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有酒，想聽故事
十二月的天，從下午三點后就開始涼了。
太陽下山後，客廳的沙發也沒了溫度，哮天這才把絲襪穿上，抱着雙腿腿窩在了沙發一角，靜靜的看着虛空發獃，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卧室的蛋蛋暈了好久后才找到自己的感覺，玩了一會後就餓了，想到中午吃剩的魚罐頭還在廚房，立即屁顛屁顛的過去了。
聞了聞，舔了舔，呸，什麼鬼東西，冷的炸牙，想害死朕啊！哼，這年頭，總有刁民想害朕……
大肥貓傲嬌的從餐桌上墜機滾下，在客廳，卧室，洗手間，客房，書房巡視一圈江山後，百無聊賴的又鑽進被窩去了。
這天真冷！鏟屎的還真抗凍，躺了半天了都沒動一下……
自從張欣靈魂消耗太大昏死過去后，就一直保持現在的姿勢沒動過，蛋蛋懶得管他，哮天也沒從沙發上挪過窩。
“喵喵喵……餓死朕了！鏟屎的，快起來給朕熱魚罐頭！”蛋蛋鑽進被窩沒一覺醒來，發現天都黑了，可鏟屎官還一動不動。
這奴才不會死了吧……餓的受不了的淡淡立即爬到了張欣腦袋邊喵嗚叫着，還伸出毛茸茸的肉墊踩着張欣的臉。
“喵娘的，還不醒還不醒，信不信朕抽你丫的……”
“奴才，快醒醒，朕要抱抱，朕要吃魚魚……”
“救駕救駕……”
“鏟屎的，你是鏟屎的，不是裝屎的，再不起來，我真抽你了……貓娘的，這天真冷！”
“別非要朕使出殺手鐧嗎？”
……
張欣最終還是醒了，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中的哮天竟然主動親自己了，還舔自己的臉，只是她舌頭好像刮牆的砂紙，有點刺痛，醒來看到面前的大臉盤子，還有那雙亮着詭異光的眼睛，才知道那些都是夢，舔自己臉的除了蛋蛋也不會有其他人了。
“又長胖了？”張欣感覺蛋蛋的臉好像大了一圈，然後撐着想要坐起來，剛一動彈，冰冷，麻木，僵硬，飢餓還有針扎的疼痛一股腦的全都傳到了大腦皮層，一聲悶哼隨之響起。
客廳還有位女孩，可不能丟人。
張欣掙扎的爬了起來，慢慢活動着僵冷麻木的手腳，走到床邊打開了燈。
“喵嗚……”蛋蛋一下子跳開，“喵娘的，差點踩到朕，鏟屎官你是想害死朕好獨佔朕的魚罐頭嗎？”
“嗯？誰在說話？呃……”張欣猛然看向了腳邊蛋蛋，昏暗中也就只看到了一雙發綠的眼睛。
“喵嗚，臭鏟屎的，還愣着幹嘛？快去給朕熱魚罐頭啊！”蛋蛋喵嗚着催促張欣。
“臭鏟屎的？朕？”張欣表情變得古怪起來，雖然已經知道獸語術有了效果，自己能聽懂蛋蛋的話，只是這些稱呼……
好吧好吧，一歲的蛋蛋，其實也就相當於五歲的孩子，自己能和一個孩子計較這些？看在你長得比較萌的份上，你是貓皇，我是奴才好了吧……您老人家開心就好！
張欣笑了笑，去廚房給蛋蛋準備魚罐頭，順便也祭祭自己的五臟廟，一天沒吃東西，都快餓死了！
哎，看來家裏還是有個女人好，不然自己死了都沒人知道，更別說時收屍了！
至於哮天那個女孩……
“嗯？”張欣忽然看向了沙發，卧室傳來的微弱燈光下，一個女孩抱膝縮成了一團，窩在沙發的一角，似乎有點冷，也似乎做了什麼噩夢，身軀在微微顫抖着。
“哮天？哮天？醒醒，快醒醒……”張欣輕輕的推了推哮天手臂，雖然不知道神仙會不會凍感冒，但為人本應該善良，尤其還是哮天這樣的美女，更應該溫柔以待。
一邊輕喊哮天起來，張欣一邊打開了房間的燈。
哮天從夢中醒來，迷糊的抬眸看着張欣：“哦，不好意思，睡著了……”
“沒關……系？”張欣忽然愣住了，燈光下那張白凈精緻的臉蛋上，兩條淚痕赫然在目，一雙桃花眼也佈滿了血絲。
這是……哭了？
神仙還會哭？
看到張欣驚愕的樣子，哮天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立即伸手在自己臉上輕拂而過，眼眸中的血絲，臉上的淚痕頃刻間消失不見，再次變的光彩照人，吹彈可破。
“怎麼了？有事嗎？”哮天伸了伸大長腿，活動了一下手臂，神仙保持一個姿勢久了也會氣血不通發麻的。
張欣移開了視線，聲音溫柔道：“我看你剛才睡著了，好像很冷的樣子，怕你凍感冒了，所以才叫醒你的，你要是不嫌棄就去我房間睡吧，卧室里的柜子裏有新的床單和被褥。”
“呃……不用了。我就在這，可以的。”哮天猶豫了一下，依舊選擇了拒絕。
讓一個女孩睡沙發？不，這不是張欣！這麼美麗的女孩無論如何都要弄到自己的床上……
“你是嫌棄我吧！”張欣假裝很鬱悶。
哮天搖搖頭：“沒有，我只是……”
還沒說完，張欣開口打斷了她：“那就去卧室睡吧，雖然還有一間客房，但那裏堆着雜物，不適合住。這兩天我會收拾好的，你暫時先睡我卧室吧。再說了，我是男人，你是女人，讓你睡沙發太不合適了！”
哮天把劉海撩到了耳後，露出晶瑩剔透的耳朵，仔細看着張欣，想了想，認真說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不過真的不用的。在這裏，我只是一個客人，你才是真正的主人。好了，你去吃飯吧，一天都沒吃什麼東西，估計餓壞了。”
哮天推着張欣離開了。
“……我只是一個客人，你才是真正的主人……”這一刻，張欣的心狠狠的刺痛了。
雖然她是神仙，雖然她一爪子能毀滅這座城市，但她還是被自己的主人拋棄了，即使來到這裏，也不過是寄人籬下。
這只是張欣一方面的猜想，他知道哮天還有其他的故事，能讓她平淡自然的喊自己主人為三眼仔的故事……
天冷了，要下雪了，這是一個很適合煮酒講故事的季節。
“哮天，我有酒，你有故事嗎？”
“滾！”
張欣想像了一下畫面，知道想要了解哮天的故事並太容易，好在時間還很長，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