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兵變異
看到怪物離開之後,所有人不由得鬆了一口大氣。尤其是紀鴻強本人,在場所有人當中,只有他跟這怪物真正的交過手,也直接體會到這怪物到底有多可怕。
紀鴻強真的無法想像,在他付出了上半身幾乎被火焰燒焦的可怕代價,甚至在他以為已經把這怪物的核心部位摧毀后,這怪物竟然依舊可以活蹦亂跳的化成一大堆觸手來繼續攻擊。
面對這種打不死的怪物,紀鴻強真的不知道應該要怎麼樣才能夠打倒它。
就在眾人鬆了口氣時,禮堂的大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轟隆的引擎聲,一個魁梧的身影駕着一輛極為囂張的拉風摩托車,直接衝破大門口的鐵門阻攔進到大禮堂。
他在看到禮堂裏面血腥的景象后,忍不住一拳擊往門口的雕飾,懊惱道:「該死的,老爺我又晚到一步了。」
在這個魁梧的身影出現后,紀鴻強三兄弟卻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注視着這個看似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李賀來終於忍不住叫道:「老人家,您怎麼來了?」
這人聽到李賀來的聲音,不由自主的偏過頭看紀鴻強三兄弟,隨即眼中一亮:「咦,你們三個小夥子怎麼也在這?」
原來這個人竟是紀鴻強三兄弟在剛剛外出遊歷時碰到的那位,對他們三人另眼相看還有傳藝之恩的威武老人家。只是三人都不知道這位老人家為什麼會來到這裏?
不過,還沒等紀鴻強三人問,這個威武的老人已經先一步說出來意了。
只見他大步來到紀鴻強三人的面前,先是打量一下渾身燒傷的紀鴻強,然後才問道:「三個娃娃,告訴老爺我,剛剛在這裏是不是有個怪物出現且殺了人?」
紀鴻強三人一愣,還來不及回答。老人卻已經誤會三人臉上的不解是因為他問的太過籠統。
所以他連忙又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是不是有一團看起來像是傳說中的怪物史萊姆一樣,整個是一團,會伸出兵器模樣觸手的怪物,曾經在這裏出現?」
紀鴻強等人愣愣的點點頭,老人又連忙追問道:「那個怪物現在跑掉了?跑掉多久了?」
紀鴻強本能的轉身指着身後那個大洞道:「前輩,你晚了一步,那個怪物剛剛從洞穴跑掉了。」
聞言,老人冷冷哼了一聲:「該死的,果然還是來得太慢了。」說著,老人又瞄了一眼禮堂里的凄慘模樣,問道:「那怪物又在這裏殺了多少人?」
紀鴻強才一張嘴,一旁的辛羅大祭司忍不住插嘴道:「敢問前輩您是?」
「先別問我是誰,先告訴我你們這裏有多少人被那怪物給殺了,又有多少神兵被這怪物給奪走?」
似乎很不喜歡別人插嘴的樣子,老人一點都不客氣的打斷了辛羅大祭司。
聽到老人毫不客氣的反問,辛羅大祭司倒也沒有生氣的樣子。剛剛這怪物的突然打擊,早已讓他失去了生氣的心情。
他只是點點頭,語帶悲傷的道:「目前還在統計,但是大概有三、四十人左右遭到那怪物的毒手,至於神兵的話還不知道,我現在立刻命人下去清查。」
說著,辛羅大祭司便轉頭對隨從交代。
倒是老人看到對方非但沒有計較他那直衝的口氣,反而立刻命人前去清查,也感覺到自己剛剛的口氣不太好。
