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7章 復仇1
林如詩站起來,走進廁所。她走進大便間,但是沒有上廁所,她坐下來,伸手到沒用的那一格廁所,摸索到那把小槍。她拿起槍,記着李大可說的別擔心在槍上留下指印,都做好了準備的。她把槍插進自己的腰帶,扣上外衣。她洗了手,用紙巾擦了一下龍頭上的手印,然後走出廁所。
胡三刀面向廁所的門口站着,黑亮的眼睛無比警覺。林如詩輕鬆地微笑着說:“這下我們可以談了。”
費斯正吃着剛端上來的牛肉乾和羊肉串,坐在另一頭的那對小情侶剛才還虎視眈眈,現在也放鬆了警惕。
林如詩坐下來,她記得李大可告訴過她不要這樣做,從廁所出來之後要立即開槍。但不知是出於本能還是恐懼,她沒有按李大可說的做。她覺得如果迅速採取行動,她會被幹掉。這樣她感到安全,為不用站着而感到高興,但是兩條腿仍在發抖。
胡三刀開始說著。林如詩用桌子頂住腹部,她解開外衣的紐扣,裝作很熱的樣子,但是胡三刀的話,她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對她來說,這些都是毫無意義的聲音。她感覺到自己的腦海里熱血沸騰,什麼話也聽不進去。在桌子下面,她用右手把槍從皮帶里抽出來。正在這時,服務員走過來,問他們要什麼菜,胡三刀轉身答話,林如詩用左手把桌子掀翻,右手握槍對準胡三刀的頭部。胡三刀的反應非常迅敏,他已經開始要躲開林如詩的槍。但林如詩太年輕,反應太快,着十幾年來,她一直都在接受這種訓練,她扣動了扳機。子彈擊中了胡三刀的頭部,半隻腦袋頓時飛出去,一大團鮮血和碎骨片噴洒在嚇得魂飛魄散的服務員身上。林如詩本能地意識到一顆子彈就夠了。胡三刀在最後一刻把頭扭過來,林如詩清楚地看到他眼裏的生命之光消失了,就像即將熄滅的蠟燭。
僅過了一秒鐘,林如詩就把槍口對準了費斯。警長驚訝而又冷漠地看着胡三刀,似乎此事與他無關,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危險。他拿着羊肉串的手停下,他把視線轉向林如詩,怒氣沖沖。好像他估計林如詩不是要向他投降就是要逃跑。林如詩對着他微笑,邊扣動扳機。這一槍打在他的脖子下部,沒有致命。費斯大聲地哽咽着就像要吞下整盤的牛肉片。他使勁地咳嗽,噴出無數細小的血塊,就像散佈在空氣中的血色霧氣,林如詩沉着冷靜,對準他那覆蓋著滿頭白髮的頭顱開了第二槍。
空氣中的霧就像籠罩了一層血紅色。林如詩轉身對準靠在牆角里的那對情侶。兩人一動不動,女人似乎嚇癱了,男的小心地把雙手攤在桌上,眼睛轉向別處。那個服務員嚇得臉如土色,搖搖晃晃地向後廚退去。他獃獃地看着林如詩,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胡三刀仍坐在椅子上,側身靠着桌子。費斯的沉重身體滑到在地上。林如詩的手鬆開,槍滑落,碰在他身上,無聲地落在地上。靠牆坐着的兩個人和服務員都沒有注意到她扔了槍。她快速地向門口走去,開了門。胡三刀的車仍停在路邊,但司機卻不知道去了哪裏。林如詩開始向右拐,繞過街角。一輛舊轎車打開車燈開過來。門打開,她跳上車,轎車呼嘯而去。他看見元飛坐在司機座上,他那修剪過的臉部像冷水潑過的石頭一樣嚴峻。
“你幹掉了胡三刀嗎?”元飛問。
林如詩對於元飛用的這個詞感到驚訝。仍然回答道:“是的,把他們全殺了。”
“肯定嗎?”
“我看見他們的腦袋都開花了。”
林如詩找了個地方換下了衣服。二十分鐘后,踏上了去異域的的一輛車。兩小時以後,這輛車在茫茫的大山上馳着。在她的坐位上可以看見芙蓉小城的燈火像地獄之火一樣熊熊燃燒。她逃脫了,感到無比的欣慰。這種感覺仍記憶猶新,記得小時候,她就是這樣被爸爸送走的,當時打壞了二姐如家,她坐在車上也感到巨大的安慰。即使天塌下來,也傷不到我一根汗毛。
費斯警長和胡三刀被殺的第二天,芙蓉小城各警局都發出通知:在未抓到殺害費斯警長的兇手之前停止一切類似於賭博、嫖妓及其他類似活動。全城開始大搜捕,所有非法的買賣活動都處於停頓狀態。
那天下午,各個家族聯合了以為特使,向林氏家族是否準備交出兇手,得到的答覆是此事與他們無關。當天夜裏,有人開着車,來到林氏家族的大門口,向院內扔了一顆炸彈,馬上又開跑了。同一天晚上,林家的兩個在外吃飯的保鏢被人殺死了。芙蓉小城幾大家族的暗戰開始了。
滕梓赫向管家隨便地揮了一下手,說:“晚安,劉叔,”劉財富點了一下頭轉身離開了,退出這間既是餐廳又是客廳的寬大的大廳。在這裏可以直接眺望無邊無際的大海。管家劉財富友好地道別。這僅僅是因為滕梓赫在對着窗外沉思。這是他近段時間以來的習慣。
等待他的是漫長的黑夜。他想起了林如詩三小姐,他的公司已經打理的非常好,他可以把更多的精力花在思念她上,他希望她會成為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他為如詩擔心,他怕她對付不了異域的氣候以及應付不了身邊的很多追她的男士。據他所知,現在還沒有哪個男士可以吹這個牛——把她搞到手。他苦惱地想着,覺得想也是白想,拿起電話。
他馬上聽出了她的聲音,這毫不奇怪。他第一次聽到這個聲音是在自己上初中的時候,當時他倆是領班同學。“是你嗎?莫莉?今晚忙嗎?我可以去你那裏坐一會嗎?”
“可以,但是不要吵醒了兩邊的鄰居。”
“可以,我只是想和你談談。”
她的心裏有點緊張,但是聲音有點遲疑,她總是很小心地控制自己,裝作無所謂地問:“有什麼急事嗎?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