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見識少
這一片森林靜悄悄。
終於有幾分亞克探險日記里的意思了。
周陽將意識進入八號元嬰，回想之前見過的中心場景，直接使用瞬間移動。
下一刻，他出現在石頭房子附近位置。
環境卻是變了。
森林中儘是不可描述的怪物。
石頭房子裏有粗大的觸手伸出，白色的眼睛藏在門框後面窺視。
更重要的是，九號元嬰正在旁邊，正眨巴着眼睛看着它。
支離破碎滿是雜音的聲音響起，其中滿是驚避。
“同態雙位體嗎？剛剛這個時間軸上明明沒有，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你們，不，你是時間軸位生命態？對不對！我終於看到時間軸位生命態了。你們想要什麼……”
“抱歉，出錯了。”周陽控制着九號元嬰再做瞬移，重新又回到了那片靜悄悄的森林中。
亞克震驚了。
“不對，這不對勁兒，時間軸位生命態也不能隨意單固定軸位的雙軸進行遷移，這根本不可能，這不科學……”
一個巫師，一個已經異化的巫師，本身就已經長得相當不科學了，居然還能喊出不科學的口號，足見他是多麼的震驚。
九號元嬰說：“你見識太少了。”
這句話絕對不是周陽要說的，因為周陽的意識在八號元嬰內，九號元嬰絕對是自由的。
以前元嬰雖然有自主意識，但卻沒有自主說過話，這次還是第一次自主開口。
周陽雖然位於八號元嬰體內，但還是注意到了這句話，趕緊把九號元嬰的視野調到中心位置進行觀察。
“你說我見識少？”亞克顯然並不服氣，“做為一名頂級探險者，我與人間最高端的巫法實驗室都有着密切的聯繫，最前沿最冷僻的巫法研究我都知道，要論廣博，人間沒有能夠與我相提論的生物。”
“你也說了是人間。”九號元嬰的自主聲音冷靜而缺乏起伏，彷彿沒有一絲情緒，“人間只是真正世界的一個小小角落，從空間上來說，不斷膨脹的太空，無法計數的星球，千奇百怪的環境，都是不是人間所能比擬的，從時間上來說，人間只是光陰之樹上的一個小小節點，僅僅是光陰之樹的一個枝杈上就有着無數非連續不可分世界，你見識過哪個？僅僅在人間這一角之地，你又能有多少見識？你知道不二態嗎？你知道三位一體嗎？你知道十大家嗎？你知道帝血嗎？你知道逆時者嗎？不，你什麼都不知道！”
這些周陽都知道。
九號元嬰說的內容沒有超過周陽的認知範圍，顯然是以周陽所得到的信息進行組合，說出的這些話。
“不二境我聽說過，法師的終極進化目標。可是不二態是什麼？十大家、帝血、光陰之樹這些又是什麼？”
亞克顯然被九號元嬰這一大段話給震住了。
“所以，你只是在一個空間位上的時間線上進行移動，連超越節點限制都做不到。只有成為不二態才能夠超越節點束縛，真正自由行走在光陰之樹上，真正進入時間軸位，你現在嚴格來說，還只是在空間軸位上，只不過獲得了一部分時間軸位的能力。”
所有的論斷都是從已知的信息中得來的。
只不過周陽自己從來沒有在這方面細想過，可是他的元嬰卻自己把這些整理並且拿出了結論。
這元嬰是要上天啊。
亞克沉默了片刻，又問：“那麼你是不二態嗎？”
“理論上來說，我認為是。”九號元嬰回答的非常嚴謹，“但從實際上來說，我認為不是。我還沒有做過時間軸位的移動……不，不對，我已經做過時間軸位的穿越了！”
當九號元嬰否認自己之前的說法時，正是周陽想到自己重生這件事情。
這種逆時而上，不就是典型的順着時間軸位移動嗎？
“所以，我是不二態，我屬於時間軸位生命態。”
九號元嬰瞬間就完成了自我身份的再認定。
這要是周陽自己的話，必然不會如此果斷乾脆地完成對自我的重新定位。
畢竟做為一個正常人類，身上背負着太多太多的東西，突然間要承認自己是非人類，心理上自然會難以接受。
而一隻元嬰沒有那麼多負擔，轉變起來毫無壓力。
我是一個時間軸位生命態嗎？
周陽真心被這個結論震驚了。
可是，仔細想來，卻又是極有道理的。
他重生了，順着時間軸位向回移動了一段時間，而且在不久前，他還提劍殺死了三年後才能夠到來的正道真人。
一個空間軸位生命無論如何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
而伊蘭特雖然驚訝於他的強力，但對於他殺死三年後才能來臨的人這件事情本身卻顯得並不放在心上。
也就是說，這是時間軸位生命態應有頂端能力，雖然不好達成，卻不是不可能。
“如果你是不二態生命的話，那剛才突然出現那個一模一樣的你是怎麼回事兒？也是不二態嗎？從名字的釋意來說，不二態應該是獨一無二的狀態吧。”
亞克對於九號元嬰的回答卻是表示懷疑。
“不，你弄錯了，那是元嬰，分身，屬於整體的一部分，所有組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不二態。”九號元嬰說，“你現在看到的，只是我的一部分，而剛剛出現的是對死亡之境另一層面進行探查的另一部分。你看，我出現在空間固定的時間軸位上，而它出現在時間固定的空間軸位上……”
“那它怎麼可以越過軸位間隔，出現在我們這個軸位上？”亞克說，“根據時間研究所的理論，軸位間隔不可逾越，除非是改動兩方軸位的延展方向，製造出一個交匯點。而這不是人為可以做到的。或者說，這不是生命態可以做到的。難道說不二態就可以隨意越過軸位間隔嗎？”
“不能。”九號元嬰的這個結論還是來自於之前的信息。
那些遇到過的不二境的怪物，無一例外都無法隨意在各個節點枝杈行動，所以他們需要引導，需要穿越的工具，需要足夠的力量。
可是，這個結論一下，就又有了新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