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離開宗門
?翌日,天剛破曉,趙玉軒便結束了打坐修行,將晚上得到的瓷瓶放在了懷裏,已經看過,裏面有兩顆正是他之前有吃過的回元丹。
匆匆來到了宗門的任務堂,他在宗門裏面登記的是練氣三層,倒是可以領取部分任務,為宗門做貢獻,以換取後續功法以及修鍊資源。
任務堂有一面牆上掛滿了樣式統一的竹牌,但根據難易程度在位置上有所區分,比如牆面最高的位置,就是只有築基期內門弟子和與築基後期長老才有資格領取的高難度任務。而中間則是練氣中後期可以領取的任務,最下面才是練氣初期可以領取的,低階弟子不能領取高階任務,但高階修士卻是可以領取低價任務的,但是一般高階修士很少會去領取,畢竟你讓一個練氣後期弟子或者築基期長老去採摘某種低階藥草換取一兩個靈石碎片,他也得願意才行。
像這類任務有的低階弟子都不願意做,費時費力辛辛苦苦幾個靈石碎片還不如在宗門修行坐等發放來的簡單。
趙玉軒可不管那麼多,他只是需要有個真實的理由離開宗門,從此天高任鳥飛,或者說是要從此苦哈哈的一個人修行了。
很快領取了一個採摘一味簡單藥材的任務,拿着任務牌,趙玉軒絲毫沒有耽擱直奔宗門外面而去。
只要有任務牌,出入宗門倒是不會有什麼限制,那翟長老畢竟才回來,就是下達懸賞也沒有那麼快,而且翟長老還沒有讓整個宗門裏面停止做任務不許人出去的權利。所以趙玉軒離開宗門還是非常順利的。
站在宗門外,看着白玉雕鑄的門戶和那龍飛鳳舞的“流雲宗”三個大字,趙玉軒心裏卻是一陣苦澀。
他從六歲起就沒有了家,十年的市井孤獨,讓趙玉軒對流雲宗有種特殊的感情,彷彿這就是他的新家,裏面還有吳亞和梁鋼兩位好友,就如家裏的兄弟一般,而給予自己落石分身的老者也仿如自己的長輩,讓他依賴,讓他不舍。
可此時趙玉軒不得不離去,如浪子遠行,浪子遠行尚有歸期,可他知道,他這一轉身,或者就是一輩子……
眼睛有些發紅,心頭有些苦澀,喉頭有些哽咽,哪怕千般不舍萬般不願,他也得離開。
“別了,我的流雲宗。”
收起感懷,趙玉軒抽身而去,流雲宗依據佇立原地,他卻漸行漸遠。
畢竟是雙腳趕路,趙玉軒已經連續奔波了一整天,腿腳乏力的他不知道離開宗門有多遠了,但是他知道,以宗門的手段只要確定了他的方向要追上他也是易如反掌,畢竟當初從坋郡到流雲宗,那團白雲法寶載上他們四人也才堪堪用了小半日的時間。
不過趙玉軒並不是多麼擔心,他相信殺死了那尖嘴猴腮的修士,翟長老沒有那麼快查到他一個區區練氣三層的弟子。而修士一般修行打坐在家不出,被同門發現想必也沒有那麼快,且離下次收取靈石碎片還有半月左右時間,想來在這半月之內發現那修士死亡的可能性並不是很大,但他也知道,一旦那修士死亡被發現,而黑熊的事情也被查出,那麼他就有可能面臨著翟長老、宗門、那尖嘴猴腮修士後面那位內門弟子的三重壓力。
趙玉軒也是債多不愁,心想還有半個月的時間,足夠他找個地方躲起來了,卻不知好巧不巧,此時流雲宗內的事情已經被徹底暴露出來了。
要說事情的暴露還是與那尖嘴猴腮的修士有關,趙玉軒心中預料他不會那麼早被發現,卻不知,知道趙玉軒和黑熊有關的並不是只有那尖嘴猴腮的修士一人,當時趙玉軒被黑熊追擊路過其院落時,除了他還有另外一人也在,那個人便是之前和他一起收取靈石碎片的那個俊朗修士。
這個俊朗的青年修士名為局方,而那被趙玉軒殺死的修士叫做洪查,兩人同在宗門天驕內門弟子李啟手下賣命,一直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雖然長相大相逕庭,關係倒是着實不錯。
