
沒辦法，黃曉浩原本也不想如此市儈。在原來的世界裏，他就沒有因為飯錢而發愁過。單靠着賠償金跟房租，黃曉浩的小日子就過得安安穩穩地。穿越之後，一開始以為拜在一眉道長門下，得傳天仙妙法，從此就成了個視錢財如糞土的逍遙仙人。
沒想到命運弄人，一穿再穿，到了這個小千世界，離開了師門勢力，孑然一身的黃曉浩，不得不為了一日三餐而費盡心思謀划。畢竟他還是個凡人，無法像仙人那樣不食人間五穀。
“出來了，讓貧道看看這個棒槌究竟長得什麼樣子？”看着之前的那個僕人跟在一個青年男子身後走出酒樓，黃曉浩就知道正主出現了。
“噗~！那不是元標嗎？這就是眾人口中的敗家仔梁贊？”看着一個頂着張武打明星臉的青年走出來，黃曉浩卻有點傻眼了。
驚訝的同時，一連串的線索從他的腦海之中不斷閃現，一一串聯起來。林正英臉的戲班戲子梁二娣，元標臉的敗家子梁贊，還有清朝佛山這地點。
“這不就是港島早期的功夫電影《敗家仔》嗎？為什麼真實的世界裏，會出現電影裏的人物情節。”黃曉浩已經回想起了那部久遠電影的情節，明白剛剛發生的事情正是電影裏開頭的一幕。
“系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要跟我說元標也是什麼鬼仙分身，這世上哪來的那麼多神仙？”黃曉浩立刻就在腦海里對着手機系統發問了。
“神仙的確很多，註冊在籍的神仙，就有八億九千萬左右。其他天地人鬼四系更是數不勝數。”手機短訊秒回黃曉浩，“不過你眼前的梁贊，的確不是鬼仙分身，他就是一個土生土長的本世界土著而已。”
“那為什麼他會跟我原來那個世界的武打明星長得一樣，而且現在回想起來，剛剛發生的事情跟電影情節也一模一樣，這你又怎麼解釋？”黃曉浩接着對手機系統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