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2章 颯爽
正幫着裝車的拍賣師一愣,“警方的人?”但又迅速搖頭:“不可能——”話音未落臉色一下子就白了,“小徐,趕緊走,這事兒跟你無關!”
徐景行挑了挑眉,不是警方的人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而且這個時候想走也走不了了,來路已經被堵上,走哪兒去?何況他這裝着滿滿兩車精心挑選出來的極品古玩的車子也不敢開的太快,稍微有個磕磕碰碰都能讓他心疼死。
所以不能跑,也沒必要跑。
如果來的是警方的人,他還稍微有點顧忌,怕給顧家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但不是警方的人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來人要是識趣,他就當看了一場戲;要是不識趣,也不介意客串一把路見不平的大俠,反正他對藍帳篷這一方的印象挺不錯,不管是帳篷里那些擺地攤的賣家還是拍賣師又或者那些穿着制服的服務員小姐姐們。
然後,他就被人圍了起來。
一群手提鋼管片刀的壯漢將藍帳篷以及在場的所有車子都圍了起來,雖然還沒動手,但看架勢也沒想善了,緊跟着一輛廂貨進場,下來幾個搬運工以及一台小型叉車直接開始動手搬運場子裏所有能看到的箱子、古玩,大大小小的都不放過,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一群“清潔工”來清場了呢。
至於藍帳篷一方的人,在拍賣師的示意下全都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眼睜睜的看着剛來的一夥兒人動手,就像一群局外人。
徐景行見狀也懶得多管閑事兒,這種見不得光的對抗很無聊的說,而且跟他也沒什麼關係。
然而他這個念頭剛閃過,就有人奔着他的車子來了,鋼管一揮喝道:“讓開,別自找苦吃!”
這可真是老鼠舔貓鼻子——找死。
徐景行看都不看那些人一眼,扭頭問身邊的鄭思瑾:“能搞定不?”
鄭思瑾對着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老闆,看我的,”說完朝身邊兩個同門擺擺頭:“動手——”話音落下,像一隻雌豹子一樣猛的躥了出去,直奔離她最近的一個壯漢,小手一捅捅在對方的腰眼上。
那壯漢都沒來得及反應就抽搐着倒在地上,疼到甚至發不出慘叫聲。
手刀捅腰眼,這招式不致命,甚至不太會留下什麼嚴重的傷勢,但卻能讓一個人在最短時間內失去戰鬥力,因為這地方沒有任何防護偏偏神經、血管很多,還有兩腎在這兒,挨上一下真的非常疼,能把人疼的抽過去的那種。
另外鄭思瑾是女生,身材嬌小,對上身材高大壯實的男人時,攻擊胯骨到兩肋之間的區域時會非常順手。
最關鍵的是,兩肋這邊還很不好防守,想防守兩側腰眼只能把手臂垂下來,可手臂放下來,其他地方就相當於是門戶大開了。
反正鄭思瑾確實對得起她爺爺的教導,雖然功夫練的並不是很到家,但真的夠狠,這種兇狠的打法都能信手拈來,一點都不含糊,不愧是對上徐景行的時候可以果斷開槍的主兒。
鄭思瑾的兩個同門也一點也不含糊,而且他們是隨身帶着傢伙什兒的,不是什麼厲害的兇器,就倆跟甩棍,摺疊起來也就尺子那麼長,展開后則有手臂那麼長,看着不起眼,但在行家手裏,殺傷力卻一點也不含糊。
傳統武術中有不少短棍類兵器的打法,現代搏擊中也有相關的練習套路,基本上有心人都能學,沒什麼門檻。
但是在實戰中,再高明的高手都是揮舞着甩棍猛砸,看上去跟普通打架也沒什麼區別,跟普通人眼裏的“王八拳”一模一樣。
可細看就能發現,這倆人同樣是抓着甩棍猛砸,但每一下都能砸到目標沒有防護的區域,結合著看似沒什麼特別的步法更是讓讓一把甩棍變的無孔不入,基本上三兩下就能解決一個對手,算下來也就是一兩秒的時間,效率極高。
沒辦法,練家子對上普通人就是這樣的效果。
世界上絕大部分的格鬥技巧都能達到這樣的效果,哪怕是最被人看不起的跆拳道或者太極拳也是如此,練過的對上沒練過的就是能達到秒殺的效果。
至於都是練家子的情況下,那要看雙方各自的身體素質以及各自的功力或者段位。
還是那句話,只有最厲害的人,沒有最厲害的招數。
社會上對傳武喊打喊殺那麼多年,都說傳武是傳舞是花架子,可是武當等一些傳武門派都是廣開大門接受上門挑戰的,那些對傳武喊打喊殺的為什麼不上門呢?