於是老人連忙道歉道:「老弟,抱歉了。剛剛老哥我沒趕上那怪物出現,心情不是很好,說話是沖了點,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計較了。對了,我叫銳岩。銳利的銳,岩石的岩。叫我的名字或叫我石頭都行,還沒請教你是?」
聽到老人的名字,紀鴻強三人交換一下眼色。今天他們總算是知道這老人家的名字,終於不用再「老人家、老人家」的稱呼他了。
倒是辛羅大祭司的反應卻有點古怪,似乎銳岩這兩個字給了他某種聯想。
辛羅大祭司不由自主的往銳岩的背後看去,當銳岩背後那根造型特異的長柄尖頭錘落入他眼中時,他臉上露出一抹驚奇的神色來。
辛羅大祭司連忙將雙手交叉置於胸前,上身微彎道:「原來是鋼錘銳岩先生,真是失敬了。我叫辛羅,是蓋亞教團大祭司。」
看到辛羅大祭司致敬的舉動,眾人一陣驚奇。
紀鴻強三人更是心中一陣驚訝,看來這個銳岩老人家的身分可不簡單,能夠讓辛羅大祭司這麼尊敬他。
看到辛羅大祭司恭敬的模樣,銳岩露出一副不耐煩的神情擺擺手道:「免啦免啦!你們教團的人就是這樣,一個個都有禮得過分,都跟你們說了不用這樣,你們還是每次都這樣。就是如此我才不想跟你們教團的高層見面!」
辛羅大祭司正色道:「銳岩先生不可如此說,您與您的同伴都是我們教團的大恩人,恩人在前又怎能夠失禮呢?」
聽到辛羅大祭司的話,銳岩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一副「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的樣子。
搖搖頭,銳岩轉過頭來,對着紀鴻強三人問道:「對了,三個小娃娃。那個……紀……鴻強對吧?看你這狼狽的模樣,剛剛是不是跟那怪物交過手了?有什麼感想嗎?」
紀鴻強一愣,苦笑道:「前輩,聽你的話應該對這怪物很了解,能不能跟小子我說一下,那怪物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都打不死?」
銳岩嘖嘖兩聲,點點頭道:「看你的樣子,應該是用火跟這東西打了吧!所以才會被燒成這樣。
「不過,老爺我也不得不承認你的眼光夠厲害。那怪物除了把它每個部分都粉碎之外,就只有怕高溫。
「如果不是紀小子你用火燒它的話,在場的所有人恐怕都無法活到現在。」
聽到銳岩將那怪物說的如此可怕,眾人的臉色不由一變,卻又為銳岩遲遲不肯說出那怪物到底是什麼東西而焦急,都忍不住看向銳岩。
不過銳岩只是顧左右而言他:「對了,辛羅大祭司,你的人已經清點好了嗎?」
銳岩這一問,讓期待的眾人一陣失望。
他們明白銳岩顯然是不打算說更多了,也只好各自轉身去處理事後收尾的工作。
霎時間,在禮堂大門附近,就只剩下紀鴻強三兄弟與辛羅大祭司陪着銳岩,其它人全都離開了。
而在這時候,剛剛被辛羅大祭司指派下去的隨從又回來了。
他在辛羅大祭司的示意下,直接回報道:「大祭司,根據我方清查,剛剛總共有四十三人遭到毒手,而神兵共有十七柄失蹤,目前已經派人再重新搜索一遍。」
銳岩忍不住嘆息的說道:「不用再找了,那些神兵已經被那怪物吃了。」
眾人的臉色一變。所有人都聯想到,剛剛紀鴻強將巨召喚回來時那破破爛爛的狼狽模樣,還有那三條長着利口的怪異觸手。莫非這怪物真的會吃神兵?
