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紅衣少年九陽仙
?“轟——轟——轟——”
爆發激生的威能向四方反激,旁邊那些武者雖然不懼,也紛紛躲閃或者用兵器遮擋。
只見刺眼的光芒中那個金色圓球圍繞着火焰隕石急速旋轉,發出激昂的聲音,每旋轉一圈火焰隕石似乎就小了一圈,威能也漸漸弱化。
“什麼?”
楊玄心中大驚,自己全力一擊,甚至召喚出武魂,竟然仍是被蕭御擋住了,這怎麼可能?
那金色圓球越轉越快,陡然分成近千道金芒,幾乎在一瞬間將火焰隕石切割成無數碎片,那些火焰碎片失去凝聚力頓時在空中消散,千道金芒卻去勢不減,徑直攻向楊玄。
“這——”那些武者在前面看到楊玄召喚出武魂時已經萬分驚訝,現在看到楊玄全力一擊不僅被蕭御隨便一招擋下,而且反過來攻擊楊玄,已經紛紛說不出話來。
楊玄眼看千道金芒朝自己激射而來,驚怒交加之下竟然束手無策,那些護院也早已驚呆了,而且就算沒有驚呆,也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上去幫他們的主子抵擋,畢竟他們也不過是四五星魂士,沒有高級火焰功法和戰魂加成,戰鬥力和楊玄相比都遠遠不如,那個先前揚刀劈砍蕭御的護院已經嚇的渾身發抖。
只一剎那,金芒已經將楊玄完全籠罩,這一擊之下,即使楊玄有護體源氣,只怕也要半死。
“救命!”再也顧不得矜持,楊玄顫聲喊了起來。
“焚龍訣!”一聲驚雷般的聲音驟然響起,一道火焰像一條火龍圍在楊玄身上,前端幻化出一個龍頭,生成千萬個火焰幼龍,將蕭御的金芒盡數擋下。
“哼——”蕭御胸口一悶,向後退出三步,臉上帶了一縷訝色,朝楊玄身後看去。
直到現在,蕭御臉上的表情才略有變化,只見一個紅衣少年從楊玄身後緩步走來,他的步子不快,但卻十分大,一頭暗紅色的頭髮張揚地飛舞着,身材十分魁梧,兩臂的肌肉幾乎快要撐出來。
那紅衣少年語氣含了一絲的冷意,“剛才你這一招是要殺了他嗎?”
楊玄緩過神來,看到那少年,似抓到救命藥草一般,高聲喊道:“表哥救我,表哥——他,幫我報仇——”先前的不可一世早已蕩然無存,此刻面對恐怖的蕭御和紅衣少年,楊玄已有些語無倫次。
“這少年是誰?竟然這麼厲害,他簡直是妖孽!”那些武者已經見識到很多超出常識的事,但此刻仍是被那個少年震驚了,只是隨便一招就消解了蕭御的攻勢,還反過來傷了他,雖然生的魁梧,但明顯年齡並不大。
先前那維護蕭御的武者幽幽一嘆,“‘炎罡赤魂’秦烈,果然名不虛傳。”
蕭御已然敗了一招,卻絲毫不懼,反而上前一步,把手一指楊玄,“你表弟仗着家世和一身本領想要欺辱我,我屢次忍讓不得方才與他一戰,此刻他技不如人你反過來質問於我,莫非是仗着自己修為更高么?”
眾人聞言已經極度無語,“炎罡赤魂”秦烈,“炎烈閣”當代閣主之孫,更是上一屆神武榜排名前五十的高手,要知道他當年可是以新生第一名的身份挑戰神武榜,現在老一屆的學生已有離校的,加上他三年來的苦修,排名已經不知道多高。蕭御明知道對方的身份,且方才一招落敗,竟然仍是纖毫不讓,若非剛才他展現出不凡的實力,眾人早已多番嘲弄了。
秦烈目光如鷹一般看着蕭御,彷彿想要將他看透一般,良久方道:“你這一生都不曾懼怕過么?”
