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5章 投身黑暗
只是半柱香的時間，北侖卻像是過了半輩子那麼長。
他滿心的期待，只希望父親瞬間到達。
不過父親終究還是來了。
北侖大喜過望。
“父親……”
北侖急忙上前鞠禮道。
即使已經有了很久的心理準備了，但是此刻依然是激動的渾身顫抖。
不過這個時候，激動的人可不只是北侖，還有源帝本人。
雖然他從踏上修行路開始，就是一路橫推，萬戰不敗。
直至修行到仙帝境界，同境界依然無人能敗他。
他可以稱得上真正的萬古無敵！
但是！
他知道。
他終究不是真正的萬古無敵！
他的無敵最多只是他那個時代的無敵，和一些其他時代的仙帝比較，他雖然不見得會比任何人弱小，但是他卻不敢再稱無敵。
能夠在一個時代脫穎而出，成就仙帝的存在，並且最終成就了巔峰仙帝，萬古不死，這些都是宇宙的最強天驕。
誰又會真的弱小呢？
但是！
如今的這個機會。
卻可以讓他成為真正的宇宙第一人，凌駕於這個宇宙之中所有仙帝之上。
想到這裏，他內心的激動比起北侖有過之而不及。
只是作為老牌仙帝，他強制壓制住不讓臉上有什麼表現。
“嗯！”
源帝點了點頭，臉上表情淡淡的。
彷彿宇宙崩於面前，都不會有表情的變化。
“父親，你這個計劃到底是什麼，現在我總該可以知道了吧？”
北侖十分期待的看着源帝問道。
北侖雖然按照父親的吩咐，佈置了許多，但是他只知道佈置，對其他的卻是一無所知。
對此，北侖也習慣了。
就像之前他找父親的時候，問父親自己有沒有機會恢復，父親果斷的說沒有機會。
就是因為父親極度的謹慎，不到最後一刻，他絕不會暴露自己的計劃。
“你好好看着，自然就會知道了。”
源帝淡淡的說道。
說完。
源帝直接走到一個閃爍着幽暗符文的陣法之中。
他不斷的從雙手之中打出各種詭異的符文，似乎在連接什麼。
北侖則十分的緊張的看着，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開！”
源帝輕喝一聲。
頓時一道幽暗無比的空洞出現在源帝和北侖的眼前
看起來似乎只是普通的虛空洞，但是從其中傳出的氣息，卻是讓人極度的悚然。
“這是什麼氣息，我怎麼感覺神魂瞬間就要被震散了。”
北侖在一瞬間身體似乎都被那股氣息給侵襲的渾身顫慄，他恐懼無比的說道。
“快跪下！整個人趴伏在地！在此過程中要一直保持絕對的恭敬！”
在北侖感覺自己幾乎就要魂飛魄散的時候，源帝聲音此刻卻是傳來。
在說話間。
源帝自己已經跪伏在地了，他說話甚至都沒有抬過頭。
若是有旁人在此。
見到聲名赫赫的源帝，竟然會對他人趴伏，肯定會震驚的眼珠子都會掉下來。
北侖見到父親都這樣了，雖然眼珠子差不多已經掉地上了，但也是急忙的跪了下來。
他此刻內心震撼，到底是什麼存在，需要父親如此恭敬？
不過當他跪下趴伏的一瞬間，他眼睛所看到的場景突然變化。
他以之前的趴伏姿勢，似乎突然出現在了一個極度詭異的空間之中。
這是一片灰色的天地之中。
其中瀰漫著無盡的灰色氣體。
不過雖然看似是氣體。
但是給北侖的感覺，這些氣體的密度，似乎比用來鑄造帝器的神金都要高很多。
北侖嘗試着向前輕輕的爬行。
很驚人。
北侖感覺自己堂堂仙王修為，竟然只能緩緩的挪着手和腳，以螞蟻一般的速度前進。
“這是什麼？難道這是傳說中的混沌氣？”
“一種比帝器神金的密度都要高的氣體，似乎只能是混沌氣了！”
北侖滿心的震撼。
要知道。
在修仙界，一縷混沌氣都難以見到。
而這個詭異的空間，竟然全部都是混沌氣？
而且似乎不是一般的混沌氣。