當隨從被辛羅大祭司揮退之後,銳岩這才又一次搖頭道:「剛剛太多人在這裏不好說,辛羅大祭司,你不是想知道那怪物到底是什麼身分,或者是什麼東西嗎?」
突然,銳岩卸下背後的長柄尖錘,重重在大理石地板上碰撞一聲,拍拍手中的長柄道:「那怪物的真面目,就是這東西!」
眾人不禁疑惑的看着銳岩,有點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隨即所有人均不約而同的倒抽一口氣,駭然看着在銳岩手中的某樣東西——那就是長柄尖錘的柄。
「銳岩先生,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辛羅大祭司突然覺得自己的喉嚨很乾,說出來的話都相當不利落,完全不像他以前在傳教時口若懸河的樣子。
銳岩摸摸自己手中冷硬的尖錘長柄,嚴肅道:「無論你們相不相信,那怪物的真正身分確實是神兵沒錯。」
紀鴻強突然出聲道:「我相信你老人家!」
眾人的視線忍不住集中在紀鴻強身上。
紀鴻強拍拍巨的劍身,搖頭道:「剛剛,我們就親眼看見巨被那怪物啃得亂七八糟。要不是我當時在巨的引導下,轉而把那幾條觸手給吸收重鑄巨的劍身。想讓巨復原,恐怕還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聽見紀鴻強的證明,眾人都暗暗點點頭。
剛剛巨的變化確實都是眾人親眼所見,而那三條啃食巨的觸手能夠被巨吸收並用來修復劍身,除了那東西本身就是神兵以外,就沒有二種解釋了。
只是相對於其它人的表現,銳岩反倒是一臉震撼的問道:「紀小子,你剛剛說什麼?你的神兵反過頭來啃食那怪物的觸手?」
聞言,紀鴻強表情相當奇怪的看着銳岩,不明白銳岩怎麼一臉吃驚至極的模樣,但還是肯定的說道:「是呀!剛剛要不是我突然靈機一動,激巨的能力反過來控制那三條觸手,並且吸收觸手修補我的神兵,恐怕我的巨到現在還是破破爛爛的。」
銳岩則是滿臉不敢置信的樣子,他忍不住走到紀鴻強面前,彎腰看着被紀鴻強直立在地板上的巨。
他一邊伸手在巨的劍身上來回敲打,一邊疑惑的道:「剛剛我應該沒聽錯吧?紀小子,你這把劍真的反過來吞噬那個怪物的觸手?」
對於銳岩不相信這件事,紀鴻強真的是有點不太高興。但是卻也明白,似乎巨反過來吞噬怪物的這件事,對於銳岩來說,是一件相當不可思議的事情。
為了想明白銳岩為什麼會這樣認為,紀鴻強倒也耐住性子,肯定這件事。
這時候,眾人也都看出來銳岩的神情不對,紛紛向銳岩投以疑惑的眼神。
銳岩欲言又止,最後把臉轉向一旁的辛羅大祭司,問道:「大祭司,你這裏有什麼安全一點的地方,我有些事情想問一下紀小子。」
辛羅大祭司連忙點頭道:「有的,銳岩先生你稍待,我讓人帶你們過去。」說著,辛羅大祭司又把那個站得遠遠的隨從叫過來,準備替他們帶路。
而銳岩在想想之後,又對一旁的喀萊司與李賀來招招手道:「反正你們三個是兄弟,也一塊過來吧!」
紀鴻強等人交換一下眼色。說老實話,銳岩的一言一行,從頭到尾都充滿了一種神秘感,就連現在想找紀鴻強問話,能不能讓喀萊司與李賀來跟在一旁還要考慮,這不由得更加挑起三人的好奇心。
他們忍不住亦步亦趨的跟着隨從,與銳岩一道來到禮堂後方的一個小房間。
當隨從關上門之後,銳岩便一個箭步來到門后,先是側耳聆聽一會,確認隨從真的離開了,把門上鎖后才轉過身來,面對目瞪口呆的紀鴻強等三人。
銳岩聳聳肩,神色嚴肅道:「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說完,不等眾人反應,銳岩又來到紀鴻強面前,眼睛直直盯着紀鴻強手上的巨,嘴巴微微動了一下,最後出聲道:「紀小子,能不能讓我瞧瞧你的劍?」
