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賊

87|賊

“翠花,這渣賤的警惕心還挺高的,家裏的門窗都關嚴實了。”黑妞觀察了一下蕭敬宗家的情況,對着撲哧撲哧喘着氣的翠花說到。

它口中的渣指的的蕭敬宗,賤指的自然就是沈蕎了,這兩個詞也是他們私底下聽顧安安嘀咕的時候學來的,活現活用,立馬就用上了。

這年頭的治安總體上來說還是比較好的,而且也不是那些年鬧飢荒的時候,怕有人偷糧食,白天黑夜都把門窗鎖地緊緊的,再說了,現在天氣也漸漸開始熱起來了,沒有電風扇空調,不少人家都是靠開窗開門通風的。

況且這蕭敬宗家雖然不是在軍政大院那樣的地方,這周邊屋子裏住的也都是一些政府機關的小官員,平日裏巡邏隊伍也多,再說了,這裏可是黔西軍區的駐地,那些犯案的人還不至於不長眼到跑這裏來鬧事。

翠花帶着黑胖黑妞一路上走來,看到的附近人家幾乎都是開着一兩扇窗的,這一片都是小樓房,幾乎二樓才是住人的地方,開着點窗,也不怎麼礙事。

可是就是到了蕭家,頓時就傻眼了,這門窗緊閉,難不成讓它們挖洞進去不成,等洞挖好了,這天也快亮了。

翠花覺得自己的小心肝受到了強烈的打擊,不僅如此,自己的肉體也受到了極大的摧殘,一想到什麼事都沒幹成,還得帶着兩頭鼠豬飛回去,翠花很想就地自盡。

“咔擦咔擦——”

很輕微的聲音,要不是翠花靠的近,估計也聽不見,攤在二樓小窗台上的翠花勉強抬起身子,看着原本還在和鳥說話的黑胖黑妞,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居然啃起了窗子,雖說窗戶是木質的吧,也沒見那頭老鼠可以一口一個,半響的功夫啃出一個大洞來啊。

“嘿嘿嘿——”

黑胖似乎注意到了翠花的眼神,狠狠咬了一口木窗子,明明是堅硬的木頭,彷彿就像是豆腐渣,輕而易舉地被咬了下來,一大口木頭碎塊被吐在邊上。

黑胖潔白的大牙在月光下陰影閃着冷光,配合那一身黑色的皮毛,往日裏憨實的笑容這會看上去可怕極了,翠花不知怎麼的想起了一句話——月黑風高殺人夜。

嚇得咽了咽口水。

鳥以前沒得罪過鼠吧,翠花有些小害怕地把腦袋縮到了翅膀中,將往日裏最無害的黑胖黑妞的危險等級加深了三級,並且標上了大大的紅色驚嘆號。

鳥自認身嬌體柔易推倒,可經不起黑胖黑妞幾口啃的。

也不怪翠花不知道這件事,畢竟有好吃的,誰沒事表演啃木頭,啃石頭的,倒是顧安安是知道黑胖和黑妞這個異於常鼠的本事的。

有一次,顧安安給黑胖抓了一把沒有去殼的花生放地上讓黑胖慢慢啃,一人一鼠待在院子裏等老太太回來,黑胖吃東西的速度,那是賊快的,沒一會功夫,就把花生給啃完了,偏偏它懶散的躺着也不知道,尾巴划拉了幾下,勾到一塊和花生差不多大小的石頭,直接就放嘴裏啃了,咔擦咔擦啃着啃着就覺得不對勁了,怎麼這麼久了,花生殼還沒啃完,沒吃到裏頭的果肉呢。

這一幕,顧安安正巧看見了,一開始她還想着是不是那石頭質地比較軟,不信邪的拿過黑胖手裏啃的還剩下一半的石頭,用家裏的鐵榔頭用力一敲,差點把手震麻了,石頭也只是被敲成了幾塊稍微大點的石塊,而不是黑胖啃過那樣的石粉。

