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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雲止的臉色有些沉重,她的胸脯不住的起伏着,氣息微喘,氣息不大平穩。慕雲止深呼吸幾口氣,努力的平穩下呼吸,手上一揮,誅天劍再次揮出一記劍氣。慕雲止喘息着,將誅天劍換了一隻手,她的右手已經在發抖了,在這樣下去,她會堅持不住的。

慕雲止換了一隻手,她會使左手劍,她還需要再堅持一段時間。雲墨已經回來了,慕雲止相信他一定會回來的,雲墨一定會趕回來的。

慕雲止的目光之中透露出厲芒,她在深呼吸幾口氣,她希望再堅持堅持,她一定能等到雲墨回來的。

那雲墨呢?雲墨此時在哪裏?

雲墨此時正無聊的坐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之中,看着一方鏡面,很是無聊的嘆着氣,忽然的,雲墨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整個人突然就激靈了起來。雲墨打了個激靈,突地看向鏡面。鏡面上呈現的是一片灰濛濛的世界,雲墨看着卻是眼睛一亮,因為相比起當初他看到的景色完全不一樣,而這灰濛濛的武器代表着很快的,他就能回到灼妖世界。

雲墨有些心急,可是他沒辦法,他現在是藏在他的混沌鏡中的,而這鏡子縮到無限小,落在一個不起眼的混沌獸的身上,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在當初那必死之居上才會逃過一劫。

雲墨本來是以為只要是等一等就好了,只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他就會回去,可他怎麼會想到剛開始的那一群混沌獸,最後居然退回了混沌之中,這讓雲墨很是無奈,他沒有混沌之體,也不曾煉體,更是因為那個混沌是混沌獸的大本營,只要他敢出鏡子,那都是必死之局,而他在這裏也聯繫不上慕雲止,只能是老老實實的待着等着。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一等便是五年,雲墨很是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很快的雲墨眼前的混沌霧氣漸漸的散去,印在境面上的灼妖世界的藍天,可是灼妖世界的藍天此時卻是被一縷一縷的煙霧所遮蓋着。雲墨瞪大了眼睛看着這一幕,他是參加過戰場的,自然也明白這煙霧從何而來。雲墨的心裏不安起來,五年過去了,外面又在打仗,那慕雲止呢?他的小雲兒怎麼樣了?

雲墨心急的同時,開始透過混沌鏡,去感受慕雲止的氣息。這一感受,雲墨就急了。慕雲止的氣息泛濫的很厲害,機會是遮掩了其他所有人的氣息,可是同時的,雲墨也知道了,慕雲止現在的情況很不好,慕雲止素來都是會遮掩自己的氣息的,而現在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讓她連遮掩氣息都沒做到了?

雲墨急了,不在躲藏,也不怕這些混沌獸了,心念一動招呼着混沌鏡,咻——的一聲就飛上了半空,混沌鏡突兀的變大,社稷山河圖從鏡面之中飛出,轉眼便是百丈大小籠罩四野,而雲墨便是在社稷山河圖出來之後,才提着一把漆黑的長劍從鏡面之中走出。

社稷山河圖,畫面翻轉,正面對着地面,圍在慕雲止身前的那些混沌獸瞬間就被狂風卷着,收進了社稷山河圖之中,化作混沌靈氣,供養社稷山河圖。

“小雲兒!”雲墨一聲呼喚,眨眼之間便到了慕雲止身邊,單手抱住她的肩膀,在觸到慕雲止的手臂的時候,雲墨就發現慕雲止的手臂在顫抖着,當下就是滿臉的心疼之色,“你咋這麼傻呢?要是我不回來,你還不得累死了?”

“可你回來了!”慕雲止看着身邊的雲墨,突兀的笑了,笑的很是燦爛,“我知道你一定能及時趕回來的。雲墨,我等了你五年了!你終於回來了。”

雲墨看着她,嘆息一聲,罵道:“蠢不蠢啊你!退後,接下來的事情全都交給我!”