紀鴻強也不答話,直接把巨遞給銳岩,然後在已經先落坐的喀萊司與李賀來身邊坐下。
只見銳岩抓着巨翻來覆去,不放過巨身上的任何一個角落;一根手指更是從頭敲到尾,彷佛在研究巨身上有沒有哪邊跟其它神兵不一樣的。
只見銳岩臉上越來越明顯的失望神色,任誰也看得出來,銳岩並沒有找到他想要的不同之處。
搖搖頭,銳岩不得不把巨交還給紀鴻強,承認自己的失敗。但隨即又把注意力轉向紀鴻強,畢竟用劍的是紀鴻強,現在似乎只能看看能不能從紀鴻強的口中知道一些秘密了。
心中暗暗的考慮一下,銳岩拉過一張椅子,坐在紀鴻強的面前道:「紀小子,能不能說說當時你是怎麼讓你的神兵反過來吞噬那怪物的?」
紀鴻強忍不住搖搖頭:「前輩,你能不能先說說那怪物的來歷,以及你為什麼如此重視這件事情的原因?」
紀鴻強實在是已經被銳岩故作神秘的姿態弄得相當厭煩,因此他直接了當的擺明了:想知道可以,但是你也必須要把這整件事說清楚。
銳岩一滯,深深看了紀鴻強一眼,最後嘆口氣道:「好吧!但願你不要後悔知道這件事情。」
說著,銳岩微微抬頭看向天花板,慢慢說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星球上的一些人慢慢現到,星球中,除了人們印象中的生命之外,突然多出了一個新興物種。
「沒有人知道這個新興物種是怎樣產生的,也不知道它們是從什麼時候就存在的。
「而這些極少數、極少數知道它們存在的人,唯一知道的就是,這個新興物種的真面目,其實就是一直存在於人類身邊的神兵。」
銳岩低下頭來,兩眼直盯着紀鴻強的臉,嚴肅道:「有誰想過,在這個世界上,當有些神兵被人們所遺忘時,隨着歲月久遠,這些被遺忘的神兵會在突然之間擁有了智慧與活動能力。
「你可知道,當一批人現自己手中的神兵,在經過歲月的沉澱之後,竟然變成為了掠奪神兵而殺人的怪物時,這件事情在他們心中所造成的震撼有多麼大嗎?
「萬幸的是,當初那一批人,在經歷過最初的查探之後,知道這些變異成怪物的神兵,不但會掠奪其它未產生變異的神兵,彼此之間也是屬於敵對的狀態。
「因此,經過長年的努力下,當初那些產生異變的神兵最終被消滅得差不多了。
「這之後,我們僅知的便是俗稱『二王』的兩個最強大狡猾也最可怕的變異體,我們稱呼它們為『力王』與『兵王』。而按照你們剛剛描述碰到的那個神兵變異體,我想應該是兵王的分身。
「因為兵王最擅長的就是在吸收神兵之後,能夠將神兵又回復成原始狀態來攻擊人,也只有兵王才會如此的狡猾,懂得逃跑。至於力王的話,向來都是死戰到底的。」
紀鴻強忍不住皺起眉頭。銳岩所說的訊息實在是太貧乏了,對於這個所謂的變異體都沒透露其它方面的事情。
因此紀鴻強忍不住又追問道:「前輩,能說說看這些變異體到底是怎麼來的嗎?而『你們』又到底是什麼樣的組織或團體?」
想了想,他又補上一句:「關於變異體的來歷,即使是你們的『猜測』也行!」
銳岩忍不住露出一個「算你聰明」的笑臉,點點頭:「我們其實也不能夠算是什麼團體,無非就是一些能力比較不錯的神兵使,在經過考核后,吸收成為對抗二王的一個鬆散團隊。
「我們沒有什麼名字,也沒有什麼字號,純粹就是為了對抗二王所聯合起來的一群人而已。」
一旁的喀萊司忍不住疑惑道:「很多人嗎?」
銳岩聳聳肩:「我不清楚,多的時候有上百人,少的時候就像我現在這樣獨自一個。基本上我們在現二王蹤跡的時候,都會出召集同伴的訊息。
「只是,每次合作的人都不太一樣,而且經常有人退出這個團體。所以,我也不太清楚我們這批人到底是多還是少。」
紀鴻強與喀萊司並沒有錯過,當銳岩說出「退出」這兩個字時眼中閃過的那抹憂傷。
兩人心中一片瞭然,想必這個「退出」,恐怕不是單純意義上的退出這個團隊,同時也是退出這個花花世界吧!