顧安安驚呆了,黑胖和黑妞一點都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它們鼠族能在小豐村地底下挖出那些四通八達的隧道,靠的就是它們倆鼠這牙口,一遇到什麼打不過去的洞,隨意去啃幾口,就當時磨牙了。

這不,今天讓黑胖和黑妞過來,顧安安打的也是這個主意,就想着萬一進不去,黑胖和黑妞還能現場打洞呢。

“進去的時候聲音輕些,別把人吵醒了,咱們分開行動,翠花,你去渣賤房門口把風,一有不對,咱們就趕緊離開。”

黑妞對着翠花說到,翠花本來是不開心被黑妞支配的,只是看到月光下黑妞那對牙,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默默飛到蕭敬宗和沈蕎的門口,蹲在房門外守着。

鳥能屈能伸,是頭好漢。

之後黑胖和黑妞的活動就方便多了,分開頭,行動了起來。

黑胖的第一目的地自然是廚房,沒有什麼地方,比廚房更討它的歡心,還別說,沈蕎是個很會享受的女人,黑胖看着廚房裏那一罐罐從來就沒有見過的罐頭,茶葉,鼠眼都晃花了,可惜啊,它能耐再大,也打不開這些罐頭啊,要是直接用牙齒啃開,估計這主人家也發現了,除了罵一通把東西給扔了,根本就噁心不到他們啊。

桌子上放着的糕點倒沒收起來,黑胖抱着一塊餅乾啃了起來,自己則是一屁股坐在剩下的糕點上,順便觀察着四周的環境,忽然間,看到放在茶壺邊上還沒蓋上蓋的一罐黑乎乎的東西,眼前頓時一亮。

那玩意兒也不知道是個啥,看上去褐色的,磨成粉末,聞上去倒是香的很,黑胖鑽進罐子裏添了一口,呸呸呸,聞起來香,吃起來卻是苦的。正要鑽出罐子離開的時候,黑胖看到了邊上還清洗的茶杯,裏頭還有一些褐色的底渣,聞聞味道,正是那罐子裏粉末的味道。

黑胖開動小腦筋想了想,這東西很有可能和麥乳精一樣,就是沖水喝的,雖然一點都不像麥乳精甜甜的,反而還很苦很難吃,可沒準這家人就喜歡呢,就和茶葉一樣,鼠不愛喝,可是家裏人都很喜歡喝。

黑胖嘿嘿笑了笑,又鑽進了那盒罐子裏,用爪子在中間刨了個坑,一屁股頓坑裏,將這一晚上消化乾淨的廢渣,全都排泄了出來。

一陣神清氣爽過後,黑胖抖了抖肥嘟嘟的小屁股,又用爪子將那些“驚喜”埋藏起來,把那褐色的粉末,恢復成原來的模樣。

黑胖想着,這家人吃着吃着,發現裏頭的驚喜的時候一定會很開心。

幹了件大快人心的事,黑胖抖了抖身子,將皮毛上的粉末重新甩回罐子裏,出罐子的時候還不忘抖抖腿,然後忍着苦,將自己的小爪子舔了一遍,防止走動的時候,留下什麼痕迹。

“怎麼樣了。”黑胖下樓的時候簡單,上樓就不太容易了,幸好翠花除了盯着蕭敬宗的屋子,也注意這樓下,趕緊飛下去,把鼠給叼上來。

黑胖一上來,就和黑妞會師報告了互相的情報,這蕭敬宗家就只住了三個人,房間還算大,因此沈蕎很時髦的搞了個所謂的衣帽間,黑妞表示,在黑胖下樓的那點功夫,它已經把那屋子裏女主人男主人的衣服都給啃了,至於明顯是孩子的衣物,它就啃了幾件意思意思,大多數都好好的保留着。

這也是顧安安的意思,她對蕭從深的想法還是挺複雜的,雖然只見了一面吧,看上去似乎不像他那對父母那麼極品,對蕭從衍這個哥哥似乎還有點愧疚。

不論是裝的還是真的,顧安安覺得對一個小孩子下手還是不太好,來之前就叮囑了黑胖幾個,要將火力對準大人。

“哥哥你有些壞壞。”

