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叫席澤
兩人在舞蹈訓練中心碰面時，慕月婷見納蘭曦手中的大袋子裝着的定製芭蕾舞服，眼睛睜得老大，滿臉的質疑又驚喜的表情。
“你會跳芭蕾？我從來都不知道。你真是深藏不露啊。”
像芭蕾這種專業性很強的舞蹈，慕月婷一直都不知道這小丫頭也會。
“嗯，其實也算半路出家，隔三差五得就去班裏練習，一直都有在壓腿不讓腿肌退步。
正經學習是在美國，校內公寓同住的荷蘭裔姐姐LUCY就是專業學芭蕾舞的。經常和她一起去蹭老師的課，一來二去和他們老師也熟了能得到一些指點，和專業舞蹈員相比我的舞姿肯定比不上，但糊弄你綽綽有餘啦。”
“咱們走吧，婷姐姐，去舞蹈房我給你露一手。”
悠揚舒緩的舞蹈曲播放着，舞蹈房內，納蘭曦隨着音樂旋轉，抬臂，跳躍，在空中劈叉，穩穩落地。
體態婀娜曼妙，動作乾脆利落，一套舞蹈動作行雲流水，加上那張高顏值的臉，惹得舞蹈房門外走過的家長們頻頻駐足觀看，這些視線里也有一個清俊的白色身影。
“曦兒，你跳得真好，”
慕月婷遞上毛巾和純凈水，邊幫納蘭曦擦汗邊說。
“婷姐姐過獎啦，許久不跳很多動作都生疏啦！”
納蘭曦咕咚咕咚的喝下大半瓶水，擰上瓶蓋之後對慕月婷說道：“婷姐姐等等我，我去換下衣服咱們一會兒去吃飯。”
說著，就抱起待換的衣服向更衣室走去。
從更衣室走出來，納蘭曦洗凈手哄干后剛一轉身，就迎面撞進了一個寬厚溫暖的胸懷裏。
她抬頭一看，入目的是一張堪比潘安的俊臉，與墨北星的冷俊、納蘭臻的深邃不同，眼前這張俊臉多了幾分書香氣的味道。
唇不點而紅，眉不飾而揚，讓人一看就很難忘記的那種帥。
一身白色的休閑服包裹住精壯的身體，腳上是一雙定製的白色皮鞋。
“撞到你了，沒事吧？”
磁性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男生扶住納蘭曦的身體，一雙黑曜石般的雙眸直直地望着納蘭曦，眼神里藏着打量與欣賞。
納蘭曦在打量他的同時，對面的男生也在打量她。兩彎柳葉眉裝飾在瓜子臉上，腮紅因為出汗有些浸潤了，櫻桃小口看起來Q彈無比，讓人想要一親芳澤。
“我沒事，謝謝。”
身邊都是帥哥，她對帥哥有些免疫了，目測身高和哥哥不相上下，應該不會低於一米八八。
“你是剛才在3號舞蹈房跳舞的女孩么？”
“舞姿拙劣，獻醜了。”
納蘭曦掏了掏口袋，想拿出紙巾擦下因為還有些濕的手。
眼前出現了一條藍色的方帕，
“我叫席澤，是送妹妹來學舞蹈的，剛經過時有看到你跳舞，跳得很棒，我覺得和我妹妹不相上下。你太謙虛了。”
“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么？我常來送妹妹，一直沒有見過你。”席澤語氣里有些小心翼翼，他心裏有些震顫，一時又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我叫納蘭曦，不是這兒學舞蹈的學員，今天是姐姐陪我來的，只是偶爾來跳一下。”
小丫頭有些窘迫，不太想和陌生人深聊，只想快快與慕月婷匯合去吃飯。
“曦兒，好了么？”
走廊里傳來慕月婷的聲音，納蘭曦覺得慕月婷此時的聲音猶如天籟。
眼神里的解脫讓對面的席澤暗沉了一些臉色。
“謝謝你，我和姐姐回去了，祝你妹妹學有所成。”
納蘭曦側開身子，匆匆地走了幾步想要出洗水間的門去與慕月婷匯合，此時後面傳來了席澤的聲音，“你還會來么？”
納蘭曦沒有回答，轉身向席澤頷首點頭就走了。
兩姐妹匯合后就提車去吃飯了。
席澤站在舞蹈訓練大廈的門口等司機，腦海里不自覺又閃現出在舞蹈房內的曼妙身姿。
納蘭曦？S市的納蘭家族?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姓氏……
席家也是S市的豪門市家，在S市的地位不亞於納蘭家族和墨家。
早前席澤的爺爺那一代，席爺爺和納蘭爺爺一起扛槍打過仗，結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後來納蘭爺爺下海經商，納蘭集子承父業，到納蘭臻這一代，納蘭家族已經是S市響噹噹的豪門了。