似乎覺得氣氛不太對,紀鴻強連忙轉移話題道:「那前輩你還沒有說你們對於這些變異體的推論呢!」
銳岩點點頭,很快就掩飾了眼中那抹憂傷:「事實上,由於這一、兩百年來一直對抗二王,因此我們內部對於二王的變異來歷,其實有着相當多的說法。
「其中最多的一個說法就是:二王應該是神兵最初應有的狀態。畢竟,神兵是來自於天外的天星金這種金屬生命所鑄成的,而這樣的一個金屬生命種族,沒道理只是一團在宇宙中流浪的石頭而已。
「我們倒寧願相信,這種天星金的狀態,是這個種族在旅行時的休眠狀態。只是這些天星金的運氣不好,在落入我們地球時,正好碰上了能夠收服控制它們的人類。
「因此這數百年來,只有極少數沒有被人現的個體,才能順利結束休眠期並活動起來,於是就成了我們眼中的『神兵變異體』。」
紀鴻強三人忍不住點點頭,雖然沒有聽到其它的推論說法,但銳岩這個說法的確相當合理,也能夠解釋變異體出現的原因。
神兵本身是一種金屬生命這一點,只要是地球人都知道,只是從來沒有人去想過,這樣一種金屬生命到底是如何誕生與繁衍的。
而銳岩的說法無疑能夠解釋,神兵這種金屬生命確實有着活動與繁衍的生命形態,而人類,不過是利用神兵休眠的時候控制了它們而已。
忍不住搖搖頭,紀鴻強嘆口氣道:「這種事不是我們這類不學無術的人可以推論與研究的。前輩你能說說看,為什麼你會這麼關注我的巨能夠吞噬變異體這件事嗎?」
銳岩聳聳肩道:「事實上,這些推論有諸多的理論與考據。不過,正如紀小子你所說的,確實不是我們這類大老粗可以去深究的,還是交給那些專家學者。
「我們還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專心消滅二王的存在吧!」
紀鴻強忍不住與喀萊司又交換一次眼色。
很顯然的,銳岩有意無意間,已經把他們三兄弟納入「我們」的範圍當中了。
似乎今天的談話,就是為了他之前所說,打算把他們吸收進他那個對抗二王的團體。
對此,紀鴻強三人倒是沒什麼意見,反正是在做好事,而且看銳岩的樣子,也知道這個團體確實是相當鬆散,沒什麼壓力,如此一來,紀鴻強等人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的。
這時銳岩的話又傳入三人耳中:「至於為什麼會這麼關注這件事情,主要是因為,以往我們在消滅二王分身或是其它新生的小變異體時,有非常多人往往在他不注意的瞬間,所持的神兵就被變異體所吞噬,最後落得人兵俱亡的下場。
「而像巨,這種能夠反過來吞噬變異體的神兵,我還是頭一次聽到。
「冥冥之中,我的男性直覺告訴我,似乎只要弄清楚你的神兵為什麼能夠吞噬變異體的原因,想要消滅強大無比的二王就有希望了。」
紀鴻強真是啼笑皆非,搞了半天,原來是因為銳岩的男性直覺在起作用,他還以為是什麼呢。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按照銳岩所說的話,似乎變異體是正常神兵的天敵,而他的巨竟然能夠反過來吞噬變異體,也難怪銳岩會這麼重視這件事了。
突然,銳岩站起來大聲道:「不行,這件事情我肯定要跟其它人通知一下,最好叫幾個專家過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紀小子,你沒有什麼意見吧?」
苦笑的看着銳岩逕自轉身走出房間,紀鴻強覺得銳岩與其說是在詢問他,倒不如說只是通知一聲而已,完全無視他當事人的態度如何,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不過紀鴻強倒也不是很在意這件事,他也確實很想知道,他的巨跟其它神兵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為什麼可以做到其它神兵做不到的事?