慕雲止沒有拒絕,反而是順着雲墨的意思,退到他的身後,放開了誅仙劍,立即恢復了起來。實際上,只要給慕雲止一點緩衝的時間,慕雲止可以一直戰鬥下去,若這一次面對的是同是大乘境的對手,慕雲止或許還不會有這麼累,可就是面對這些修為低階,數量又多,又是一起圍攻上來,慕雲止需要反覆的使用群體技能才能讓自己不被這混沌獸給包圍起來。

而群攻技能慕雲止會,但並不擅長,她最擅長的是獨斗,慕雲止很多的招數都是單體招數,讓她去面對更強大一些的敵人,她都能應對,越級挑戰是她的本領,在強者圈中縱橫往來是她的天賦,慕雲止最不擅長的便是面對這些像是螞蟻一樣源源不斷攻擊而來的局面。

相反,這正是雲墨最擅長的!雲墨有社稷山河圖與軒轅劍在手,無論是單打獨鬥還是群體攻擊都有優勢,只是相對來說,雲墨的單體招式相對比較弱,他不是一個很擅長爭鬥的人,相對的群體攻擊因為有社稷山河圖在,被收進社稷山河圖中,想要在逃脫出來很難很難。

如果說慕雲止是一把利刃,尖銳無比,衝破面前所有的阻礙,那麼雲墨便是盾,在必要的時候,能在利刃前,而更多的時候卻都是利刃後方,鎮守後方。

當慕雲止與雲墨在同一方戰場上相遇的時候,他們兩個人便是絕佳的搭檔,這麼多年來的默契,讓他們哪怕只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能知道對方想要做什麼。

戰場上,慕雲止負責的這一方混沌獸,是最先被消滅掉的,到最後,全都消失,雲墨在清除掉這裏所有的混沌獸之後,便與慕雲止立即加入到其他戰團之中幫忙。

這一戰最後足足打了五天,知道第六天清晨的時候,混沌獸這一次的獸潮才全部散去,灼妖世界這邊,所有的人都是精疲力盡。

慕雲止和雲墨是最後才回到軍營之中的,他們兩個人留在最後,開始在殺戮的戰場上焚起火焰,以消除那些留在地面上的黑印。

等到慕雲止和雲墨做完這一切,回到軍營的時候已經是第六天的傍晚了,楚墨、姑娘幾人都已經是休息了一天醒來的,慕雲止和雲墨回來的時候,他們正蹲在營帳門口端着碗吃着飯呢。

慕雲止回來的時候,看着他們都在,於是笑着上來打招呼:“你們都休息過了?”

“嗯嗯,阿止,你怎麼樣?要不先吃點東西,然後趕緊去休息?”秦姑娘看着她連連點頭。

慕雲止點了下頭,她的神情很疲憊,她很累,如果可以,她現在倒下去就能睡着。

“你沒事吧?你的臉色很蒼白。”楚墨有些擔憂,順手就將手中的碗給放了下來,走到慕雲止身邊問道。

“我沒事!”慕雲止笑着對着楚墨搖了搖頭,可是下一秒,慕雲止整個人就暈眩起來,朝着楚墨在的方向就倒了下去。

“雲止——”楚墨驚呼一聲,張開手臂,將慕雲止接住。

“阿止——”

“阿止——”

“小雲兒——”

慕雲止被接住,整個人已經昏迷了過去。

楚墨抱着她,將她平放了下來。

雲墨趕忙過來,替慕雲止把脈,查看情況。這一查探,雲墨的眉頭就深深的皺了起來,雲墨收回手,看着楚墨說到:“她沒什麼事情,抱她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就行了。傷勢不重,以她自己的恢復力,不過兩天就能好起來。”

“那你為什麼皺眉?”秦姑娘湊過來問道,其他人也是看着他,顯然也想知道。

“小雲兒的身體······暗傷很多。”雲墨皺着眉,說了這麼一句話,隨後又說到,“先把她抱回去,她就是累了。”

楚墨點頭,抱着慕雲止回了他的軍帳,將慕雲止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就走了出來,他也想聽聽雲墨是怎麼說的。

“小雲兒身上的暗傷好多,雖然不致命,但是一直留在身上,卻很影響小雲兒。最嚴重的,是侵入慕雲止身體中的那些寒氣,這寒氣太過於冰涼,幾乎是凍結了小雲兒半個身子,體內的經脈被寒氣包裹,失去韌性,一撞就破,而小雲兒的靈力有太過於霸道,她現在的經脈根本就承受不住。”雲墨皺着眉頭說到。

“其他的,大傷小傷不少,雖然不致命,但是······”但是什麼雲墨沒有說出來,而是轉而問道,“這些年,小雲兒去了那裏惹來的那些寒氣?”