蕭御沒有想到秦烈這樣問他,似是勾起了久遠的回憶,目光微微一寒,語氣也帶了幾分悠遠,“自然是有過,正是曾有過,才更不想以後會懼怕什麼。”
秦烈雙臂環抱胸前,神色漠然,“我不知道你哪裏修來這一身本事,但天下之大,能夠彈指間覆滅你的多如星河,難道你都不怕么?”
蕭御目光一動不動看着秦烈,嘴角竟浮出一縷傲然的笑意,“不怕。”
秦烈雙目精光一綻,隨即眼瞼下垂,“楊玄,這一戰你輸的不冤,今日你雖存此心魔,但他日你若能因此警醒,未必不是幸事,走。”
楊玄滿心不甘,“表哥——他如此辱我,此仇怎可不報!”
“住口!”秦烈語氣中不帶絲毫感情,“仇怨寄望他人,永遠都只能是個廢物。”
楊玄恨恨噤聲,他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但在這個表哥面前,並不敢有半點違逆。
“且慢。”
楊玄聞言霍然轉身,咆哮道:“小子,你還想怎樣?”
蕭御把手一伸,“賭注。”
“你!”楊玄幾乎把肺氣炸,這個傢伙真的半點不知進退嗎?當著秦烈的面還敢這樣羞辱於他。
“賭了什麼?”秦烈頭也沒回。
楊玄囁嚅道:“一百枚金幣。”
“嗯?”秦烈轉身看了一眼蕭御,臉上有不解之色,這樣的一場生死賭鬥,竟然只為了一百金幣,他可不信若是蕭御輸了會是一樣的代價。
蕭御看着秦烈眼中的疑惑,淡淡一笑,“以你的出身,自然不會了解一百個金幣的價值。”
秦烈點點頭,解下錦囊扔給蕭御,嘴裏說道:“你會去‘炎烈閣’么?”
“自然。”蕭御一把接住錢袋,懸在腰間。
秦烈抬頭望着西南,語氣中帶了幾分悠然,“若是能在神武新榜上排進前五十名,便有資格挑戰神武榜上的高手,我期待與你一戰。”
蕭御胸中竟似生出一股火焰,目光灼灼,“一定!”
陽城雖大,但周邊卻並不繁華,主要是往西南是前往“炎烈閣”,方圓數百里只崇尚修武,一般商旅都難以在這一帶開展活動。夕陽遠懸天外,揮灑着輕柔的光芒,給予這郊野寧靜的溫暖。
“御兒,看來今晚我們是趕不到蟠龍鎮了。”
對於這個兒子,蕭君已經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乍然生出的陌生化成輕薄的隔膜,蘊藏着複雜的情愫。
蕭御默默點了點頭,原本想要在“炎烈閣”學習一段時間再在父親面前顯露自己的本領,沒想到遭此變故,雖也有自己沉不住氣在內,但也是秉自己修武之志而行,但如此以來自然驚嚇了父親,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爹,是御兒的錯,看來今晚我們只能在外露宿一夜了。”微微猶疑,終於又補了一句,“孩兒不是有意瞞着爹的。”
蕭君一愣,轉過身看着蕭御,夕陽的餘暉灑在蕭御俊秀的臉上,泛着美麗而溫潤的光澤,而他眉眼低垂,像是做錯了事一樣。蕭君不由得心頭一軟,果然不管怎樣,他都不過是自己的兒子。
想到這裏,那一層稀薄的陌生頓時蕩然無存,臉上已含了八分的笑意,“御兒,你早該在蕭族人面前就表現出來的,這樣爹就更有地位了。”
蕭御感受到肩上傳來的溫暖,心中一暖,抬頭一笑,“放心吧,爹,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成為蕭家最風光的人。”
父子倆朗聲一笑,夕陽西下,無限風景。
二人尋了間土祠歇下,這土祠雖然早已荒廢,但常有人來往,多有借宿這裏的,所以顯得並不如何雜亂。蕭君升了火取出乾糧烘烤了遞給蕭御,二人餓了許久,大口吞咽起來,蕭君一日奔波早已睏倦,吃過便睡下了。蕭御等父親睡熟,舒了口氣,迫不及待盤腿坐了下來,神魂一凝,腦海中驟然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
“怎麼樣小子?本大仙的‘九陽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