清晨,喧嘩了一整晚的教團大禮堂,終於慢慢安靜下來。
禮堂外圍,紀鴻強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面對着東方兩腿盤坐起來,而巨則被橫擺在他的大腿上,紀鴻強正擦拭着劍身。
「強哥,你睡不着嗎?」
突然從紀鴻強背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喀萊司來到紀鴻強身邊,陪着紀鴻強一塊看着東邊泛魚肚白的夜空。
「怎麼可能睡得着?」
忍不住嘆口氣,紀鴻強有點無奈的道:「昨天晚上連續受到這麼多刺激,又聽見銳岩前輩講了那麼多秘聞。如果能夠睡得安穩,那還真是見鬼了。」
喀萊司也跟着嘆口氣道:「確實是如此,看來我們兄弟似乎被捲入了某個不得了的漩渦了呢!」
紀鴻強點點頭,對此他的想法跟喀萊司相同。
只是當他聽到二王兩個變異體的存在時,心中隱隱升起某種奇妙的想法。似乎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經跟二王中的某個牽扯上關係了,只是他一直不知道而已。
想到這,紀鴻強忍不住自嘲一笑。什麼時候,他也學起銳岩前輩那樣,開始擁有男性直覺了?
完成最後的擦拭動作,紀鴻強跳下石頭。他看着喀萊司,臉上突然浮現一種既神秘又古怪的笑容:「喀萊司,想不想看?」
一直看着東方天空的喀萊司回過頭來,疑惑的望着紀鴻強:「看什麼?」
「昨晚影片上面的事情呀?」紀鴻強臉上的神秘笑容似乎勾勒得更大了,直盯着喀萊司。
就在喀萊司還疑惑不解的時候,紀鴻強突然捲起袖子,露出他健壯的左臂。
隨即寒光一閃,只見紀鴻強的另一手突然出現一把靈劍,在空中打個劍花后,突然大力往他自己的左手掌心刺下去。
感受到紀鴻強這次一往無回的決心,喀萊司忍不住驚叫起來:「你瘋啦?想干什……」
還沒來得及說完,喀萊司便目瞪口呆的看到靈劍碰到掌心時,紀鴻強的左臂上突然出現昨晚的銀紋,隨即靈劍彷佛化成幻影般消失在紀鴻強的掌心之中。
這不過一眨眼的時間而已,要不是喀萊司的眼力好,還真看不清靈劍是一吋吋沒入紀鴻強掌心消失無蹤的。
舉起左掌,紀鴻強將沒有任何傷痕的掌心朝向完全獃滯的喀萊司。
之後又左右翻轉兩下,他略帶遺憾的道:「剛剛試了幾次,度還是很慢,用身體吸收最小的靈劍還是需要零點三秒的時間。」
「慢……慢你個頭,你到底在幹什麼?」
喀萊司終於回過神來,一把抓住紀鴻強的左手,反覆觀察起來,同時破口大罵:「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奇怪,你的手掌看起來好像也沒什麼不一樣,你怎麼有辦法做到這種事?」
紀鴻強聳聳肩,收回自己的手,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反正我就是昨晚在這裏坐,然後想到銳岩前輩說的話,又想到昨晚看到的那影片……
「最後,我突然想到影片中的人可以做到把神兵收進身體裏,我應該也可以。所以我就試了一下,結果成功了,就這樣。」
喀萊司臉色百變,最後忍不住又破口大罵:「這樣個頭啦!你說你可以就可以,你在騙誰呀!」
紀鴻強晃晃頭:「我就知道你不相信,但是我確實是覺得自己可以,然後就真的辦到了。」
說著,紀鴻強低頭想了想,又解釋道:「我很難跟你說清楚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如果硬要比喻的話,就好像我知道自己可以拿起一件東西,但我沒有去想過怎麼用手臂、怎麼張開手指、要出多少力氣之類的,就直接拿起來……」
說到這,紀鴻強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麼了,聲音不由一滯。