“這個······”秦姑娘他們是面面相覷。

“沒有吧,阿止這五年來根本就沒離開這裏啊!”最後還是秦姑娘說了一句。

“那五年前呢?”雲墨接着問。

“五年前······你不知所蹤之後,阿止去了一趟鬼谷,可是很快就回來了,隨後便一直待在這裏,最多也就是去混沌區域轉轉,也沒離開啊。”秦姑娘說到。

“不對,五年前,因為那件事情,她跟着花妖歌出去了一趟,是去了傳承之地。”楚墨補充了一句,“如果說那一次會惹上寒氣,也就只有那一次有可能了。”

“去傳承之地?失去看公子的?”雲墨有些詫異,他沉吟了一下,又問道,“你說的那件事情是什麼事情?”

楚墨不說話了,他沉默了下來。雲墨看出來他情緒不對,於是又看向其他幾人被他看到的幾個人都是默默的低下頭,就連秦姑娘也不例外,最後直視他,並講述了所有事情的人,是莫問。

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一遍,莫問看着楚墨,目光之中透着不甘和鄭重:“當年我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就心中不甘,為我自己,為了我們,更是因為阿止。我們這些人還好說,畢竟只是被家族拋棄了而已,我們離開家族這麼多年,也從未回去過,被拋棄那就被拋棄吧,也無所謂了。可阿止不一樣!這所有的事情中,就只有阿止最無辜,從她的出世到後來經歷的所有都是別人精心安排的一個局。阿止有多難過,我想像不到,可那個時候阿止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她說:是不是我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

雲墨眼神一暗,心中那叫一個心疼啊。

“雲墨,若不是那個時候,你不在,阿止一心想着要等你回來,或許那個時候她已經死了,按照那些人所希望的,去到毒蠱死地,當一個吸收毒氣的容器,再也不會回來······”說著說著,莫問的眼睛就已經紅了,“公子不在了,我們沒本事,可你一定一定要為阿止討一個公道,而不是說什麼大局為重。該認錯的,該低頭的,該愧疚的不該是我們,更不該是阿止!”

雲墨垂下了眼眸,眼中殺氣蔓延,他深呼吸幾口氣,說到:“我等會,給小雲兒寫一個藥方,姑娘你去煎藥,這服藥喝三計,一天一計,能讓小雲兒好好的睡上一覺。休息夠了,她身上的暗傷會消失的。”

“哥,你帶人去一趟海外,將他們研發的那東西取出來,裝上彈藥,送到這裏來。而我,我會在這幾天裏,找上那些老不死的,討要一個公道!”雲墨的身上滿是殺氣,聽到那些莫問在說那些人算計了慕雲止一生的時候,他就已經是滿心的憤怒,更不要說他聽到莫問說的後面關於慕雲止的事情。

聽完雲墨所說的話,莫問眼睛是突然的一亮,他還以為雲墨會拒絕的。雲舒皺了下眉,卻沒有拒絕,反而是點了點頭,同意了下來。

楚墨就這麼看着他們,沒有發表任何的感想,哪怕他現在是凰閣的閣主,哪怕雲墨一消失五年,只要他一回來,他楚墨就永遠只會被雲墨的光芒所遮掩。楚墨有些失落,卻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而雲墨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看向他的時候,眼神中藏着些什麼。楚墨看到了雲墨那眼神,卻不知道雲墨這是想告訴自己什麼。到了最後,雲墨還是什麼都沒有對他說,反而就當他和其他人一樣,沒有任何的區別。

因為說了要提慕雲止討要一個公道,所以,在雲墨休息了一天之後,他就離開了軍營往內陸而去,其他人都在忙,送雲墨離開的人,正是楚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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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醫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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