席家在席爺爺退伍后就輾轉搬至德國，到席澤這一代將德國公司的總部遷移回國內發展，也正應了席爺爺那句落葉就要歸根的訓誡。
也正是因此，席澤才能有機會見到納蘭曦。
想到此，席澤無比慶幸爺爺叫他回來，不然到哪裏去遇見她？
席澤的眸子裏透着一股子勢在必得。
“少爺。”
司機老龐打開駕駛座車門下車，恭敬地對着席澤微彎了下腰。
“嗯。”
席澤對着老龐輕點了下頭，上了駕駛座。
“小姐沒接到？”
席澤見後面座位沒人，問到。
“嗯，看到小姐了，小姐說和朋友去逛街，就讓我先來了。”
老龐答道。
“這丫頭，玩兒心真重，這是趁着出來趕快透透氣了。”
席澤無奈笑着地搖了搖頭，才17歲的席夢是典型的少女心，從德國回來后一直是各處跑，每次抓住機會出去玩夠才回家。
只有席澤能管她。
每次席夢玩夠回來兄妹倆都要唱一出雙簧，把上一刻還在訓斥女孩子要矜持不要總拋頭露面的席老哄得下一刻就眉開眼笑。
吃過飯後，慕月婷送納蘭曦回別墅。在門口遇見了自家老爸納蘭集的車，納蘭曦趕緊落下車窗，“爸爸，要出去？”
納蘭曦偏頭，發現開車的不是納蘭集而是哥哥納蘭臻，後座上坐着納蘭集夫婦。
後座的車窗打下來，露出了白慧蘭那張雍容華貴的臉。
“嗯，曦兒你上了一天的班，回去先休息下洗個澡，一會兒爸爸媽媽就回來了。”
“婷兒，你也別走了，晚飯在家裏一起吃吧。”
白慧蘭對着駕駛座上的慕月婷說道。
慕月婷想說什麼，卻被嘴快的納蘭曦搶先，“媽媽你們放心地走吧。婷姐姐再陪我會兒就直接回去了，飯我們吃過了。”
慕月婷從後視鏡看着小丫頭，明白她搶白的原因，笑而不語。
……
林肯車一行很快到了席家老宅，崗亭男敬了個禮。
“請問有什麼事？”
納蘭集落下車窗，“請通報你家主人，納蘭家來人拜訪席老了。”
“好，您稍等。”
崗亭男向內宅對講機彙報着情況。
約莫過了十幾分鐘，就聽到從主宅內傳來腳步聲。
隨着腳步聲的臨近，一個大男生扶着一個花白頭髮的老者出來了。
老人身穿一身唐裝，頭髮雖然花白，身子骨卻很硬朗，走起路來虎虎生風，腰板特別挺直，仍能隱約看出當年軍人的風範。
“是集兒么？”
老人問了一下，聲音能透出一股子暗啞的味道，一雙尚顯清明的眼圈紅紅的。
這兩個月來總有人來拜訪，但哪家的到來也沒有像此刻這樣能引起老人這麼強烈的情緒波動。
憑着剛才看到的印象，納蘭集一下子認出了這就是席老，趕忙打開車門帶着夫人、兒子下車，夫婦兩雙手一下子扶助老人還算壯實的雙臂。
納蘭集哽咽，“是我，席老，就是您嘴裏常說的集小子。我們來看你了。”
一時間眾人都沉浸在久別重逢的喜悅中，只留納蘭臻和席澤兩人大眼瞪小眼。
這兩個青年彼此沒見過，不像三個老人那樣情緒激烈地抱在一起。
席澤打量着納蘭臻，腦海里閃現那個在舞蹈中心碰到的女孩，眼前這個身形俊朗的男子容貌與那女孩有幾份重合。
他試探，“納蘭曦的哥哥？”他同時伸出右手。
“納蘭臻。”
納蘭臻伸出手和席澤相握，詫異為什麼席澤能一眼認出自己，眼神裏帶着詢問。
“席澤。今天有幸在外面見過令妹。你們兄妹的長相相似的地方很多，所以大膽猜測，沒想到讓我猜對了。”
席澤並沒有說出細節，只代了這麼一句話，卻解答了納蘭臻的疑惑。
席澤雙手插兜，白天的休閑裝此時已經換成了黑色的西裝，直襯得身高腿長，氣質卓然。
兩個世家公子比臨而站，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
妹妹能留姓名給席澤，這讓納蘭臻很意外，妹妹很少輕易留姓名給陌生男子的。
知道這不是深聊的場合，納蘭臻也只能先作罷，也就沒再細問下去。
幾人抱了許久，席澤覺得外面風濕露重擔心老人的身體，提醒席老：“爺爺，把客人請進廳里吧，在門口站着時間也久了。”
“嗯，對，對，進屋。咱們都進屋。”
席老領着眾人走進了廳里。
久別重逢當然少不了閑話家常，廳里時不時地傳來席老爽朗的大笑，聲如洪鐘。
納蘭臻和席澤是小輩，插不上話，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起了商界的話題。
納蘭集看時間差不多了，帶着老婆兒子就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