倒是喀萊司反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忍不住喃喃道:「莫非就像是本能那樣?」
紀鴻強低頭反覆咀嚼了「本能」兩個字幾次后,最後肯定的點點頭道:「對,就是本能,我就是本能的知道我可以這樣做,因此我也這樣做了。至於為什麼可以這樣做,那就不是我能了解的了。」
喀萊司忍不住苦笑兩聲,他也想不通為什麼紀鴻強可以辦到這種事,但是既然想不通,他也懶得去想了,反而把目光轉向一旁的巨,忍不住問道:「影片里的那個人可以把整把劍都收進體內,你可以嗎?」
紀鴻強一愣,隨即搖搖頭道:「不知道,剛剛現自己能夠把靈劍收進身體裏,就已經嚇得我夠嗆的了,哪裏還會想到其它的,不如現在試試看吧!」
說著,紀鴻強走到巨的面前,兩手往巨身上一摸,一瞬間,七把子劍出現在紀鴻強的跟前。
見狀,喀萊司則忍不住心中讚歎起來,儘管已經不是一次看到了,但是每次看到紀鴻強這如同魔術變化般的分解結合技巧,總是忍不住羨慕紀鴻強有這樣快的手法。
作為一個狙擊槍手,沒人比他更明白這種快手法對於容彈量低下的狙擊槍神兵使,有多大的作用與助力了。
紀鴻強看看面前的幾把子劍,拿起最為巨大的斧劍看了看,他現斧劍與自己的手臂根本就不對等,最後拉開衣襟,倒轉斧劍,劍尖朝着自己的胸口慢慢加力。
一旁的喀萊司忍不住瞪大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仔細觀察紀鴻強的一舉一動,他也沒想到紀鴻強一來就是拿最大的斧劍來試,害他也忍不住替紀鴻強緊張起來。
隨着斧劍劍尖的壓入,喀萊司相當熟悉的銀紋再次出現在紀鴻強的胸口,而銀紋的範圍,正好配合著斧劍的逐漸深入而擴大。
慢慢的,一尺多長的斧劍,隨着紀鴻強的施力,逐漸消失在紀鴻強的胸口上。
這過程中間,喀萊司還忍不住跑到紀鴻強的背後,確認了斧劍是被紀鴻強的身體容納,而不是從背後穿透出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當喀萊司重新回到紀鴻強面前時,二把斧劍已經有將近一半消失在紀鴻強的胸口了。
看着紀鴻強額間出現一層冷汗,喀萊司自然也明白,紀鴻強也不是不緊張的。
很快的,待斧劍收納完之後,紀鴻強又拿起盾劍,然後是槍劍、光劍、星劍。
在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紀鴻強與喀萊司兩人的全身幾乎都被冷汗給弄濕了。
當所有子劍全被紀鴻強收進體內之後,他揚起頭閉起雙眼,並仔細的體會着身體與剛剛有什麼不同。
而一旁的喀萊司則是幾乎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同樣緊張無比的看着紀鴻強。
好半晌,喀萊司終於等到紀鴻強再次張開眼睛,忍不住問道:「怎樣?身體有沒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的?」
紀鴻強看一下喀萊司,突然點點頭:「有!」
一個「有」字,幾乎讓喀萊司的心臟差點跳出胸口。
影片是一回事,可真正生在眼前再加上對象又是紀鴻強,喀萊司可是從頭緊張到尾。
只是還沒等喀萊司說什麼,紀鴻強已經露出一個笑容:「身體比以前重多了,感覺上有點不太適應,不過倒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突然又聽到紀鴻強補上這句話,喀萊司真的差點被紀鴻強給氣死,他連話都懶得說了,直接給紀鴻強兩個大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