原因很簡單,都是生意,對着那些實力不濟的喊打喊殺有錢賺,可碰到硬茬子砸的是自己的飯碗。
砸別人飯碗的活兒都樂意干,砸自己飯碗的活兒沒人會做。
屎難吃,錢難賺。
但有些人為了賺錢寧願吃屎。
所以對於社會上那些個紛亂複雜的東西,懂的人不摻和,不懂的人瞎蹦噠,鬧鬧紛紛到頭來依然什麼都改變不了,唯獨帶頭蹦躂那幾個賺的盆滿缽滿每天在被窩裏樂的合不攏嘴。
到徐景行這個地步,自然不會看不明白這一點,也因此,他對鄭思瑾和鄭思瑾兩個同門的實力非常有信心,就那麼斜靠在車子上看戲。
別說,這場大戲還真的挺精彩,主角和配角都打出了自己的風采,鄭思瑾這個主角將她骨子裏那種很陰狠發揮的淋漓盡致,而那些配角也把他們的軟弱無力展現的一清二楚。
等到藍帳篷這邊的人加入戰團之後,這場大戲就更加精彩了,比什麼電影電視劇的群戰大戲要精彩無數倍。
當然,他也不是真的閑着,而是跟開了上帝掛一樣觀察着全場的一舉一動,尤其關注鄭思瑾和她兩個同門的情況,一旦有危險,他會第一時間插手,以其他人根本覺察不到的方式插手從而化解掉可能存在的危險。
所以當戰鬥結束后,鄭思瑾和兩個同門渾身上下不到一點傷勢,鄭思瑾本人身上更是連一個血點子都沒,乾乾淨淨傲立當場的姿態颯爽的一塌糊塗。
或許,這才是這個女人本應有的風采?
要不要放她出去呢?
算了,還是留在身邊吧,這麼個手段狠辣的傢伙留在身邊還好,一旦放出去,鬼知道會搞出多大的風浪來。
這麼危險的角色,還是親身降伏她更有成就感。
這時,藍帳篷一方的拍賣師小跑到徐景行身邊:“徐老師,真謝謝你了,要不是你,這才損失可就大了。”
徐景行擺擺手:“我也是自保,可不是為了你們。”
“論跡不論心,甭管你是怎麼想的,幫了我們是鐵一樣的事實,你可以說跟我們無關,但我們卻不能不認這個天大的人情,徐老師,我厚着臉皮要個聯繫方式可以吧?”
“……可以,”徐景行當然不會拒絕,這拍賣師明面上是個拍賣師,但從剛才的衝突中可以看得出來,這傢伙在藍帳篷一方應該是可以說得上話的那種,就算是真正的大老闆,也是明面上的話事人,可以讓藍帳篷一方做到令行禁止。
跟這樣一個人搭上關係,以後又多了一條尋寶的路子。
加了微信好友之後,徐景行一行人毫不停留的直接離開。
路上,驚魂剛定的劉拴柱嘆道:“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識這麼大的陣仗,真嚇人,也就小徐你身邊人離開,不然的話這兩車貨怕是一件都留不住。”
“知道後來的都是些什麼人嗎?”
“不知道,但跟小白他們應該是一路人。”
“一路人也不該怎麼明火執仗的搶劫吧?”
“撕破了臉,什麼事兒做不出來?這要是得手,小白他們就算不死,這輩子也緩不過勁兒來了,以後可就沒有人再敢做小白的生意,尤其是那些擺地攤的小攤販和手裏有貨但不方便出面的土夫子們,那些人可不講什麼交情,只想要個安全穩定的出貨渠道,”劉拴柱是真被嚇住了,一路上不再裝什麼大學教授,而是打開話匣子一五一十的給徐景行講解其中的門路。
別說,這劉老頭兒還真有點深藏不漏的感覺,雖然本身沒什麼真本事,但知道的卻挺多,把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講的有條有理,錄下來整理一下都能出一篇文物生態相關論文了。
在小王村口放下劉拴柱后,徐景行和鄭思瑾直接回到村裡,把滿滿兩車的極品古玩小心翼翼的卸下來直接堆放在客廳里,然後進行分類、做標籤、拍照存檔,忙活到晚上八點多才算忙完。
剔除掉其中摻雜的贗品后總共二百一十四件大大小小的物件,件件都是精品,總價值……
總價值都沒辦法估算了,因為實在太高。
這些物件多是生坑貨,以瓷器和金銀器居多,還有寶玉石一類的小件,書畫類一件也無。
而目前市場上除了書畫類,就數瓷器和金銀器最為值錢,瓷器是市場規模大,玩的人很多,只要是真品就不怕賣不出去,而金銀器則有保底成本,尤其是金器,哪怕融了當貴金屬賣也能值不少錢。