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廣寒訣

第二章 廣寒訣

可惜的是,想法雖然美好,現實卻很殘酷。

那囂張的弟子顯然還沒有料到秦雙竟然敢對自己先動手,不由得吃了一驚,但也僅僅只是吃了一驚而已。

隨即的,他只是身形稍微一側,輕鬆閃開秦雙的拳頭;左手突然揮起,順勢把秦雙的手一扯,接着左肘一撞,右腿一勾,輕喝一聲,手腳同時發力,秦雙頓時身體失衡,整個人倒跌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頓時周圍歡聲雷動,圍觀的弟子們都大聲叫好起來。

“好一招‘鐵拐勾欄’,雷揚建師兄打得好!”

“雷師兄不愧是我們這一批弟子中,第一個突破練脈巔峰的天才,這等功夫絕對可以傲視群雄了啊!”

“雷師兄,再使一招讓師兄弟們開開眼界啊!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沒有任何人同情,也沒有任何人可憐秦雙,有的只是喝彩聲,甚至還有慫恿這個雷師兄繼續動手打秦雙的。

在這個世界,武功的境界高低以練脈、真脈、極脈為區分,每一個境界又分為初期、中期、後期和巔峰四個層次。

武道艱難,能在十五六歲的年齡就突破練脈巔峰修為,的確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十分傑出的人才了。

雷揚建更是得意洋洋,徑直走過來,掄起一腳,把剛要從地上爬起來的秦雙又踢翻在地上;跟着更是一腳直接踩在秦雙頭上,周圍響起一浪接一浪的尖叫聲、呼哨聲、鼓掌聲。

此時的秦雙,幾乎都有了要自殺的心情,這樣的屈辱,並不是只在今天才發生,而是已經不止一次的遭遇過了,只不過沒遇到過像今天這麼過分的。

這一刻,他真的覺得就算是死,也好過活着繼續受這樣的欺凌!

“告訴你,別說是羞辱你,就算我現在把你打殘廢,我也不會有事,你信不信?”雷揚建冷冷的說道。

此時,一個較為年長的弟子快步走了過來,貼着雷揚建的耳邊低聲說道:“雷師弟,還是不要做得太過為好,這裏的雜役弟子不止秦雙一個人,其他的雜役弟子也都在看着。如果他們一氣之下抱團離開咱們宗門,找不到人手來做雜務,對宗門的日常管理也是很不利的,而且對雷長老的名聲不免也會帶來一些壞影響!”

雷揚建聽了,眉頭皺了皺,還沒說話,又有一個人小跑過來,輕聲說道:“雷師兄,小紀走過來了!”

似乎什麼勸說都沒有這句話管用,雷揚建一聽,立刻把踩在秦雙頭上的腳移開,惡狠狠的表情消失不見,轉變成一張充滿和善笑容的臉。

只見三四個身穿青色輕紗的少女從不遠處走過,正在低聲談笑,雷揚建揚聲喊道:“小紀師妹,去往何處啊?”

其中一個女子轉過臉來,只見她雙眉如黛,眼角含春,卻是一個姿色遠超其他少女的美人胚子。

此女子秦雙也認識,名叫陳小紀,練脈後期修為,據說也是一個只差半步便可以突破至練脈巔峰的天才。在澄元武宗,她可算是幾乎所有男弟子的夢中情人了,雷揚建更是最熱情的追求者之一。

只不過陳小紀對同門的男子一向態度冷淡,對誰都是冷冰冰的。她看了看雷揚建,眼中露出一抹厭惡,又看了看地上的秦雙,隨即就轉過頭去,對雷揚建理也不理。

雷揚建大感無趣,哼了一聲,又在秦雙背上踹了一腳,罵道:“你叫秦雙是吧,告訴你,像你這樣的廢物,就應該好好認命做雜役,好好為我們這些正式弟子服務,挨打挨罵都不許有任何怨言,因為你,沒資格!”

說完,在一眾弟子的簇擁聲中,揚長而去。

其他雜役這時才敢跑過來,把秦雙從地上攙扶起來,其中一人嘆息的說道:“秦雙,以後不要再招惹這些人了,他們根本就不把咱們當人看的!尤其是這個姓雷的,你盡量避開他,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就是咱們澄元武宗雷閔

長老的親孫子雷揚建啊!”

“原來是有背景的人!”秦雙的臉上烏青了一大片,咬着牙,恨恨的道:“可是有背景就能隨意欺負人嗎?!這個仇,我記下了!雷揚建,我看是雷揚‘賤’!”

哄鬧之中,根本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就在不遠處一堵矮牆邊,七叔站在這裏目睹了全過程,直到看到秦雙被人從地上扶起來,他才轉身離開,

而在轉身的那一瞬間,他那原本蒼老無神的眼中,竟然掠過一抹難以察覺的異色!

……

“前一世,我是身患絕症之人;這一世,我是身懷殘脈的廢物!我這樣的重生,到底是幹嘛來了?”

夜深了,毫無半分睡意的秦雙獨自一人坐在玉侯山高處一個突出的懸崖之上,他的一邊臉上敷着一些清涼的草藥,兩隻腳伸出懸崖之外,隨意的晃動着。

他看着繁星閃爍的夜空和雲霧繚繞的遠山,自言自語的說道:“難道我兩世為人,還是只能被人踩在腳下?要這樣的話,就算再有一次生命,又有什麼意思?與其這麼憋屈的活着,我還不如就這麼從這裏跳下去,死了算了!”

秦雙心裏清楚,像今天這樣的欺壓和凌辱,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

不為什麼,就因為他是一個弱者!