而是那種最極致的混沌氣？
因為若不是最極致的混沌氣，是不可能將一尊仙王給壓制的幾乎難以行動的。
“難道我進入了傳說中的混沌空間？”
北侖內心震撼。
傳聞混沌空間，就算是仙王進入，要麼被壓死，要麼被困死，只有仙帝才能保命。
如今的狀況，似乎就是如此了。
“唔……又有人解開了黑暗的鑰匙……桀桀桀……”
正當北侖震撼疑惑的時候，突然有一道聲音傳入耳中，其聲如魔音一般，繞樑不絕，給人一種極致的悚然之感。
北侖不知為何，內心再次生出了恐懼。
不過還好。
似乎因為趴伏狀態，這種給人以死亡的危機悚然之感，只是在他的身上環繞一周，也便消散了。
方佛剛剛聽到的，只是幻覺一般。
下一瞬間！
場景再變！
一瞬間，北侖感覺自己似乎死去了。
那是一種更為恐怖的混沌氣壓力！
這種級別的混沌氣，似乎聞所未聞。
不過卻只是一瞬間。
再下一瞬間。
他感覺身上似乎被某種氣息籠罩，然後就整個人都輕鬆了。
他終於可以稍微動一動了。
不過謹記父親的話語，他只是稍微動了動腦袋和眼睛，觀察此地。
父親就在他的前面，這讓北侖內心的恐懼少了許多。
不過當他的眼睛，繼續往前看，他徹底驚了！
就在前方的不遠處，有一個黑色的水球。
其中偶爾點綴着微微亮光一般的東西。
不過水球似乎並不是一個真正的水球，只是總體類似水球罷了。
仔細看去。
這水球層層疊疊，絲網纏繞。
其中彷彿扭曲了無數道一般。
那顆水球，雖然他從未見過！
但是他卻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熟悉感。
當他看過去的一瞬間，他似乎就和那黑色水球連接了起來。
“那是我所在的宇宙……宇宙的全貌竟然是這樣？”
“如線狀物纏繞成球體，扭曲空間，千纏百繞，有限而無邊際。”
他雖為仙王，卻也只知道宇宙總體是一個巨大的星辰放大版。
這是眾多仙帝所說出的對於宇宙的描述，但是卻很難得到證實。
因為按理說，若是宇宙是一個球體。
一個人來到宇宙的邊荒地帶環繞而行。
只要有足夠的時間，是可以回到原點的。
但是，實際上，有無盡壽命的真理探尋者測試過，不管怎麼走，似乎都走不到原地。
但是仙帝們信誓旦旦的說宇宙就是一個球體，至於為何如此，他們也不知曉。
因為仙帝雖然可以在宇宙邊荒地帶破開宇宙屏障出現在宇宙之外。
但是在混沌空間之中，也是很難出去的太遠。
他們只能出現在多個宇宙屏障之外，稍微飛行一些距離，最後根據每個屏障外，都是輕微的圓弧形確定了宇宙確實就是一個巨大的球體。
如今北侖看到了宇宙全貌，他明白了仙帝和那些真理探尋者為什麼有分歧了。
仙帝們打破的宇宙屏障，所出現的混沌空間所在地。
其實就是破開了最外層絲狀空間的屏障和推開了厚重的混沌氣罷了。
絲狀組成的球體的外面，確實是弧形，仙帝的判斷確實沒錯，宇宙就是球體。
但是這是在混沌空間所看到的宇宙弧面景象。
實際上。
他們因為沒有飛太遠看不到宇宙全貌，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所看到的表面行弧面，其實只是一道道絲線組成的弧面。
而且一體的球狀表面弧面。
宇宙萬物，虛空，生靈，實際上都是存在於一條條的宇宙絲線空間之中。
當然了。
絲線空間也是極其浩大的。
即使仙帝在裏面，也根本看不出來，所謂浩大的空間，其實只是在彎曲纏繞的絲線之內。
所謂宇宙並不是他們所想的點綴着一些星辰的空心球。
而是一道道纏繞扭曲連接的空間組成。
而所謂的宇宙邊緣屏障，實際上，就是一些比較淡的混沌氣壓在宇宙之上，需要帝力推開。