發現黑熊的死和趙玉軒脫不了關係的是他二人,所以在知道可以得到翟長老的懸賞后,這局方便一早來到洪查的住處,欲與他一起去像翟長老報告並換取獎勵。
來到院落外喊叫幾聲不見回應,局方推開院門向洪查房間而去,才將將靠近,便聞到刺鼻的血腥味,局方暗叫不好,一個健步上前,同時運轉起了練氣六層功法。只見洪查房門虛掩,局方直接破門而入,卻發現洪查躺着的床上,被子都被鮮血染紅,已經無半點生機。
局方不傻,看着洪查的屍體和房間裏散落的紫粟花沫,豈能不知洪查是被人暗算,當他又來到趙玉軒住所時候,見人去樓空,那兇手就不言而喻了,這一切的矛頭都直指趙玉軒。
隨即,他將消息告訴了翟長老,並且還告知自己的主子李啟,所以趙玉軒預料的最壞結果便提前出現了。
先是翟長老的怒火,恨不得將趙玉軒扒皮抽筋,再是李啟也要對趙玉軒除之而後快,最後是宗門發佈通緝,要抓趙玉軒回宗門認罪。
而此時的趙玉軒並不知情,正在一處河邊撥洗兔肉,準備先飽餐一頓,明日繼續趕路,殊不知危機已經來臨。
面對着誘人的獎勵,流雲宗練氣中階的弟子幾乎出動大半,以流雲宗為點四散開來,相信無論趙玉軒哪條路逃走,都將被這些人碰到。
吃飽喝足的趙玉軒卻對後面的危機毫不知情,並沒有急於趕路,而是找了一處山洞開始打坐行功。
夜色寂寥,洞外偶爾寒鴉嗚鳴,凄涼的聲音在安靜空曠的黑暗裏穿透遠方。此情此景,讓趙玉軒感到了天大地大,僅他一人獨愴的孤獨,這些年的經歷遭遇,讓他才二十歲的眼睛裏佈滿了同齡人沒有成熟和一絲不可查的滄桑。逆境讓他成長,苦難了給他一個豁達的心胸,讓他可以微笑冷靜的去面對發生的和未發生的一切。
夜色里,一隊隊人馬從流雲宗出發沒入黑暗中。中階修士就是練氣中期的另一種說法,到了這個修行境界感官都比較靈敏,而且已經誕生了一絲神識,即使是晚上也可以趕路,只是比白天相對來說要慢一些而已。
這一隊隊人馬有的是翟長老派出去的門下弟子,有的是李啟手下的人,還有一些是眼紅翟長老開出的獎賞的普通弟子。本還有一支人,是宗門內的外門刑堂弟子,裏面弟子個個修為高深,都是清一色的練氣後期,在將要出發聚集時,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接到掌門的命令取消了追截。
追截的人基本上都是練氣中期弟子為主,刑堂的弟子撤離追擊后,練氣後期的高階弟子參與追擊的人就只有了寥寥數位。
趙玉軒感受着夜色的孤寂,也許是心中既悲愴又不甘,在這打坐中竟不知不覺陷入了一種頓悟的狀態。
黑暗和孤寂本就是一種悲厄,如此情景卻勾動了潛伏在趙玉軒生湖中的灰白之物,只見灰白之物幾番波動,然後有一絲瞬間貫通了之前晉級后出現的生絡中。
也許是之前本就是練氣三層,在生絡形成的瞬間,周天貫通,練氣三層大成。這也算是意外之喜。
感受這現在的練氣三層境界和之前的練氣三層,只覺得自己比之前強大了幾倍,自信如果是現在的他遇到那黑熊,絕對不會那麼凄慘。
可是唯一讓他擔心的還是這生絡中的灰白之物,也就是他厄運的根源。不知道會不會在哪天不小心失控,讓自己又重現之前的情形。
不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趙玉軒也現在懶得多想,靜下心來,繼續修行穩固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