秦雙也曾經有過想要逃離澄元武宗的念頭,但是很快的他就又打消了,就算離開了澄元武宗,自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難道去到外面就不會被人欺負了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像雷揚建這種人,絕對不會只有一個,而是到處都有。

在他看來,雷揚建就跟在地球上會看見的那種仗着自己有些背景,有些地位,或者有些實力,就到處肆意胡作非為,欺壓良善的畜生沒什麼兩樣。

不管是在地球上也好,在這裏也好,世界都是屬於強者的,只有強者才有說話權,只有強者才有制定規則的權力,而弱者想要活着,就只有屈從於強者。

如果不想屈從,那就只能付出自己的生命。

當然,還有另外的一條出路,就是讓自己也變成強者,變成能夠壓倒強權的強者,由自己來制定規則!

想到這裏,秦雙呼的一下站了起來,挺起了胸膛:“不!我不會向這樣的狗屁命運低頭,我要向命運抗爭!我要變強!憑什麼我只能當弱者?我也可以變成強者!我不會就這麼屈服的!”

萬丈的豪情大約維持了三四個呼吸之後,秦雙又長長的嘆了口氣,搖頭苦笑道:“可是,我拿什麼來變強?人家有的是天賦,有的是完整的經脈,可我只有一條殘脈,練什麼武功都練不成,只能當廢物……”

“是誰說殘脈就不能練武功?是誰說殘脈就一定只能當廢物的?”

一個蒼老的聲音突兀的從身後傳來,事前毫無徵兆,在這種夜深人靜的時候,愈是顯得詭異,秦雙結結實實的吃了一個大驚,整個人好像裝了彈簧似的跳起來,大喊一聲“誰”,隨即轉身。

“七叔,是你?”看到來的原來是相熟的人,秦雙總算鬆了口氣:“都這麼晚了,您老人家怎麼還不休息,還跑到這麼高的地方來啊?”連忙走過來,扶着七叔坐下。

就在他自己也坐下時,秦雙突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有件事情很是奇怪,但究竟是什麼事情,他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阿雙,這麼晚了,你也不睡,還跑到這麼高的地方來,長吁短嘆的,又是為了何事啊?”七叔臉帶微笑的把秦雙剛剛的話反問了回去。

秦雙嘆氣,只覺得在這世上,除了七叔之外,還真的無人可以傾訴心中的苦悶,也就沒有隱瞞,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說給了七叔聽。

七叔也不打斷秦雙,一邊聽,一邊頻頻的點頭,等到秦雙一口氣把苦水全倒了出來之後,他才笑着說道:“你是不是認為,因為自己是殘脈,所以就無法練武,無法變強了?”

秦雙皺了皺眉頭,道:“難道不是嗎?脈殘即廢,這豈不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大家都是這麼說的……”

“這是無知之談!”七叔的神情突然認真了起來:“我想問你,你剛剛坐下來的時候,眼神閃爍了一下,是不是察覺到什麼異常之事?”

秦雙不禁佩服七叔的觀察力當真是細緻入微,連自己剛剛有些疑惑都看了出來,便也不好意思的承認道:“是啊,七叔,我確實覺得……”

他的話才說了一半,突然就停了下來,坐直身子,睜着眼睛看了看七叔——他終於知道那種奇怪的感覺是什麼了。

七叔是什麼時候來到自己後面的?自己根本沒有絲毫察覺啊!

而且這一段山路極為陡峭,岩石嶙峋,十分難走;七叔年紀又大,平時走路都是佝僂着腰,腳上還戴着鐐銬,平時都是一步三喘的。就算這個老人真的能爬上崎嶇陡峭的山路,可他是如何避免鐐銬和地面碰撞發出的聲音的?並且看起來,這個老人還臉不紅氣不喘的,感覺比年輕人還輕鬆得多,這豈是一個古稀老人該有的狀態?

“七叔,你……”秦雙心裏突突直跳,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的這個表現卻好像反而讓七叔十分滿意,點了點頭道:“你看出來了,很好。”他抖了抖腳上的鐐銬,冷笑道:“你以為這條破鏈子,真的可以困住我嗎?”

話音未落,七叔突然身形一閃,整個人從平地上倒飛而起,身體好像沒有了重量一般,直接盤旋到了五六丈高的半空。緊接着,他一聲輕喝,雙腿一拉,咔嗒一聲響,那副鐐銬中間粗大的鐵鏈應聲而斷,竟然好像不是鐵制的,而是紙糊泥塑似的。

在秦雙瞠目結舌,充滿震驚的目光注視中,七叔已經穩穩的落地,甚至沒有發出絲毫聲音。

此時的七叔,昂然而立,威風凜凜,雙目神光內斂,氣勢凜然的看着秦雙;秦雙則只顧張大着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哪裏還有原來那個走路都快走不動了的古稀老人的半分樣子?

“天下武功,須以真氣為輔,真氣須藉助經脈運轉,所以經脈殘損之人無法練武,這種說法本是不錯。”七叔似乎並不在意秦雙的震驚,緩緩的說道:“可數百年前,天下偏偏就出現了一位具有大智慧、大胸懷、大機緣的世外高人,他就是不信經脈殘損之人無法習武,並耗盡畢生心血,參悟出了一門獨步天下的神功,名為《廣寒訣》。”

說完,他手一伸,一件物事飛出,宛如被一條無形絲線牽引一般,緩緩的移向秦雙。秦雙顧不上吃驚,連忙伸手接住,一看這件物事,卻是一沓用細繩捆紮的皺巴巴的紙張,第一張紙上面寫着三個歪歪扭扭的字:廣寒訣。

(黑大豆新書《九品天尊》發佈,還望新老朋友們多多投票支持!章節和字數的增加總有一個過程,等不及的朋友、鬧書荒的朋友們可以先看一看本人的已完結玄幻作品《天地人皇》,謝謝!)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九品天尊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修真仙俠 九品天尊
上一章下一章

第二章 廣寒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