破碎虛空，也就是破碎絲線空間，然後在推開混沌氣，就到了宇宙之外。
但是對於非仙帝存在，如果只是想通過飛行探尋宇宙邊緣，很顯然不可能。
那些探尋者，他們不碎虛空，不推開混沌氣。
只是想着像環繞星辰一般環繞一圈回到原地，絕對不可能。
絲線纏繞，幾乎沒什麼規則，而且一條絲線，可能連接數條絲線。
不破碎虛空，只是遊走於宇宙邊荒絲線空間之中，走着走着，最後不過是往內部絲線空間而去罷了。
如此無限走下去，雖然理論上有一點點可能可以回到原處，但是一般不可能，因為宇宙真的太浩瀚了。
只是絲線空間纏繞性質，因為過於浩瀚，仙帝都分辨不出。
又怎麼真的能夠走回到原處呢？
想到曾經對宇宙的大概印象，加上此刻親眼所見宇宙外貌。
他內心有些欣喜，千古難題，宇宙是什麼樣子，竟然被他知曉了！
他也沒想到。
未成帝，竟然可以來到宇宙之外的混沌空間之中。
他繼續觀察那顆黑色水球宇宙。
雖然那顆水球看似很近，很小。
但實際上，無比的龐大。
只是因為距離太遠，看起來似乎只是一個黑色小球。
至於為什麼可以瞬間判斷出來這就是他所在的宇宙全貌？
因為……
他此刻發現。
來到這裏的，並不是他的身軀，而是神魂。
他的神魂清晰的感應到，他的身體就在其中，此刻他才徹底的明白了。
“父親，那真是我們的宇宙嗎？”
北侖雖然內心確定了，但還是看着前方不遠處的父親問道。
“不錯，你繼續看……那根本不算什麼！”
源帝開口道。
此刻他的臉色，也是有一種無與倫比的震撼之感。
雖然他內心早已有所準備，但是當親眼看到，比他所想的還要驚人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震撼。
從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他，此刻終於還是綳不住了。
“繼續看？”
北侖聽聞，微微發愣，還能看到什麼？
北侖下意識的繼續往混沌深處看去。
當他看了一會兒之後，整個人徹底呆傻。
因為他看到了無數個和他所在宇宙的那個黑色水球一般的東西。
不對，應該是黑色水滴差不多。
因為別的宇宙水滴都離他極遠，所以看不出是水球。
他此刻內心的震撼，是無與倫比的。
再往後看去。
因為視線擴散，物體變小的緣故。
最後所看到那些水滴連水滴形狀都不是了。
最後。
只能看到無盡的混沌空間之中，似乎成了一片黑色水滴組成的海洋。
無盡的宇宙水滴隨着混沌氣在混沌空間沉沉浮浮，似乎沒有盡頭！
那裏有億萬萬個宇宙在沉浮。
不過當他的目光抵達到了最終之處的時候，他再次驚呆。
無盡的宇宙形成的黑色海洋之中，似乎有一片大陸。
這片擋住了宇宙海洋隨着混沌氣往那邊沉浮拍擊。
似乎一切。
在抵達了那片大陸便是終結一般！
“混沌空間不是混沌氣和無盡宇宙的組成嗎？怎麼會有一片類似大陸的存在？”
北侖極度不解的看着父親問道。
“大陸？”
源帝聽聞，眼神莫名。
“你再仔細看看，朝着兩邊看！”
源帝的聲音都帶着顫音。
他已經看到了全貌，但是內心的激動顫抖，此刻還是沒有止住。
“朝兩邊看？”
北侖有些不解。
不過還是按照父親的話語，不再繼續讓眼神深入，而是沿着大路高大的海岸線朝着其中的一邊看去。
當他的眼睛抵達了這道巨大到恐怖的左邊緣處的時候，他整個人直接驚傻了。
這哪裏是混沌空間中的恐怖大陸？
這根本就是一個比億萬萬個宇宙還要浩瀚無數倍的巨大身體！
準確的來說，是一具屍體！
震撼帶來的無與倫比的窒息感，讓北侖幾乎都不能正常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