黑胖嘿嘿笑了笑,對着黑妞說到。

“弟弟你也不賴啊。”黑妞也聽了兩兄弟的吹捧,對着它笑着說到。

“這樣就完了,鳥把你們背過來多不容易啊,怎麼地也得干一票大的啊。”翠花有些不開心地說到,最主要的,這風頭都讓兩隻鼠給出了,那鳥該做什麼立功啊。

“還要幹啥啊?”黑胖和黑妞抓瞎了。

“把他們的腦袋剃光光?”翠花覺得自己想了一個好主意,可是誰去剃呢,要是把人弄醒怎麼辦呢。

“我知道了,去書房,書房一定有好東西。”

翠花拍了拍腦袋,以前的老主人就喜歡在書房藏重要的東西,大抵這世界上的男人都是這樣的。

黑胖和黑妞聽了翠花的話,偷偷溜進了書房,這可惜,這書房裏頭什麼都沒有,除了書桌和椅子,就是一本本厚實的書,鼠也不識字的,哪知道上頭寫的是什麼。

“這個大箱子裏頭裝的啥啊?”黑妞戳了戳一旁的弟弟,看着眼前的鐵疙瘩。

黑胖搖了搖頭,表示不認識。

“要不咬開看看?”黑妞對着黑胖問道。

“那一起?”黑胖點了點頭,兩隻鼠說干就干,對着鐵盒子開啃,堅硬厚實的鐵塊就和豆腐渣一樣,被老鼠一口口咬出了一個大洞,正好能容得下兩隻鼠鑽進去。

裏頭黑乎乎的,黑胖和黑妞只能把自己碰到的東西都拖出來。

這鐵盒子還是個寶盒子,裏頭裝了好多今天安安說過值錢的金子,都是一條一條的,鼠都快拖不動了,還有捲成一捆一捆的鈔票,以及一些用紅錦袋裝着的東西。

“怎麼樣了。”

翠花等的有些不耐煩了,走進來一看到這一地的寶貝,頓時眼睛都亮了。

鳥難道又要發財了。

“這些東西翠花你拿的過去嗎?”黑胖覺得有些玄,自己剛剛扛一根金條都有些扛不動,難不成翠花還能全裝回去。

這話說的在理,翠花也有些抓瞎了。

不過就是裝不回去,也不能便宜渣賤啊,翠花想着被自己遺忘的寶庫,覺得自己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

“這樣真行嗎?”

黑胖看着被翠花叼着藏到了屋子裏各個犄角旮旯的寶貝,恐怕就連屋子的主人,都不知道自己家裏頭還有那麼多可以藏東西的地方。

天花板頂上,屋檐的瓦片里,牆角的磚縫中......黑胖看的眼睛都花了。

“行了,鳥是新世紀的好鸚鵡,絕對不會幹偷東西的事,你看這東西還在他們自己家呢,找不到算他們倒霉。”

翠花想起那一窩窩被自己以往的寶庫就心痛,此刻很想有人和鳥一塊痛。

黑胖和黑妞覺得這話好像沒啥毛病,不都在他們家嗎,鼠和鳥也沒拿啊,想到這,黑胖幾個就放鬆了,幹了票大事,美滋滋地跟着翠花離開。

*****

“敬宗,我幫你泡杯咖啡。”

沈蕎一起床,穿着睡衣打了個哈欠去了廚房,看到沒有蓋上蓋子的咖啡罐鬱悶了一下自己的馬虎,這咖啡可是個稀罕的玩意兒,一般人可喝不到,不過既然這樣,乾脆也泡上兩杯,一早上還能提提神。

蕭敬宗可有可無,從衛生間出來,也沒換衣服,走向了自己的書房。

一打開門,看到書房裏的場景,蕭敬宗頓時就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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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嬌寵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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